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擂臺賽很少有生死擂臺,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光明正大的擺出來。如今比賽、打擂臺,向來習慣用‘交流’來稱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之類的說法也有不少,在學院之中這樣‘和平交流’的狀況尤爲明顯。
紀誠是秦俊超受傷‘嚴重’的罪魁禍首,傅文茵是紀誠的教導着又是寧水師範大學武學社的社長,於情於理傅文茵和紀誠都應該跟着去醫院走一趟。
“紀誠身上的傷是我造成的,醫藥費就讓我來付吧。”紀誠說着便掏出了自己的□□。
自從有了‘未來科技’的股份,錢在紀誠眼裡不過是一串數字而已。秦俊超的傷勢,就算用最好的藥養着,他□□的零頭也用不完。用小金額的醫藥費換一個寶貝,紀誠覺得這個交易很值。
‘不告而取謂之賊’,紀誠知道他的交易手段不夠光明正大。但想想秦俊超得到幾乎是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得到的,而他也沒有完成與交易者的約定,紀誠這樣一想心下便安穩了許多。他就算是虧欠,也絕不是虧欠秦俊超。
紀誠心下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聽在秦俊超耳中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
擂臺上出現死亡的狀況很少,受傷卻是常事。雙方都不需爲對方的傷勢負責,這是武者們的規矩。受傷輸了比賽只能是自己技不如人,只爲了自己的自尊心他們也沒臉要求對方爲他們治療。無論是流傳在外的國術還是已經處於半隱居狀態的古武世家們,都遵循這樣的規則。
如果哪個人違背了規則,定然會被圈子裡的人不恥。若是不打算進入圈子的人倒也罷了,如果準備進入這個圈子,或者本身就是這個圈子內的人,絕不會爲了一些治療費用便誤了自己的前途。
秦俊超是古武世家的人,他們這樣的世家最是重規矩。在秦俊超看來紀誠不僅在比斗的時候羞辱他,在他受傷之後依舊不放過。心眼簡直可以和針尖比大小,沒有一點容人之量。
紀誠不知道古武界的規矩?秦俊超想都沒想過這個可能。如今天地間能量稀薄,完全杜絕了沒有師承直接進入古武門檻的可能性。有師承怎麼可能不知道古武者的規矩?
秦俊超不知道還有傅文茵和紀誠這兩個特例。
傅文茵原身是跟着她母親傅慧雅學習的古武,傅慧雅的武學承自寧和豫,但寧和豫並沒有將她帶入古武界的打算,自然不會告訴她所謂的古武界規矩。傅慧雅都不知曉的東西,傅文茵更不可能知道。任苒繼承了傅文茵的記憶和劇情,這兩方面都沒有刻意提起擂臺賽後療傷的事,她也不得而知。
紀誠的武學源自於光腦,光腦源自於另一個星際,對這個世界的規矩瞭解的並不詳盡。若是明文條例的規定,光腦分分鐘便能探查到。一些所謂的默認規矩,很容易被忽略。
“我還不至於連自己的療傷費用都拿不出來,有勞掛心。”秦俊超看向紀誠的視線雖說有幾分防備,但表面上的姿態還過得去。
卸下了倨傲的一面之後,秦俊超倒也有幾分世家子的姿態。古武世家定然會培養一個人的禮儀,只不過在之前秦俊超覺得寧水師範學院的人,不值得他用這樣的禮儀相處。
“是你不要的,若是有什麼損失可不要怪我。”紀誠從善如流的收回了自己的□□,話語之中隱約帶着幾分暗示。
“自然。”秦俊超點點頭,微微垂下的眼簾,掩下了他對紀誠的不喜和怨毒。他在秦家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何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傅’?‘紀’?他在古武界那麼多年未曾聽說過相應的家族,也沒聽聞過這樣姓氏的先天高手。他們最好有過硬的底牌,如果沒有那等待他們的只會是他的報復。
“檢查結果出來了,俊超看起來傷的嚴重但都只是些皮外傷。”陶興盛說完之後,病房裡依舊一片寂靜,讓他有種暗潮洶涌的感覺。他不由的看向病房裡的兩位外人,“麻煩傅文茵社長還有這位同學跟着我們走一遭了,俊超沒什麼事情,你們也可以安心的回去了,學校那邊應該還有一些事情等待兩位處理。”
這樣明顯的逐客令,傅文茵和紀誠自然聽的出來。兩人開口告別之後,離開了醫院。
陶興盛看向秦俊超,果然發現他面色舒緩了一些,他開口讓海洋大學的學生也先回學校。“你們也回去吧,秦少這邊我來照顧。”
海洋大學的學生一散去,病房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們在選擇病房的時候便要求了沒有監控,也不必擔心隱藏起來的眼睛。“秦少,您在這裡安心養傷就好。那東西秦少您儘管收着,算是我的賠禮。我之前答應您的事情肯定會做到,日後不會給第三個人提起任何一個字。”
“嗯。”秦俊超聽陶興盛這樣說,他面色稍微舒緩了一些。這次受傷讓他失了顏面,但爲了萬年以上的雷擊木也是值得的!那可是連先天強者都求之不得的東西!
承受住雷電擊打沒有被雷電劈死的樹,木材上會蘊含雷電的能量,這種蘊藏能量的木頭才能稱之爲雷擊木。雷擊木的形成需要天時地利,但也並不算稀少。萬年以上的雷擊木卻是難求,別說是萬年,就算千年雷擊木在如今的也稱得上是至寶!
