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法治的,並非有錢就能爲所欲爲,想做什麼都行,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除非你有錢到徐騰這種地步。
這個就真的是爲所欲爲的級別了。
徐騰並沒有告訴華銀財團的其他聯席合夥人,他要如何如何阻擊新加坡的國運,那顯得有點蜉蝣憾樹,自不量力之感,對財團本身也很不負責。
他不說,只是這麼做,理由是他認爲這樣做能賺錢,單純從華銀財團和大馬政府簽署的商業協議來看,絕大多數的條款也確實是非常有利於華銀財團。
這是幾份很不錯的商業合約,幾個很不錯的拓展計劃,最關鍵的地方是使用了國家政策性貸款融資,利率很低。
所以,大家不要輕易批判政府到處撒錢,到處借債,這些債務都是和企業掛鉤的,要麼是被華銀財團賺取,要麼是被國企賺取。
一百多億美元的貸款支付到帳,大馬政府都來不及捂熱,這就又到了華銀財團手裡。
華銀財團其實也來不及捂熱,工人工資、設備採購、水泥、設計……陸陸續續分散到其他國內企業單位和員工的手中,轉了一圈,又變成央行的外匯。
中國如此,日本如此,美國也是如此,只不過,美國可以肆無忌憚的印刷美元,但美國也沒有中國、日本這麼多商品可供出售,貨架上只有f16,還有各種炸彈、導彈、坦克。
日本有工業產品,沒有軍工產品外售,即便準備外售,那麼低的性價比,加上國際政治地位的低能兒,基本也沒有幾個國家會買日本的潛艇戰機。
中國啥都有,想買啥都可以,三代機、無人機、自行火炮、導彈……除了核武器,什麼都能買。
講真,中國的軍工產品還是挺實在的,性價比高,關鍵是火力強大,後來沙特打也門游擊隊,打成那個熊樣,各種美製武器不好使,索性就用中國的自行火炮plz45開路。
不客氣的說,沙特正規軍打到最後,基本就靠這玩意壯膽,中東那幾個國家也基本靠中國造的無人機剿匪,關鍵是恐怖分子也用國產民用無人機扔炸彈和偵察。
訂單是雪片一般的飛來啊。
華騰智能機械公司除了工業機械人的產業位居全國投入,科研投入驚人,匹敵國際機械人四大巨頭,無人機的領域投資更是誇張,完全不講道理,和市場利潤脫鉤。
華騰的藍鷹系列,主要是面向警用市場,基本和軍用無人機差不多,稍微改改就能玩偵打一體,還有多個頻道變頻配置,抗干擾能力也是軍用級。
現在就等着敘利亞戰爭開打。
徐騰講真話,華銀財團在無人機領域的投資和科研工作,基本不比軍用級差,甚至投入更多,因爲技術水平完全領先同行,包括某某所,陸軍其實已經開始採購藍鷹系列。
只不過,軍品編號不是“藍鷹-xx”罷了。
華騰智能機械公司的藍鷹-xx,最先進的試驗品已經開始嘗試使用人工智能,遇到強幹擾狀態,會屏蔽無線通信,自行返回,或者強行攻擊干擾源。
在城市上空飛行時,可以收集交通、空氣、氣候等各種數據。
高科技產業可能不賺錢,但很有趣,能夠改變人類的生活,這就是高科技產業最大的價值。
要說高科技,那就不能不提芯片產業。
芯片產業有兩種發展策略,一種是英特爾、三星這種,自己設計,自己生產,只有半導體生產設備是用其他企業引入,還可以負責代工。
另一種是臺積電、聯發科那種模式,設計、生產、封測分開進行,各自從事一部分專業領域。
華銀財團目前在設計、生產、封測三個領域都有投資佈局,想要整合在一起,偏偏就是無法做到,因爲在代工和封測兩個領域的團隊基本是臺灣人爲主,各自爲政。
其實在芯片的設計業務上,華銀財團的臺胞也不少。
這是現狀。
合併以後,誰是直接負責人?
