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武鬥場的新教習(七千字大章求訂閱)
“伏妖的伏,容貌的容。”內堂裡,杜元春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糾正道。
齊平一臉正色:“我知道。這位師兄名字志向遠大。”
杜元春呵呵了下,說道:
“陳伏容乃是百年來書院最具天賦的弟子,如今距離神隱也只差一步,可以說僅次於大先生與二先生,主修劍道,輔修神符,容貌俊朗……呵,就是風流了些,常年流連青樓。”
啊這,老嫖客了……師兄咱就說,這真符合書院天驕,頂級神通的人設?齊平張了張嘴。
……
北境第一大城,雖不及南方繁華,可即便寒冬臘月,街道上仍人流如織,建築鱗次櫛比。
屋頂上,還殘留不少積雪,於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白。
城中青樓,一間臥房內。
盆中的木炭猩紅,室內溫暖如春。
垂掛絲幔的牀榻上,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着絲綢衣褲,雙手背在腦後,上半身衣服敞開,胸膛肌肉線條流暢。
英俊的面龐上,兩撇修剪精緻的小鬍子微微翹起,張口:“啊~”
牀榻邊,一名體態豐腴的女子捏起一粒葡萄,塞進情郎口中。
臉上顯出笑容來,旋即,又是哀怨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陳伏容起身,環住她雪白香肩,關切地問。
女子放下果盤,撲進他懷裡,嚶嚶道:“郎君,你好些日子沒來了,莫不是嫌棄奴家了。”
陳伏容正色道:“說哪裡話,只是近來北境不太平,我忙於奔波。”
女子泫然欲泣:“可我的年紀……比你還大些……不比樓裡新人嬌嫩……”
陳伏容認真道:“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你這個年紀的美。”
女子一臉幸福,兩人越靠越近,突然,房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有軍卒上樓,稟告道:
“陳將軍,公爵有令。”
陳伏容愣了下,起身拉開門,接過一張手書閱讀,旋即,手書燃燒成灰:
“回稟大公,我即刻出發。”
“是!”軍卒咚咚咚跑下樓。
“郎君……”青樓女子從後面撲過來,環住他的腰身,側臉貼着後背,眼圈紅了:
“你又要走。”
陳伏容嘆息一聲,轉回身,捧起女子臉蛋,一臉悲情:“帝國需要我,數百萬黎明百姓需要我陳某人。”
“那你何時回來?”
“待來年花開……”
陳伏容輕輕一吻,旋即一臉毅然地穿上衣袍,推開窗子,兩根手指探入腰間香囊,夾出一枚巴掌長的小劍,朝空中一丟。
“嗡。”
小劍迎風見漲,化爲一柄大劍,懸浮於窗外,陳伏容輕輕一躍,踩在飛劍上,倏然朝城池上空,京都方向飛去。
青樓女子撲到窗口,一手扶着窗櫺,一手揮舞手絹:“我等你~”
樓下。
剛跑下去的軍卒擡起頭,看見這一幕,一臉羨慕:“陳將軍真厲害,白嫖不花錢,還讓人家死心塌地的。”
另外一名等在街上的軍卒點頭:“不然怎麼說人家是將軍呢,行了,回去覆命吧。”
……
……
“第三個,比較特殊,並非出自道門與書院,而是北方軍裡本土高手,恩,喚作秦關,並不修行任何道法、神符、而是存粹以橫練武道入的頂級神通。”杜元春說道。
齊平疑惑:“以武道入神通?他是武師?可我記得,純粹的修行武師幾乎沒法入神通,二境便是巔峰了。”
這個知識點還是很久前他知道的。
不掌握術法的武師,就類似當初河宴的吳捕頭,以及向隆,並不被認爲是“真正”的修行者。
杜元春說道:
“一般情況,純粹修武道,的確止步洗髓,蓋因釋放術法的過程,本就可以錘鍊神魂,而武師只錘鍊軀體,神魂很難得到提升,所以才卡在洗髓。但天地萬物,總有特殊,這秦關天生神魂強大,且膂力驚人,偏生又是個武癡,嘗試過學習術法,死活無法掌握,最後竟稀裡糊塗,給他硬生生以武道入神通,極爲不凡。”
這麼厲害……齊平驚訝。
……
北境雪原,寒風呼嘯。
