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下,一個喇嘛大大咧咧的站着。遠遠眺望武當山,心中暗道:“這裡確實是一處風水寶地。怪不得武當派會在此開山門。”
大喇嘛一聲長嘯,四處雲動。嘯聲源源不絕。四處的野獸奔逃。
兩個年輕的道士上前稽首道:“大和尚何人?來武當山下有何貴幹?”
大喇嘛用眼一掃兩個道士,就知道這兩人一身內功修行不淺。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內功底子,從他們兩個人身上就看出了武當派的深淺。
大喇嘛說道:“在下宗咯巴,特來拜山,請兩位通報一聲吧。”
兩個年輕道士對上一眼,一人上前說道:“對不起,武當山閉山,還請閣下回去吧。”
這個年輕道士正是宋遠橋的弟子靈虛。靈虛的武功在武當派三代弟子裡面也算是拔尖的一批人了,所以纔將守山門的重任交了靈虛。另一個年輕的道士俗家姓趙叫趙誠,也是宋遠橋的弟子。
宗咯巴此來,就是給武當派下帖的。豈能因一個小道士的一言而退,宗咯巴說道:“那你去通報,說宗咯巴闖山吧。”
一聽闖山兩字。靈虛與趙誠分別拔出長劍,說道:“請閣下自重,我武當派可不是好欺負的地方。”
其實靈虛所說的並非虛言,自張三丰破碎虛空之後,武當七俠大受刺激,紛紛閉關起來,一時間武當派無人主事,索性武當派被其他門派排擠,門前冷落車馬稀,宋遠橋乾脆宣佈閉山一段時間。
就靈虛把守山門這一段時間,除了有些山民到武當山,上香求藥之外,武林人士幾乎一個也沒有見過。
宗咯巴說道:“我與莫七俠相交甚深,很是想念,卻不知道你們又莫七俠的幾分功夫。”宗咯巴雖然說得一本正經的話,但是在靈虛聽來,卻非什麼好話,畢竟江湖上正話反說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由不得他不怎麼想,暗道:“此人莫非與七師叔有大過節,我就更不能放他上山了。”
靈虛對趙誠說道:“你去通報。我來攔着他。”
趙誠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說道:“師兄小心。”隨即向後面跑去了、
靈虛說道:“閣下何人與武當山有何過節。”
宗咯巴說道:“我只不過奉命來送一封書信而已,你也不用着急,我等會走的慢些就是,不用你這麼辛苦找話說了。”
宗咯巴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靈虛一心想東拉西扯想拖延時間。
靈虛聽宗咯巴如此一說,知道拖延不下去了,劍一挺就向宗咯巴刺下去了,口中厲喝一聲說道:“看劍。”
靈虛一劍頗見功力,已經得其中三味了。只是宗咯巴不管不問,猶如未睹一般,靈虛的劍輕輕鬆鬆的刺在宗咯巴身上。卻發出幾近金屬交鳴之聲。一股大力反震過來,靈虛整個人被拋飛,重重砸在山石之聲。一時間渾身劇痛幾乎起不來身。
宗咯巴這麼多年其實白過的,這一身精純的內力就是證明。藏地功法本就兼煉體之用。宗咯巴的身體現在雖然說不上刀槍不入,但也不是尋常劍法可傷的。再加上宗咯巴一身渾厚的內力一震,就讓靈虛自食其果了。
宗咯巴沒有多看靈虛一眼,一步一個臺階的向武當山上走去。
靈虛本來想攔一攔,只是微微一動,渾身上下的經脈都扭曲得疼痛。絲毫動彈不得。更不要說比武過招了。
宗咯巴走的速度並不快,當宗咯巴來到武當山正門的時候,宋遠橋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宋遠橋說道:“原來是大雪山高足,不知道大雪山重臨中原,有什麼想法啊?”
