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神秘時代
聽聞張諶的話，‘地’情緒低落的道：“試煉即將失敗，我選擇離開部落。”
“試煉失敗？部落？”張諶聞言心頭一驚，這第一重天出現了生靈不說，居然還出現了部落？
這還是自己從狐仙囡囡口中聽說的第一重天嗎？
不等張諶再詢問，少年就已經主動開口交代：“我們部落的孩童，到了十歲的時候，就要孤身一人入山中狩獵一隻‘牙齒獸’，唯有利用牙齒獸洗禮，點燃了身軀中的氣血，纔會被認作有資格留在部落裡。若是無法完成洗禮，會被認爲缺乏勇氣、身體虛弱，未來只會成爲部落的拖累，只能被驅逐出部落。”
‘地’說到這裡情緒有些低落：“我不小心被人算計，被夔牛踩了一蹄子，撞斷了三根肋骨，怕是永遠都無法點燃氣血返回部落了，日後只能流亡野外，也不知什麼時候成爲異獸的盤中餐。”
地的情緒波動很劇烈，聲音中充滿了憤恨和無奈，眸子裡滿是痛苦。
他是部落裡的天驕，被無數部落裡的長老看好，可誰知在試煉中遭人暗算，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一夜間從天驕淪爲棄徒，這種落差足以叫人瘋掉。
張諶聞言拿起兔子的一隻腿吃了起來：“你們部落叫什麼名字？有多少人？”
“我們部落叫‘猿’，有三千人，乃是附近的小部落。”地回了句。
張諶看了地一眼：“吃肉吧！”
一邊說着，將兔子肉的肋骨扯下來，遞給了地。
地聞言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張諶笑眯眯的用黃沙搓了搓手上的油脂，又匯聚起一團清水，將沙土沖洗乾淨。
“神明！你是神明！”地看到張諶匯聚在手中的清水，不由得一驚，兔子肉掉在地上，面色驚悚慌忙的跪拜叩首。
張諶散去了手中清水，看着面色驚惶的‘地’，開口詢問了句：“你們部落有這種力量？”
“所有部落都依靠神明而存在，神明庇佑着部落。神明誕生，部落存在。神明隕落，部落消亡。”少年人一邊回答着張諶的話，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眼角餘光看向張諶：
“只是天地間的神明都是各種物件，小人還從未見過化作人形的神明。”
“沒有人形？”張諶聞言更詫異了，按照少年人的話來理解，就是沒有人能掌握神秘的能力。後世都是生靈獲得神秘後，將神秘融入身軀內，從而藉助、掌握神明的力量，按照少年人的說法，這個時代似乎沒有掌握神明之力的人？
爲什麼會這樣？
張諶看着外面大大的太陽，對着少年人詢問道：“難道你們部落就沒有人借用神明的力量，和神明融爲一體，從而掌握神明的偉力？”
“您說笑了，神明高高在上，豈是我等螻蟻可以褻瀆的？誰敢褻瀆神明的力量？更別說借取神明的力量，和神明融爲一體了。”少年‘地’聞言大驚失色，眼神中滿是驚悚，似乎覺得張諶褻瀆了神靈，好像下一刻就要被神靈降下天罰一樣。
聽聞少年‘地’的話，張諶心中更加疑惑，而想要解答疑惑，就只能去詢問大自在天魔了。
不過大自在天魔跑去溜達，張諶也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疑惑，不過他此時捕捉到了少年之前話語中的關鍵詞：“所有部落都有神明？”
“荒野中危機無數，唯有得到神明的眷顧，部落才能避免被侵襲。沒有神明的部落，將會在黑暗到來之際化作灰灰的。”
‘地’的聲音中也充滿了詫異：“您既然是神明，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消息？”
“誰說我是神明來着？”張諶笑眯眯的道。
“您不是神明？那您爲何掌握這等力量？”少年‘地’的聲音中滿是詫異，他大概也察覺到了張諶好說話，似乎並不是那種難以溝通的神明，於是開口道了句。
“我是練氣士。”張諶道。
“練氣士？”少年‘地’的眸子裡充滿了疑惑，似乎第一次聽聞這個詞語。
張諶翹起二郎腿：“練氣士者，奪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華，領悟天地之法則，創造出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
