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挑了挑眉毛。
他對於馬秀梅的印象倒還是不錯,作爲一個女人,能夠白手起家依靠一家禮服定製店把身家提高到十億以上,馬秀梅的經營理念和手段真的算是非常強。
單單是服務意識上,她就比高樂這種繡花枕頭高明瞭不知道多少倍。
被馬秀梅這一頓呵斥,高樂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無光,胸口憋着一口氣,向一旁的服務人員招了招手:“那個小王啊,去把茶水和點心……”
“我讓你去!”馬秀梅直接乾脆的打斷了高樂的話。
高樂臉色一陣青紅不定,憋着一口氣邁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當高樂把點心餐盤放在蘇銳面前後,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起來。
“你也不容易。”蘇銳翹起二郎腿,捏起一塊蛋糕扔進嘴裡。
味道還不錯。
“……”高樂眉心狂跳,良久,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再不容易,也比你當司機強,我每天三輛跑車換着開,你行嗎?”
蘇銳遠遠的打量了一眼身高一米五幾,體重足有一百六十斤左右的中年婦女,啞然失笑道:“我還真不行。”
“你倒是想,也得有人看得上你!”高樂彷彿找到了一絲出氣的渠道。
刷拉!
試衣間的遮簾被拉開,李若冰身着一襲波西米亞風格的火紅長裙,耀眼奪目,裙襬層疊着絲絲鏤空花紋,豔麗精緻的流蘇在潔白的腳踝邊飄逸,端莊秀麗,裙襬修長,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極爲誘人。
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皮膚白皙無暇,薄薄的雙脣宛若玫瑰花瓣一般嬌豔。
在搭配上她原本的冷然氣質,令她像一朵紮根在雪山之巔的孤傲紅蓮。
美麗的驚人!
當她出現在大堂時,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蘇銳很清晰的聽到高樂咽口水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
如果說原本高樂對蘇銳的言語不敬,他還可以不計較,但關於李若冰,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李小姐,您怎麼過來了?”馬秀梅看到李若冰很驚異,並露出了笑容,主動走了過去。
李若冰也矜持的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同屬女性的強人前輩,李若冰也是抱着尊敬的態度。
在通州市,李若冰和馬秀梅沒有什麼交際,但彼此之間也都認識。
“參加一個晚會,來置辦兩套衣服。”李若冰微笑着說道。
“小王,去把樓上展櫃裡那最新定製的幾套給李小姐拿下來!”馬秀梅十分果斷的衝着手下的店員吩咐道。
“不用了!”李若冰伸手攔了一下,馬秀梅很熱情,她也笑臉相對:“我已經選好了,劉總幫我挑兩套男士的吧。”
男士?
馬秀梅愣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笑道:“李小姐是給男朋友準備的吧,他的尺寸是多少你記得嗎?”
李若冰還沒說話。
高樂整了整領口和衣袖,裝出一副彬彬有禮,斯文禽.獸的樣子走了過去,清了清嗓子:“李小姐您好,如果您的男朋友沒來的話,我可以代勞爲您展示一下我們最近的男裝款式。”
“我的身高和肌肉分佈都是十分標準的,想必比您男朋友的身材要更好一些,可以爲您最大限度的展示禮服的每一個角度。”
馬秀梅掃了他一眼,目光有些陰沉,但當着李若冰的面卻也沒有發作。
高樂有些花。
這些她是知道的,因爲她很清楚自己的外貌條件,根本不足以長期吸引高樂,所以她的心態也就放寬了許多,只要高樂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她都可以接受。
“不用了,他和我一起來的。”李若冰自然很清楚高樂的心思,但這種繡花枕頭在她眼裡連坨狗屎都不如,礙於馬秀梅的面子,她纔沒有讓高樂直接滾蛋。
這要是在外面,就高樂這種敗絮其中的口嗨裝逼犯,李若冰早就一個耳光抽了上去。
蘇銳起身,邁步走了過去。
然後,在衆人的目光中,順手將李若冰垂到臉頰的一束頭髮挽到了耳後。
這是一個很親暱的動作。
而李若冰也並沒有拒絕,甚至,習以爲常。
目睹了這一切的高樂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的宛若銅鈴,寫滿了不可置信和震驚。
李若冰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通州市最頂尖的豪門之後,而且是共認的冰山美女,難以接近!
可她,可她爲什麼會和蘇銳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
高樂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發懵。
難道說,李若冰居然是蘇銳的女朋友嗎!!
馬秀梅十分有眼力,馬上伸手和蘇銳握了一下,“這位就是李小姐的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李小姐真是好眼光啊!”
一句話,誇了兩個人。
“馬總,幸會!”蘇銳微笑迴應道。
“還不快去把男式的禮服拿過來。”馬秀梅扭頭催促了一聲。
“啊……哦哦哦!”高樂愣了一下,連聲答應,失魂落魄的去二樓的展櫃取貨。
大概五分鐘之後。
高樂拎着幾套嶄新的禮服跑了下來,跟着蘇銳的屁股後面,讓他一套一套的輪流試穿。
“這件就很不錯。”李若冰站在一旁,幫蘇銳翻了翻衣領,動作十分曖昧。
高樂遠遠的站在櫃檯邊上,用嫉妒的幾乎冒火的眼神盯着蘇銳,嘴裡小聲的罵罵咧咧着:“真他媽的……走了什麼狗屎運了……這個李若冰看上去挺端莊,估計也是個騷狐狸,不知道跟多少人睡過……蘇銳應該也是個撿破爛的貨。”
他的聲音很小,小的幾乎不可聞。
但很不巧,蘇銳的神經敏銳到了極點,這些語句一絲不漏的全部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他掰了掰手指,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有人喜歡沒事找事的作死。
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樂也不例外。
而蘇銳,卻知曉世間的一切。
他承認,高樂剛纔的那句話,讓他很不高興。
“哎,老高,你過來。”蘇銳向高樂勾了勾手指,聲音故意讓所有人都能夠聽到,馬秀梅也不例外。
高樂懵懵懂懂的走了過去。
蘇銳從兜裡掏出一千塊現金,塞進高樂的手裡,並對他眨了眨眼睛。
這下不單單是高樂懵了,連李若冰和馬秀梅也懵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小費麼?”高樂迷茫地問道。
“呵呵……”蘇銳拍了拍高樂的肩膀,十分親切的說道:“咱們老同學一場,你兒子滿月的時候我也沒到場,這錢就當給孩子紅包了。”
靜。
馬秀梅臉色刷的一下陰沉起來,雙目如刀一般盯着高樂,問道:“兒子……你有兒子?你結過婚了?”
“你他媽說什麼!什麼兒子!我根本就沒有結過婚!”高樂頓時像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將手裡的錢盡數扔了出去,“蘇銳,你瞎說什麼呢?”
“啊……不對吧,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你兒子在民生醫院二樓生的,七月十六號,我原本還想去探望探望,結果太忙就給忘了。”蘇銳笑的十分古怪,“對了,你離婚之後,現在不是跟金碧輝煌酒吧那個駐唱女歌手好上了嗎?快結婚了吧,我聽說她也懷孕了,你給她在市中心買了好幾套房,哥們兒,你現在混的正經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