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王大陸他們與長青派幾人在溧陽城分別之後,又停了一日纔去尋孔一凡曾告訴過他那雙角山所在。
雙角山距溧陽城外西南方向二百餘里,是一座雙子高峰,遠遠望去如同兩隻羊角高空聳立。
王大陸在後面追追趕趕終於到達了這雙角山的山腳村鎮之中。
這個鎮子發展的不錯,生活富足遠比南山腳下的北區鎮,不過若是等到王大陸幾人遊歷後歸途回到南山時,相信曾經的東南西北四個鎮子早已不在,有的只是擴建後的南山大城。
這個鎮子與雙角山同名叫雙角鎮。
經過問鎮裡的老人才知道,這個鎮子能有今日的繁榮主要是依託雙角山上的雙羊世家之助。
雙羊世家裡面有很多修士講求心靜合一,打坐參道輕易間不會破壞自然之和,所以他們所需要的薪木、吃食所有供給都會從山下的雙角鎮統一籌集,並且酬勞是其他地方的兩三倍。
平常林澗間有猛獸兇禽出來作惡爲非,鎮子中的百姓也會請雙羊世家的得道弟子幫忙剷除畜獸,還林澗朗朗清明。
王大陸幾人知道這雙羊世家在山下百姓中威望甚高,隱隱當做神明供奉。
王大陸幾人找了戶較爲富足的鎮民給了荒錢說好在其家中做客。
這雙角鎮就在雙角山腳下,若是雙角山生有變故,王大陸幾人全力施行最多大半個時辰就能趕到,是觀察雙羊世家的絕佳地點。
晚間,滿天星斗,庭院飄風。
王大陸與李師師二人含情脈脈,相互駐足遠望前方高處似羊角的險峻山峰。正值半月出籠,平添了幾分夜色景觀。
李師師對王大陸道。
“那幾個長青派的人和孔公子相信早已經到了,不知道里面情況如何。師師對那幾個驕縱之徒並不看好。”
王大陸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入懷處一陣鬆軟溫香,過了一會兒才道。
“這長青派是有些託大,但他們能在這方圓幾百裡獨尊也一定有其本領,說不定留有什麼後手咱們並不清楚,且在看看吧。”
正當王大陸幾人關心雙角山上的情況不知如何的時候,此刻雙角山上高四百丈的雙子高峰中間有個至少千丈的平峰。
這平峰名叫雙角平峰,經過雙羊世家的前輩高人四五百年的時間終於把這千丈的峰巒利用道法削平,有了如今的雙羊世家百餘棟建築閣樓,修行寶地。
此山在上古荒期有真獸埋骨,經過萬年積累已經形成一條荒玉靈脈與南山礦區的靈脈相近無幾,又經過雙羊世家這幾百年來利用聚靈法陣把荒玉靈脈轉爲元氣覆蓋這長近兩千丈,寬一千丈,高約二百丈的範圍。
造就瞭如今雙羊世家核心子弟二十多外圍子弟二百多的規模。
在雙角平峰上約有二百丈高峰之中有一個獨棟建築,裡面正坐着有十幾個人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分坐兩旁。
主座上坐着一位年若七旬的老者,身着一件道袍,發盤青冠,一對靈目炯炯有神,身後躬身站立着王大陸幾人熟識的孔一凡。
在這老者的左側坐着一男一女皆有不凡,右側則坐着長青派來援的七人。
這名老者便是雙羊世家的族長孔丘,同時也是孔一凡的師傅。
左側坐着的男女是雙羊世家的兩位長老孔道和孔燕。
這三人屬孔丘道行最高爲凝虛六丈的境界,孔道爲凝虛四丈境界,孔燕爲凝虛三丈的境界。
長青派來的兩位長老都是凝虛五丈境界的高手,其餘五名子弟均是胎築境界。
照理說在座的各位有長有幼尊卑有別,長輩安坐時小輩的都應該站在一旁侍立,如那孔一凡一樣站在自己師傅長輩身旁,可長青派仗着自己爲大,那些小輩也同雙羊世家的長老一樣落座。