一處山林中,高聳的松木遭受撞擊,劇烈震顫,其上積雪簌簌落下。
林間,一頭三米高的巨熊兩隻前掌同時朝地上砸落,撐開巨口,發出咆哮。
“吼——”
咆哮聲炸開環狀氣浪。
厚厚的冰雪如海浪般朝兩側掀起,澎湃的真元裹着岩石碎片,朝前方一名身如鋼鐵澆築,赤着上身的青年席捲。
青年身材並不算高大,只穿着長褲,皮膚深棕,嘴脣很厚,凌亂的黑髮紮在腦後。
目光平靜地凝視熊妖,一步步朝前走,身體忽而側身,忽而半蹲,忽而擰腰。
那氣浪中的致命風刃,皆被他完美躲過,他的步伐極慢,卻眨眼間抵達熊妖身前,提起拳頭,平靜打出。
熊腰哀鳴一聲,口噴鮮血,內腑震碎,數噸重的軀體被硬生生打的倒飛,氣絕當場。
“將軍威武!”遠處,一羣悍卒歡呼涌來。
沉默青年一言不發,扭頭望向天空,一隻鷹隼盤旋落下,他從鷹隼腿上取出一封信,展開閱讀。
然後說道:“我要去京都一趟。”
說完,他轉身邁步,朝南邊雄偉的城牆走去,身後,漫天飛雪不沾分毫。
……
鎮撫司後衙,齊平捧着一隻茶杯喝着。
根據杜元春的說法,給三人腦補着形象,心中有些期待。
他從未敢小覷過這個時代的天才,如今妖族使團將臨,涼國天才返京,於京都民衆而言,這個冬天不會枯燥了,想必又是一場大熱鬧。
於他而言,則是一次學習的機會。
“這些人長久不在京都,信息閉塞,都未必聽過你的名字,我倒是很好奇,等他們得知京都出了個天才後輩,會如何想。”杜元春一副看戲的姿態。
齊平苦笑:“師兄你這是幸災樂禍啊,我又沒招惹過人家。不過說起修煉,我正好有個事,想要請教。”
杜元春好奇:“什麼事?”
齊平說道:
“我問過了魚長老,有關晉級的事,感覺短時間沒法提升了,所以想了下,準備彌補在戰鬥經驗上的欠缺。這次越州之行,雖然僥倖晉級,但我也發現,自己在實戰上的確有短板,那個曹園,修爲也並不比我強,但實際打起來,若不是他受傷了,我必敗無疑。”
這是他的真心話,最早的時候,齊平只是單純想要修行,但後來,隨着他捲入事件越來越大,心中危機感也與日俱增。
不說道門首座,單說不老林,以及金帳王庭,對他恐怕都是恨之入骨。
也就是在京都,才安全些。
如今雖晉級神通,但齊平的安全感並未增加多少,尤其……他的“本命神通”又較爲特殊。
對運用的時機要求很高,這就意味着,他需要儘可能地瞭解對手。
“……比如當初詔獄劫獄,我遇上的那個禪宗武僧,我差點因爲不知道禪宗金鐘罩的術法,而陰溝裡翻船……”齊平認真說道:
“我就想,以後萬一陛下再給我個啥任務,或者,萬一……和談失敗了,妖族進攻帝國,我這個神通沒準也要上陣,可我對妖族的妖法一無所知……”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到了。
若是做個比喻,就像是打遊戲,齊平的本命英雄練的不錯,結果碰上個敵方英雄,壓根不知道對方有啥技能……就很難打了。
“恩,我明白了,你既想要更多的實戰經驗,又想系統性地瞭解下其餘修行體系的術法,從而做到心中有數,可對?”杜元春問。
見齊平點頭,杜元春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正要與你提這事。”
“蒽?”齊平眼睛一亮。
杜元春喝了口茶,旋即輕輕嘆了口氣,說:
“道門、書院、禪宗、巫、妖……不同傳承,皆有各自的術法體系,如你所說,生死搏殺中,若是不知曉對手傳承的細節,自然會陷入被動。
而事實上,無論道院,還是書院,那些真正在其中完整修行的弟子,都會用很長的時間來學習,掌握這部分知識,而你……不同。”
頓了頓,他嘆氣道:
“你是鎮撫司的官,雖然拜入兩院,但你真正在裡頭修行過嗎?沒有。席簾,或者魚璇機,也最多是指點一下你的修行,傳授一兩門術法,但也不會去完整地教導你掌握這些課。
你若只是個校尉,百戶,也就罷了,沒必要學這些,但你的情況又特殊……而且,你晉級的速度太快,也是落下這部分知識的原因。”
“事實上,但凡是正統修行出來的神通,在晉級前,基本上就對各大體系常見的術法有所掌握了,如你這般,已修成了三境,卻對這些修行界的‘常識’一片空白的,也是罕見了。”
杜元春語氣複雜地說。
齊平羞愧地低下頭去:“所以?”
