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惡鬥

大天忙道:“不是不是,六爺他也餓了,是他……哎喲”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被蘇六狠狠踢了一記。之後,蘇六接着賠笑道:“呵,公子,咱們也確實該休息一下了吧?”語氣似問非問,很是得體。

一邊的大天也插口道:“是啊,是啊。而且,您不是說要闖蕩武道嗎?那咱也總該有個目的啊,不能總是這麼在大街上東溜達西溜達呀。”

大天這一說,倒真點醒了許邵,應聲道:“不錯,我確實也該收斂一下了。不過……我從沒走過武道,要說目的,我可是想不出來。”轉眼看看蘇六,道:“蘇六,你武道經驗豐富,你說說,咱們該先去哪兒?”

蘇六想了想,道:“公子,我看這樣,不如咱們先去找你那位大哥,看他有何去處,咱們再做打算如何?”

許邵一拍手,樂道:“對啊,我還有個大哥呢。對對對,走,咱們這就去找他。”說完轉身就要上馬走人。

蘇六忙上前阻道:“公子,你先別急啊,咱還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呢。而且……”話沒講完,肚子就先“咕咕”叫上了。

許邵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吧,咱先吃飯去,行了吧?不過,你說的也是,咱們到哪兒去找我那大哥啊?”不禁又有些爲難了。

蘇六答道:“公子,丐幫幫衆遍天下,而且你那大哥在幫中身份不低,我想只要能找到個丐幫的人,那找他就應該不難。”

許邵聽了很是高興,道:“好,就這麼辦。咱們先去吃飯,完了出城,看看有沒有丐幫的蹤跡,我想這城裡是不太好尋的。走吧,我帶你們去個好點的地方,吃咱們在京城的最後一頓。”

要說京城之中,往來富人最多、酒菜價錢最高、服務最熱情周到的地方當屬鴻賓樓,這裡似乎已經是金錢的代名詞了。因爲在這裡吃飯,就算是一餐普通的早點,若沒有二、三十兩銀子是休想辦到的。即便是在京城,二、三十兩對普通人家來說也足夠生活個半年多了。所以,能來這鴻賓樓的人,不是大官也是富商,口袋裡怎麼也要有個千八百兩的。

但要說京城中最出名的,那還不是鴻賓樓。

慶祥樓,就開在鴻賓樓的斜對過。這裡無論是客人的身份還是酒菜的價格,都比不上鴻賓樓,與鴻賓樓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然而,像慶祥樓這樣的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酒樓,開在了鴻賓樓的對面居然還能生存下去,顯然有它的獨到之處。

慶祥樓掌廚大師傅的手藝是京城聞名的,據說他的父親曾經是皇城裡的御櫥,當然這只是傳說。但許多事情,往往越是傳說,相信的人反而越多。這樣,再加上價格的低廉,就有很多人都願意花很少的銀子,來吃這裡的“御膳”。

許邵雖然年少多金,但他並不像那些富家紈絝子弟那樣揮霍無度。他花錢的理念是:銀子花多少都沒問題,但一定要物有所值。他很少去鴻賓樓吃喝,是因爲他知道,在那裡純粹是爲了顯擺闊綽,並不能真正吃到自己想吃的。反而他常來的地方是慶祥樓,在這裡他不但自己吃,還經常請別人吃,不管熟與不熟。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爲他大頭,那是因爲他覺得這裡的人都很樸實,很可愛。

現在,三個人就坐在慶祥樓二樓的一個靠近窗戶的位子,這是許邵經常坐的一個位子。因爲這兒不但可以看到街景,還能看到對面鴻賓樓裡爲了討客人高興讓他們多掏銀子而請來的戲子們的表演。

菜很多,滿滿一桌,而且色香味俱全,很是饞人。但許邵似乎並不是很餓,只吃了兩三口,就放下了筷子,之後就抱着一壺龍井自斟自飲,歪着頭欣賞着對面酒樓上的好戲。

蘇六與大天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吃特吃,顯然是餓得夠戧了。沒半餉,桌上的飯菜已經被二人一掃而光,之後大天打了個飽嗝,一抹嘴笑道:“呵,六爺,這兒的菜真絕了,我還是頭回吃到如此美味呢。”

蘇六不以爲然地笑了一下,撇嘴道:“沒見識,就這一點普通的飯菜你就覺得好吃啦?告訴你,六爺我吃過的山珍海味還多着呢。”

大天不屑道:“六爺,您別裝了,剛纔您不也是吃得不亦樂乎麼?”

