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西門名劍沉思了一下,臉色凝重,奇異的魔法波動提醒着杜九娘危險的到來。
“聖魔附身!”這次西門名劍雙臂被黑光籠罩,眼神有些可怕,一旁的月奴也被嚇了一跳。
“哦,這麼強大的魔法,你能凌駕得了嗎?”杜九娘譏笑的看着西門名劍。
“那就來試試吧!哈!”西門名劍也明白,使用這樣強大的魔法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極限,如果在耽誤時間的話,自己就算不被杜九娘殺死,也會被魔法反噬而死。
兩道黑光沿着各自的軌跡朝杜九娘涌去,而杜九娘似乎並不準備在躲了,將長劍往胸前一橫,猛的朝黑光衝了過去。
只見杜九娘隨手揮了兩下劍,黑光就被完全的打散了,而杜九孃的衝力不減,直接迎向西門名劍。
西門名劍沒有想到杜九娘有這麼強大,完全沒有準備,直接被杜九娘撞飛出去。
“哇!”這時西門名劍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但是雙拳緊握,眼中的鬥志比剛纔更盛。
杜九娘慢慢向西門名劍走去,用長劍指着西門名劍,“覺悟吧!”說着就要將長劍刺向西門名劍。
突然,月奴衝了出來,用力將杜九娘推看,以弱小的身軀擋在了西門名劍面前,“不許你傷害他!”
杜九娘沒有想到會有人出來阻止他,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孩,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譏笑的看着月奴。
“憑你的力量可能和我抗衡嗎?”杜九娘問道。
“不能,但是我必須保護我的朋友!”月奴眼神堅定,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杜九娘眼神一變,猛的向月奴衝去,口中說道:“那我就先殺了你!”
眼看劍尖就要穿過月奴的胸膛,突然,西門名劍將月奴拉開,但是自己躲閃不及,長劍貫穿了自己左肩,鮮血順着長劍流了出來。
“西門名劍!”月奴不敢相信這一切,大聲叫道。
這時西門名劍並沒有倒下,猛的用手將杜九孃的劍抓住,開始吟詠起咒語。
“死亡的氣息已經逼近,亡靈在召喚人世間的一切,讓我們永生的秘訣不付存在,請帶走着世上的一切,惡魔纏身!”這時順着西門名劍的手蔓延出了很多黑色液體,慢慢將杜九孃的劍淹沒,開始向杜九娘延伸。
“這是什麼?”杜九娘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居然不能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是地獄的召喚!去死吧!”西門名劍用血紅的雙眼盯着杜九娘,輕聲說道。
無數的黑色光道突然從地面涌出,開始在杜九娘身邊盤旋,黑色液體也已經完全將長劍淹沒,開始向杜九娘延伸,這時杜九孃的整個手臂已經被黑色液體包圍,發出了奇怪的聲響,杜九孃的臉色也很難看,不斷髮出怪異的叫聲。
“我不會放過你的!”杜九娘用憤怒的眼神看着西門名劍,慢慢的消失在了黑色的光芒之中。
瞬間,黑色光芒突然消失,連帶那些黑色液體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而杜九娘將永遠的被封印在黑暗之中。
“撲通!”西門名劍在杜九娘消失以後,倒了下來。
“西門名劍!”月奴連忙跑了上去,查看西門名劍的傷勢。
這時西門名劍並沒有昏迷,由於剛纔消耗過度,所以現在沒有站起來的力氣,當月奴扶起他的時候,他還微笑着對月奴說:“怎麼樣,我也可以戰鬥!”