杜元春說道:
“所以,我準備給你放個假。專門補一補這方面的知識,從今天起,到妖族使團抵京這段時間,你不用來衙門了,你的任務是去書院裡閉關,將這部分補上。”
齊平驚訝道:“帶薪嗎?”
“……”杜元春一臉木然。
“開個玩笑,”齊平打了個哈哈,旋即道:“在書院裡怎麼學,跟其餘學子一起上課嗎?”
杜元春搖頭:“我之前便與大先生說過,你過去後,三先生會教導你。”
齊平愣了下,突然意識到,在大先生離開書院前,杜元春就已經開始爲自己安排補短板了。
那個時候,他甚至都沒開口。
“正常的話,書院學子要學三年才能完成課程,你如今成了神通,神識記憶力強大,一門心思補課的話,最多一個月就行了,另外,書院還有一個好處……”杜元春賣了個關子。
齊平上鉤:“什麼好處?”
杜元春笑道:
“故紙樓內,非但有記錄各大體系最全的書籍,書院後山還有武鬥場,你可以壓低修爲,在其中與書院學子切磋,一方面鍛鍊實戰,另外,不同學子掌握的‘神符’不同,也可以幫助你用最快的速度,理解各大體系術法的區別。”
齊平沒聽懂:“神符和各大體系有啥關係。”
杜元春說道:
“你應該聽說過,書院最早的一批神符,是一代院長創造的對吧,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一代是基於什麼,設計的第一批神符?呵,每一枚文字代表着一種術法,可……一代挑選這些文字的邏輯是什麼?”
齊平搖頭:“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這個,經過師兄一提,才猛地困惑起來,是啊,一代創造的神符也就幾百個字。
但天底下文字可遠不止幾百個……
“不是隨機的嗎?”齊平問:“就像二先生從我那首詩裡悟出了個‘無’字,好像就挺隨機的。”
杜元春搖頭,說:
“溫小紅提煉的神符,是將他本身的感悟烙印進‘無’字裡,同理,一代院長設計的神符,也是用合適的字,來承載他掌握的術法。而這些術法,正是參考各大體系設計的。”
齊平愣了下,恍然道:
“您是說,一代院長當年把道門、禪宗、巫、妖各家的術法都抄了過來,做成了神符?”
杜元春微笑:
“沒錯。一代昔年創立書院,便是爲了向軍中輸送修士,以抵禦巫、妖、禪宗。書院學子每個人掌握的神符不同,彼此切磋,便等同於與不同體系的修士交手,以此積累經驗,待上戰場後,遇到敵人,自然不會對其掌握的術法陌生。
比如狐族的天賦神通是幻術,一代便抄了個‘幻’字神符,你只要在書院與掌握‘幻’字神符的學子切磋,便相當於瞭解了狐族的神通。”
臥槽……還能這樣……齊平驚了,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了一代院長那張不甚出奇的面龐。
杜元春亦是敬佩:
“一代此舉,功在千秋。所以,你想迅速提升對不同體系修士的瞭解,在書院最合適不過,道門都提供不了。”
齊平這下也振奮起來了:“那我什麼時候能去?”
“隨時,”杜元春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你這次救災有功,陛下又獎勵了一批修行資源,記得拿走。”
齊平心情大好,渾身幹勁十足。
……
有了明確目標,齊平一點沒耽誤,當即決定前往書院,杜元春親自乘車送他過去。
“師兄,沒必要,我自己來就行,你那麼忙,怎麼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齊平道。
杜元春卻極爲堅持,一定要送,搞的齊平心中一陣感動,等二人抵達書院後,在故紙樓找到了結束救治,靜靜看書的禾笙。
道明來意後,禁慾系女先生看了看齊平,又看了眼一臉微笑的杜元春,水晶磨片眼鏡後,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來。
“跟我來吧。”她輕聲說,將橘貓從膝蓋拿下,領着二人去往後山。
書院後山是一片建築羣,當初官銀案子,齊平便來過這裡,知道這邊有一些客舍。
但這次,禾笙帶着他們往更深處走,當三人沿着石板路,一路向下,走入一個山谷中時,齊平就看到前方一座大殿佇立。
上書“武鬥場”大字。
“這裡是學子切磋的地方,呵,青坪上的切磋只是點道爲止,但這裡,就是要竭盡全力了,書院的先生輪值,會在固定時候在這裡值守,學子搏殺若是失手,好能及時救下,恩,這個時候還沒開。”禾笙解釋。
齊平走入大殿,發現就是個極爲寬敞的房間,腳下是青石,大殿周遭烙印符文,烙印陣法。
寬敞的大殿四周,還擺放着武器架,陳列各式武器。
“你挑一件兵器吧。”杜元春解開外袍,走到武器架旁,抽出一柄長劍,對齊平說道。
齊平愣了下:“挑什麼兵器?不是說現在武鬥場沒開嗎,也沒有學子在這裡……”
杜元春站定,手持長劍,朝他露出和善的微笑:“哦,我陪你打幾場。”
齊平:???