蘇六被問了個無話可說:“我,我……嘿,你小子,找揍啊”說着就要伸手去敲大天的腦殼。

一邊的許邵見了,無奈的搖頭笑笑,說道:“好了好了,我看你們倆個是半斤八兩,反正吃的都不少,別鬧了,來,喝口茶,省得一會兒路上叫渴。”說罷,給二人各倒了一杯茶。

許邵的好處就在於此,從來沒有架子。在他眼裡,人是不分貧富貴賤的,只要心意相通志同道合,就算是挑糞的工人他都願意去結交。這一點,凡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包括隨從和下人們,雖然對他都還是尊敬的,但從不跟他客氣。

蘇六與大天顯然早就習慣了他們這位公子爺的舉動,所以也並不道謝,當下接過茶,一口氣喝了下去。

許邵苦着臉道:“唉,早知道你們是這麼喝茶,我還不如給你們倒杯白水呢。”

二人聽後愣了一愣,之後相視笑了,許邵也忍不住笑了。

三人正談笑間,從樓梯處行上一人,此人一身勁裝,背挎長劍,劍上還加了一個青布劍套。

那人上到樓上後,環視了一下四周,見到角落裡坐了一人正在吃喝,也是一身勁裝背挎帶套長劍,便微笑了一下,走了過去。角落那人此時也已見到這行來之人,向着他微點了一下頭。

那後來之人忽看到許邵等人,眉頭皺了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行了過去,與角落那人面對落座。

許邵本就嚮往武道生活,此刻見到武道人士,不禁有些心潮澎湃,想要過去結交一番。他本無什麼武道經驗,心裡這樣想着,不禁就流露於表面,顯得對那兩人很是關注。

角落的兩人似乎也發覺到這邊有人看着自己,其中一人回頭瞪了許邵一眼,之後轉過頭,將聲音壓得很小,與另一人談話,好像所說之事很是隱秘。

蘇六注意到那兩人的舉動,有些奇怪,之後又見到許邵的表情太過興奮,不禁向許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可輕舉妄動。

許邵得蘇六的示意,方自醒覺,暗中警示自己道:對對,武道生活多風波,凡事要沉着冷靜。當下,舉手拍了拍胸口,使內心平靜下來,之後便收回一直盯注在角落兩人身上的目光,但卻暗中運足耳力,仔細聽着二人的談話。

只有大天因爲是背對着角落兩人,所以並未太注意,本來還想繼續與蘇六說笑,但被蘇六瞪了一眼,也就不再言語,自個兒低頭喝着悶茶。

許邵和蘇六雖然運足內力,但因距離頗遠且那兩人說話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所以幾乎是什麼也沒聽到,不過仍依稀聽到兩人言語中夾着“丐幫”怎麼怎麼、“祁人煙”什麼什麼的,而且也聽出二人均是東荒口音。

那兩人似乎是很怕被人注意,草草談完,喚過小二結了酒菜錢,匆匆去了。

許邵從窗口望見那兩人走出店門後,回顧了一眼蘇六,說道:“蘇六,你看這二人是什麼來路?聽他們的言語,似乎提到我大哥和丐幫,會不會是武道上的朋友來拜訪我大哥的?”

蘇六搖頭道:“我看不會。這二人行事太過小心,不像是要訪友探親之人,況且公子的大哥又不是常年留居京城,他們又怎麼會趕來這裡拜訪。再看二人的着裝與其說話的口音,似乎是東荒飛仙派的弟子。不知這飛仙派與丐幫又有何樑子?看來,這想與丐幫爲難的人還不只趙劍刃一夥啊。”

許邵點了點頭。

這時大天才剛剛明白,爲何方纔面前二人那麼沉靜,不禁也插口道:“少爺,那咱們跟去看看吧,或許還能遇見你大哥呢。”

蘇六也道:“對,公子,咱們去看看。就算見不到你大哥,咱們也好得知他們與丐幫之間有何事情發生。”

許邵應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當下,許邵也結了帳,與蘇六大天動身下樓,準備尾隨那兩個飛仙派弟子。誰知剛出得店門,迎面便走來了一個乞丐模樣之人,顯然是個丐幫子弟。