月奴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只能輕輕的錘了西門名劍一下。
但是危險並沒有結束,遠處正有無數的亡靈戰士向他們逼近,而其中還有星之大陸的第一任元帥――雷和華。
“別亂動!”這時月奴正在幫西門名劍包紮傷口。
“你會不會啊,我傷的是左肩,爲什麼我全身都是繃帶,就只有左肩沒有啊!”西門名劍正在向月奴抱怨。
“我的技術連惠嫂都誇獎呢!你就不要抱怨了!”月奴給了西門名劍一個白眼說道。
“別開玩笑了,惠嫂……”西門名劍還沒有說完,頭上就捱了一個暴慄,安靜了下來。
“嗖!”突然一支箭飛到了西門名劍面前,直接插在了西門名劍身後的石頭上。
沿着箭飛來的方向看去,這時正有大隊的亡靈朝這裡走來,其中有整隊的步兵,幾個小隊的輕騎兵和兩個方陣的重騎兵,而後方則有大批的弓騎兵掩護,人數在十萬以上。
“…………”西門名劍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只能張大嘴巴看着亡靈朝自己衝來。
“衝!”這時爲首的一個金甲騎兵用力一揮手中的騎士劍,率先向西門名劍衝來,其他重騎兵緊隨其後,而步兵則從兩翼迂迴而來,完全包圍了西門名劍等人。
“現在該怎麼辦?”西門名劍完全沒有了理智,向月奴看去。
“剩下的交給我們吧!”突然,嘉穆站了起來,許邵也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兩人微笑的看着西門名劍,感到很欣慰,嘉穆一開始就沒有放鬆四周的警惕,可是沒有想到西門名劍可以做的這麼好。
“只要打倒他就可以了!”嘉穆指着遠處的雷和華說道。
許邵剛剛甦醒過來,活動了一下脛骨,猛的向雷和華衝去,連嘉穆都嚇了一跳。
許邵所過之出是人仰馬翻,足可以看出許邵現在的狀態,雖然沒有完全的恢復,不過擺平這些亡靈戰士還是可以的。
“聖?十字血刃”只見一道十字狀血紅色光刃向許邵衝來,突然許邵將手中的流光劍虛空一劃,消失在了半空中,而在許邵消失的地方則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將十字血刃吸了進去。
就在許邵和雷和華糾纏不休的時候,大批的重騎兵已經逼近了西門名劍等人,這時只有嘉穆一個人苦苦支撐,顯然有些頂不住了。
誰都知道重騎兵的衝擊力是相當強大的,就算嘉穆這樣的高手也不可能一次性抵擋這麼多的重騎兵,很快,嘉穆就頂不住了,帶着西門名劍和月奴向天空飛去。
突然,一支淡藍色光箭飛快的朝嘉穆射去,當嘉穆發現的時候,藍色光箭已經近在咫尺,嘉穆連忙用光劍抵擋,就在藍色光箭和光劍交匯的一剎那,嘉穆突然發現不對,連忙將光劍拋出,帶着西門名劍和月奴瘋狂向後撤。
就在嘉穆將光劍拋出手的一剎那,光劍被射來的藍色光箭所凍結,藍色光箭速度依然不減,直接穿透了被凍結的光劍,向地面射去。
“呼!好險啊!”嘉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說道。
許邵那邊也不順利,他們還是太低估雷和華了,現在許邵不但沒有辦法打敗雷和華,連自己都難以脫身了。
“聖?華光斬!”一道白光直射許邵而去,由於光芒來的太突然,將許邵的雙眼遮蔽,這時許邵完全看不到東西,連忙用空冥斬躲過了這一擊,不過這些都被雷和華計算在內,就在許邵剛剛出現在雷和華身後的時候,數十個光球沿着各自的軌跡向許邵射來,沒有防備的許邵來不及反應,直接被光球命中,打落在地。
“哇!”許邵身中數彈,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現在有些難以支撐,大口喘着粗氣。
“就憑你也想贏我!”雷和華漠視的看着許邵。
許邵輕輕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怒視着雷和華,眼神開始發紅,手中的流光劍象是感覺到了什麼,光芒暴長。
“奧義流光!”許邵可不準備多耗體力和雷和華都嘴皮子,直接用強招對付雷和華。
數道血刃向雷和華飛去,雷和華微微一笑,“雕蟲小技!”