這個問題遲遲無法解決,合併就遙遙無期。
徐騰自從接手華銀財團後,在it產業的幾個領域繼續投入巨資,別的都好說,唯有重組這件事,提都別想提。
徐騰現在其實就是兩件事,一是用一己之力推進中國的工業3.0戰略,二是走出去,到海外投資,擴大國家和企業的利益版圖。
環顧中國,現在最適合做這兩件事的人就是他。
正如蜘蛛俠的那一句臺詞,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得扛起這個責任。
這就是他的事業,他的人生價值,可惜,光是整合財團內部的各家it企業,就讓他絞盡腦汁,苦無良策。
現在,機會來了。
徐騰從大馬考察回國的時機非常巧,中芯集團和臺積電的官司打了一輪又一輪,如今是終於到了圖窮匕首現的最後時刻。
華銀財團在中芯集團的股權是非常分散的,表面性的維持創始人張瑞京及其團隊的第一大股東地位,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在於,張瑞京和中芯集團的技術,70%是來源於臺積電、臺聯,20%是從英飛凌、東芝收購而來,只有不到10%是自行科研攻關。
雙方目前的焦點問題是90納米級的工藝。
臺積電在大陸不提供這個級別的技術,但它的技術通過員工流失,特別是科研團隊的流失問題,流入中芯集團,而張瑞京宣稱是中芯集團自主研發的90納米級技術,很客觀的說,90%是複製於臺積電。
因爲這裡面的因素太複雜,華銀財團這些年只對中芯集團進行財務投資,並不介入董事會運作,僅是委派了一名非常務董事監管財務工作。
徐騰在大馬訪問期間,臺積電通過在大馬投資的一位臺商,繞道和徐騰聯繫,提出一個和解方案,首先是要求中芯集團承認盜取臺積電的技術;其次,要停止使用現有的90納米級工藝;第三,一次性賠償臺積電4.5億美元。
第四,張瑞京及其團隊必須離開中芯集團,爲此,臺積電列出了一個多達70人的清單,全部都是臺積電的前技術人員和高管層。
徐騰沒有答覆,因爲他要同意的話,中芯集團基本可以宣告破產,一無人,二無技術,三無現金流。
回到滬州的下午,徐騰甚至來不及休息,就直接轉乘直升機,前往中芯集團在滬州高新技術產業園的總部,在張瑞京的辦公室裡,同這位半導體產業的大佬見面。
一山不容二虎。
張瑞京當年帶隊從臺積電離開,就是因爲和臺積電的那位董事長不和,用張瑞京的話說,對方是深綠,他是深藍。
張瑞京是不是深藍,徐騰不知道,但這個人做生意的手法確實很臺商,能偷絕不用搶,能搶絕不用買,能買絕不用自己科研。
徐總歷來不是很喜歡對方,徐騰也不喜歡,但也必須繼續任用對方,將實際控股率超過70%的中芯集團,全權交給這位張董事長負責。
華銀財團的it產業有四大巨頭,互相都看不起對方,張瑞京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資歷最老,聲望最高的那一位,還真有資格看不起京東方和朗科的那幾位董事長。
這位張董事長的辦公室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大部分的董事長差不多,辦公室稍微大點,豪華一點而已,毫無新意可言。
臺積電向華銀財團直接開出的和解條件,這位張董事長顯然也收到了,這幾天正焦頭爛額,看見徐騰,以爲是救星,終於拿出了往日沒有的熱情。
中芯集團其實已經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時刻,成則成,敗則敗,一旦真被臺積電在美國告倒,這家國內第一大的芯片代工企業,或許不會崩盤,但也徹底失去了前程。
華銀財團在中芯集團的投資接近百億美元,顯然不能容忍這種局面。
即便如此,徐騰依舊淡定。
這是他的風格。
無論局勢多麼危機,他總是有種超然世外,悠然行走於亂世的氣質。
