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盼兒微微的搖搖頭,說道:“不要那麼勉強自己,我的事情無足掛齒。只是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幫我一把。”
莫聲谷說道:“你我兩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段盼兒說道:“我也給你說過,我還有一個弟弟,他和九叔暗地走,躲開武烈的追擊。前往峨眉。我娘是峨眉三代弟子,與滅絕師太同輩。此次從西域到中原,我們本就打算投奔峨眉派的。我段家只有這一根獨苗了。我很是擔心他-----”
不待段盼兒說完,莫聲谷就說道:“你放心,你的傷好了之後,我一定帶你走一趟峨眉。”段盼兒一說峨眉,莫聲谷又想起一件事來。就是關於峨眉紀曉芙的事情。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莫聲谷在腦海裡微微一閃而過。
段盼兒說道:“我家的武功秘典全部再我這裡,重要的武功的秘典原本都在西域某地埋着。而我全部背誦下來了,這都要傳給我弟弟的。七哥我將這些秘本都默誦下來,等你找到我弟弟了,記得傳給他。”
莫聲谷看着段盼兒有些疲倦了,說道:“你先睡一覺吧。等你醒來再說。”
段盼兒堅定的搖搖頭說道:“不,我不想睡覺,我不知道一覺過去還能不能醒來。快拿紙筆,我說你記。”
莫聲谷熬不過她,從一邊拿過紙筆鋪開。就聽段盼兒念道:“一陽者,少陽也。------”洋洋灑灑數千字,將一陽指譜,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莫聲谷一邊記錄,一邊將精神放在段盼兒的身體上,還好段盼兒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有些累了,在背完一陽指之後,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莫聲谷見段盼兒睡過去了,爲段盼兒壓了壓衣角,隨即關好門窗,大步走了。
莫聲谷來到了天一閣。
自從莫聲谷建造天一閣之後,武當派所有藏書都在天一閣裡面。無論是武功秘籍還是凌雪雁的藏書,還有範郎中從山下收集過來的醫書,都在這裡。
莫聲谷來這裡一本本的翻看醫書,有些醫書還是莫聲谷寫下的前世的醫書。其實莫聲谷早就將這些醫書背得滾瓜爛熟了,哪裡需要來這裡翻閱啊,只不過莫聲谷心中一點頭緒都沒有,來這裡尋找治癒段盼兒的靈感。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
就好似廚藝,真正顯示出廚藝水平的永遠是蛋炒飯,而對醫術也是如此。段盼兒的病,用一加話來概括,就是大限到了。
人能活多久,由很多方面決定,但有一個方面是不可或缺,就是自己身體的內在因素,或者說是本源問題。
很多老人都無疾而終,都說是老死。這其實就是他身體本源耗盡的緣故。而段盼兒現在就是這個問題。
有病可以治,有傷可以醫,但這種本源耗盡的問題。即便是莫聲谷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或者遇到了只會放棄,有言道:“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正是如此,對於本源耗盡的人,即便是再高明的醫術也無藥可醫。
莫聲谷不知道翻了多少醫書一點頭緒都沒有,莫聲谷掩卷沉思。忽然想道:“我想差了,如果真得是本源正常耗盡,即便是仙佛來了也無濟於事。但是段盼兒的本源是非正常消耗的。這就說明還有一線生機。段盼兒因武功消耗了本源,恐怕還得在武功這方面補過來。最好的療傷武功是什麼。”
莫聲谷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道:“一陽指。”
正是一陽指,莫聲谷想到的所有武功療傷效果最好的莫過一陽指了。而一陽指,恰恰在莫聲谷的懷裡面。
莫聲谷拿出剛剛寫下的一陽指譜,細細揣摩。這一陽指,是採少陽生機之力,化爲指力,爲殺可斷人經脈,絕人生機。爲生,可接經續脈,起死回生,是再精妙不過了。一陽指雖然在招數上有過人之處,幾十路指法,對應各大經脈,人體要穴,無所不包,讓莫聲谷大開眼界。
但是根子上還是內功心法,一陽指的內功心法與衆不同,是抽取溫養體內的少陽之氣。與其他武功有大不同。如果是僅僅是用於攻敵,幾乎上不需要消耗什麼少陽之氣,但是如果救人的話,就需要消耗大量的少陽之氣。