“那豈不是可以媲美神明瞭嗎？人力居然可以媲美神明？”少年‘地’聞言瞪大眼睛，眸子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此時少年肚子咕嚕嚕的作響，張諶聽聞響動後笑了笑，指了指那剩下的烤兔子：“你繼續吃吧。”
少年‘地’小心翼翼的看了張諶一眼，然後才撿起地上的兔子繼續吃了起來。
張諶坐在大樹下，繼續思索着心中疑惑，少年人吃完兔子後，乖巧的坐在張諶身邊，默默無聲不敢打擾分毫。
直至晌午之時，少年人眼見張諶一動不動，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神明大人，該祭拜東皇太一了。”
張諶聽聞‘東皇太一’這四個字不由得心頭一驚：啥玩意？東皇太一？
那不是洪荒神話中的人物嗎？
“和我說說東皇太一。”張諶詢問了句。
少年‘地’小心翼翼的看着張諶，心中奇怪張諶居然連東皇太一都不知道，於是指了指外面的太陽：“東皇太一大人澤被蒼生，所有衆生在每日午時，不管做什麼，都要放下手中事情，虔誠的去朝拜東皇太一大人。東皇太一大人主管白日，而望舒女神掌管黑夜，凡天下衆生、大小神明，黑夜白日皆要參拜，不可有絲毫怠慢。”
張諶聞言一愣，下意識擡起頭望向蒼穹的太陽，眼底金光流轉，法眼瞬間打開，然後下一刻張諶呆愣住，只見那浩瀚的星空中，一隻巨大的神鳥高懸於蒼穹之上，那神鳥周身流轉着金黃色的神秘氣息，那神秘氣息化作了無窮無盡的符文，編織成一張大網，籠罩着整個寰宇。
“噗嗤~”
張諶雙目爆開，血液噴射而出，被那股強大的力量反噬，就連那法眼中的金光在此時都被擊散。
“大人，您怎麼了？”少年人見到張諶雙眼忽然爆開，不斷噴出血液，驚得慌了神，連忙上前詢問。
“不必害怕，只是受到了一點小小的傷害而已。”張諶聽聞少年人焦急的話語，開口安撫着少年人的情緒，下一刻控血術發動，眼睛裡無數肉芽瘋狂蠕動，飛快的修復着張諶傷勢。
張諶召喚出清水，清理了身上的血漬後，此時一雙眼睛已經重新修復好，卻見那少年人正跪在陽光下虔誠的叩拜着。
張諶沒有動，他乃是練氣士，叫他去祭拜神秘，他根本做不到。
“太陽？三足大鳥？”張諶透過樹蔭，看着散落的陽光，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那究竟是太陽，還是三足大鳥？所有陽光都化作了絲網，籠罩着億萬衆生，籠罩着整個世界，真是神威浩蕩。”
“那大鳥是幾階神秘？”張諶心中琢磨着，總覺得那大鳥的等級，一定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十二階嗎？”張諶心中疑惑道。
可是那神光籠罩整個世界，這是十二階神秘能做到的嗎？
“我的那個圓球就是十二階神秘，貌似也沒有這等威能吧？還是說我的十二階神秘威能處於內斂中，根本就無法發揮出來？”
張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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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越多他就越迷茫，越想了解這個世界。
首先在物質世界不常見的神秘，在精神世界居然各大部落都有？雖然不能說成是大陸貨色，但卻也算得上是常見了吧？
“精神世界第一重天就有如此造化，那第二重天、第三重天……乃至於第三十三重天，該有何等不可思議的造化？該有何等不可思議的玄妙？”張諶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蟠桃、不老泉，未必是假的啊。”
“也不對啊，我剛剛遭受那隻三足金烏的反噬，怎麼沒有掉落技能？之前我和真龍的氣數碰撞之時，可是有技能掉落的來着。”張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懵逼。