很多人將這種氣質視作貴族精神,因爲徐騰的這一切財富,大多數都來自於家族,而非他個人打拼,個人攢出來的家業,在衆人看來,他不懂其中辛苦,自然是不在意。
這就是貴族精神的本質。
徐騰甚至沒有去辦公室的茶座,就在張瑞京董事長的辦公桌前坐着,讓人倒了一杯茶,什麼話都沒有,靜靜的看着張瑞京,等他解釋。
從2001年至今,徐家和華銀財團累計拿出700億rmb的總投資,結果就這樣……被臺積電一紙訴狀告到美國,要求中芯集團賠償臺積電50億美元,同時還要封鎖中芯集團在0.18微米、0.14微米、0.11微米和90納米四個級別的技術平臺,禁止應用相關的多達300份專利技術。
“理事長,他們絕對是誣告,我們在90納米的技術……可能是有一部分借鑑臺積電,但是,我們在0.14微米和0.11微米的技術上,完全是有國家認可的專利技術,只是沒有去海外申請相關專利罷了。”張瑞京還在死撐,信誓旦旦的嘴硬,“這個事,我不打算妥協,要打官司,那就一直打下去。再說了,咱們和臺積電的官司一直就在打,從2002年打到今年,前後三輪,從來沒閒過。”
徐騰依舊沒什麼好說的,他又不是沒有內部線報,因爲他從來就不信任這個張瑞京,也不信任對方周邊的那羣臺籍高管層。
徐騰看了看辦公室裡的其他人,包括陪同在這裡的首席助理韓黛,示意所有人都離開。
衆人匆匆而去。
徐騰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就這麼平淡的喝一口茶,端着杯子輕輕晃一晃,問張瑞京,“你講真話,臺積電研發90納米的技術用了多少科研經費?”
“二十多億美元,如果我們完全從頭起步,可能得翻一番。”張瑞京說了一句實話,點了根菸,很頭疼,他也不信任徐騰,懷疑徐騰會操控董事會將他踢出局,讓他背上所有黑鍋。
“你當初到大陸,和我父親見面時,身上帶了多少錢?”徐騰將茶杯放下,看着對方的眼睛,不怒自威,不允許對方說謊。
“幾百萬……新臺幣吧!”張瑞京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猜對了,徐騰是要他背黑鍋走人。
“現在身家多少?”徐騰繼續問着。
“十億吧……美元?”張瑞京忽然之間,就像是被扎破了窟窿眼的氣球,什麼都明白了,他本來以爲徐家會繼續和以前那樣支持他。
現在,他終於意識到徐騰絕非徐總,徐騰對企業聲譽的重視程度,顯然要超過真金白銀。
“和對方談一個交易,可以支付專利費用,但要保留中芯集團繼續使用相關技術的權限,哪怕繼續支付一些成本也可以。”徐騰做了一個簡單的決定,錢,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企業的聲譽。
“可以談。”張瑞京原先準備了很多辯解的話,以及很多攻擊臺積電的話,現在全部說不出口。
明白人之間不說糊塗話。
徐家投入了很多資金,張瑞京將這些投資獲利最大化,很少的錢投入科研,更多的錢投入設備和廠房,擴大產能,低價競爭,佔據大陸芯片代工業務的7成市場份額。
臺積電損失慘重,更慘重的是中芯集團這幾年正在積極外拓,競爭海外訂單。
在商言商,如果徐騰是臺積電的老闆,也會在全球市場和中芯集團打官司,狠狠打,打倒對方爲止。
徐家在中芯集團700億rmb的投資,換回來的是價值300億美元的市值,以及一年十億美元級別的淨利潤,單純談利潤,相比在芯片設計、面板和存儲器領域的投資,芯片代工是徐家和華銀財團在半導體產業投資中的唯一亮點。
這個事實,徐騰是承認。
每一個不同的發展階段,需要不同的手段,開局之初,爲了儘快立足,自負盈虧,使用一些不道德的商業手段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個道理,徐騰也是承認的。
對徐家和華銀財團來說,張瑞京從一開始就被視作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一個很合格的背鍋俠。
