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回來?”衛震看着鍾萍,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你們又在幹什麼?”
鍾曉跑了出來,看到跟在鍾萍身後的那些鍾家旁系之後愣了一下,咬牙問道。
“我來祭奠大護院,然後……分家!”鍾萍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衛震,徑直向大門走去。
跟在鍾萍身後的那些人,也紛紛跟着走了過去。
“你們想要造反?”鍾曉看着這羣前天還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旁系成員,目光中帶着極度愕然的神色:“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知不知道自己應該跟着誰?”
“你們知不知道,現在鍾家誰做主?”
鍾曉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聲色俱厲!
“啪!”
出乎意料的,鍾萍直接甩手給了鍾曉一個耳光。
“你的位置是怎麼來的,我們比誰都清楚,上位以來,你沒有對企業起到任何拯救作用,反而竭盡全力的來剷除異己,鍾家……呵呵,鍾家已經死了!從你坐上這個位置的那天就死了!”鍾萍冷笑,甩了甩手掌說道:“我來這裡,是想要我該得的東西!”
鍾曉被打的一個踉蹌,他猛然擡起頭,眼神兇戾如狼。
“你這個叛徒,有什麼資格要鍾家的東西?你早就該死了!”鍾曉從兜裡掏出那些照片扔在鍾萍身上:“這些照片,如果你解釋不清楚,我現在就殺了你。”
鍾萍低頭看了一眼那些照片,平靜的說道:“我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區區兩張照片能說明什麼?我只是碰巧在酒吧遇到蘇銳,簡單的喝了兩杯酒而已。”
“放屁!”鍾曉罵道:“你這是背叛!你該死!打死她!”
嘩啦啦!
站在鍾曉旁邊的幾人直接舉起手槍。
鍾萍面無表情的看着鍾曉,輕聲道:“你好大的威風,單憑你一句話,就可以定我的罪嗎?你現在是暫代的領頭人,還不是家主呢……而且,大護院是怎麼死的?”
鍾曉聞言一愣。
大護院是怎麼死的,鍾萍應該是最清楚的,她現在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隨即,他渾身冒出冷汗。
大護院是收到他的指示去殺鍾萍的,換句話說,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強行用自己的意志綁架大護院去剷除自家的族人,而且事後大護院還因此遭劫。
也就是說,大護院的死,他要負主要責任!
因爲他不信任自己的族人,想要私下殺掉她,所以才導致後面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是鍾秋月這麼做,那麼沒人敢說什麼。
可問題是做事的人是鍾曉,他威望尚且不足,如此急着殺掉自己的族人,那妥妥的就是剷除異己!
雖然大部分的鐘家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可心裡明白和**裸的說出來,又是完全的兩碼事。
“不敢說?”鍾萍冷笑了一聲。
鍾曉目光怨毒。
“知道爲什麼今天這麼多人都跟着我來了嗎?”鍾萍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旁系族人,輕聲問道。
鍾曉不說話,他也確實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多旁系的族人都跟在鍾萍的屁股後面。
明明我纔是領頭人!
“因爲他們怕你也把他們給偷偷殺了啊……”鍾萍湊到鍾曉耳邊,語氣帶着無比的嘲諷。
鍾曉渾身劇震。
他目光向那些旁系族人看去。
看到的卻是一雙雙冷漠的眼神。
殺雞儆猴,鍾曉做的固然沒錯。
但他估算錯了尺度。
他高估了這些旁系族人們的心理承受能力,而且也高估了自己。
他太急了。
一開始,那些旁系族人的確和鍾曉站在統一戰線。
但從鍾素華和大護院死去之後,他們心中的想法就開始悄然發生變化。
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鍾曉已經壓不住場面了。
而且你鍾曉能如此狠辣不留情面的殺掉鍾萍,日後我們萬一犯點錯,你會不會讓衛震幹掉我們?
在恐懼和大局面前斟酌良久,這些旁系族人終於決定和鍾萍一起,分家。
鍾家堅持不下去了。
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實。
既然無法力挽狂瀾,那就趁着鍾家還沒倒臺之前,盡力往自己口袋裡搜刮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們浩浩蕩蕩的走進鍾公館。
在大護院的靈堂前拜祭了一下,草草的走了個過場之後,這些旁系族人都紛紛開始輕聲交談,並且等待着祭拜儀式結束。
鍾萍面無表情的拿着一疊黃紙走到靈堂前,點燃扔進火盆裡,看着大護院的遺像輕聲道:“鍾家已經無法挽救了,唯有分家,未來可能纔有一線東山再起的希望,如果你真的想護佑鍾家,就好好保佑這次分家儀式能夠順利完成,這樣……也能少死幾個人。”
鍾萍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繼續當這個千瘡百孔的鐘家的家主。
而且也從來沒有答應過當蘇銳的傀儡。
蘇銳的條件固然很誘人,但她就算被對方扶上家主的位置,來日也不過是代爲掌管鍾家而已。
她不覺得自己能鬥過蘇銳。
當時在酒吧,蘇銳給她開出了兩個條件。
她選擇的是第二個。
接受蘇銳的援助,在鍾曉的追殺下保住性命,並且將現在的鐘家一分爲二,讓出延市的市場,讓鍾曉承受沈家和上層的憤怒和撲殺。
而她就可以帶領一部分人活下去,離開延市。
雖然這同樣算是背叛,算是妥協,但至少鍾家可以保留一些種子。
如果繼續在延市和蘇銳沈家硬抗,那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全軍覆沒。
……
“這個家堅決不能分!”鍾曉站在客廳裡,憤怒且無奈的拍打着窗臺:“這是趁火打劫!”
衛震站在一旁。
他現在手中至少還有三百名黑影衛,掌握着鍾家大部分的武力。
“現在鍾家岌岌可危,原本就該擰成一股繩,現在分家,只會讓我們覆滅的更快!”鍾曉憤怒的叫喊道。
“不分家,就能贏嗎?”就在這時,衛震忽然開口問道。
鍾曉聞言愣了。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有尊嚴的死去,或者分家、讓鍾家還有一絲喘息之機,讓鍾氏卑躬屈膝的活着。”
衛震忽然轉過頭,看着鍾曉認真的問道:“如果你選擇前者,我現在就出去殺了那些要求分家的人,我們一同爲鍾家赴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