“嗡……”與此同時,一身月白色儒袍的禁慾系女先生開啓了陣法,大殿周遭被無形光罩封鎖。
無路可逃。
禾笙嘴角微翹:“沒關係,神通生機旺盛,受傷很快可以癒合,若是身體打壞了,我會治療。”
“……”齊平一臉絕望:“師兄,我不要帶薪休假了成嗎?”
杜元春:“看劍。”
……
傍晚。
夕陽西沉,校舍內,一名名穿着短儒衫的學子們結束了功課,三兩成羣,朝飯堂走去。
也有人打了飯菜,準備帶回宿舍去吃。
“咦,那是杜鎮撫?他來了啊。”飯堂門口,一名學子驚訝地說。
衆人望去,就看到穿着便服的杜元春負手自後山方向走來,過飯堂而不入,朝身下行去。
一副神清氣爽,頗爲暢快的模樣。
“大先生都不在書院裡,杜鎮撫來找誰,唔,好像還是從後山那邊過來的。”
“大概是找三先生吧,京都風寒的事?”
“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吧,何況風寒與鎮撫司有何關係。”
學子們議論紛紛。
元周也是一臉好奇,想着下午時候,隱隱聽到的轟響,猜測到:“難道杜鎮撫去了武鬥場?與先生們切磋?”
雀斑女孩表情疑惑,第六感告訴她沒那麼簡單。
……
晚上,故紙樓,二樓。
齊平臉色蒼白地坐在圓桌旁,吃着蓉姑娘替他打來的飯菜,捏着筷子的手都在顫抖。
“至於嗎?不是已經給你治好了?”禾笙坐在旁邊,翻看着書,這時擡起頭來,語氣平靜地說。
齊平一臉腎虛的表情,眼神幽怨:“我很堅強了好不好。”
事實證明,當他這個新晉神通面對一個老牌“殺劍”時,只有被血虐的份兒。
“還原”的神通對於近期始終處於全盛狀態的杜元春幾乎無效。
“回檔”的能力也只能讓他被虐的次數×2
“封印”的能力小幅度削弱杜元春一瞬……值得一提的是,在晉入神通後,齊平可以不再借助“青玉法筆”書寫神符……這一定程度掩飾了神符筆的存在……
哦對了,當初與曹園對戰時,齊平將青玉法筆丟在了曹園屍體旁,後來被軍卒撿了回來,沒丟,不過也用不上了。
當然,被虐了一下午的收穫也是巨大的。
齊平終於第一次意識到,曾經縱橫江湖的“殺劍”,通過一路挑戰各大門派晉級三境的“殺劍”的實戰能力究竟多麼可怕。
相比之下,曹園就是個垃圾。
杜元春甚至都沒怎麼用“念力”,只是憑藉三境的真元,以及蒼黃劍訣等,和各種凡俗武學,就把他反覆吊打。
而在這個過程中,齊平在武道上的進步,也以恐怖的速度在成長。
“這叫什麼,痛並快樂着?”齊平欲哭無淚。
蓮蓉抿嘴直笑。
禾笙淡淡瞥了他一眼:“今晚不回去吧,那趕緊吃飯,然後給你上課。蓮蓉?”
蓉姑娘應了一聲,將準備好的高高的一摞書抱過來,“彭”的一聲放在桌上。
禾笙淡淡道:“聽說你記憶力好?先把這些看一遍,然後考試。”
……齊平捏筷子的手又顫抖了下,勉強笑道:“這些書是學子們一年的教材吧?”
