沒有伊藤美沙的雍容華貴,也沒有云裳那種超凡脫俗,更不似美佳她與生俱來的公主般的典雅。
站在我面前的田甜就是田甜自己,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眼前的她,穿的是一件淡綠色無袖長裙,剛剛好遮擋到腳面,只露出兩隻黑色尖頭的高跟鞋尖,裙子上只有暗暗的花紋,沒有太多的繁雜醒目的花式,卻將田甜襯托的落落大方,讓原本身材十分勻稱的田甜更顯高挑修長。
往上看,齊胸的長裙並沒有將田甜的胸脯暴露得過多,卻依稀能辨別出大致的輪廓,她本就是那種皮膚細膩的女孩,鎖骨下方那一片皮膚甚至在燈光的照射下閃出光暈,美得讓人感到窒息。
在田甜白皙的脖子上,帶着一條細細的項鍊,心形的吊墜恰好處在了田甜的胸口最顯眼的位置,寶藍色的石頭簡直讓人很難從這上面移開目光。
我承認,面對穿着成這般的田甜,我看呆了。
“怎麼樣?童關哥難道我打扮得不好嗎?”田甜見我一直看着她也不說話,很不自信的笑了笑,在我面前轉了一圈,又低頭查看自己的身上衣着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瑕疵。
“很好,很好看!”我暗自吞了下唾沫,狠狠點頭說道。
沒想到那個曾經還喏喏躲在我身邊的田甜,如今已經出落得如此標緻可人,這實在是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
伊藤美沙對於田甜的這身打扮也是很滿意,不住地誇田甜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田甜被說的很不好意思,打了腮紅的臉蛋此刻更紅了,反問伊藤美沙,“美沙姐,我這樣真的可以嗎?我還怕自己穿成這樣到了宴會上給童關哥丟人呢。”
“丟什麼人,就你這身打扮站在那說不定多少色狼吞口水呢,到時候你可得跟緊我,別一不小心被色狼給叼走了。”我笑着說道,剛想再給田甜些鼓勵,擡手一看手錶發現時間所剩不多,趕緊跟伊藤美沙告別,拉着田甜往外走。
我的那個五顏六色的跑車是不敢開了,當着那麼多社會名流的面,我可不想一整晚成爲整個宴會嘲笑的焦點。最終還是借了伊藤美沙的車子拿來應急。
等我開到喜多正明的別墅的時候,距離宴會開始只剩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了。
幸虧有侍應生的指引,我纔在豪車雲集的停車場上找到一處停車的地方。
等我拉着田甜走進喜多正明家的宴會廳的時候,喜多正明已經站在高處開始舉着酒杯說開場白了。
身邊的人都擡頭聽着喜多正明的講話,沒人注意到我的遲到。我帶着田甜偷偷從這羣人的身後找到靠邊的角落,這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田甜睜着眼睛查看着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又生怕被人察覺,那種激動而又忐忑的神情好玩極了。
我從身旁而過的侍應生托盤裡拿出兩杯淡黃色的香檳酒,將其中一杯遞到田甜的手中,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耳邊低聲說
道,“不用緊張,咱們到這來就是爲了喝酒吃東西的,沒必要害怕。”說完又頷首看了看前面的喜多正明,“等他說完了,我就帶着你大吃大喝去。”
田甜點點頭,拿起酒杯淺淺的抿了口,這才平復了些許的心情,不再緊張。
很快,前面的喜多正明也說完話了,帶着在場的所有人都舉杯致意,一場典型的私人宴會才正式開始。
我本以爲在這種場合下,喜多正明根本無暇顧及到我這個小人物,沒想到他說完話,等人羣漸漸走動散開之後,竟然端着酒杯徑直穿過這羣名流,朝我走了過來。
“哈哈,童關君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今天會藉口爽約呢。”喜多正明臉上帶着招牌似的笑容,舉杯衝我說道。
我端着酒杯輕輕碰了下,笑了笑,“喜多正明知事能邀請我參加私人宴會,我哪敢不來,這可是我的榮幸。”
喜多正明這個老狐狸當然聽得出我敷衍的意思,卻連神色都沒變半點,反而側頭看了眼我身邊的田甜,笑道,“不知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哦,她是我的妹……”
我第二個妹字還沒出口,忽地聽到喜多正明的身邊一個悲憤欲絕的聲音說道。
“童關,你這個無恥的敗類,一直腳踏兩條船,今天不把我的雲裳小姐帶來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揹着她在這種場合帶着另外一位美女,你簡直是太不要臉了,爲什麼天底下的好女人都會看上你這種混蛋!我正義的喜多郎遲早有一天要將卑鄙的你徹底擊敗!”