領頭的兩位長青派長老儼然是默許了門下弟子的作爲,在他們看來這雙羊世家也就族長孔丘還算個人物,其他人都不被兩人放在眼裡。
孔一凡站在他的師傅孔丘身旁,把長青派幾人的神態動作看在眼裡,不由得內含一絲憤怒,這幾日下來雖親身感受到長青派從長老到弟子皆架子頗大以這方圓幾百裡的大派自稱,可沒想到竟這般無禮,一點也未將他們雙羊世家放在眼裡。
不過此時正值家族存亡之際,需要長青派的援手,只能按自忍下,心裡默默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努力修行爲家族爭光。
這幾人到雙羊世家已經兩天了,聽外面散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報,雙角峰周圍三四十里之內並未發現有天煞組織的蛛絲馬跡。
今日他們討論的便是,如果這天煞組織知道長青派來援後放棄了血洗雙角山的計劃,那麼之前雙羊世家答應過給長青派的報酬是否還能如期奉上。
這孔丘不愧爲一族之長,手段魄力皆高出常人許多,聽了青陽長老的詢問,面不改色道。
“若敵人知鄙族有各位長青派的道友相援,不敢再有所造次,那麼先前我徒一凡對各位道友所做出的承諾便是我族做出的承諾,依舊有效。”
孔丘的話一出口,兩旁人面色各異。
長青派的人面色得意甚濃,而左側的孔道沉臉,孔燕性急忽的站了起來,面帶不忿剛想質問族長孔丘,就被孔丘擡手製止,又被孔道及時拉回坐到原位。
長青派的青陽,青雉見此冷哼幾聲,和孔丘打了招呼並約定再逗留十日,若天煞不來便帶人帶禮迴轉長青。
孔丘笑着答應了他們所說,但也言明即使這次天煞暫時放棄圍攻,難保下次不會再來,到時候需要長青派的人馳援到底。
長青派自持大派,又拿人手短當即爽快的應了下來。
孔丘着門中子弟帶領長青派幾人回客房休息。
現在廳中只有孔丘、孔道、孔燕和孔一凡四人。
整座廳內沉寂了好久,孔燕才站起身有些怒意向着孔丘道。
“師兄你先前爲何會答應長青派的無恥請求,即使無事也要把餘下的荒丹奉上?”
孔丘眼光看向廳外遠方被薄薄雲霧遮攔的一頭羊角高峰,嘆道。
“爲兄雖不曾遠足但也知那天煞血名,這血煞令既然已出決計不會退去,只怕此時正在暗中集聚力量待攻。”
孔道聽聞,站了起來道。
“師兄之意此戰避無可避?”
孔丘沒有作答,只是點了點,雙目含精卻憑白添了許多愁紋。
孔燕和孔道彼此對視一眼,都露出愁容不散。
這天煞組織太過邪惡龐大,如一塊巨石砸在幾人胸口悶壓難耐。
孔丘看着身後恭敬站立的孔一凡想起了什麼,便開口問道。
“一凡你先前曾對爲師言,路上多虧遇到幾名俠士才替你解圍趕跑了天煞的人,那幾人是臨朝之人吧。”
孔一凡聽到他的師傅問詢,躬身回道。
“弟子在霧霞關路遇王大陸八人,觀其品行俱佳不像逮人便求其幫忙趕走了攔路之人,聽其言是外出遊歷也曾想來咱們家族援手,不過被弟子謝絕了。”
孔丘聽後“嗯”了一聲道。
“你做的對,他們出手幫你已是大恩,又怎麼能陷他們於危境之中。”
孔丘說完,便連擊三掌。
不多時從後廳中走出五人三男兩女,走到孔一凡的位置後一齊面向孔丘躬身道。
“族長。”
孔道和孔燕看到走出的三男兩女目光中也露出些許柔和,只因裡面有他倆的得意弟子。
這三男兩女加上孔一凡正是雙羊世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族中以後的傳承也落到這幾人身上。
孔道和孔燕站起身同時問道。
“師兄你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