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和蘇銳合作愉快,但消息傳到林夫人耳朵中後,她就像是死了爹一樣。
豪馳集團下屬的豪華別墅羣內,林夫人原本在爲即將辦理出院的林天佑煲雞湯,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她雞湯也不煮了,直接一通電話把還在家裡養傷的胡德志叫了過來。
當胡德志滿頭紗布的出現在林夫人面前時,她正在滿臉陰沉的那桌子上的擺飾撒氣。
昂貴的地毯上滿是被摔碎的花瓶瓷器。
“姐,怎麼了?”看到這一幕,胡德志瞪着迷茫的小眼神問道。
林夫人坐在沙發上,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說道:“市裡把我們的拆遷資格取消了。”
胡德志一聽,頓時咧着嘴說道:“那你不用擔心,通州市咱們不幹的活兒,誰敢跟我們搶?姐你安心在家等着就行,市裡遲早還得把這活送到咱們公司來!”
“安心個屁!”林夫人咬牙罵道:“王府手下的拆遷隊,已經把拆遷機械都開進安平區了!”
“王府?這個老逼養的……”胡德志一臉驚愕,頓時一拍腦袋:“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得罪了市裡,活兒還被王府搶走了,這口氣我咽不下。”林夫人沉吟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說道:“替我想想辦法。”
“……”胡德志頓時憋了一口氣。
讓他想辦法,他哪有什麼辦法啊?
“這個……要不就先找人跟王府談談唄,林家在通州混了這麼久,王府多少也得給點面子,”胡德志憋了半天,想出一個最保守的招數:“如果談不成,就花錢給王府把這個活買下來被唄!”
林夫人長嘆了一口氣,感覺胸口一陣煩悶。
原本她只是想通過這件事,來讓市裡給警局施壓,同時也想證明一下自己,就算林家濤不在,她也能獨立支撐林家。
但讓她始料不及的是,市裡的反應實在是太強硬了。
而且王府的態度,也讓她很難堪。
“放屁!”林夫人非常直白的罵了一句:“原本是林家的活兒,現在被弄丟了,再花錢買回來!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胡德志撇了撇嘴,非常無奈的說道:“我估計王府也不可能乖乖的把活兒讓出來……那要不咱們找找上層的關係,讓消防、稅務、工商的一些朋友,找找王府公司的麻煩,讓他應接不暇,拆遷工地徹底癱瘓?”
“太慢。”林夫人搖了搖頭。
“什麼太慢。”胡德志問道。
“運作週期太慢,你這樣整,幾天之內不會有效果,而且你剛纔說的那些部門,王府也有朋友。”林夫人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說道:“安平區如果順利的話,七天之內就可以拆完,等到這些招數起作用,王府早就把工程幹完了!”
胡德志一聽這話,頓時沒主意了:“姐,什麼手段都需要時間來運營啊,你說現在人家合法合理的幹工程,咱能咋辦,找個幹黑活的,讓王府徹底消失?這事搞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再說了,王府這逼養的可不好惹,真要玩髒的手段,人家不一定就玩不過咱們!恐嚇威脅估計也沒啥用……我實在是沒招了,如果短時間內非要結果,那實在不行,就只能從外地找倆人,把王府他老爹老孃綁了!”
“……”林夫人閉着眼睛,心中在默默的思索着胡德志剛纔說的那些話的可能性。
“你先找點人,跟王府在社會上比劃比劃,展現一下咱們的態度,如果他實在沒有改口的意思,那麼就按你剛纔說的辦吧。”林夫人目露陰冷:“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把王府逼急,但如果到了萬不得已,那我們出手,要乾脆利落!”
胡德志撓了撓頭,滿臉通紅:“姐,姐夫手下那麼多弟兄,你讓我帶人去跟王府比劃……”
“你怕他?”林夫人斜眼問道。
“我……”
“廢物玩意兒!”林夫人罵道。
胡德志被罵的一聲不吭。
是的,他的確怕王府。
事實上,胡德志以前就是地面上的一個小混混,讓他欺負欺負那些守法的老百姓還行,但讓他對上王府這種手段強硬,兇悍亡命徒的江湖大佬,那就是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夠嗆!
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我剛否決了荊輝的權力,現在你讓我去找他的那些拜把子兄弟嗎?”林夫人冷冷的說道:“那我要你幹什麼用?”
林夫人確實難以接受這樣的局面,她既想獨當一面,又不願拉下面子去找林家濤那些兄弟們,畢竟是她先否決了荊輝。
“我給你工程,給你錢,允許你在工程款里扣縫子,不是爲了你一遇到事就躲!”林夫人冷冷的瞥了胡德志一眼:“如果你的能力擔不起我給你的東西,我隨時可以把它收回來!”
胡德志聞言一愣,頓時打了個冷戰,咬牙道:“姐,你放心,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
下午六點鐘,天色尚未暗去。
一羣身份不明的人闖進安平區,將正在挨家挨戶準備簽訂拆遷協議的,王府公司的工作人員盡數堵在小衚衕裡一頓亂刀,血流遍地。
連帶着停放在一旁的王府公司的車都被砍成廢鐵。
更有十幾名壯漢,手持大號砍刀和鐵錘等兇器,來到拆遷現場,將王府公司的挖機等大型器械液壓管砍漏,玻璃完全砸碎,有個負責人阻攔了一下,被人按在地上,當場用錘子砸斷了胳膊!
拆遷現場一片狼藉。
領頭的一名壯漢,手持一把軍用鐵鍬指着工地負責人,留下一句話:“你他媽回去告訴王府,在通州市,有些錢能掙,有些錢不能掙!有些錢掙了沒事,有些錢掙了,命都可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