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的警員們氣勢洶洶。
而就在中年警官開口詢問之後,跟在他身後的兩名警員立刻認出了葉沁。
“您是……葉沁?大明星!”警員略顯驚訝的喊了一聲。
“咳咳!”中年警官不滿的咳嗽了一聲。
沒辦法,葉沁最近實在是太火了,不單單是這些年輕警員,連他這個中年老男人也對她十分熟絡。
而在看到葉沁之後,中年警官頓時皺了皺眉。
原本以爲是一場簡單的鬥毆案,沒想到還牽扯到了娛樂圈的人。
“葉小姐,我的報案人稱,兩個小時之前在這裡遭到了毆打,現在我想請你把打人的嫌疑人交出來,不然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中年警官平時也沒有跟葉沁這種大明星交談的機會,但此時正是出警的過程,他必須要保持端正的態度。
葉建軍果然報警了!
葉沁心思沉了一下,她知道蘇銳在通州的時候,和很多大人物的關係都極爲融洽,但這裡是平城,他的手未必能伸到這裡來。
打架鬥毆這種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不過如果對方執意不肯調解的話,按照法律,蘇銳肯定是要進去蹲幾天的。
葉沁想到了這裡,遲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他……現在不在這裡,已經走了。”
“走了?”中年警官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然後非常嚴肅的警告道:“葉小姐,包庇同樣是大罪,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葉沁情緒複雜,微微點頭道:“他真的走了。”
“那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吧……”中年警官眯着眼睛說道:“讓他儘快去警局自首。”
葉沁剛想用什麼理由拒絕對方,卻聽到樓道里再次傳來腳步聲。
“呵呵……挺熱鬧啊。”
一道極爲溫和的聲音從樓道拐角傳來。
緊接着,蘇銳雙手插兜,慢慢的從樓道下方走了過來。
葉沁腦袋嗡的一聲。
蘇銳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回來?
她原本想先把警方應付走,然後打電話通知蘇銳,讓他馬上離開平城。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泡湯了!
中年警官目光刷的一下盯在蘇銳身上,然後根據蘇銳的衣着,迅速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他就是打人的那個吧?”中年警官一指蘇銳,冷聲問道。
“你說葉建軍?還是別人?”蘇銳平靜的問道。
“果然是你!”中年警官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光天化日,你敢把人打成重傷,簡直是無法無天!國家三令五申,要掃黑除惡,你以爲自己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銬起來,帶走!”
蘇銳眯着眼睛,靜靜的看着對方。
“警官,警官,這件事有誤會!”葉沁見狀立馬走了出來,解釋道:“我們可以和被打的人私下調解,就不必去公安局了吧。”
“想什麼呢?他的行爲已經構成刑事犯罪了,不是私下調解能解決的,這件事就算是對方不起訴他,我們公安局也要起訴他!”中年警官鐵面無私的擺了擺手:“就這樣吧,你們如果想保他,就儘快給他找個律師!”
“對了,麻煩你也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錄口供,”中年警官沉穩說道:“這件案子性質惡劣,要走的程序還有很多,一時半會兒,他肯定是出不來了!”
兩名警員走上前去。
蘇銳任由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並沒有反抗。
“蘇先生……”葉沁輕聲喊道。
“沒事……”蘇銳笑了笑,然後擡起頭說道:“中午我讓人在酒店訂了宴席,讓你小姨帶你母親先過去,我們去一趟警局,酒宴開始之前我們可以趕到。”
蘇銳的語氣很平靜,在這種場合中卻隱隱透露着無比的狂妄。
“你還挺狂的!我看你到了審訊室,還敢不敢這麼狂!”中年警官一指蘇銳的鼻子,吼道:“帶走!”
布控了現場之後,中年警官直接下令收隊。
“他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蘇銳笑了笑,衝着葉沁說道:“實話實說就行。”
與此同時。
平城周邊的農村裡。
邢老三正指揮着一臺挖掘機,站在一名老太太身旁,指着前方十幾米外修的富麗堂皇的“葉氏祠堂”問道:“錢能不能還上?三十二萬修祠堂的錢能不能拿出來?”
“沒錢……”老太太癟着嘴,目光兇狠:“這是祖宗的祠堂,你要是動了,是會折壽的!”
“去你媽的,老子不信這個!”邢老三一聽老太太的話,頓時張嘴罵了一聲,然後衝着旁邊的挖掘機喊道:“來,給我往前開!拆了這個破玩意兒!”
“不要啊!”
“別拆!”
挖掘機轟轟前行,巨大的鉤臂揚起,巨錘一般向前方的宗祠砸了過去。
轟隆!
金碧輝煌的祠堂直接塌了一半。
灰塵捲起。
“沒錢!沒錢你修他媽這麼好的祠堂?”邢老三罵道:“繼續給我拆,把這裡給我推成平地!”
……
平城醫院。
葉建軍臉腫的像豬頭,此時正坐在醫院的走廊裡。
“老葉,兒子醒了!”謝芳林從搶救病房裡跑出來,臉上帶着淚。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葉建軍鬆了口氣。
“可是醫生檢查,咱小虎的眼睛徹底瞎了一個!”謝芳林腦袋上纏着紗布,直接在樓道里就嚎了起來。
葉建軍眉心狂跳,將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王八蛋!我要他血債血償!”
他直接從兜裡掏出手機,給警局裡自己熟識的一個朋友撥了過去。
“喂,老劉,那個打我兒子的混蛋抓到了?好!我現在就過去!……對了,我兒子的眼睛,瞎了!”葉建軍在電話中說道:“對,我有醫院的鑑定證明,重傷?起碼十年以上?好!好!給我判死他!”
掛斷了電話,葉建軍雙目充血,咬牙道:“那個打人的王八蛋已經抓住了,現在就在市局,我現在過去,不讓這個王八蛋付出代價,我就不叫葉建軍!”
平城市局。
咣噹!
審訊室的大門被人推開,之前帶隊抓蘇銳的那名中年警官和另外一名戴眼鏡的中年警長走了進來,氣氛異常壓抑,臉色無比嚴肅。
“你小子膽子不小啊!衆目睽睽之下,把人打成重傷,知道怎麼判嗎?最輕十年!”
蘇銳坐在審訊椅上,忽然笑了笑。
這兩人都是從業十年以上的老警官了,對審訊的這一套玩的爐火純青,剛上來就先聲奪人,試圖擊潰輸入蘇銳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