張諶一雙眼睛四處打量，確實是沒有技能掉落。
“我來到這個世界，或許最大的機緣應該是這些神秘的本身，我要是去各大部落悄悄的肝神秘，叫神秘掉落點技能，那我豈不是賺大發了？”張諶想到這裡小心臟有些激動。
此時少年‘地’已經祭拜完東皇太一，然後扭頭看向張諶，見到張諶那雙純淨如水的眸子，不由露出一抹歡喜：“尊神，您好了？”
“當然好了，區區傷勢罷了，於我來說不值一提。”張諶笑吟吟的道。
少年人目光看着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欽佩。
“好好歇息一番吧，天空中的太陽這麼毒辣，咱們應該睡個好覺，等過了晌午再去山中轉轉。”張諶對着少年人道了句，少年人立即乖巧的跑到三十米外的樹蔭下乘涼：“尊神，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
張諶對着少年人笑了笑，然後拉動手中鎖鏈，直接將大自在天魔給拉回來了。
“我說你小子怎麼將我給拉回來了？你不是說放我出去溜達一圈嗎？”大自在天魔不滿的看着張諶。
“我只是有些疑惑想要詢問你。”張諶道。
“還好老祖我尚且沒有動手，否則伱差點壞了老祖我的大事。你有什麼疑惑趕緊問吧，不要耽擱我時間。”大自在天魔道。
“我有兩個疑惑。”張諶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爲何現實世界的神秘可以與生靈融合，而第一重天內的生靈沒有與神秘融合，借取神秘之力？”
“因爲這個世界充滿了神秘物質，那些神秘乃是法則精粹所化，汲取天地間的神秘物質就能保證自己形體不散。而咱們所在的物質世界，缺少了神秘物質，而有情衆生的肉身乃是物質組成，有助於神秘穩固形體，不會化作法則崩散掉。”
說到這裡大自在天魔怕張諶不理解，於是開口道：“當天地間的神秘濃度大於神明本身內的神秘濃度時候，神明可以汲取天地間的神秘物質。但是如果天地間的神秘物質稀薄，神明體內的神秘物質濃度高於外界，就會向着外界擴散流失。”
“你聽懂了嗎？”大自在天魔詢問張諶。
張諶點點頭：“原來是因爲這個。”
“不僅僅因爲這個，更主要的原因是物質界的神明需要汲取衆生的壽命來維持自己的壽命，修復自己的傷勢。要知道昔年伴隨着神秘物質衰退，已經全部都被埋葬，後來神秘都是從大墓中挖出來的，本身就是苟延殘喘。”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心中恍然，原來這是神秘和生靈的一種平衡，不得已而爲之。
“那爲何需要祭拜呢？比如說那尊高懸九天之上的東皇太一？”
張諶詢問了句：“衆生的信仰對神明有什麼用？神明高高在上，豈會瞧得上衆生的信仰？”
“咱們所說的神明，其實是天地間的法則精粹，在開天闢地之時，法則混亂碰撞而成的產物。既然是法則碰撞，那有的精粹融合數種法則，就很駁雜，有的精粹只有一種法則，就很純淨。”大自在天魔道。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道：“那神秘可以利用衆生的信仰來剝離駁雜的法則？”
“誰告訴你的？”大自在天魔看向張諶，似乎是在看一個蠢貨：“那些精粹本來是沒有靈智的，但經受後天生靈的叩拜，沾染了後天生靈的精氣神，融合了後天生靈的喜怒哀樂，於是就有了靈智。受到的衆生叩拜越多，靈性也就越強。”
“而有了靈智後，那些神明就知曉了衆生信仰的重要性，想要更強大的靈性，乃至於去破譯天地間的法則秩序，都需要強大的靈性。當然，信仰作用不止於此，乃至於可以將自家的駁雜法則斬成化身，用來融合天地法則。”大自在天魔道：“靈性的強大與否，關乎着神明的根基，關乎領悟天地法則的快慢。”
“原來如此，這就是信仰之力的真正用途。”張諶心中恍然。
大自在天魔三言兩語中蘊含的信息太多了，張諶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消化。
“那人類如果得了信仰之力呢？”張諶詢問了句。
“你覺得呢？”大自在天魔反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