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很久,殷小沫才說出這兩個字,盯着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殷小沫眨了眨眼,沒讓眼淚掉下來。
她說過會相信他,她就要相信他,她沒有再追問過結婚的事情是因爲,她覺得他們現在的感情已經不岔拿一張紙了,可是,被方瑤這麼一問,心莫名的揪痛。
方瑤看着而殷小沫失落傷心的表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你準備怎麼樣?”
“從他不顧自己安危擋在我身前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離開他了。”殷小沫的聲音很淡,淡得被風一吹就散,“我不想就這麼結束……”
就算鳳炎鳴近日來的冷淡是一種危險的訊號,她也不想就這麼結束。
她構劃了很多兩個人的未來,包括他們的寶寶在內,一家人的生活。
……
就算他不能給自己一個完美的婚姻,她也無所謂,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結束了……
“你們啊……活生生一出虐戀情深。”
她就知道,只要鳳炎鳴不真正給殷小沫一個分手的理由,殷小沫這輩子都不會離開。
就像當初北堂司一聲不響的離開,雖然殷小沫嘴裡一直說着恨,但是隻要一有他的消息,她比誰都關心!
方瑤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張開雙手抱住她,安慰道,“也許一切沒有我想的那麼糟,你別太悲觀。鳳炎鳴又不是一般男人,你對他多發發嗲,他會明白自己疏於關心你了……”
這是方瑤唯一能挖出來安慰她的詞了。
儘管這種安慰詞連自己都不信……女人喜歡爲自己的男人找各種美麗的藉口,但真相往往就是那麼赤~裸~裸的傷害。
……
殷小沫靠在方瑤的懷裡呆呆地望着前方。
難道是他們的感情到了平淡期?只是這樣麼?
鳳炎鳴是個像變色龍一樣的男人,一會兒熱情如火,一會兒冰冷如鐵,他的愛總是能燃起激~情,他的冷總能澆滅一切可能,但是最近幾天呢……
他這樣的冰冷,冰冷的讓她都感覺到心寒。
……
夜深,月明,繁星點點印刻在天上。
爵明山莊院內一個遠處的孤立的別墅的地下室內散發着陣陣的血腥味。
這個別墅的位置極其隱秘,殷小沫從來都沒有發現的暗黑的地方。
這個室內曾經處理過傷害殷小沫的人,今天,這個室內又再次出現與上次一樣的血腥場面……
齊上面無表情的打開鐵門走進去,就聽到裡邊傳來某位大亨殺豬般的慘叫,“啊——啊——鳳總……我、我沒碰過你女人啊……啊——”
明亮的燈光下,幾個地產大王被吊在半空中毒打,慘叫聲駭人極了。
而一張鐵椅上的交通業大亨被反綁着,昂貴的襯衫上鮮血已經印染,臉上全是汗水,表情痛苦地求饒着,嘴角全是血,不斷就在重複那幾句,“鳳總……我、我沒碰過你女人……我真沒碰過……你、你放了我——”
有些渾濁的血從他嘴角慢慢淌下……
那叫聲撕心裂肺。
自從將跟鳳總作過對、結過仇的仇家秘密抓捕後,這個地下基地……儼然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大亨面前的鳳炎鳴卻已經打紅了眼,左右手交互地往他身上一拳一拳揍過去,一張冷峻的臉上全是令
人打寒顫的殺氣。
“把東西給我!我給你一個痛快!”鳳炎鳴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嚨裡逼出來,揪住他的衣領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一身陰霾。
聲音猶如地獄的魔鬼。
齊上這幾天已經聽多了鳳炎鳴說這樣的話,但每聽一次,都覺得毛骨悚然。
少主現在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齊上走過去,望着鳳炎鳴兩隻拳頭都沾上了染,不知道是那大亨的,還是自己臂上的傷口又因爲打人打到繃裂了……
“少主,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就可以了。”齊上站在離鳳炎鳴一米之遠的地方說道。
“啪——”
鳳炎鳴朝着那人臉又揍了一拳,才拍了拍手停下來。
見狀,齊上立刻往旁邊招了個保鏢過來,“繼續審訊。”
“是。”
……
鳳炎鳴在一片鬼哭狼嚎間走到洗手間,讓水龍頭上清澈透明的水沖刷自己沾滿血污的雙手……
“少主,外面那些人我們都審訊了,應該也不是。”齊上站在一旁,手裡拿着一疊資料,觀察着鳳炎鳴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這樣動靜是不是大了點?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繼續說!”鳳炎鳴冷冷地道,目光凌厲地盯着自己的一雙手被水衝着……
好像怎麼衝都衝不乾淨。
怎麼衝都是滿目紅色的鮮血……
“萬一驚動到政府,鳳氏有可能要徹底撤離中國了。”齊上低聲建議道。
如果這件事情貝勞也知道了,事情就更不能那麼簡單的解決了,鳳家的根在這裡,即使住在國外,但是國籍卻誰都沒有換過,鳳家的人在乎自己的國家和榮譽比誰都要嚴重,如果因爲這個原因鳳氏被強制撤離中國,讓家族蒙羞,老爺一定不會放過少主的……
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馬上就要成功了,他們不能再這裡出錯,功虧一簣……
這道理他都明白,少主卻在一意孤行,他抓的人在國內來說……全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再這麼下去,一定會驚動中央。
“做好你的事情!”鳳炎鳴的語氣冷得嚇人。
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也沒人能夠阻止的了!
