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也在看天,奇異的天象使得他好像認定了自己的歸有些癡情地望着天空,變幻的霞光和濃墨般的烏雲相映襯,一邊亮到了極點,麗到極點;一邊卻是烏暗到了極點,陰沉到了極點。有些迷信的士兵開始虔誠地對着天空禱告,好像末日將至。
小谷郎一看看天,走過來,輕聲叫道:“花谷君,花谷君。”
將花谷清正沒有反應,剛要提高聲音,卻看到花谷清正的臉上竟然掛滿晶瑩的淚珠。
花谷清正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地吩咐道:“你去安排吧。”他知道小谷郎一是爲了天象而來的,今夜的雨必然小不了。
楊將望遠鏡遞給旁邊的南爲仁,“爲仁,你和老高注意觀察鬼子動靜,偵察一下附近的地形,我、保國、李影,到後面看看,今夜無論如何都要突圍出去!”
“是。”南爲仁點頭說,將望遠鏡轉遞給高峻平,“老高,你來看鬼子,我帶人去看路線。”
聽楊說要突圍,南爲仁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路線以及路面的情況,“郎一山,跟我來,你畫一下。”郎一山是繼張奎之後的又一個製圖專家,他比張奎更有經驗。
楊帶着李保國和李影兩人走過汽車時,看到柳文娟的悽傷的眼睛,不由得停下腳步,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輕聲說,“娟子姐,沒事地,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們行動。”
柳文娟輕輕地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看看遠方的山壁,知道他們是探路,緊緊地握了握楊的手。回到了車上。看着楊的背影,柳文娟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不是害怕,而是擔心,擔心楊,甚至她都不會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卻很害怕楊死,或者楊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她都感覺到自己的心彷彿要破裂一樣,痛苦難受。
看到楊地消瘦,看到楊的微笑,她都真切地知道自己已經和這個男人永遠地連在了一起,儘管不可能走進婚姻的殿堂,但是,她的心仍然裝不下別的什麼了。即使那個楊時傑真的再出現,她知道她地心裡早就對比了兩人。楊時傑是個俠客,而楊是個英雄。
她愛英雄。
楊帶兩人來到山頂。沿途做好了標識,看到蜿蜒而下的小路。不知道通向何方,地圖上也沒有標識物,又翻過一道山樑,李保國忽然指着腳下叫道:“隊長,這裡就是我們要走的那條路!”
果然,在他們腳下的地方,是那條看上去很平坦的山間公路,蜿蜒伸向遠方。這是橫穿雲中山。通往靜樂的一條山路。
楊輕輕地舒出一口氣,鬼子的兵力不足以圍困他們。只能堵住山口,卻沒有在兩側的山上放哨。當然要不是他們身手矯健,也不可能爬上那道陡峭的山壁。
“看看有沒有下去的路,好走嗎?”楊吩咐李保國,他則向公路地遠方眺望。
很快李保國就回來了,失望的說,“這裡又是一個峭壁,沒有下山地路,至少沒有直接下山的路。”
“通往山下有多遠?”楊問道,“繩索夠用嗎?”
“不知道。”李保國小聲地說。楊盯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倒是李影過來說,“有百多十米,但是從這裡到下面地一個平臺也就是三十幾米,然後可以再想辦法。或者有下山的路也說不準呢。”
楊看看山下,將繩子遞給李保國,他自己開始向下墜去,李保國想自己去,但是被李影攔住。李保國用力地拉着繩子,看楊一步步地下到了山下的石臺上,在臺上左右轉了一圈,看看下面,不要處好像真的有一條下山的小路,飛身過去,撥開是草叢,搬開石頭,清理出了下山的源頭,並用石頭做了標誌。
夜如期而至了。天陰的有些變態,膽小一點的,就不敢去看天上層層疊疊地密雲,空氣變得沉悶壓抑起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樹木靜止得如同雕塑一樣,但是遠處的山色山形竟然有些朦朧模糊,混糊成一片昏暗地顏色。
是夜色提前,還是有人打開了黑色的幕布,將天空遮攔?漸漸地,以可感知的速度,光線慢慢地退出了人們的視野,黑暗降臨!
天空看不出烏雲,風漸起,冷森森的,有些陰冷,似乎風中有着衆多的妖靈噴吐着冷氣。
楊看不到站在他眼前的人,但是他知道,這些人都穩穩地站在那裡,沒有一點動靜。
伸手不見五指,是不足以形容這夜的黑色的。
風漸瘋狂了,樹搖動着身子發出驚人的恐懼的吱嘎聲,掠過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的風,被樹撕裂地發出淒厲的慘叫,似乎是風中的惡鬼在號泣。
漸有雨滴像失路的孩子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着,磕碰着山石,發出驚人的啪啪聲,在如此狂烈的風中,竟然也能夠清晰地聽到,是僅次於冰雹的東西吧?