“那就談吧。”徐騰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這就是他的命令,用張瑞京的離職和現金解決問題,確保中芯集團能夠繼續發展下去,哪怕在90納米級的技術上做一次讓步,支付高額的技術費也是可行的。
“對了,在45納米的技術上,一定要以自己爲主,我在華微電子公司做了一些佈局,同國內的其他科研單位合作進行……基本上,國內能拿出手的幾家科研單位都參加了,中芯集團現在加入也來得及。”徐騰又說了另外一件事,一件從未讓張瑞京知道的事。
2006年,徐騰從北海系手裡奪取華微電子的控股權後,立即私有化,重新注入資本,聯手中科院和其他幾家半導體設備製造、工藝研究所,聯合進行45納米的技術攻關。
因爲涉及到的幾家單位中,有兩家是軍工系統的科研所,這些信息是高度保密的。
徐騰付賬,30億rmb如流水,具體花在什麼地方,他都沒有權限過問。
據說,別說是45納米和90納米,0.14微米的技術水準還在攻克過程中,即便完成技術攻克,民用市場的空間也很小,只能解決軍用需求。
畢竟是從無到有的第一步,0.14微米突破成功的話,下一步就會直接瞄準45納米跨越式發展,再下一步是23納米。
“行。”張瑞京其實沒有搞明白徐騰的意思,但還是先答應下來,也沒有想到徐騰會另起爐竈,說明徐家對他的不滿,不是今天有的,很早就非常不滿了。
他知道徐家對他不滿意,可他有業績擔保位置,也不在乎,一邊拿着徐家的資金,一邊調侃徐家“厚道”,現在不調侃了。
因爲他總算是明白了,徐家對他和中芯集團的不過問,是以隨時讓他出局背鍋爲前提的。
“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帶走一些人,重新組建一家新公司,徐家會安排其他渠道投入資金。”徐騰要說的話,全部說完了,這就起身,最後看了張瑞京一眼,若有所指,“保重吧,張董事長。”
“多謝,真的是多謝。”張瑞京雙掌合十的拜謝,不敢和徐騰握手,人,總是到這種時刻才能意識到自己的卑微。
徐騰沒有別的話要說,這就真的離去,乘坐直升機返回東方海外大廈,回到華騰公司在滬州的總部。
中芯集團的事,他從來就沒有管過,如果不是臺積電試圖直接和他談判,他也犯不着親自過來,給出自己的談判底線。
他知道,這件事並不會到此爲止。
臺積電直接來找他,其實是斷定盜竊臺積電技術的幕後主謀是他,要是有足夠的證據,臺積電絕對會連同華騰公司一併告到美國。
所以,臺積電的諸多價碼只有一個目標,逼迫華銀財團放棄在芯片產業的投資。
大陸是國際芯片產業最大的市場,已經沒有之一,臺積電想要生存,想要發展,最大的死敵就是中芯集團幕後的華銀財團。
徐騰的判斷一貫很準。
果不其然,幾天後,臺積電的cfo蔡總悄然抵達滬州,同中芯集團進行談判,很快就談崩了,即便張瑞京同意離開中芯集團也無法阻止臺積電繼續在美國打官司。
相比上一次繞道傳遞給徐騰的談判條件,沒有得到徐騰的“善意”和迴應後,臺積電再度提升了價碼,要求中芯集團賠償30億美元。
這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法院判決下來,最多也不超過10億美元的罰款。
臺積電提出這種近乎荒誕的要價,真實目標只有一個,直接和徐騰談判,爲此,那位張董事長特意派出未來能接班的cfo蔡立新。
蔡立新也以爲自己的級別夠了,在臺灣的it產業中,他是僅次於張忠謀的存在,大咖中的大咖。
他要見徐騰,見到徐騰,他纔會拿出真正的談判價碼。
他還真的見到了。
雖然是週末,因爲利物浦俱樂部剛到滬州,明天會有一場比賽,這段時間還有江淮農商行和民生銀行的事要處理,公司內部忙忙碌碌。
唯一能安靜的坐着,看看風景的人,唯有徐騰。
