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什麼異常也沒有,我回頭看着坐在牀的阿贊宋林,心想是不是沒效果?這時,聽到主臥室裡似乎有動靜。 我假裝廁所,出門來到客廳裡,衛生間距離主臥不遠,我躡手躡腳地來到主臥,貼近門剛要偷聽,忽然臥室的門被打開,想現跑已經來不及,但也得走遠啊,總不能站在人家臥室門口,不然樑先生還以爲我們是劫匪呢。
樑先生直挺挺站在屋內,我走出幾步,回頭看着他,樑先生慢慢出了屋,坐在客廳裡坐在沙發,目視前方電視牆的位置。我心想,這是不是在夢遊?悄悄走近看,我沒出聲,怕萬一真是在夢遊,把他吵醒不好了。樑先生坐了幾分鐘,開始搖頭,似乎在反對什麼,後來又身體後仰,彷彿在躲避,再左右晃,折騰了十來分鐘才站起身,慢慢回到臥室關門。
“這是什麼情況?”我低聲說着,話音剛落,聽到主臥裡傳出樑先生的大叫,我連忙推門進去,而樑先生正衝向門口,我倆重重地撞到一塊,我鼻子都快斷了,痠疼異常。
樑先生壓根沒理我,奪路而逃,我在後面追到大門口,樑先生非要開房門出去,聞聲而出的靳先生和我共同將樑先生抱着拖回來,在客廳,樑先生仍然叫着:“跟我沒關係,是你自己要死的,別來找我,別來!”
我問道:“是誰要來找你?”
樑先生雙手亂掄:“是你自己要死,我沒逼你,沒逼你……”這時阿贊宋林從北臥出來,打開客廳的廳。又過幾分鐘,樑先生才恢復正常,眼睛瞪得牛還大,渾身都在哆嗦。讓他坐在沙發裡,我問你這是怎麼了,誰自己要死。樑先生看着我們,似乎回過神來了,連忙說沒事,剛纔做了個噩夢。
靳先生說:“你可算了,剛纔你出來夢遊,坐在沙發來回亂動,能把人嚇死!是不是這屋子影響的?”
“不是不是,”樑先生否認,“我、我以前有夢遊症,十幾歲的時候有。”我說那你剛纔在臥室裡大喊大叫,還要衝出房門,說什麼“是你自己要死,我沒逼你”的話。樑先生解釋說是做了個噩夢,夢到他老婆又要z-i“sa,還是說他給逼的。這種噩夢他每隔十天半個月會發一次,前陣子在新家的時候也有,過幾天正打算去醫院看看,開些鎮靜安神的藥。
我挺佩服這樑先生撒謊的本事,不但來得快,而且都不眨眼睛。我說那咱們接着睡吧,你這挺嚇人的,最好把臥室門鎖,免得我們再受驚嚇。
次日,我們都起了牀,離開小區到飯店吃早餐,樑先生問我們是否滿意,什麼時候可以付款,要是全款還能給打個小折。我搖了搖頭:“你昨晚的表現很引人懷疑,又夢遊又噩夢發狂的,誰知道怎麼回事。”
靳先生也說:“是啊是啊,看來那些傳言也不完全是扯淡。”樑先生賭咒發誓,說是他自己的原因,跟房子無關,他這夢遊不常發作,真的。我想了想說要不今晚我們再住一晚,看看到底是你的原因還是房子,樑先生連連點頭。
當晚我們三個繼續在樑先生這棟房子睡覺。午夜,阿贊宋林再次施咒,果然不出所料,樑先生在臥室裡又撞到古女士的鬼魂,幾乎都要跳樓,如果不是窗戶安有結實的金剛紗窗,估計他這條命都懸,那可是十樓。這回我有了經驗,用手機全程錄像,樑先生躺在沙發,還在不停地哆嗦:“真、真不是我逼的你,我也不知道你會z-i“sa……我真不知道……給撫養費,我真給!”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和靳先生趁熱打鐵地問道。
樑先生哭着:“我老婆煤氣毒z-i“sa了,她在朝我要女兒的撫養費,說再不同意,天天晚纏着我,讓我早晚跳樓,到陰間找她!”
靳先生問:“你老婆在哪裡死的?”
“在這個客廳……”樑先生神情恍惚。我問你不是說她死在鄉下了嗎,樑先生嗚嗚地哭,說當場死了,還回什麼鄉下。我嘆了口氣,說那你還是趕緊把撫養費y-i次忄打給你女兒吧,不然到時候你老婆的鬼魂再纏你,說不定半夜你都能吊。這番話嚇得樑先生魂不附體,立刻掏出手機,給古女士的父親打電話,問他的銀行卡號碼,現在用電腦匯款。
古女士父親被吵醒,還有些迷糊,樑先生大聲重複幾次,古女士父親纔回過神來,連忙將銀行卡信息以短信發給他。樑先生哆嗦着,說得找臺電腦去轉賬,我和靳先生扶着樑先生下樓找了間24小時營業的吧,他的鑰匙串有優key,現下載的銀專業版,再插那個銀行給的小u盤,給古女士父親的銀行卡轉去五十萬元人民幣。
我和靳先生在旁邊看着,我不好意思再用手機錄,但心想他事後會不會反悔?到時候要是真反悔怎麼辦?轉賬之後 ,我倆再把樑先生扶回家,他死活不回去,說要回自己的新家,我們也不好強迫,幫樑先生叫了出租車,此分開。
等樑先生一走,我們立刻打電話與古先生碰頭,古先生握着我和靳先生的手連連感謝。我說靳先生的事算是解決了,他可以安心回去工作和生活,你們和古女士也都如願,而我這樁生意圓滿完成。之前靳先生付了我一萬定金,總共三萬,剩下的兩萬尾款你們看看誰付。
靳先生有些遲疑,古先生連忙說全都由他們來給,並叫出租車,帶着我和靳先生來到他家。說了整個經過之後,古先生說:“明天早晨我帶貝貝去海,到之前我姐去過的那家大醫院,申請治療她的輕度弱智症,再把先期治療費用十五萬元全部交齊。算以後姓樑的反悔,那錢也要不回來,愛怎麼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