那丐幫弟子走到許邵跟前,抱拳行禮道:“許公子,我們長老有請,請隨我來。”

許邵見這弟子似曾相識,知道是自己拜兄的手下,心裡好生高興,便放棄了先前的決定,答道:“好,麻煩小哥帶路了。”回顧一下蘇六與大天,示意二人把馬牽上。

許邵等人跟着那名丐幫弟子出了城,又行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來到了一座破廟,那弟子停了下來,伸手請許邵三人進去。

許邵本有些奇怪,但卻並未多疑,走了進去。蘇六與大天也同都跟了進去,同時那名丐幫弟子接過了二人手中的馬匹繮繩。

走進破廟,見到祁人煙正與幾名弟子席地而坐,許邵可樂了。當下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高興道:“大哥,弟弟來了。”

祁人煙似乎與那幾名弟子在商量着什麼,忽聽到許邵的聲音,擡頭一看,也樂了,起身相迎道:“賢弟,你來啦,可想死哥哥了。”

許邵道:“哈,大哥,我正不知道如何找你呢,誰知竟先被你找到了。”

祁人煙奇道:“哦?那真是巧了。不過,你要找我何事啊?”

許邵答道:“剛纔我在慶祥樓見到兩個人很是可疑,他們談話似乎與哥哥和丐幫有關,所以……”

祁人煙伸手打斷,說道:“我知道了,來,咱們坐下說。”

當下,許邵也不顧自己那一身如雪白衣,與祁人煙攜手坐了下來,蘇六與大天也各自找地方坐下。

只聽祁人煙說道:“賢弟,你看見的兩人可是飛仙派的弟子?”

許邵道:“似乎是,蘇六是這麼說的。”回顧了一下蘇六,又道:“怎麼?大哥與飛仙派有什麼過結嗎?”

祁人煙搖頭道:“今後說不好,但以前是肯定沒有。”

許邵道:“哦,那看來是弟弟多疑了。”

祁人煙道:“不,賢弟並未多疑。那兩人的確是飛仙派弟子,也的確想與我等爲難,而且,這次飛仙派來的弟子還不只他兩人。”

許邵道:“哦?這倒奇了。”

祁人煙點點頭,說道:“是啊,我也在奇怪。本來那日賢弟你走後,我與衆位兄弟也都沒多久就離開了那添香院,這個蘇六兄弟知道。”說完看看蘇六,蘇六也點頭,表示所說不錯。

祁人煙繼續道:“之後我就叫一部分弟兄先行回去總舵,向幫主彙報我等此次北行的情況。我本是想在京城多留些時日,等與賢弟再見上一面,再領着弟兄們轉去冀州分舵,等待幫主的消息。誰知竟忽然有人給了我一封書信,上面說飛仙派弟子要找我的麻煩,讓我小心。”

許邵聽了很是奇怪,說道:“哦?有這等事”

蘇六也問道:“祁長老,那封信可還在?”

祁人煙道:“在、在,喏。”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封早已拆掉封皮的書信,拿與蘇六。

蘇六看後又轉給許邵。

許邵接過,只見上面寫道:“飛仙派欲與貴幫爲難,八劍已出動五人分批到此,日內將動,小心提防。在下乃武道一小生,賤名不足掛齒。”簡短的兩句話,並無署名。

許邵想了想,問道:“大哥,那……那送信之人是誰,你總該見到吧?”

祁人煙點頭道:“不錯,見到了。”

許邵忙追問:“那你沒有問他麼?”

祁人煙道:“問了,不過那也是白問。那送信之人不過是個市井小混混,只是收了人家幾個銅子兒,幫人辦點事,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這時蘇六道:“看來這傳信之人的身份很是可疑啊。”

祁人煙同意道:“不錯,我也很是懷疑此人。如若他真是什麼熱心之人,那爲何不願露面呢?如若此人是那種做事不留名之人,那也總該讓咱們見上一面吧”

大天插嘴道:“也許……這人與飛仙派是熟臉,不願讓他們知道吧?”

蘇六橫了一眼大天,暗怪他多嘴。

許邵卻點頭道:“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可能性也不大。”

大天瞥了一眼蘇六,樣子很是得意,好像在說:“你瞧,咱們少爺都同意我的看法了。”

蘇六氣得張了張嘴,之後又閉上了,覺得此時不宜打鬧,便狠狠瞪了下大天,意思似是說:“你小子給我等着”

祁人煙嘆了一聲,道:“不管怎樣,總之這飛仙派是真來了,我還是先應付了他們再說吧。”

許邵同意道:“不錯。先不管那人是誰,總之咱們先見見飛仙派的人。”

祁人煙又道:“哦,賢弟。大哥臨危叫你來,你不會怪大哥吧?”

