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備車!”葉辰怒氣騰騰的起身,她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無需誰對誰負責,更談不上什麼感情,我的事與他無關,他的事更與我無關”?
他剛走到門口就被伊茜攬住了。
伊茜伸展胳膊擋在他面前:“辰,你不能去!”
葉辰冷呵:“讓開!”
伊茜眼裡泛着淚光:“辰,你有沒有想過,你即使把何淺帶回來又怎樣,只能讓歐陽家和葉家爲敵,只能讓你們三個都痛苦,何淺愛的是歐陽非白,你病成那樣她頭也不回就走了,但凡她有一點點愛你的話就不會走的那麼決絕!”
“沒聽見嗎?我說‘讓開’!”
伊茜嚇的縮了一下,卻倔強的咬着下脣:“辰,現在葉氏內憂外患,不全力以赴的話,損失將不可估量啊!”
葉辰冰冷的眼神像把鋒利的鋼刀:“這些還輪不到你管!”
“辰兒!”葉中正低沉如悶雷得聲音從院裡傳來。
葉辰沒想到老爺子會來,誰通知的?眼神一掃,下人們全都嚇得縮着脖子恨不得立馬鑽到地底下。
葉中正面色極其嚴肅的說:“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
【千宇投資總裁辦】
“什麼!”何淺滿是震驚和擔憂,“葉氏集團的股市崩盤?”
總裁助理汪洋平靜的說:“是的,股市大跌瀕臨崩盤。”
何淺驚起:“怎麼會這樣?”她說着就往外走。
歐陽非白一把拉住她,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剛剛還同意待在他身邊一個月的,下一秒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到他身邊了嗎?
“你現在回去有什麼用,難道你覺得你會比葉辰處理的好?”歐陽非白諧謔的說。
“可是……”
“沒有可是!”歐陽非白把她按回沙發上坐下,“你回去只能讓他更加無法集中精神處理現在的危機,你是不是嫌葉中正對你印象不夠壞?”
“可我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
歐陽非白邪笑:“你不覺得葉氏這麼多年穩坐泰山,突然遇到這麼大的挫折合常理嗎?”
何淺說:“你是說……葉氏內部出了問題?”
歐陽非白讚賞的點頭。
“你知道是誰?”
歐陽非白說:“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幫助葉氏。”
何淺驚道:“你願意出手幫助葉氏?”
歐陽非白莞爾:“淺淺,難道你覺得我是無償付出的嗎?”
何淺道:“你想怎樣?”
歐陽非白幽幽的說:“答應我之前的要求。”在他身邊待一個月,歐陽非白補充道,“協議照簽。”
何淺咒罵:“無恥!”
歐陽非白聳肩:“無所謂,管用就好。”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好。
……
葉氏的股東會炒作一團,紛紛要求退股,員工們個個人心惶惶,流言滿天飛,有說是葉氏得罪了不得了的大人物,被報復了,有說葉氏自己經營不善快支撐不住了。
然而,葉辰在這樣紛擾的質疑聲中力挽狂瀾,大力整合董事會,針對要求退股的股東葉辰一律予以同意,這樣的人留着何用,徒增隱患罷了。
面對葉氏的危機,葉辰從容不迫,一方面趁機肅清那些沒有歸屬感和凝聚力的寄生蟲,一方面大力融資,彌補資金不足的問題。
歐陽非白以神秘投資人的身份向葉氏投資幾十個億的資金,對於葉氏無疑雪中送炭。
何淺把泡好的咖啡端給歐陽非白,爲了監督歐陽非白,何淺硬是忍住在他咖啡裡下毒的衝動。
歐陽非白端起咖啡,擡起星眸看了看何淺:“幫我捏捏肩膀,肩膀好酸。”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歐陽非白已經死了一萬次了!何淺冷冷的拒絕:“抱歉,這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之內。”
歐陽非白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哦,這樣啊,那關於和葉氏合作投資的CASE也放放吧,太累了。”說這就要下班走人。
何淺三步並作兩步將歐陽非白按回座位:“我來幫歐陽總裁按摩按摩吧!”何淺動作看似輕柔實則用足了勁,捏得歐陽非白齜牙咧嘴。
何淺則暗暗吃驚,歐陽非白什麼時候瘦成這個樣子了?
許是感覺到了何淺的遲疑,歐陽非白站起身來,看着灰濛濛的夜空,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那麼快,快得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葉辰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吧,吃飯去,沒日沒夜的忙了三天了,葉氏集團的情況也算穩住了,慶祝慶祝?”
這個理由非常得當,何淺沒有拒絕的理由,一個仇人能夠爲你做到這種份兒上,如果你還不明白,那隻能說你沒有心,然而,如果不是因爲葉辰,這樣的好意何淺一點都不想要!
歐陽非白隨手把自己的大衣給何淺披上,淡淡的提議:“就到隔壁的沸騰魚鄉吧。”這樣的動作沒有絲毫不自然,就好像這麼做了很多年,已經成了習慣一樣。
何淺心頭募得吹過一陣熱帶氣流,她仔細盯着歐陽非白那張英俊的臉,記得以前他們都還是學生的時候,她每個幾天就要拉着歐陽非白去吃魚,最喜歡H大學旁邊的那家沸騰魚,嫩、香、滑、辣,百吃不厭。
歐陽非白總喜歡在她吃飽喝足時調侃她:“瞧你那模樣,活脫脫的女土匪。”
她開心的蹦躂到他跟前,使勁摟着他脖子:“是啊是啊,我是女土匪,本土匪要搶公子回去做壓寨郎君,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總是引起周圍人紛紛側目,然後何淺得逞的溺在歐陽非白懷裡壞笑。
人說一首歌曲代表一段感情,一個習慣代表你曾經深愛過一個人。何淺沒有從歐陽非白的臉上看到任何異樣的表情,或許真的只是他一個隨意的決定,對於何淺來說,她是一點都不想再回憶那段甜蜜的過去的,記憶越美好越襯出現在的悲涼。
路邊有一對年輕情侶在吵架,男的說:“如果早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絕不會送她回家的。”
女的說:“晚了,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
男的說:“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女的傷心的搖頭:“難道你對我的愛如此脆弱不堪,經不起一點點誘惑嗎?”
男的啞然,沉默的握着拳頭。
女的轉身要走,男的一把拉住她,哀求道:“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女的流着淚搖頭:“對不起,無法原諒,我以前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三年的感情竟然抵擋不了一個喝醉了酒的女人的擁抱嗎?!”最後的話是帶着哭音的怒吼,甩開他消失在夜幕中。
男孩悲憤的怒吼,一拳咋在旁邊的電線杆上,風中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何淺腰上一緊,被攬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靜靜看着路邊吵架的情侶。
歐陽非白緊緊的擁抱讓她呼吸不暢,她微微掙脫了一下,那雙手臂卻將她抱得更緊,彷彿怕她會消失了一般。
街角不知那家小店傳來飄渺的歌聲,“很久以前如果我們愛下去會怎樣,最後一次相信地久天長,躺在你溫暖手掌不需要想象,以後我們唱的孤單流浪,很久以前如果我們愛下去會怎樣,毫無疑問愛情當做信仰,可是生活已經是另一番模樣,我希望永遠學不會堅強……”
何淺擡頭,正好對上歐陽非白炯炯的眸子,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凍的,深秋的晚上還是蠻冷的。
“你……”何淺只說了一個字,脣便被緊緊封住。
馬路對面停着輛黑色賓利雅緻,駕駛座上的人強迫自己收回目光,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握着方向盤,一踩油門消失在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