禾笙:“總數幾千本,這些是開胃菜。”
“吧嗒。”齊平筷子掉了。
……
……
翌日,清晨。
當雀斑女孩打着哈欠起牀,梳洗完畢,走向飯堂時,驚訝看到,一羣學子圍在書院的一堵充當“公告欄”的牆邊議論紛紛。
“還有這種事。”
“根本沒聽到風聲啊。”
“贏一次獎勵一枚青靈丹?打三場保底一瓶元氣液?還有這好事?”
雀斑女孩走過去,拉了下一名相熟的同窗:“怎麼回事?”
那人剛從人羣前頭擠出來,聞言興奮地說:
“書院發了佈告,說後山武鬥場來了位神秘的新教習,整個白天都在那邊,隨時接受任何學子挑戰,他會壓制自身境界,與挑戰的學子等同,若是學子能擊敗他,便有修行資源獎勵,若是打不過,累積打三場,無論勝負也都有獎勵。”
新教習?雀斑女孩愣了下,這無疑是個好消息,要知道,能進入書院的學子,大多都還是很有上進心的。
平時也會切磋,但真正想要快速提升,還是要生死搏殺才是。
但書院先生又不能整日守着,況且,每次去武鬥場打一場,雙方也會受傷……書院鼓勵切磋,也會給予一些獎勵,但……並不多。
畢竟學子這麼多,多少資源也不夠。
可眼下……一位教習做陪練,打輸打贏都有獎賞,這種好事哪裡找。
可是……怎麼就突然冒出來個新教習?雀斑女孩突然想起了昨晚看到的杜元春。
可堂堂鎮撫使,肯定不可能來兼職……
懷着好奇,她迷迷糊糊去上課,好不容易熬到結束,當即與同窗一起朝後山趕。
結果嚇了一跳,武鬥場大殿外,竟然排起了長龍。
顯然,想要來參加的人很多。
“啊呀,這麼多人,連洗髓境的師兄都來了,新教習一天能接幾場?這麼多人根本排不上啊。”有學子說。
這是個簡單的邏輯,即便是洗髓三重,要車輪戰這麼多學子,也打不了幾場。
蟻多還能咬死大象呢,何況一境與二境的差距也沒到那麼大。
不少學子登時失望地要走,但也有人留下來看熱鬧,然後,驚愕發現,比鬥進行的極快。
不一會就能打完一場。
那名教習好似不知疲倦一般,真元無窮。
很快輪到了雀斑女孩,她走入大殿,這才發現,那名新教習正站在武器架旁,喝着茶水,年紀不大,一張陌生的臉孔,沒見過。
這時候看到她過來,掃了一眼:“引氣三重,不錯,我會壓到這個境界與你比試。”
說着,新教習身上氣息果然從洗髓一重跌落到引氣三重。
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雀斑女孩只隱約看到,有金色是神符閃爍了下,但沒看清。
自然不知道,那是齊平用“封”字神符,封禁了自己部分修爲。
恩,雖然“封”字符對付杜元春效果差,但若是給自己用,倒是極強,畢竟他不會進行任何阻攔,通過封印,可以強行鎖定自身真元。
這樣好能起到磨練的作用。
“教習,那我來了。”雀斑女孩搖了搖嘴脣,說道。
用百變魔君換了樣貌的齊平微微一笑,順手從武器架上取出一杆長槍,抖了個槍花:
“看槍!”
旋即,武鬥場上,兩人便激鬥在一起,雀斑女孩修爲紮實,齊平壓制境界,又故意不用神符的情況下,竟也斗的旗鼓相當。
中途,齊平身上被她刺中一劍,結果傷口呼吸間癒合。
看的雀斑女孩心驚不已。
傷口自愈……這是神通境的特徵,再結合新教習那超乎尋常的持久……如何還猜不出,這位教習,乃是一位“神通”?
“難道,是書院在外的三境師兄?”她滿心不解。
沒有人想到齊平,不只是因爲樣貌,更因爲,齊平晉級神通的消息,截至目前,都還只被少數人所知。
並未傳播,按照杜元春的說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沒必要滿世界宣傳,未必是好事,知情人們,包括魚璇機,也都默契地沒有到處宣揚,齊平深以爲然。
……
接下來的許多天,齊平幾乎住在了書院,白日裡與學子切磋,晚上接受禾笙的補課。
日子平靜而充實地度過。
轉眼間,永和十年的最後一天過去。
時間來到了新的篇章。
永和十一年了。
……
(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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