許邵一拍祁人煙肩頭,笑道:“哈,大哥這就是見外了。別說是你今日叫小弟過來,就是沒有,此事若讓我得知,那也會想辦法找你來的。”

祁人煙點點頭,感動道:“好,好弟弟。”之後又想起許邵家教很嚴,道:“哦,賢弟,那你不用回家說一聲麼?”

許邵搖頭苦笑道:“呵,不用了。”

祁人煙關心道:“怎麼?有什麼事嗎?”

許邵不便說出詳情,便道:“哦,我爹他氣還未消,我是逃出來避避風,過幾天再回去。”祁人煙見他說得有些言不由衷,似乎是另有何隱情,但一想那只是人傢俬事,自己不便過問,也就沒再多問。

這邊蘇六卻問道:“祁長老,不知這飛仙八劍武功如何?”

祁人煙想了一下,道:“飛仙派的武功本不是很高明,但因爲他們各個都有很紮實的根基,再加上他們應敵時可以演變多種劍陣,倒是不可不防。不過據我所知,八劍中除老大青光劍魏中仙是盡得乃師真傳,在武道上頗有些名頭外,其他七劍還不能列入武道一流高手之中。況且這次他們只來五人,只要魏中仙不來,我想還不足爲懼。”

蘇六點點頭,之後又皺眉道:“不過我聽說飛仙派的劍陣很是厲害,特別是他們掌門人新近創出的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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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風無量’劍陣,五人各站一方,配合無間,他們這次也正好是派出五人啊。”

祁人煙道:“不錯,總之我們處處小心謹慎便是。”

此時許邵忽然問道:“大哥,我有一事總覺有些蹊蹺。”

祁人煙點頭示意許邵繼續說下去。

許邵便道:“這飛仙派要是想找麻煩,爲何不去丐幫總舵或地方上的分舵,而大老遠跑來這裡來找大哥你呢?”

祁人煙也同意道:“是啊,這正是我所想不明白之處。要說我與飛仙派弟子從未謀過面,似乎不是衝我來的。但要說衝着我幫而來,那又是爲了什麼?又爲何不去幫中找事?”

幾人想來想去終想不出個頭緒,最後作罷,決定等飛仙派弟子到來時再問明白。

之後,許邵着大天和蘇六又進城購買了一些熟食。當下衆人席地簡單地吃了一餐,然後收拾停當,準備迎接飛仙派的來犯。

夕陽西斜,天近黃昏。

林中隱隱走出五名背挎長劍的劍手,沿小路向一座破舊荒廢的小廟行去。

靜,靜得出奇,靜得似乎連風的聲音都已消失。在這一刻,此地,那座破舊的小廟周圍,似乎所有有生命氣息的東西都忽然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寂靜,可怕的寂靜,血戰前的寂靜。

五個人走得很慢,似乎這短短的不到半里的小路要花費一年的時間才能走完。但,他們走得再慢,這條路也是會走到盡頭的。

現在,五個人就站在小路的盡頭,站在小廟那破舊得連門板都已不知被扔到哪裡去了的廟門前。

五人就那樣站着,一動不動地站着,不出一點聲息,似乎已經與周圍大自然的寂靜容爲一體。他們之間的距離保持得很合理,顯然是經過長期的演練。這似乎已經成爲一種定律,只要五人在一處,便會自然而然地形成這種站位——四人在外,一人居中。

一頭好的豹子,是一定要有好的耐性才能捕到自己的獵物。好耐性的意思就是能等,能夠長時間的等待,不急不燥。

現在,五個人就好像豹子,在等待他們的獵物——小廟裡的人們。他們有信心,知道這廟裡的人一個也跑不出去。這不單是因爲丐幫的名聲太大,不可能會做出臨陣脫逃的事情,更是因爲他們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劍陣。