楊將剛一張口,聲音就被風飄揚地飛上了天,散在四裂的風中,近在他身邊的李影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風似乎是旋轉着四處跑。
山彷彿整個的浸泡進了雲中,風雨之中的雲中。
雲中山。果然是雲中山!
風雨變得更加猛烈了,夾了雨的風似乎是裝備了彈藥的武器,肆意地狂烈地抽打着所有的一切,包括山石樹木鬼子和楊他們。
身上衣服瞬間透了,防彈衣浸了水,鐵片開始有了棱角,感覺很不好受。
“同志們,”楊站到上風頭,強用內力,將聲音壓成一團,送了出去,站在他身邊的人勉強聽到了一點。“輕裝!”
輕裝的意思就是準備戰鬥,檢查彈藥,輕便所有的物資。有人開始脫下防彈衣,到汽車上摸出雨衣,將槍支裹了起來,這麼大的雨,多好的槍支都不可能不受影響的,而特戰的要求就是不準出現萬一。
面對風雨,沒有人說什麼,也沒有人躲避風雨,儘管汽車上就支有帳幕,連柳文娟都能感受到特戰連臨戰前的洶涌殺氣,那是足可以撼天動地,感
的英豪之氣。柳文娟自己彷彿也產生了一種神奇的i風雨,死亡般的呻吟招呼,都彷彿在一瞬間變得不只一提了。
楊李保國親自前行尖刀兵,南爲仁李影高峻平三人親自駕車,徐德宋巖春雲澤生吉永青劉劍雷天陳軍李霏木幾人各持機槍分列楊李保國兩人的身後,其中吉永青和雷天負責引導南爲仁的汽車前行,南爲仁的汽車後尾燈早就被蒙上了一層布,閃爍着指示着後面的李影駕駛,李影后面是高峻平。原本計劃一部分隊員從後山突圍的計劃因爲天太黑而不得不放棄了。
其他隊員一律上車,檢查彈藥,準備隨時壓制鬼子火力。
楊偷偷地扣着南爲仁的瞄準器,因爲有紅外夜視功能,但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幸好天黑風急雨大。透過夜視鏡,楊真切地看到蜷縮在一排石頭後的鬼子,被大雨澆淋,個個縮脖聳肩,一共有十幾個鬼子,其他的人大概都躲進了旁邊的樹林裡,或者是躲進附近的山洞裡了。在通往鬼子防禦線的地上,楊李保國兩人幾乎是趟着水走,腳下不時地被鬼子屍體拌一下,兩人微微地停下來,等後面的人上來,指點給他們看,讓他們將屍體搬開,吉永青和雷天兩人手持手電筒,被前面的人拉着,分成汽車的度,慢慢的向後挪動。南爲仁地汽車就慢慢的低轟油門。跟着挪了上來。風太大,雨太急,聲音在空中根本就沒有機會傳播,就散開了。何況是汽車的低低地轟鳴。
楊腳下一歪,猛然一把拉住李保國,將頭湊到李保國的耳邊:“我踩上地雷了。”
李保國愣是沒有聽到,幾乎是趴到楊的耳朵上問:“你說什麼?”
“楊摸到李保國的耳朵,同樣地方式告訴他。“我——踩——到——地——雷——了!”
李保國一哆嗦,踩上了地雷?!但是楊拌住他的頭,繼續大聲地喊:“豁出去了,賭一把!我就不信鬼子的地雷是防水地!”說着腳下微微前後動了動,估計水能夠滲透進去,鬆開了腳。
果然。沒事!李保國前行了一步,手就搭在了鬼子的簡易防禦石頭牆上,兩人的手靠在一起,彼此一握,楊用夜視儀看了一遍鬼子的方位,輕輕的將夜視儀塞給李保國,李保國也仔細地看了一回,他們就趴在鬼子的眼前,和鬼子隔了一道不到半人高地簡易防禦牆,竟然對面不識君。
李保國將夜視儀遞交給楊。用力在他手上握了握,兩人同時明白了。楊8個鬼子,李保國;:.
