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殘陽遠林去,灑盡碧血爲國興。
1942年10月12。九月初三。
冀中戰事已經結束有四個月了。岡村寧次退守北平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接下來冀中乃至整個河北山東的局勢必然有些失控,但是他不敢上報,也不敢命令部隊放棄一些危險地區的駐軍,只是嚴令各部隊,謹防八路偷襲。
楊在擊退了岡村寧次的援軍後,冀中突圍的5日軍就完全陷入了巨大的漩渦般的包圍圈裡,爲了減少傷亡,楊命令各部隊開始實施車輪戰,逼迫日軍不停地轉移走動,最好日軍被折磨地吃不上飯,走不動道,連槍都舉不起來了。只好不戰而降,終於俘獲3.2萬日軍俘虜,其他的死於各種戰事。戰鬥結束,蔚縣部隊奉命向北進軍,重新回到的蔚縣基地一帶,進行修整。
終於經過一個多月的緊張分配,楊他們進行了第三次部隊整合。在冀中作戰,戰鬥不僅沒有造成人員殘減,反而比之入冀之前更有增加,冀中的一些游擊隊和散落小股八路軍都彙集到蔚縣部隊門下,連同一些其他地方武裝,在遭受日軍進攻的時候,不得不重新尋找出路,而當時蔚縣部隊正是中流砥柱,依附歸納的越來越多。
戰鬥結束後,整個河北、察哈爾、山東地區,除了一部分縣城還在日軍手裡,有一些駐軍外,廣大農村地區,幾乎成了八路軍共產黨的天下,人們生活安定。生產很快恢復。組建的各個根據地,也形成了相互連通的規模,在共產黨地領導下,迅速地展開黨政工作,這些當然都是有專門的政工人員負責,楊只是批示點頭而已。這個具體有陳志浩在負責。
楊忙着整編部隊。制定新的作戰目標。
整編後的部隊分成六個支隊,各支隊都是兵種齊全,儘管裝備力量不同,但是還算差強人意。將四支隊分解出一個支隊,屬於基地直屬支隊,由蕭福昌任支隊長,周德青任副支隊長,盧奇正任政治委員。下屬四個師。一個直屬炮團,一個偵察飛行中隊,一個特種兵部隊。
其他各支隊除了武器裝備得到更新之外,在人員上也做了大量的調整,楊也很怕手下形成派系,一旦出現問題,不好控制。各支隊的兵力並不相同。四支隊仍是裝備最好,人員最多地部隊。五支隊沒有變化,但是人員做了大量的變革。
在軍事控制區的分佈上,楊派出四支隊一個師進駐山東北部東部新建立的根據地,四支隊的其他部隊則分佈在冀東到平北廣大的地區。對北平展開了戰略包圍。一支隊三支隊的兵力大量北移,在張家口一帶形成一個巨大的戰略包圍,兵力直指東北。
作戰計劃:各部隊在修整完畢後,要進行兵種之間地磨合訓練,以攻打縣城爲實驗,以攻打中等城市爲實戰訓練,積極積累各種作戰經驗,準備開始新的作戰任務。
當各支隊長分赴戰區後。楊看着地圖上巨大的變化,心裡很是感慨,王學華進來了,“楊總,物資的全部運輸到蔚縣基地?是不是太集中了?要不要分散給各部隊?”
楊搖搖頭,“我們的彈藥就那麼多,沒有補給,那些傢伙是不當家不知道油鹽貴,分給他們,還不得虧空啊!到時候打仗沒有了。怎麼辦?還是在你的手裡,要一個給一個,安全。一般的軍事行動,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不能老是吃咱們。”
“那油料呢,也讓他們自己想辦法?”王學華問。
“你以爲能難住他們?沒有油,看他們坦克怎麼跑!他們地大炮怎麼跑!他們一個個地猴精着呢,甭管!不過,老王,你給我打聽一下誰和北面有關係,對於武器彈藥,我們還得再搞!”
“您說蘇聯?”王學華驚訝地問。
楊點點頭,“還有誰能提供我們武器?”
“可是,蘇聯不是也在打仗麼?他們的生產自己用都不見得夠!”
“要是他們寧可自己不用,也願意賣給我們呢?”楊笑了,“有些事是不能用常理推斷的,總得試試。”
“阿,”李影一步進來,慌張地樣子令楊一驚,正要張嘴說話,李影伸手攔住他,“延安最新機密!蘇軍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有可能失敗!”說着將手裡的電報遞給楊,楊接過來仔細地看完,心裡不住地暗叫“時空震盪,真的引發了時空震盪!弄不好蘇軍真地會失敗!整個二戰進程將會完全顛覆歷史!”