我轉頭看向喜多正明的身邊,這才發現那個鼓譟的喜多郎竟然一直跟在喜多正明的身邊。
真不是我刻意無視這個腦殘殺馬特,實在是這個喜多郎的變化太大了。
原本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估計是被喜多正明逼得染回了黑色,輸了個遭雷劈的中分發型,原本鈴鐺亂想的衣服還有襠在膝蓋的垮褲也變成了領結燕尾服,除了討厭的聲音一點沒變之外,跟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喜多郎,我不是找人專門教過你宴會的禮儀嗎?你怎麼可以當着這位漂亮的女士面提起另外一位女士,這實在是太失禮了。”喜多正明把臉一沉,轉頭教訓道。
被喜多正明數落了一頓,喜多郎不敢吱聲了,不過瞅着我的眼神還是憤恨,看到田甜的時候,又換成了惋惜。
我懶得搭理喜多郎這個白癡,拉着田甜的小手,跟喜多正明介紹說這是我的在島國認的妹妹,雲裳有事便帶着她來見見世面。
喜多正明點點頭,舉杯朝田甜致意,田甜也大方的微微屈身迴應,又淺淺喝了口酒。
“童關君這次宴會邀請你,你可要領情啊。”喝過酒,喜多正明便帶着我從小角落裡離開,慢慢穿過人羣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去。
“今天我邀請到這裡來的人可都是在山梨縣有身份名望的上層精英,以後你是要在山梨縣發展的,多和這羣人接觸
,對你的好處很多。”喜多正明端着酒,一邊含笑同身邊的人舉杯,一邊低頭跟我說道,“在你左手邊的那個人叫中野梓,是山梨縣首屈一指的金融家,跟他說話的那個叫石原明光,是運輸業的巨頭,還有那邊跟人舉杯的……”
舉手投足間,喜多正明帶着我穿過人羣,如數家珍般把在場的精英名流給我介紹了一遍。
喜多正明是好意,不過我聽的卻是稀裡糊塗,別說記住他們,這會再讓我去認,恐怕連他們誰是誰都分不清了。
田甜跟在我的身邊,一直閃着眼睛左顧右盼看着周圍的這羣人,而那邊的喜多郎則是不斷對田甜擠眉弄眼,堂而皇之地在我面前勾搭着田甜。
我這會還迷糊着誰是誰呢,不知不覺間竟跟着喜多正明到了之前他站着的那個臺子上面,還沒等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便看到喜多正明舉起酒杯,朗聲衝着臺下在場所有的人說道。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請允許我隆重地向大家介紹一位我們山梨縣的新貴。”說着話的功夫,喜多正明不動聲色地稍微往後退了一步,原本我是跟在喜多正明身後的,他這樣一做,正好讓我跟他的平齊,都不用指引,在場所有人目光都自然而然地朝我看了過來。
“這位是來自中國的童關先生,是島國知名的然也私塾的現任校長,想必在座的諸位或多或少也都聽說過之前然也私塾的事情吧?”
說到這,喜多正明故意地頓了頓,在場的人羣中立即有人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靠,喜多正明這個老狐狸是什麼意思,帶學生打砸這種事怎麼能當着這羣人的面說出來,這不明擺着是給我難看麼。
不過給我難看顯然不是喜多正明的用意,掃視了一圈,他接着說道,“別看童關先生年紀輕輕,但在治學教學方面還是很有能力的,我相信然也私塾在他的領導下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績。同時爲了山梨縣今後的發展,忝爲山梨縣知事的我,也打算在新的任期內加大對山梨縣教育的投入,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多多支持,一起把山梨縣建設得更好!”
說完話的喜多正明,伴隨着現場人羣的掌聲,將他手中酒杯的香檳一飲而盡。
接着,喝完酒的喜多正明轉頭看向我,雖然沒說話,但其中的意思不用想也能猜得出來。
這會該輪到我說話了。
自從在小學裡得過一次演講比賽的一等獎後,我就再也沒有站在人羣前面說話的時候了,這會當着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面前說話,我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喜多正明剛剛說了那麼多,無非是爲了給我做鋪墊。前半句介紹我是私塾校長,後半句話鋒一轉又說打算加大教育投入,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在場的誰都清清楚楚。
被迫也好,自願也罷,我從今以後都會被打上喜多正明的標籤。
站在臺上的我很清楚,我已經被喜多正明這個老狐狸,推上了前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