對於普通人來說,萬年雷擊木就只是個黝~黑黝~黑的木頭。對於古武者來說萬年雷擊木的用處可就廣了。萬年雷擊木之中蘊含~着巨大的能量,等級高的古武者可以直接吸收。等級低的古武者也可以研磨成粉末與其他藥材配合使用。煉器的時候稍微加上一點,煉製出來的武器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一小截萬年雷擊木,便足以加快十餘人的修煉速度。更別說他得到的這一塊,足足有手掌大小。這塊萬年雷擊木看起來還是十分靠近樹心的位置,越是靠近樹心位置的雷擊木能量便越精純。
秦俊超伸手將上衣內側口袋裡的小木盒拿出來,今天他穿着略微寬鬆的上衣,木盒放在口袋裡並不明顯,打擂臺的時候他也不曾脫下。之前他想過將萬年雷擊木先收好,但想來想去都覺得沒有在自己身上妥當的,乾脆一直帶在身上。他將上衣的口袋直接縫合,如今口袋還完好。
秦俊超隨手將口袋扯開,拿出裡面的盒子。這盒子有隔離雷擊木能量的作用,免的讓其他武者查看到。打開盒子,裡面放着一塊黝~黑色巴掌大小的木頭。
秦俊超面上的愉悅在仔細查看了裡面的東西后便消失不見。雷擊木消失了,正確的說是雷擊木裡面的能量消失了?!怎麼可能?!
秦俊超下意識看向陶興盛,眼眸之中有不加掩飾的殺意。“你換了我的東西?!”
“秦少,我哪敢啊!我怎麼有能力在你眼皮子底下換你的東西?!”陶興盛連忙反駁,他現在已經毀的腸子都青了。
他倒不在乎那塊黑乎乎的木頭,有些東西只有在一些人眼中才有價值,對於另一些人來說,就是有些特別的垃圾。雖然秦俊超很是重視,但他就是旅遊的時候隨手撿的,想着當個特殊的紀念品,黑的像碳一樣的木頭少見,刀子都砍不斷的木頭就更少見了。他也拿去鑑過寶,有感興趣的也不過給個兩三千,陶興盛還不缺這點錢。
用這麼一塊木頭換取秦俊超的幫助,在陶興盛看來是個很值得的交易。前提是,秦俊超能夠贏了師範學院。誰想到在他們眼裡強大到不可一世的秦俊超,在紀誠的眼裡就是個行走沙包?!
他不僅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在大學的最後一年裡帶着海洋大學武學社走向輝煌,還讓海洋大的武學社失了往日與師範大學跆拳道社也就是現在的師範大學武學社並駕齊驅的美譽。他已經可以預料海洋大學武學社之後兩年的悽慘光景,那個紀誠如今才大二,他還有兩年的時間可以坐鎮師範大武學社。
陶興盛爲了武學社推遲自己外出實習的時間,想着在大學最後的時光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結果雖然濃墨重彩了,卻是罵名而不是美名。陶興盛心下的酸楚不能開口傾吐也就罷了,在這時候他還要極力的安撫秦俊超。
秦俊超在海洋大學一向是個特立獨行的人物,上不上課都隨他心意,只有考試的時候會過來。有這樣的特殊待遇,要說他家裡沒什麼能耐,鬼才相信。
秦俊超伸手將那黑色的木頭輕而易舉的捏碎,看着掌心黑色的灰燼,眼眸之中滿滿的都是陰霾。不知爲何,秦俊超突然想到了紀誠剛剛說的那句話。‘若是有什麼損失可不要怪我’。
紀誠拿走了他的東西?!秦俊超這樣的懷疑一閃而逝,隨後便被他自己否決。他之前沒見過紀誠,在擂臺上紀誠也沒可能完成偷竊。
更何況,他衣襟上的口袋和盒子都不曾打開過,而且製造表面那麼相似的仿品也需要時間。很可能是在他放進衣物裡之前,便被人掉了包。甚至是在他與陶興盛交易之前,便有人盯上了,在他看過之後才順走……這個懷疑的範圍就太大了。陶興盛之前可是將萬年雷擊木當做藝術品邀請許多同學觀賞過!
“我相信你沒那個能耐,但是有人有!”秦俊超眼眸之中劃過幾分晦暗,他受了那麼大的罪,竹籃打水一場空,那麼其他人也別想好受!
“什麼人?”陶興盛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傅文茵。她和我有同樣的愛好,喜歡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吧?”秦俊超原本想要說紀誠,但他覺得紀誠身上的漏洞太大,乾脆就將傅文茵拉下水。傅文茵和紀誠本就是一丘之貉,傅文茵若是遇到了什麼事,紀誠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他可是看得清楚,紀誠看傅文茵那種眼神。嘖~
“……”陶興盛雖然不知道將那塊古怪木頭的失蹤的原因嫁禍給傅文茵他們有什麼用處,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秦俊超顯然對擂臺上輸給紀誠很是不滿,所以準備用些其他手段。傅文茵的確對一些奇奇怪怪的材料感興趣,傅家人幾乎每天都在收集。說她對那塊木頭感興趣的確會有人相信,如果他再適當配合。
陶興盛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甚至能稱得上是真小人。他爲了能贏過師範大學可以和秦俊超交易,自然也能爲了日後自己不站在秦俊超的對立面上,聯合秦俊超去算計別人。前提是,這個計劃足夠周翔,不會讓他引火燒身。畢竟,傅家的實力也不可小覷。
“放心,我會保住你,還能讓你看一看另外的世界。”秦俊超勾起了脣角,眼眸卻更加陰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今天更新好早啊!
下章男主纔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