這少陽之氣,積累困難,一旦消耗完了,幾乎要數年之功才能恢復,在此之中,幾乎武功全廢。
莫聲谷細細看修煉少陽之氣的內功心法,忽然覺得有些熟悉,想起師傅傳給段盼兒的內功心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張三丰傳給段盼兒的內功心法,是臨時草創,比不得一陽指的千錘百煉。
莫聲谷心中透亮,這少陽之氣大約就是對人體本源的另一種描述吧。
莫聲谷此時也想明白了,想道:“原來是如此,一般人有激發潛力的武功,是氣血虛虧,傷及本源,或者直接氣血虧空到死,無論如何也不會弄到本源消耗至盡的地步。而空乘大師是年紀太大了,武功一去,自然是油盡燈枯之象。而段盼兒雙八年華。如何能弄到這種地步,就是對體內少陽之氣,採集太多了。否則,其他激發潛力的功法,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莫聲谷雖然現在還沒有辦法,畢竟他在武學上的見識實在是太少了,但是已經有了頭緒已經讓莫聲谷欣喜若狂了。
莫聲谷二話不少,立即去找張三丰。讓張三丰看一陽指,能不能救段盼兒。
張三丰住在後山,莫聲谷還沒有到張三丰的住處,就看見張三丰的住處開着門,張三丰在品着茶等着人。
莫聲谷知道張三丰是在等自己。
張三丰的靈覺敏銳之極,只要有人踏上後山一步,張三丰就會有所感應。莫聲谷已經見怪不怪了。
莫聲谷飛奔到張三丰身邊,說道:“師傅,請你看着個。”說完將一陽指譜遞了過去。張三丰拿過來一看,心中有所不喜。
一陽指的大名,張三丰如何沒有聽過。只是這種武功是段家絕學,等閒並不外傳。而莫聲谷現在拿給自己看,不過泄露人家的秘傳嗎,這是大壞武林規矩的事情。這件事情,莫聲谷做的不妥當,即便是你們兩個人已經託付終身了,你可以學一陽指,但也不能將一陽指拿給我看啊。
不過張三丰瞭解莫聲谷不是那麼淺薄之人,就繼續看下去了。張三丰的武學見識,可謂當世第一人,一眼掃過,立即感到其中不凡之處。特別是採集少陽之氣,這一點。關乎段盼兒的病。
張三丰看過之後,閉目沉思,默默無語。
莫聲谷在張三丰面前,靜靜侍立,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唯恐打亂張三丰的思路。好久張三丰才睜開眼睛。
莫聲谷急忙問道:“師傅,有辦法嗎?”
張三丰說道:“一陽指虧爲一門神功,發人所未發,想人所未想,創造這門這門功法的人境界之高,我生平僅見。你放心,你媳婦的傷,有頭緒了。”
莫聲谷說道:“師傅,這不是有辦補充少陽之氣。”
張三丰說道:“不錯。”從採集少陽之氣的法門之中,逆推出一門補充少陽之氣的法門,並不是很困難的,只是有一點張三丰得先說清楚,張三丰說道:“雖然有補充少陽之氣的法門,但是一陽指之中的採集少陽之氣的法門,只能從身體裡面採集少陽之氣。我即便是逆推一門補充少陽之氣的法門,也不過兩條路,一是從他人身上採集少陽之氣,補充到你媳婦身上,二是通過食補之法,從每日飲食之中採集少陽之氣。第一個方法有傷天和。畢竟少陽之氣少了,輕則元氣大傷,氣血虧虛,重則喪命。我不爲也。那麼只有食補之法了,此法雖然有效,但是從今之後,你媳婦也離不開藥了,一身武功也要付諸流水了。”
其實張三丰不願意用第一個方法,並非有傷天和,而是不想讓莫聲谷大傷元氣。張三丰知道以莫聲谷的想法,準是用自己體內的少陽之氣補充段盼兒。張三丰雖然也想救人,但是還是徒兒更重要些。
再者第一種方法也有一個大關礙,就是沒人的體質不同,採集的少陽之氣是否能夠通用。而且從一個人將少陽之氣,傳遞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消耗有所多少。問題多多,沒有食療的方法省事。不過食療的彷彿恐怕要消耗大筆的錢財。
不過這時候的莫聲谷已經欣喜若狂了,莫聲谷忽然想起來,有一個東西,莫聲谷還沒有交給張三丰,就是全真教的傳承。特別是上面有先天功。
當年王重陽前往大理用先天功換取一陽指,這兩門武功是不是有所關礙啊?莫聲谷想到這裡急不可耐的將那一件袈裟拿了出來。
這還要感謝宗咯巴,宗咯巴以爲莫聲谷死了。並沒有拿走袈裟,還是當成了莫聲谷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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