幾乎同時,慢慢地翻進鬼子的防禦牆裡,風雨聲完全遮掩了他們帶起的水聲,鬼子的掩體後面到沒有積水,雨水順着山勢嘩嘩地向下衝去,但是簡易的防禦牆的縫隙裡,山水噴濺如同噴泉。鬼子們都抖抖地背靠着背,挨擠在一起。
楊摸上一個鬼子。那鬼子用手一打,將楊的手打掉,但是他的手腕子卻落到了楊的手裡,楊順勢一拉鬼子,右手就跟着兜了上去,鎖脖卡喉,將那鬼子在瞬間弄死。根本不能給鬼子任何掙扎的機會,因爲鬼子們離地太近了。
鬼子身邊的人,只是感覺到自己身邊地人似乎向後一仰,然後就沒有動靜了。接着就感到一隻手摸上自己的手,是很有力地手,“敵人!”機警的鬼子終於叫了出來,但是風聲將他一出口的聲音立刻消散在空中。旁邊的人也只能隱隱地聽到他說了一句什麼,而聽不出他說的內容。
楊的手跟着就鎖上了他的脖子,手上用力,骨頭微微碎響,這鬼子臨死前機靈地用腳踹了他身邊的鬼子,但是可惜地是他身邊的鬼子根本就沒有反應,而是自顧自地向山下爬去,他實在是受不了這裡地恐怖了。
似乎有山洪的聲音傳來!鬼子們掙扎着想站起來,到現在鬼子都還沒有發覺他們中間有兩個就是敵人!開始有人跟着向山下摸,楊一把拉住最後一個鬼子的腳,嚇得那鬼子大叫“鬼——啊!”聲音悽慘之極,竟然令其他的鬼子聽到了,前爬的鬼子更是嚇得抖抖地站起來要走,腳下山水嘩嘩地流淌着,在風中竟然有些許的波浪泛起。
楊知道山洪就要來了,而簡易防禦牆攔阻的山水可能會是汽車熄火!必須馬上將防禦牆拆掉!
後面的人已經上來了,開始用力的搬運石頭,楊和李保國又爬會牆這邊,然後拉住企圖搬運石頭的戰士們,用手示意他們推到牆體!這時牆體外的積水已經達到了人的大腿根,衆人知道沒有了鬼子,齊聲吶喊,一下子將牆體推倒,一個戰士用力過猛,腳下一軟,身子跌進水裡,被山水夾帶着一下子衝出了十幾米,要不是有石頭也滾滾而來,到了下面水力減弱,停在下面,被他一把抱住,恐怕他真的要被洪水沖走了。在這個黑夜裡,沒有人會知道誰出了問題,即使出問題的是楊。
清除了路面上的石頭,楊李保國在前面,沒有了鬼子的攔阻,沒有了石頭和屍體的障礙,他們的進行明顯地快了些。但是洪水也越來越大,漸漸地竟然到了膝蓋,要是再往上,恐怕這汽車只有推着走了!在山洪的激流之下,汽車小心翼翼地像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在前面兩人的引導之下,蹣跚着爬行!
不行!楊猛然警醒,這樣下去,即使沒有鬼子攔阻,他們也會失陷在山洪之中的。這場大雨實在是太大了。狂雨打在汽車玻璃上,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即使有手電筒的光,在水的衍射下,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幸好這一地的山路還算是沒有太大的危險。南爲仁將身子探出車窗,努力地看着引導的光。
楊轉過來,爬上汽車,南爲仁纔看到是楊。
“你下去,和李保國探路,我來開!”楊大聲地喊了一句。自己鑽進了汽車駕駛室,摸到搖把子,掄起來照着前面的擋風玻璃狠狠地砸了過去,嘩啦一聲,擋風玻璃碎了,風雨怪叫
進來,但是引導的光也跟着到了。
後面的車子被南爲仁學着樣子都砸掉了擋風玻璃,清晰地看到了前面車子的尾燈的閃爍。
楊慢慢的轟加了油門,車子一跳,竟然有向左滑的感覺,楊猛打方向盤,仍然沒有制止住車子的下滑,急得楊猛地一踩油門,車子又是一跳,向右衝了過去,又被楊拐了過來。直直地對着前面的引導的兩人衝了去,嚇得兩人慌忙向後跑,前面的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李影他們也跟着轟高了油門,車子開始提速。
風雨之中,光線好像也都受到了驚嚇,變得柔弱了許多,竟然不能夠傳遞的稍遠一些,吉永青兩人不敢離開太遠,他們看不到車子,車子就會看不到燈光。
但是太近了,黑夜裡的汽車真的很是不作準,前竄後頓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猛然一竄而起,差一點就將兩人撞倒在地。
終於前面的李保國南爲仁感覺到要上路了,通知後面的人加快!
到了一個山壁下,風從山上撲下來,在這裡形成一個小小的死角,安穩地吐了口氣,拐過這個彎應該就是他們要走的公路了吧?!