效應!一隻小蝴蝶,在北京輕輕地扇動了幾下翅膀,大陸引發了一陣颶風!
楊,冀中反掃蕩,就是那個小小的蝴蝶!?
九月三,保定東城逢集的日子。
自從岡村寧次大將敗走北平之後,渡邊雄三大佐幾乎就沒敢合過眼。長時間的睡眠不足,弄得他自己都感到有些神經質了。冀中5大戰之後,保定周圍的清苑、高陽、新安、滿城完縣等幾個縣城相繼失陷,縣城駐軍被逼迫得如同陷入泥沼,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先是縣城周圍發現八路行蹤,繼而就是縣城的人相繼莫名其妙地走失,人口似乎一夜之間,減少了一多半,等守軍開始控制支那人逃離城市的時候,才發現,留下的幾乎都是一些商鋪店戶等大戶人家。接着就發現了八路已經包圍了縣城,並沒有發動攻擊,就那麼空蕩蕩地圍着,內外交通一斷,城裡立刻就顯出緊張。後來連買賣鋪戶都在一夜之間沒有了,憲兵隊才發現在城牆根下,發現了一個秘密地洞!城裡地井水不敢喝了,只好突圍!離開縣城後,才明白了八路的真正意圖,竟然拿突圍的日軍做實驗,發動了空前的進攻,陸軍空軍坦克兵裝甲兵炮兵等等諸多兵種齊上,弄得突圍日軍抵抗都沒有心情了,乖乖繳槍投降了事。
保定現在就是大海里的一座孤島,不知道爲什麼,八路好像是忘記了保定,連通往北平方向上的公路交通,都很暢通,從來沒有發現過任何運輸部隊受襲事件。渡邊雄三心裡反而更不踏實起來,接連開了好幾天的會議,重點就是摸清八路的動向和有多少部隊在保定周圍!
渡邊雄三的眼光有意無意地總是瞟向一個人,那人將帽子壓了又壓,不敢擡頭看他。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出去偵察,簡直就是肉包子打狗!老鼠給貓捋鬍子——找死!
“青陽君,”渡邊雄三看那人故意不理睬邊,輕輕地拍拍被喚作青陽君地那個人。
衆人的眼光都看過去,正是警備團團長劉青陽,旁邊坐着他的參謀長付毘任。劉青陽早就看到渡邊的眼神了,剛纔眼觀鼻坐地很端正,還能裝一陣子,現在,渡邊雄三走過來,拍了他的肩頭,劉青陽只好站起來,用腳輕輕地碰碰旁邊的付毘任。付毘任微微咳嗽了一聲,並沒有看他,而是擡眼向左邊看去。
劉青陽眼睛微微一轉,順着他的眼光瞥見了左邊的大胖子保定府的特務隊大隊長吳應熊,心裡頓時有了計較。渡邊的手落在劉青陽的肩頭,哈哈一笑,“青陽君,此時還得勞動你的警備團一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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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大佐如此垂青,青陽及警備團倍感榮幸,不過,大佐,近日警備團的弟兄在保定城裡探到一點風聲,需要進一步偵察,今天又是東城逢集的日子,卑職請求大佐能允許我將手上的工作做完。”劉青陽站得很直,說得很響,似乎意氣昂揚。
“夭息。你的人得到了什麼消息?”渡邊雄三在他身邊站住,扭着臉問他。
“近日有八路進城。不過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所以卑職請求前往東城親自監視來往行人,以備不測。”劉青陽回答得很流利,連他旁邊的付毘任都感到微微一愣,似乎是真的一樣。實際上付毘任知道,劉青陽不要說消息,就是連打聽消息的命令,都從來沒有下達過!
“夭息。你的,對帝國,忠心大大的。你認爲派誰去偵察好呢?”渡邊早就看到劉青陽看吳應熊了。
“我向太君推薦特務隊吳大隊長完成此任務。吳隊長向來是身先士卒,爲皇軍立下汗馬功勞,尤其是這次大掃蕩,吳隊長更是勞苦功高。由他偵察,應該沒有問題的!”劉青陽說完,很諂媚地笑了笑。
“太君!”吳應熊一下子蹦起來,正要分辨,猛然看到渡邊的臉拉得比驢臉都長,悄悄地低下頭,“卑職願意前往。”聲音小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如此甚好!”渡邊一聲冷笑,揮揮手,“帝國軍官留下繼續開會,其他人散會!”
吳應熊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看得意的劉青陽,輕輕地從座位上退出來,走過劉青陽的時候,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劉兄,你好狠!不過,我告訴你,現在城裡也不太平!哼!小心八路進城走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