齊上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拿出資料說道,“按您的吩咐,鳳家的那些傭人暫時沒有抓捕,以免殷小姐起疑心。”
“還有多少?”鳳炎鳴不耐煩地道,看着手上的腕錶。
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這個時間……殷小沫應該已經睡了。
不知道她今天的狀態怎麼樣……他不想讓她去工作,可她固執得很……
“關於殷小姐兩個月左右接觸過的人……有她小姨許柔、北堂司一家、大小姐、川島佳人,接觸的人很廣泛,是不是也通通抓起來?”齊上一五一十地稟報道。
跟少主有仇的人都逮捕了,接下來就要從和殷小姐接觸過的人中逮捕了。
這要抓的人都不一般……動靜會更大。
單不說別人,川島家的兩個人他們都不好抓。
川島佳人?
一聽到這個名字,鳳炎鳴的眼中一寒,冷冷地問道,“川島佳人在川島家到底是什麼背景還沒有查出來嗎?”川島佳人沒有一點背景怎麼可能會取代她的姐姐和鳳家聯姻?
“川島小姐在
川島家的背景非常簡單,沒有什麼可疑,她只是川島熊輝的一個小女兒,從小就特別喜歡和川島雅慧子在一起,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齊上回答道,“川島家就這兩個女兒,而我們目前僅查出來的她的母親曾經是日本皇室天皇的孫女,所以按照血緣來說她算是個公主。”
“還有呢?!”
“川島小姐的愛好很廣泛……”
“砰——”
鳳炎鳴一拳砸了過去,齊上的臉直接被打偏,嘴角流出一條血痕。
“只有這些?!”鳳炎鳴一臉怒容的說道。
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川島佳人絕對沒有他看見的那麼溫柔善良,越是外表無害的東西,往往卻最容易叫人致命!
川島佳人一定有目的,但是他們卻查不到!
這樣能看見卻碰到的感覺簡直鬱悶的鳳炎鳴想殺人!
查了半天就只有這些表面的東西!
媽~的!
川島佳人究竟想幹什麼?是她嗎?
如果真的是她,那他就要加快動作了,一旦老頭子跑進來,就都不好辦了……
齊上被打了一拳,哼都不敢哼一聲,低着頭往後退了一步道,“那要不要川島小姐抓起來?”
“先把鳳心暖和北堂司給我抓起來!”
鳳炎鳴陰沉地道。
“是,少主。”
齊上暗歎一聲,雖然北堂司是川島熊輝的義子,但是川島熊輝這個義子確實很看重的,北堂司的背景算是在外面那一羣大亨中的大亨,現在少主連北堂司和鳳大小姐都要抓捕起來……事情能壓得住多久?!
“還有血腥味?”鳳炎鳴忽然問道,扯下身上帶血的襯衫,換上早準備在一旁的新襯衫。
聞了聞自己臂上的味道,鳳炎鳴皺了皺眉。
“少主,我已經聞不出來了。”齊上誠實地回道。
這些天,整個地下基地全是血腥味……他對血腥味已經聞到無感了。
“……”
鳳炎鳴將地上帶血的襯衫狠狠地踢了一腳,“去拿瓶男士香水過來!”
“少主,這個時候殷小姐已經睡了。”齊上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擔心殷小沫聞出他身上的血腥味。
“廢話!”她不知道她已經睡了,用的他來提醒他?
鳳炎鳴胸口的怒火燃燒,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齊上被踹得差點跪下,不再廢話,連忙跑出去找男士香水。
……
鳳炎鳴開車回到別墅時,是夜裡最黑的時候。
坐在車裡,鳳炎鳴動了動右臂,他一動手起來通常都不能剋制住自己的力道,右臂傷了好,好了再傷……
被殷小沫看到又要羅嗦了。
打開車門走下去,鳳炎鳴推開門,這個時候連傭人們都已經睡了,別墅裡的燈還亮着。
鳳炎鳴的眸色沉了沉,沒有換拖鞋,步子沉穩地走進去。
大廳裡偌大的沙發上,殷小沫靜靜地坐着,懷中抱着抱枕,頭微微低着。
鳳炎鳴震愕地盯着她。
她不時打着呵欠,明明已經很想睡,殷小沫卻拼命揉着眼睛不讓自己睡。
像是感覺到他一樣,殷小沫猛地擡起頭來望向他,一雙眼裡泛着紅,清秀乾淨的臉卻沒表現出多大的表情,只是靜靜地望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