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機場安檢大廳內,子彈亂飛,乘客驚恐的四散逃離。
鍾萍直接被一槍打在肩膀上,踉蹌的就栽倒在地。
其實手槍的威力是很強的,像電視上那種中了五六槍還能奮起反擊的場景,基本是不可能出現的。
貫穿傷還好一點,如果子彈卡在骨頭和肉裡面,那疼痛感會讓一般人根本無法提起力量。
如果打在四肢上,一槍就可以讓人失去抵抗能力。
中了五六槍還能殺人的,那不是人,是他媽變形金剛!
鍾萍中了一槍之後,就感覺自己半邊身體都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根本提不起半點力氣,而且麻木感迅速蔓延開來。
她掙扎着從地面上爬起來,強忍着疼痛向警衛室跑去。
固然她非常痛苦,但現在如果不繼續跑的話,下一秒她的命可能就丟了!
嘩啦啦!
周圍的幾名警衛兵聞聲跑了過來。
但他們手中的武器是警棍和防暴盾,再加上兩把鋼叉,面對四把手槍的瘋狂壓制,根本就不敢露頭。
機場的警衛其實並沒有太多豪華裝備,因爲很少有人敢在機場鬧事。
通常只配備一把大火力連發步槍,再加上例如警棍等武器。
而且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用警棍的多,槍支都是以威懾爲主!
因爲機場裡乘客很多,即便有大批人鬧事,警衛也不敢隨意使用槍械反擊,因爲隨時可能會打到路人身上。
“放下武器!”警衛們站在十幾米之外,衝着四名風衣男大聲呼喊着。
那四名風衣男子根本就沒有理會警衛,只是大踏步的向鍾萍走去。
同時手中的槍不斷開火。
噗!
噗!
噗!
鍾萍身上濺起無數血花!
她終於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在你來機場的路上就可以殺你,知道爲什麼要讓你趕到機場再殺你嗎?”一名風衣男子走到鍾萍面前,面無表情的問道。
鍾萍張了張嘴,嘔出大口的血。
“因爲我得讓他們看着你死!我得讓所有人都看着你死!”風衣男子一指候機廳的內的鐘萍父母,冷酷的笑道:“還真以爲,你們能拿錢走?”
“放過他們……放過他們……”鍾萍瞪着眼珠子,大口咳血,喃喃哀求。
“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人。”風衣男子冷漠的說道:“去黃泉路上等着他們吧!”
嘭嘭嘭!
又是三槍!
鍾萍心臟爆碎,身體下滿是大片的血液擴散,宛若開出了一朵妖豔的鮮血之花。
“當初……不貪心就好了……”
鍾萍瞪着眼睛,眼神中滿是悔恨和怨毒,停止了呼吸。
“從現在開始,一個也逃不掉。”風衣男子換掉了**,徑直衝入了候機廳。
……
“鍾萍死了。”
剛剛結束了午餐的蘇銳聽到大佛傳來的消息之後,平靜的擦了擦手。
對於這個女人,蘇銳不同情。
因爲她原本是有機會離開延市的,可她沒有,她禁不起誘惑,貪心了。
而現在,她也爲自己的貪心付出了代價。
連朋友都不能相信的年代,居然會相信敵人,鍾萍這個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
與此同時,經歷了整整二十個小時荒野求生的林天佑,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在荒蕪的平原上,他看到了一條公路。
踉蹌着將鍾靈放在路邊,他一屁股坐在公路旁,一動也不想動了。
再過去的整整二十個小時裡,他水米未進,負重四十五公斤走了將近四十公里。
其實索薇婭在想要放林天佑走的時候,也根本沒料到這一點。
她選擇關押林天佑的位置,其實只是看起來荒亂,距離城鎮根本就不遠,是他媽林天佑被嚇破了膽子再加上天黑路滑根本沒有看到指示牌,他走錯了路!
本來走半個小時就能到的城市,林天佑硬生生衝着反方向走了二十個小時!
原本距離一公里的城市,現在距離四十一公里!
林天佑大口喘着粗氣,看着依然是一片黑暗的天空,心中的絕望涌上了心頭。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鐘靈,忽然宛若爆發一般罵道:“艹!都他媽是你們姓鐘的害的!要不是你媽跟你,我們現在至於淪落到這種狀況嗎?”
“真他媽的!”
“自從到了延市之後,就沒有一天好事!”
“輝叔死了,至少還有個衣冠冢,我他媽要是死在這裡,連頭七回魂都不知道往哪邊兒走!”
“客死異鄉……還是跟你!真不值啊!”
林天佑咬着牙,眼珠子通紅。
鍾靈無感無識,只是體溫依然滾燙,甚至都開始說起了胡話。
“等吧!再等幾個小時,如果再沒有車從這裡過的話,我就刨個坑,咱們一起埋在裡面!”林天佑嘆了口氣,扶起鍾靈的頭放在自己大腿上,默默的看着天邊稀疏的星星。
他忽然低頭看着鍾靈的臉。
精緻、高貴。
即便此時略顯病態,但依然沒有半分狼狽。
他忽然挑了挑眉毛,慢慢的伸出手,將食指把鍾靈的鼻子拱了上去,然後又用拇指拉住鍾靈的耳朵。
“豬頭啊……”林天佑看着此時的鐘靈,忽然笑了。
鍾靈在延市身份尊貴,別人可能連玩笑都不敢跟她開,更別提這種搞怪了。
“金魚……”林天佑又鬆開她的耳朵,捏住她的嘴:“嘟嘟嘴……”
“大猩猩……”
“哈哈……”
林天佑笑了。
此時此刻,他終於有了種出口惡氣的感覺。
看着鍾靈的臉在自己的手下襬出各種古怪的造型,林天佑樂不可支。
滴滴!
就在此時,從遠處投來一束大燈的亮光!
一臺運送牛奶的車自道路盡頭開個過來。
林天佑一驚,立馬跑到路中間拼命的揮手。
吱嘎!
貨車在林天佑面前停滯,一名大鬍子的法國中年皺着眉頭問道:“Qu'est - ce qui t'est arrivé?(你出什麼事了嗎)?”
林天佑聞言懵了,他哪裡懂法語啊?
但他比劃了半天,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鐘靈,又指了指自己腳上被磨破的鞋子,表示想要搭車去最近的城市:“我……我要去……醫院!醫院!嗚哇嗚哇!”
林天佑模仿着國內救護車的聲音,十分滑稽。
法國中年皺眉看了半天,不耐煩用大拇指指了指車廂。
林天佑一愣,“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