對方想見,那就見唄,雖然徐騰自己的判斷是見了不如不見,見了之後,局面肯定會更糟。
在他的這間辦公室裡,竹海幽靜濃密。
他置身竹海,坐在藤椅上,手中一杯冰酒,透過玻璃窗俯覽着滬州的景色,心裡想到的卻是長江大學的校園。
坦率的說,他在學校裡的時間並不多,畢業了,最懷念的地方卻是學校。
虞素雲將辦公室的大門推開,請蔡立新進入徐騰的辦公室。
房間很冷。
徐騰習慣穿着西裝,哪怕是這種盛夏季節,所以,他的辦公室裡一貫是冷的讓人打寒顫。
只穿了一件襯衫的蔡立新有點不適應,畢竟是六十歲的老男人,身體不行了。
這些都是小事。
蔡立新快步走進去,帶了秘書,習慣性的以爲徐騰會起身和他握手,結果沒有。
徐騰只是靜靜的看風景,指尖扶額,玩着杯裡的冰塊和干邑,享受寧靜,發一發呆,揮霍一下時間。
“徐董事長,這是我們蔡總。”男秘書小心翼翼的提醒徐騰一聲,不管怎麼說,這可是臺積電的cfo,在臺灣,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總統”都要笑臉相迎。
“出去。”徐騰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很隨意的說了一句。
男秘書微微一怔。
確切的說,這一位不是秘書,而是董事助理,按照公司的行政級別,那也算是中層企管幹部,大有前途。
蔡立新給了一個新的眼色,示意這位助理趕快離開。
很快。
辦公室裡就剩下兩個人,徐騰和蔡立新。
實際上,徐騰沒將蔡立新當人,他需要將別人當人嗎?當然不需要。
“中芯集團的那些事,我都聽說過,但我沒有過問,因爲我並不喜歡張瑞京,不聽話,自以爲是。”徐騰自顧自的說了一番話,品畷冰酒,感受着這種冰涼涼的刺激,微微挑眉的算是一種稱讚,“繼續和中芯集團談吧,我還犯不着親自過問。”
“我們公司呢,特別是我們執行長,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您考慮一下,華騰公司在芯片設計領域的投資不小,其實可以和我們合作賺錢,沒有必要做生產業務。客觀來講,只要是正當競爭,我們也不怕的啦。”蔡立新臉色很難看,他原先以爲自己會和徐騰坐下來,以貴賓的姿態談判。
結果沒想到,徐騰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甚至沒請他坐下來談,簡直是傲慢到了極點。
“你也許覺得我很傲慢,那是因爲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怕與不怕,那是你們的事。”徐騰將杯子裡酒喝完,終於起身,回看蔡立新一眼,漫不經心的聳聳肩,“回去告訴你們董事長,我很尊重臺積電,但有些事關係大局,花點錢,不賺錢,都是值得的。所以,這絕非企業間的行爲那麼簡單,你們可以咬死手裡的證據搞垮中芯集團,最後的結局卻絕非你們所能想象的那麼簡單。”
“或者說……!”徐騰想了想,決定認真一點告訴蔡立新,“我們徐家在中芯集團的投資,從來不是做生意那麼簡單,我給你的建議,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們董事長,適可而止吧。不要隔着門縫看人,別看不起大陸,見好就收是一個永不過時的道理。”
臺積電的那位張董事長,何止是深綠那麼簡單,用對方的話說,從不踏足大陸,沒必要。
對徐騰來說,要想讓臺灣經濟慘綠,以臺積電爲代表的半導體產業,其實就是最大的命門,一擊必殺,基本能夠瓦解臺灣貿易順差,讓順差變逆差。
一旦變成逆差,外匯儲備逐年降低,最後就遲早要崩盤。
中國在芯片產業,每年的進口總額都在2000億美元以上,其中1/3是流向臺灣,只要將這1/3砍掉,臺灣經濟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