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組長和黃組長都怔住了。
五臺車從道路兩側的綠化帶竄了出來,隨即距離光頭中年十幾米的地方停下。
咣噹!
咣噹!
開關車門的聲音不斷響起,幾十名青年,在一名帶着墨鏡的刀疤男子帶領下,徑直走了過來。
“張大禿瓢!風停了,天晴了,你又覺得你行了!”刀疤男子手裡提着一把**,“你剛纔說什麼來着,在北峰,誰敢動你就是死路一條?我他媽怎麼就不信呢?”
“把人放了!”
“放人!”
隨着杜軍的話音落下,幾十名青年同時高聲怒吼,喊聲整齊,氣衝霄漢!
光頭中年臉色難看,宛若豬肝色。
“杜軍,今天沒你的事,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刀疤男子冷漠的掃了躺在地下的彭國強一眼,說道:“我今天就是要保他!”
“他是警察!”
“哦,跟我有什麼關係?”刀疤男子挑了挑眉毛,“我只知道,他的朋友幫我揪出了幫裡的奸細,而那個奸細,是他媽你們埋進去的!”
光頭中年心思急轉。
今天的事,鬧的越來越大了,不禁有外市的警察,現在就連他的競爭對手杜軍也參與了進來。
雙方各有幾十人,一旦打起來,手裡都有槍,那可就是大新聞!
“行,他們你可以帶走,但他們抓的我朋友,必須留下!”光頭中年思慮之間,做出了決定。
“不行!”彭國強掙扎着站起身來,擦了擦滿臉的血痕:“人不能放!”
“不放我就乾死你!”光頭中年大怒。
噠噠噠!
杜軍忽然將手中的**對準光頭中年等人的方向,直接扣動扳機!
一排清晰的子彈眼出現在路面上,還緩緩冒煙。
“張大禿瓢,我今天來了這麼多人,是跟你談條件的嗎?”杜軍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杜軍!你是想跟我火拼?”光頭中年也動了真火。
“跟我火拼,你不行!”杜軍緩緩搖了搖手指:“我勸你還是給你幫裡打個電話,看看你倉庫裡那批貨現在在什麼地方吧。”
光頭中年聞言,臉色大變。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但對方一直沒有應答。
但此時,站在光頭中年身後的一名心腹卻走了過來,臉色蒼白,手裡拿着手機,低聲在光頭中年耳邊低語幾句。
光頭中年臉上的表情頓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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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動了我的貨!”光頭中年臉色猙獰。
就在這時,從道路的盡頭再次駛來十幾輛霸道,幾十名青年推門下車,渾身都染血,還帶着淡淡的硝煙味道。
杜軍面無表情:“我說過,今天這個人我保定了!你要不同意,我就直接讓你在北峰除名!”
偏僻的道路上,將近兩百人在進行對峙。
這是北峰地區最強大的兩股地下勢力,彼此鬥爭了數年,一直未分高下,但今日,形勢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這條偏僻道路的入口處。
大批的警車趕到現場,卻無法駛入。
因爲入口處發生了七車連撞的事故,把路徹底堵死。
“把車馬上挪開,我們在執行任務!”北峰本地的警方,早已得知了當地兩大幫派同時出動的情況,匆匆趕來,卻無法前進一步。
“我也想挪開,可車被撞的打不着火,我也沒辦法,要不您給它推走吧!”一名小夥坐在被連環撞擊的霸道越野車上,笑嘻嘻的說道:“你要是能推動,那你就推吧!”
“你們是杜軍手下的吧?清一色的霸道,搞事是不是?”
“什麼杜軍?我沒聽說過,我們是霸道車友會的。”小夥滿臉痞氣,優哉遊哉的坐在車上,翹着二郎腿。
踏踏踏!
一名年輕警員跑了過來,走到自己師父跟前,低聲說道:“北區一間倉庫發生嚴重火災,報警人聲稱半個小時之前有人在倉庫火拼,上級讓我們馬上過去支援!”
“那這裡就不管了?”
“道路清障公司半個小時之後才能到,在這之前,我們也進不去啊!”年輕警員無奈的說道。
……
三分鐘後,光頭中年帶人離去。
今天的狀況,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不僅自己的合作伙伴被抓,就連一直隱藏極深的倉庫也被杜軍一鍋端了,形勢已經明瞭,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贏不了。
很屈辱。
他們和杜軍鬥了這麼久,原本已經在對方的幫派裡埋下奸細,並且已經順利晉升到了高層,前途本是一片大好。
但事態的轉變太迅猛了。
原本大好的形勢,被瞬間扭轉。
就算他現在跟杜軍拼命,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他現在也不是杜軍的對手。
幾十把手槍對戰一百多名手持微型***的對手,怎麼打?
噗通!
看到光頭中年離開,彭國強一屁股坐到地上,眩暈感和疼痛感瞬間涌了上來。
杜軍遠遠的瞥了彭國強一眼,然後邁步走了過來。
“謝了!”彭國強強撐着一口氣,對杜軍點了點頭。
雖然知道對方乾的也是違法的買賣,但單單從今天的事上來說,如果不是對方支援,自己一方肯定是走不出北峰的。
所以,彭國強的心情很複雜。
“不用謝我,謝蘇先生吧。”杜軍搖了搖頭:“如果不是他告訴我,張大禿瓢倉庫的位置,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扭轉局勢,幫你,也是順手之舉。”
彭國強沉默着,他現在越來越爲蘇銳的能力感到心驚。
知曉十幾年前的逃犯身份,又似乎對千里之外的北峰市局勢瞭如指掌,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散了。”杜軍揚了揚手,他手下的那些青年們紛紛駕車離開現場。
局勢已定。
“我的身份比較特殊,不能隨便離開北峰,代我向蘇先生問好。”杜軍笑了笑,衝着彭國強說道:“我會讓人把你們送到通州地界。”
“好。”彭國強強撐着站起,也沒有拒絕。
“走了!”杜軍作風很乾脆直接,見張大禿瓢的人已經離開,他也坐上車,踩着油門卷塵而去。
幾名留下來的青年把彭國強扶上車,然後駕駛兩臺霸道,一前一後護送gl8返程。
……
十四個小時後,通州市,凌晨五點鐘。
一臺前燈爆碎的gl8緩緩駛進通州的地界,兩臺霸道原路返回,消失在夜色之中。
早已等候在市道口的兩臺警車迅速停靠在gl8的兩側,刑局長和兩名幹警拉開GL8的車門,頓時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
彭國強躺着後排座上,胳膊腫的像泡了水的饅頭,槍眼已經有些發炎。
而李存南則滿臉絕望與麻木,被黃組長牢牢的摁住。
“快!馬上送醫院!”刑局長看了一眼,立馬發佈命令道。
彭國強嘴脣乾裂,腦袋發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聽到刑局長的聲音,喃喃道:“咱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刑局長深吸了口氣,看着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彭國強,心裡一陣酸楚:“老彭,這下,你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