曾經就有一對武道上聲名狼藉的兄弟,西門狼、西門狽,在他們手下還沒有出手的機會就被斬成了七、八塊。這並不是說西門兄弟的武功很弱,如若單憑武功而論,就連五人的師父,飛仙派掌門郭子玉,與這二人也僅在伯仲之間,但這二人卻死在了五人的劍陣下。當然,這劍陣是郭子玉所創,爲了制伏西門兄弟而創。但此後,這劍陣卻成了無往不利、攻無不克的無敵劍陣。

死傷在這五人劍陣下的當然還不只西門兄弟二人,還有許多武道上成名的大盜狂徒。所以,五個人中沒有人會相信誰能勝過他們,甚至想都從未想過。這樣便使他們變得更有自信,出手更是凌厲,但也使他們更加自大高傲。

一個劍手自大高傲就意味着輕敵,輕敵就意味着死亡,至少也會失敗。

許邵走出來的時候是一個人,祁人煙沒有跟着,蘇六大天也沒跟着。他手中沒有任何兵器,如果硬要說他手中拿着什麼的話,那就是他剛纔在廟內吃剩下的一根雞骨頭。

本來祁人煙是想以丐幫的打狗陣來接下對方的“悲風無量”劍陣,但被許邵說服了。他只說了一句話:“打狗陣法不是打狗棍法。”祁人煙明白這話的意思,那是說:陣法中若沒有打狗棍法的配合,那是夠不成威力的。本來也是,這打狗陣法本應與打狗棍法相配合,才能無堅不摧,所以丐幫中越是高一級的弟子們所結成的打狗陣越是厲害,如若是長老級人物結成的打狗陣,那幾乎可算是無敵之陣了,因爲他們每人都會一兩招棍法,在應敵時就每人所會不同棍招各有分工。然而因爲打狗陣太過出名,弟子們若是不會,又會折了丐幫的顏面,所以弟子一入幫,就要先學此陣,但棍法卻是七袋以上的弟子才能學到。

蘇六和大天本也想跟出來,但是也被許邵說服了,同樣也是一句話,這句話更是簡單:“不用了。”只是微有了一些命令的口吻。蘇六和大天當然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因爲許邵畢竟還是他們的小主人,他們畢竟還是許邵的家臣隨從。

衆人都拗不過許邵,也只好作罷,但都暗中戒備,以防許邵有什麼差池。

五人見到許邵時不禁有些納悶,心道:丐幫怎麼派了這麼個後生小子出來接陣,而且看樣子似乎不是丐幫中人。但這念頭只在五人心中一閃即逝,很快便擺出了迎敵的架勢,因爲他們所接到師父與大師兄的命令是:“不計任何手段,一切以完成任務爲重,如有人阻攔,殺無赦。”

五人均已抽劍在手,右手平舉長劍,劍尖直指向許邵,長劍似乎已與無人融爲一體、已成了五人手臂的延長。

劍氣,很重的劍氣。這股劍氣足可使敵人膽怯,難以站穩,失去戰鬥的勇氣,使敵人在未真正戰鬥之前便完全崩潰。

許邵只是笑了笑,微笑。他笑得很友善,很和藹,這是他慣有的笑容。之後,那根原本在他左手中的雞骨忽然不見了。

五名劍手尚未有所反應,只聽“叮”的一聲,那根雞骨已打在了站在中間的那名劍手的劍尖上。力道似乎很重,只一下,那劍手的長劍便被震脫。

忽然,許邵以閃電般的速度疾衝入了劍陣之中,仍是面帶微笑,站在了那名劍已脫手的劍手面前。

那名劍手見忽然間憑空多出個人來,只微怔了一下未及做出反應,自身穴道便已被制。

外圍的四名劍手此時方纔有所反應,四劍同時刺向許邵。但爲時已晚,只聽“叮噹”一陣亂響,四劍相抵,相交於那被制劍手身前,只是那人面前的許邵卻早已飄身飛出陣外。單只是幾人的這份無間的配合與速度,如若方纔許邵閃身稍慢片刻,身上便會被對出穿八個血窟窿。

四人一擊未成,各自都有些驚疑,但見到陣外那微笑着的許邵,便又都揮劍,待做第二次撲擊。

此時,那名陣中的穴道被制的劍手突然發話,道:“住手不用打了,咱們不是他的對手。”

四人同時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發話的劍手。其中一人道:“二師兄,你……”

只聽那被制劍手道:“陣已被破,憑你們四人是打不過他的。”

