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酒吧。
陳政楚獨自坐在吧檯前,自飲自酌。
而司機小馳則根本沒有進來,而是在門口的車上值守。
神話酒吧所在的位置是鍾家的地盤,他不擔心陳政楚會出現什麼意外。
就在陳政楚放下酒杯的時候,從酒吧的大門再次走進了兩名客人。
一男一女。
此時酒吧舞池內並沒有多少人,陳政楚也不自覺的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當他看清走進了的那對青年男女相貌時,他渾身的肌肉頓時都僵住了。
葉沁!
蘇銳!
一瞬間,陳政楚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呆呆的坐在那裡,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葉沁居然又來到這間鍾家的酒吧?
她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真的忘記了鍾秋月曾經對她有麼痛恨?
陳政楚沒敢讓這兩人看清自己的臉,他悄悄轉過頭去,用餘光瞥到葉沁和蘇銳走進了一間包廂,他暗自記住了那個包廂的號碼。
陳政楚的確不想和葉沁母女繼續發生什麼接觸,因爲這樣不僅對她們好,對自己也好。
但事情往往不會隨人心意。
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陳政楚再次喝下一杯酒之後,發現酒吧內的人都沒有向這邊看過來,於是他猶豫了片刻想起之前自己曾和葉母談過的那次話,起身裝作要上廁所悄然離開了吧檯。
……
葉沁和蘇銳所在的包間位於走廊的角落,很安靜。
陳政楚從洗手間走出來之後,目光糾結的在那個包間的門牌看了半天,終於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啪嗒!
大門被推開。
裡面的那對男女聞聲陡然看了過來。
“有事嗎?”蘇銳看到陳政楚推門而入,皺了皺眉問道。
而葉沁在看到陳政楚的一刻,目光則無比驚愕了起來。
當然,蘇銳和葉沁兩個人的反應自然是裝出來的。
蘇銳是尾隨陳政楚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給陳政楚和葉沁創造一個偶遇的機會。
而偶遇之後,蘇銳會在上一次陳政楚和葉母相遇的基礎上,再添一把火。
時隔十幾年,父女二人在一次相見。
葉沁自然和當初那個小女孩長的完全不同了,可陳政楚這些年來,相貌除了老態一點之外,基本沒有什麼變化。
葉沁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你……你是……”葉沁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非常難看。
陳政楚反應非常迅速的關上大門,然後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前輕噓了一聲,臉色焦急的說道:“小聲一點。”
神話酒吧,畢竟是鍾家地盤。
“你是做什麼的?”蘇銳佯裝完全不清楚陳政楚的身份一般,輕聲衝着葉沁輕聲問道:“小沁,你認識他?”
葉沁看着陳政楚足足十幾秒。
陳政楚也表情十分複雜。
“不認識!”葉沁終於輕輕地搖了搖頭。
咯噔!
陳政楚的心裡像是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他苦笑着踉蹌向後倒退兩步,喃喃道:“你確實應該不認識我,我也沒有資格做你的父親……小沁,我對不起你。”
“父親?”蘇銳聞言,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衝着葉沁問道:“他就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拋棄你們母女入贅豪門的窩囊廢?”
葉沁不做聲,只是默默點頭。
“呵呵,百聞不如一見啊!”蘇銳目光中放出異樣的光芒,然後笑意中滿懷着惡意衝着陳政楚說道:“真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種狀況下見面,不知道阿叔入贅的是哪家豪門,我認識嗎?”
有關蘇銳,陳政楚只是略有耳聞。
鍾秋月從來不讓陳政楚參與鍾家大事的決策,只是把他像條狗一樣圈養在家裡,蘇銳這個名字,也是鍾秋月和別人的偶然交談中,才被陳政楚聽到的。
而有關蘇銳的樣子,陳政楚也根本不知道。
所以他並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鍾家的大對手,鍾秋月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同樣,陳政楚也認爲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鍾家,鍾秋月。”陳政楚猶豫了片刻,咬着牙緩緩說出了這兩個名字。
他說的很艱難,似乎這兩個名字對他而言,是十分屈辱的。
“鍾家?”蘇銳的聲音很驚愕。
“……”陳政楚擡起頭。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蘇銳笑着問道。
“你是小沁的男朋友?”陳政楚遲疑着問道。
“我叫蘇銳。”蘇銳神態輕鬆的說道,身體微微後傾靠在沙發上:“今天上午我去參加了荊輝的葬禮,在葬禮上鍾老闆告訴我你們的女兒鍾靈被綁架了,而我現在是嫌疑最大的一個。”
嗡!
陳政楚聞言,腦袋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一樣。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蘇銳和葉沁,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時坐在葉沁身邊的人,居然就是這段時間讓鍾家狼狽無比的罪魁禍首。
而下一秒,他就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樣,壓低聲音衝着蘇銳說道:“我和小沁母親的事,小沁都告訴你了?”
蘇銳聳了聳肩膀,然後說道:“只是說了經過,但並沒有說你的身份……世事真奇妙,我還以爲小沁的父親會是哪家的贅婿呢,沒想到居然就是鍾家,是鍾秋月,呵呵!”
“現在你知道了!”陳政楚緊緊握着拳頭,衝着蘇銳低吼道:“你和鍾秋月也交過很多次手,也應該知道她有多心狠手辣,如果小沁現在出現在她的面前,會遭到無比瘋狂的報復!你現在應該馬上帶小沁離開延市!”
憑心而論,此時的陳政楚心中是夾雜着私慾的。
因爲如果葉沁母女繼續留在延市,如果被鍾秋月發現的話,那不但葉沁母女會遭到報復,連他陳政楚都要忍受鍾秋月的怒意。
更何況,接二連三的失敗和鍾靈的被綁架事件,已經讓鍾秋月處於暴怒的邊緣。
葉沁母女離開,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但沒想到,蘇銳聽到這句話之後卻笑了,他翹起二郎腿晃着酒杯,眯着眼睛看着焦急無比的陳政楚問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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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沁的父親?”
“還是鍾秋月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