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愁》與《上海灘》。
《消愁》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唱的第一首歌,由於和楊天昊有牽扯的緣故,如今早已爲廣大網友所熟識。
只是暫時還沒有正式版本。
工作室的生意似乎很好,路遙還要等前一個人錄完才能進去。
從那個錄歌的人和工作人員的對話可以看出:工作人員素質很好,很有禮貌。
錄歌人:“我待會要唱的歌可能不太好聽,你們聽了千萬不要笑。”
工作人員甲:“先生請放心,我們是專業的,無論多難聽都不會笑。”
工作人員乙:“除非忍不住——哈哈開玩笑的!”
……
輪到路遙錄歌的時候,一切波瀾不驚。
工作人員沒有因爲他唱的不錯而吹捧他。
大概是專業歌手見多了的緣故。
也沒有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他、嘲諷他的俗套橋段。
畢竟他是客戶,給工作室送錢的。
嘲諷、貶低客戶的工作人員,或許有,但估計在第一次這麼幹之後就被老闆炒魷魚了。
娘希匹,老子僱你來,是替老子賺錢的,你居然鼻孔朝天地擺着張臭臉對客戶,這不是斷老子財路嗎!是可忍孰不可忍?
風平浪靜地錄完歌,時間還早。於是薛靜姝提議去附近的一家音樂餐廳吃個早茶。
幾人都沒意見。
當路遙四人趕到目的地大洋音樂餐廳時,還不到十點。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餐廳的環境真的很不錯。
正中央,一盞巨大的蓮花狀的吊燈散發着柔和的燈光,美輪美奐。
它的正下方,是一架純白的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三角鋼琴。
路遙估計:這鋼琴的價格起碼在六位數以上。
餐桌、座椅精緻典雅,但它們的材質對於他這種外行來說簡直就像天書一般難認。
因爲前世的他很少去這種地方吃飯。
原主倒是常去,但卻並不關心這些。
由於恰好是星期六,餐廳內坐了不少人。
路遙看到一個戴着普通黑框眼鏡,穿着樸素的哥們獨自一人坐在一張桌子前,和服務員確定菜品。
“老樣子:湯、沙拉各一份;M5澳洲純種和牛一份;扒大蝦,加一瓶聖培露。”
說完後,他便將菜單遞迴給服務員。
服務員說了一聲“請稍等”,轉身離開。
看他穿着這麼樸素,點的東西應該不會太貴吧?
路遙心想。
於是入座之後,看到過來點菜的服務員是同一位,他便直接照瓢畫葫蘆:“照着剛剛那位先生給我來一份一樣的吧。”
服務員看了一下那位一個人就餐的男子,微微一笑:“好的,湯、沙拉各一份;M5澳洲純種和牛一份;扒大蝦,加一瓶聖培露。是這樣嗎?”
“是的……”
“等一下。”薛靜姝皺着眉頭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是個早茶而已,你至於這麼鋪張浪費嗎?”
“浪費?”
薛靜姝嘆了口氣:“唉,看來你是大手大腳慣了啊,一個早茶,吃個一兩千塊,眼睛都不眨一下!”
“啊?”路遙眼直了。
一兩千塊?
原主人腦海中關於這些食材價格的記憶緩緩甦醒。
果然,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他忍不住扭頭看了看那個衣着樸素的小夥子。
復甦的記憶讓他看明白了:
那些看上去挺樸素的衣着,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
看來,我對“衣着樸素”有着很大的誤解啊!
他感嘆。
“那算了吧,我重新點……”
“不用啊,點了就點了吧!”徐嫺笑道:“這頓飯我請客,一兩千塊我還是出得起的。”
聽到這話,路遙熱淚盈眶。
小富婆,你難道知道我最近胃不好,不能吃硬飯,只能吃軟飯?
“我不用吃那麼貴的,給我來點飲料就可以了。”
一直沉默的李芸開口道。
她覺得自己只是路遙的保鏢,雖然徐嫺表態要請客,但她可不願意趁此機會花別人的錢。
“不用客氣啊,李芸。隨便點!”
“不用了,我不餓。”
見她如此堅持,徐嫺便也作罷。
點的菜陸續上桌,幾人開始吃吃喝喝。
“哎,你看,那中間有臺鋼琴哎!好酷!徐昆,你不是會彈琴嗎?上去給我們露一手啊!說不定老闆看你彈琴厲害,給咱們打折呢!”
正吃着,旁邊的食客中,一個甕聲甕氣的男聲傳來。
路遙扭頭看去。
原來是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兩男三女。
說話的是個濃眉大眼,鬍子拉碴的糙漢子。
而他慫恿的對象,徐昆,形象則與他完全相反。
頗有種女性的柔美。
哦了,這傢伙一看就是僚機,爲隊友送助攻的。
“對啊,來一首,來一首!”
三個女生也跟着拍手起鬨。
終於,在同伴們的“強烈要求”下,徐昆走向了鋼琴。
動聽的旋律響起。
餐廳內,很多食客的目光都被徐昆吸引了過去。
聽到前奏,路遙就知道:他彈奏的是萊曼的《秋日星空》。
那天在醫院聽到徐嫺彈了這首曲子後,離開醫院,住進徐家別墅的這段時間,他也大致複習了一下這世界的一些名曲。
這其中自然包括《秋日星空》。
這首曲子在這個世界相當於前世的《夢中的婚禮》,同樣是一首旋律優美、難度不大的曲子,即便是非專業者,只要肯花一段時間學習苦練,便大概能彈出,在外行那裡裝逼。
一曲彈罷,食客們紛紛鼓掌。
幾個大學生更是配合,一邊拍手一邊喊叫,彷彿明星迷妹一般。
路遙也跟着象徵性地鼓了鼓掌。
徐昆站起身,優雅地向衆人鞠躬,而後返回餐桌。
這又贏得了一陣掌聲。
“會彈鋼琴的男生太酷了,真的好帥!”他對面的一個女生眼中直冒小星星。
餐廳經理走上前來。
“這位帥哥,彈的不錯。”他笑了笑:“作爲對這精彩表演的回報,這一餐,我可以給你們打八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