楊開上了緩坡,激動之下,將大燈打開,雪亮的燈光立刻將前面的衆人暴露在風雨裡,清晰地看到風中的雨線斜斜的拉扯着。不時地還在空中打個卷,摔打在山石上,噼啪作響。李保國示意戰士們上車,自己上來楊地車子,接過楊手裡的夜視儀,開始指揮着楊開車,拐上了公路,路面似乎很平坦。儘管仍然有些雨水,但是好了許多。後面的汽車也將大燈打開,不再顧及鬼子的監視了。
實際上,鬼子們也看到了特戰隊的汽車,但是一旦害怕的念頭升起,也就沒有了責任心。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靜默。躲在山洞裡,看外面的掙扎的人,心裡竟然有一種很慶幸地感覺。
漸漸提速,漸行漸遠。距離風雨也漸漸地遠了,還是風雨本來就慢慢地停了?疾風驟雨,怎能夠地久?
雖然仍然北風大作,但是雨停了。碧空如洗,纖塵不染。明月高照,竟然有如童話裡的故事,那麼明麗可愛。湛藍的天空裡。疏星朗朗,與明月相映成輝。
清新的雨後空氣。如果在夏天肯定會令人爽地要大聲叫幾聲了。但是現在,除了得得發抖。誰也沒有了心情。楊將車子開得飛快,跌跌撞撞的,一口氣開了兩個小時,後面車子上早就換了南爲仁開車了。冷風從洞開的前窗子裡撲進來,溼漉漉地衣服好像要凍結在身上,除了楊,誰都感到不可控制地發冷。
楊卻是佔了他那件防彈衣的光,水火不侵。
沿着越來越平坦的公路。車子越來越輕快了。楊換上了李保國開車,他實在是有點勞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然間李保國一下子剎住了車子。半迷糊狀態的楊一下子醒來,驚問道:“怎麼了?”
“鬼子!前面是鬼子的檢查站!”李保國看着前面的微亮的燈火,一下子將大燈滅了。但願沒有鬼子注意到這裡的燈光,要知道,夜裡汽車的燈管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發現,尤其是在那個年代,根本就沒有汽車,所以汽車燈光更加明顯引人了。
“你去招呼後面地人,我來開車。”楊說着,接過方向盤,“記住,要硬衝的!堅決快速地消滅鬼子!”
“是。”李保國輕巧地跳了下去。
楊微微等了一會兒,然後沉靜地打開了汽車大燈,雪亮地燈光照向鬼子的檢查站,檢查站地路口木杆上掛着一隻明亮的電燈。雪亮的汽車燈光將鬼子已經半迷糊狀態的值班鬼子叫了起來,他懵懵懂懂地衝出來,看着遙遙而來的汽車,翻身進屋,將指揮旗取來。
燈光之下,鬼子努力地站直了身子,高高掛地舉起了旗子,示意停車檢查。
楊慢慢地將車子駛近來,鬼子驚恐地看到汽車的擋風玻璃竟然都碎了,裡面開車的竟然是個大佐軍服的人,他一時就有點發傻。後面車上跳下來幾個帝國士兵,渾身都溼漉漉地,氣勢洶洶的要撲過來,嚇得他趕忙大聲地喊到:“不要誤會,不要誤會,這裡只是例行檢查,例行檢查!”
但是,下車地人仍然撲了過來,這個鬼子忙向值班室跑去,那裡有幾個鬼子在,好歹不能讓自己一個捱揍!他將這些人當作了前線下來的鬼子了,有幾次就是這些人,將檢查的人打地幾乎要死了,僅僅是因爲那人要檢查他們的證件。
屋子裡的人早就被吵醒了,迷糊着看清楚了進來的人渾身上下都是水,而且一個個的,一看就是從火線上剛剛下來的,氣焰很是囂張,鬼子班長剛要解釋,猛然看到大佐竟然親自下車來,嚇得來不及說話,趕忙立正敬禮。
屋子裡的鬼子都跟着敬禮。卻被那些人一陣獰笑,然後,看到他們手裡的匣子槍,然後……沒有了。
楊命令將鬼子們的乾燥的衣物全部帶走,食物木頭什麼的都弄上車子。一溜煙地開走了。
東方微明的時候,楊知道不能再開了,找了一個山間岔道,斜斜地將車子開進了林子裡。命令戰士們下車生火,燒烤食物,烘烤衣服,抓緊時間休息。讓人清理了汽車進來的痕跡,他終於可以長長地睡一覺了。躺在汽車上,頭剛剛沾上醫藥箱子,鼾聲就傳了出來。
李影等人給他將溼衣服脫下來,都沒有覺醒。
當楊醒來的時候,特戰連的戰士們都差不多已經恢復了。李影派出去打聽道路的人也回來了,此地竟然已是呂梁山地帶了。看看地圖,他們都送了一口氣,原來昨夜過的檢查站竟然就是汾河大橋的檢查站,真是像夢中一樣!
楊看着地圖,良久才擡起頭,看看周圍幾人,悽慘的一笑,“我們不能走了。必須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