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今天這場殺青宴,許山爭導演不在,不然的話,我跟他喝幾杯,套套近乎,或許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角色。”
敬完路遙,文興哲又道。
“這也沒辦法,許大導演能來客串,已經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我怎麼好意思再佔用他的時間?”
的確,許山爭導演並沒時間參加殺青宴。
他正在忙着拍攝另一部影片。
畢竟他是知名導演,來《瘋狂的石頭》只是客串,路遙不能佔用他太多時間。
甚至連他的場景都是壓縮在幾天之內提前拍攝的。
就是避免與他的檔期衝突。
“不過文老師放心,等到《瘋狂的石頭》上映之後,一旦看到您的出色演技,很多劇組都會向您拋來橄欖枝的。”
“呵呵,路導謬讚了!”
“不,文老師,我可真不是瞎吹!在我眼裡,您的演技,足以吊打國內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演員!
我敢打賭:《石頭》上映後,您的片酬會蹭蹭蹭往上漲!票子大大的有啊!”
“呵呵!提錢就太庸俗了!”
“庸俗嗎?哈哈!”路遙半開玩笑地說,“那要不咱們籤個君子協定?以後我要是再找您拍戲,您不能漲價?”
“……”
殺青宴結束。
回到燕京的文興哲意氣風發。
這一個半月的拍攝工作,雖然累是累了點,但他覺得非常值得。
以他的眼光,不會看錯,《瘋狂的石頭》的票房必將和它的名字一樣瘋狂。
路遙,這個年輕導演,不,應該說是才華橫溢的年輕導演兼編劇、音樂家等,算是拯救了他的演藝事業,讓他煥發了第二春。
希望以後真能像路遙所說的那樣:等到電影上映後,他可以憑藉自己在電影中的表演,引來衆多劇組青睞,身價暴漲,片約不斷!
到時候,票子可是大大的有……
不,咳咳,錢不錢的並不重要,重要的還是演藝事業!
他要的,是實力派演員的名頭!
……
“我說老婆子,你不要這麼摳啊,就給我這麼點,我怎麼好意思出去?”
一座有些年頭的居民樓內,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文興哲,如今垂頭喪氣,苦哈哈地向老婆哀求。
“你自己剛剛不是說了嗎:你想要的,只是實力派演員的名頭,其他的,像鈔票什麼的,都是虛的,就好像天上的浮雲一樣。”
文大娘顯然深諳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道理。
“既然你對這些不看重,那就給我看着好了!我喜歡‘浮雲’!”
“你也別太過分啊老太婆!你等着!”
文興哲轉身走出房間,來到汽車旁。
片刻後,他提着好幾個鼓鼓囔囔的包回到屋內。
“你看,我這趟拍戲回來,可給你買了好多名牌啊:皮爾丹的羽絨服,艾歐威的包,葉利欽的皮鞋,貂皮做的帽!
我在外拍戲一直記掛着你,你卻要把我所有的片酬都吞掉……”
文大娘的眼中閃過一絲霧氣。
“很感動吧?”文興哲揚眉吐氣,“有我這麼顧家的丈夫,你感動也很正常。
不過,我表現的這麼好,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多一些零花錢呢?”
“我真傻,真的!”文大娘嘆了口氣,“隔壁李大媽老跟我說她男人藏私房錢的事,勸我把你盯得嚴一點,我一直不信。
可現在我信了。
說吧!
你拍這部戲,片酬都是打到我卡里的,那麼問題來了:你哪來的錢給我買這麼多名牌?!”
“啊?”
文興哲傻了眼。
他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糟糕了!
自己居然忘了這一茬!
金錢果然會使人喪失理智!
文大娘的眼神犀利起來。
“陰陽合同?!”
文興哲背後冷汗涔涔。
“老文,我算是看清楚你的套路了!”文大娘繞着丈夫轉圈圈,“每一回掙到片酬,你都會跟我要零花錢;而每一次,不管我給多少,你總是嫌少。
所以這一次,由於你掙了有史以來最高的一筆片酬,你必然會更加激烈地跟我在零花錢上討價還價,否則就太不正常了!
爲了能讓我妥協,給你更多的零花錢,你決定討好我!
於是你花錢買了這麼多的名牌產品。
但百密一疏的是:你忘記了片酬是打到我卡里這一點!
所以,坦白吧!
你們是不是簽了陰陽合同?”
“沒有,老婆子你可不要瞎說!
籤陰陽合同可是偷稅漏稅,犯法的!
我跟路導,是那種人嗎?”
“那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
“說!”
文大娘雙目圓睜,怒視着他大喝一聲。
文興哲兩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我說,我說!”
隨後他老老實實地將事情原委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出來。
事情要從路遙提到要和他簽訂不漲價的君子協定開始說起。
雖然嘴上說着小錢錢不重要,但實際上文興哲身體是很誠實的。
他自然不願意答應。
於是他打個哈哈糊弄了過去。
由於《瘋狂的石頭》主要演員基本上是男性,於是談論的話題,自然少不了老婆孩子。
提到老婆,文興哲等這幾個認識的夥計,都是怕老婆的。
財政大權都掌握在老婆手裡。
平時自己手裡沒幾個錢。
這次出演的片酬,雖然路遙給的挺高,但他們卻無法動用。
因爲錢只會到他們老婆的卡里。
然後看老婆們的心情,隨便打發他們三瓜倆棗。
提到這個,幾人唉聲嘆氣。
聽到他們這些不開心的事,路遙笑得很開心。
“哈哈哈,幾個大老爺們,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文興哲等幾人對他怒目而視。
“小子,你別狂!你現在還沒結婚,等你結婚了之後,說不定還得向我們討教怎麼藏私房錢呢!”
路遙笑着搖頭:“第一,我結婚以後也不會喪失經濟大權,被老婆卡住零花錢;第二,關於怎麼藏私房錢,或許咱們應該反過來——你們該向我討教討教!”
“哦?”文興哲等人半信半疑。
“比如我現在就有一計。”路遙道:“文老師,接下來我肯定還是要繼續拍電影的,與你的合作不會少。
這裡,我不妨先給你附上兩萬塊的定金,現金支付!
當然,在下次合作的時候,簽約片酬肯定要扣除這部分。
不過,拍攝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一些事故,對不對?
比如,文老師您不小心弄壞了我們一些很昂貴的拍攝器材,需要賠償兩萬塊,很抱歉,要從您的片酬里扣除!
您覺得這方法怎麼樣?”
文興哲聽得兩眼放光。
“這個好,這個好!”
……
“就是這樣了。”文興哲垂頭喪氣。
文大娘臉若寒霜:“拿來!”
文興哲哆哆嗦嗦地將藏在暗兜、鞋底的一萬多元現金交出。
“卡也給我!”
“啊?老婆子,這是你答應過給我的零花錢啊!”
“原本是該給你的,但鑑於你藏私房錢的行爲,扣除!”
“別,老婆子,你看我辛辛苦苦拍了接近兩個月的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我也有疲勞吧……”
他很自然地把劇中四眼的臺詞用上,抱着老婆的大腿乞求。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悲憤的他撥通了路遙的電話。
“路導,你害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