四人聽了此話,不禁又都回頭看看許邵。只見許邵揮了揮手中不知何時取回的那根雞骨,驀地又是將之抖手飛出,四人只覺眼前一花,待得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二師兄的穴道已然被解。不禁同都爲許邵這等迅疾異常的身手感到心驚,同時也都暗叫一聲“慚愧”。

此時那二師兄將方纔被許邵震掉在地的長劍拾起,還入鞘中,雙手抱拳,對許邵說道:“小兄弟,好功夫。佩服,佩服”

許邵也抱拳還禮道:“不敢,承讓了。”

此時那四名劍手也都還劍入鞘。

那二師兄道:“在下飛仙八劍老2向天南,不知此處有高手,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

許邵擺手笑道:“嘿嘿,大名不敢當,在下許邵。”

向天南仔細思索了一陣,怎麼也想不出武道上有許邵這麼號人物,便道:“恕在下無知,小兄弟的名號武道上似乎未曾聽過。”

許邵道:“哈,是、是,在下今日才涉足武道。”

此話一出,幾人不禁都是霍然一怔。向天南心道:只是剛剛出道,便有如此驚人的武功,那日後還了得嘴上卻道:“小兄弟武功驚人,不知師承何處?”

許邵答道:“在下武功都是義父所授。”

“敢問令尊大名?”向天南繼續追問道。他本是想問清許邵的家世,如若人家出身名門,今日折在人家手中,回去向師父也好有個交代,可誰知許邵的父親之名在武道上竟也從未聽過。

只聽許邵道:“義父許念。”

聽了這話,向天南面色不禁有些茫然,暗道:難道真是我孤陋寡聞不成?怎的人家名字不知道,連人家父輩的名號也未聽過?

許邵見了向天南那副茫然不解的樣子,心裡暗笑道:你當然沒聽過,那本就是爹爹的假名,若是我真的說出爹爹就是當年的許雲天,那你們還不跪地磕頭纔怪。想到這裡,忽又想起自己的親生父親並不是許念——當年的許雲天,而是早已去世的聖儱兆,不禁心中又有了一些傷感。

向天南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認爲是許邵有意隱瞞家世。但人家不願說,自己也不便多問。只是想到回頭向師父不好交代,不禁苦笑了一下。

許邵見到向天南的苦笑,只道是他看破了自己有意隱瞞,便道:“向二哥請諒解,在下隱瞞家世實有不得已的苦衷。”

向天南聽了這話,更加確定對方是有來歷的,不禁心裡舒服了一些,暗道:回頭對師父交代,就說是位隱姓的高人便可。想到這裡,心裡一寬,當下抱拳道:“既然今日有許武師出面,我等也就不便多加留難,咱們後會有期,告辭了。”

向天南說完,回顧了身後四名劍手一眼,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欲離去。

此時,許邵卻忽然開口道:“向二哥請留步。”

向天南停下,怔了一怔,道:“怎麼?許武師還不放過我等麼?也罷,反正今日我等是栽在你手,欲殺欲剮悉憑尊便。”

許邵忙行了一禮道:“呵,向二哥你誤會了,在下絕無留難各位之意。只是在下與丐幫衆位還有些許事情尚未弄明,隧請向二哥進裡面一敘。”

向天南見許邵說得很是禮貌,而且自己等人今日確實也是折在人家手裡,如若人家想要留難也是不難,但人家卻是禮貌有佳,不禁對許邵的態度略微緩和。當下點頭道:“好,既然許武師邀我等入內,那我等也不便推辭。”回首對身後四人道:“走,師弟們,咱們就進去聊聊。”說罷,邁着大步隨許邵走進了小廟。

祁人煙等人見到許邵回來,放心了許多。但忽又見到許邵身後跟來的五人,不禁又是暗中戒備起來,恐有變故。

許邵見了,笑着對祁人煙道:“哈,大哥,咱們既然是請人家進來敘話,這等陣仗,我看就免了吧。”

祁人煙聽得許邵如此說法,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揮揮手,讓衆人收了傢伙。

許邵見氣氛緩和了幾分,便幫衆人引見道:“向二哥,這位就是丐幫的八袋長老,在下的大哥,祁人煙,以下都是幫中弟子。至於這二人……”手指着蘇六和大天,“那是在下的家臣,蘇六、大天。”此時祁人煙與蘇六大天也上前行見禮。

向天南見對方如此禮待自己等人,自己也不好再強硬下去,連連抱拳道:“哦,興會興會。”