莫聲谷與宗咯巴當年的一番較量,莫聲谷已經告訴張三丰,也沒有特地避開武當七俠中的其他人。此刻宋遠橋一看宗咯巴就想起莫聲谷描述的大雪山天才。
宗咯巴說道:“本派無意在中原久留,瞭解恩怨之後,就回大雪山。這裡有一封書信。是要我親手交給武當派。”
宋遠橋接過,沒有先看,而是問道:“我門下弟子冒犯了大師,不知道大師如何懲戒的?”
宗咯巴說道:“我只與他過了兩招而已,雖然有些傷勢,但決計沒有性命之憂。”
宋遠橋這才鬆了一口氣,拆開信封一看,一張臉瞬間冷下去了。宋遠橋說道:“閣下請回吧。”
宗咯巴說道:“在下來武當上,雖然是送信而來的。卻也想見識武當派高明。還請宋掌門出手指點一下。”
宗咯巴毫不客氣,一出手就是奔雷法,這一擊以速度快捷無比。宋遠橋的手一撈,就好像是海底撈月一般,一下子抓住了宗咯巴的手。
宗咯巴的手一變,恍如蛇一般,滑不溜秋之極。一下子就從宋遠橋的手的縫隙之間鑽了出來。
宋遠橋信手一抓,就封住了宗咯巴的四周變化,以勢壓人。逼得宗咯巴自己送上門去。
宗咯巴鐵臂一震,一股大力震了過去,與宋遠橋兩臂一觸,就立馬縮了回去。
這一下,才試出兩人的深淺了。
比內力宋遠橋的修爲深一些。而宗咯巴的肉身更加強壯一些。真正的勝負要打過才知道。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試探出來的東西,幾層是真,幾層是假。
宗咯巴知道了宋遠橋的深淺之後,就要告退,一個忽然出現在宗咯巴的眼前,正是莫聲谷。
莫聲谷見到宗咯巴之後,就好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說道:“宗咯巴,又見面了。”
宗咯巴說道:“莫七俠好啊?”
宗咯巴心中暗暗的吃驚,莫聲谷在江湖上創下了偌大的名頭,宗咯巴還有些將信將疑,這一件莫聲谷就再也不懷疑了,宗咯巴從莫聲谷身上感受到一陣陣壓迫感,彷彿在面對什麼洪荒兇獸一般。
宗咯巴自己會感到這樣感覺,還是自己修煉漏盡通的一些心得,對危險感知十分敏銳,這一點上即便是自己師祖仁欽都比不過宗咯巴。宗咯巴非常明白自己有剛剛那種感覺的原因,莫聲谷有能力殺死自己,也對自己心懷殺意。
莫聲谷說道:“我武當弟子怎麼得罪你了,你下這麼狠的毒手。”
剛剛莫聲谷恰好出關,一聽此事,就讓宋遠橋守衛此地,以爲後路。自己先下山一探,誰知道一瞬之間。莫聲谷與宗咯巴就錯過了。
莫聲谷先到山下,一件靈虛的傷勢,就怒火中燒。靈虛的傷勢沒有什麼大的障礙,只需要靜養數月。但莫聲谷與武當三代弟子向來交好,對每一個三代弟子都親若子侄。見靈虛的傷勢如此立即向刺來人幾個透明窟窿。
莫聲谷一回山見是宗咯巴,新仇舊恨一起冒上心頭,就要動手。
宋遠橋說道:“聲谷,住手。此人不過是來送信的。我們犯不着爲難他,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武當派每一心胸嗎?讓他下山,他日再爲弟子報仇就是了。”
宗咯巴已經準備好一場惡戰了,誰知道就這樣虎頭蛇尾的即結束了。宗咯巴心中暗道:“大都之人都以爲這武當山之行。險惡無比,誰知道會這樣順利,是大都之人小窺了武當派的風度。
宗咯巴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告退,成與不成,還請宋掌門在月底給我一個答覆。”
宋遠橋不冷不淡的說道:“宋某人知道了。”
宗咯巴走之後,莫聲谷問道:“是什麼信。”
宋遠橋什麼也沒有說,就是將信遞給了莫聲谷看,莫聲谷一看眼睛幾乎要蹦出來,說道:“佛道論法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