只聽許邵又對祁人煙道:“大哥,這位便是飛仙八劍的老2,向天南。”頓了一下,看着向天南道:“向二哥,你的師弟們也幫着引見引見吧。”

向天南點頭應了一聲,之後轉首對四個師弟道:“你們自己報一下姓名吧。”

四人便先後上前抱拳道:“在下老三,賈天北。”“在下老四,侯天東。”“在下老六,魯天西。”“在下老七,溫天中。”

當下祁人煙等人也抱拳道:“久仰久仰。”

只聽向天南又說道:“許武師,咱們姓名也都通報了,客套也都客套過了,既然衆位有事相詢,我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便是,你們問吧。”

許邵見對方並不懼怕自己人多,不禁對此人的膽氣也很是佩服,覺得此人當真是條直來直去的好漢。當下笑道:“好,既然向二哥如此說,那我等也就沒有什麼好拘束的了。”又轉首對祁人煙道:“大哥,向二哥是如何的人,我想你也是看到了,絕不會是那種平白找事之人,此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咱們只要將誤會弄清,日後大家便都是朋友了。”此話說得很是得體,兩邊誰都不得罪。

向天南見許邵如此的武功,竟然還能如此謙卑,處事如此公正,不禁對其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內心也很是感謝人家對自己的理解。

祁人煙點頭道:“不錯,我丐幫與貴派從無任何瓜葛,我想一定是有了很大的誤會,不如大家把話說開了,向二俠你看可好?”

向天南也點頭道:“理應如此。”

這時許邵接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不如坐下說話。”後又對向天南道:“向二哥,請恕我等無條件招待,只能席地,怠慢了幾位請多多包涵。”

向天南笑道:“無甚,武道兒女本不拘小節,來,咱們坐。”當下領着四位師弟坐了下來,丐幫等人及許邵、蘇六、大天也都坐了下來。

祁人煙眼見此一仗是打不起來了,心裡很是佩服許邵的辦事能力,向許邵投去感謝的目光。許邵心領神會,微笑了一下。

之後,祁人煙道:“向二俠,敢問貴派找上敝幫,不知所爲何事?”

向天南沉吟了半晌,道:“祁長老,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說實話,敝派找上貴幫,乃是爲了尋仇,再有就是爲了討還一件物品。這些,難道貴幫不清楚麼?”

祁人煙顯得有些茫然,道:“這個……恕我直言,貴派所尋何仇,所要何物?”

向天南臉上似乎有了些許憤怒的表情,說道:“祁長老,話都說得如此份上,難道你還要裝作不知麼?”

祁人煙苦笑道:“我是當真不知啊向二俠所說的兩件事,我是一件都不曾知道的啊。”

向天南待要發作,許邵插口道:“既然話都說了八成,向二哥,我看就不如把話全都說出來吧。”

向天南暫時壓制着怒氣,看看許邵,又轉視祁人煙,說道:“好,祁長老,在下就把話全都挑明,如若言語中有什麼讓貴幫顏面掛不住的,請擔待。”語氣頗爲生硬,顯然是心中的怒氣還未平息。

祁人煙一聽,禁不住也有了些怒意,憤然道:“向二俠但說無妨,我幫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言語抨擊。”

向天南道:“好,那我就挑明瞭說。祁長老,貴幫在二月初七那天派高手潛入敝派,盜走敝派鎮派之寶‘白玉長生劍’,又重傷至殘我五弟謝玉強是何用意?”

祁人煙聽後很是驚詫,但見對方說得義憤填庸慷慨激昂,顯非虛構。便道:“向二俠,我幫俠義幫派,按說弟子絕不會做出此事,但幫中龍蛇混雜,難免良莠不齊,此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滿意交代。”

此時許邵也是低頭沉思,但想着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向天南語氣也緩和了一些,道:“好,祁長老,在下今日也不會太過爲難貴幫,傷人之人你們可以不交,日後再做公論,但物品可否先行歸還?”

祁人煙一聽此話,那顯然是人家認定了自己知道此事,而且話中顯然還有“你們有保護貴幫弟子的權利,但物品卻是無權拿走”之意。心裡也很是爲難,不知如何辯解。

許邵忽然道:“敢問向二哥,貴派就算是有人傷在丐幫手下,有物品遺失在丐幫手中,那爲何硬是找上我大哥索要呢?如是我大哥真就不知此事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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