只見雷和華隨手一揮,他面前就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光牆,不過這次他真的算錯了,奧義流光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可以直接穿透防禦,命中要害。
血刃不等雷和華反應過來,直接穿過光牆,向雷和華飛去。
“這是什麼?”雷和華頓時一亂,勉強躲過了部分血刃,不過還是被大部分血刃命中,直接打下馬來。
“降龍!”許邵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不給雷和華喘息的機會,每招必殺。
雷和華不敢大意,全力接住了降龍,與許邵展開了對峙戰,現在拼的就是兩人的意志力了。
兩人正打的難解難分,而嘉穆也不好受,剛剛偷襲他的人又一次放出了冷箭,雖然嘉穆輕鬆躲了過去,可是迎面趕來的黃金騎士就難對付了。
在冷箭手和黃金騎士的包夾之下,嘉穆也顯的很被動,只能勉強招架,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西門名劍!我拖住騎士,你就給他致命一擊!”嘉穆對西門名劍說道。
“明白!”西門名劍說完就開始默默吟詠起咒語來,等待時機給黃金騎士致命一擊。
就在黃金騎士向嘉穆又一次攻過來的時候,嘉穆猛的抓住了黃金騎士的劍,一把將他拉下了馬,西門名劍也不浪費機會,直接將手中的黑色圓球打向黃金騎士。
黃金騎士象杜九娘一樣,突然被黑色液體包圍,奇怪的黑色光道如潮水般向黃金騎士涌去,就這樣,黃金騎士被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嗖!”一支無聲息的箭帶着點點血跡,插在了地面上。
這時嘉穆倒了下去,雙手捂着胸口,表情很是痛苦,鮮血慢慢的從手中滲了出來。
“嘉穆!”西門名劍連忙跑上去查看嘉穆的傷勢。
“小心!”嘉穆對跑來的西門名劍喊道。
這時一支可怕的冷箭正快速的向西門名劍逼近,就在快要到達西門名劍胸膛的時候,聖靈劍擋在了西門名劍面前。只見嘉穆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中拿着剛剛召喚出來的聖靈劍。
“退後!”嘉穆將西門名劍擋在了身後,猛的將聖靈劍甩了出去,在聖靈劍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冷箭手就在深坑之中。
許邵和雷和華拼的是不分上下,可是嘉穆等人已經支持不住了,重騎兵瘋狂的向他們衝去,嘉穆又受了重傷,只能靠低空飛行來躲開大部分的進攻,可是現在他們身上已經遍體鱗傷,就連月奴都已經受傷了,看來撐不了五分鐘。
許邵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無奈無法分身去救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解決掉雷和華。雖然許邵很瞭解這一點,可是現在的他已經用出了全力,而雷和華似乎還有保留,勝算明顯不足。
就在許邵將功力提升到巔峰的時候,腦海中忽然一聲轟鳴,一道靈光閃現,彷彿是靈魂甦醒了一般,一道劍光出現在許邵的手中,隨着一道劍光出現,無數的劍光防腐蝕蜜蜂出巢一般,飛蝗亂出,嗖嗖聲震耳欲聾。
前一瞬間,雷和華還將許邵壓制的幾乎沒有餘力,而且遊刃有餘的樣子。下一刻,這無數的劍光就形成了一個光罩,將所有的軍隊都籠罩在其中,驚人的範圍和耀目的劍光,猶如無數的太陽一般,讓所有人頭暈目眩。
一道道劍光彷彿游龍一般,靈活的在空中四處遊獵,彷彿是一條條飢渴的死神,收割在場所有許邵敵人的生命。
“萬劍歸宗!”
這一個在天雲山天運學院創立的無敵絕學,經過許邵此時道法魔三修,終於在這一刻重見天日。
他每一次出現,都是驚天動地,第一次出現,就將幾個真仙全部幾百,這一次出現,更是將近乎無敵的雷和華臉色大變。
“聖?華光照!”雷和華冷喝一聲,魔法達到頂峰境界,白色是光罩驟然出現在雷和華的身體周圍,神聖而光明,將雷和華映襯的彷彿是神邸一般。
嘉穆和西門名劍也被眼前許邵猶如神降的萬劍歸宗給驚呆了,這一招似道術,又是劍術,又似魔法,威力簡直是聞所未聞。至少在這之前,他們從來未沒有聽聞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招式。
這一個萬劍歸宗,幾乎將整個戰場都籠罩在其中,可以說,這一招足可以摧毀一個戰場,幾百萬軍隊將會在狂風暴雨般的劍光中蕩然無存,可以說這一招足以改變整個世界的戰爭史。
在秘境之中,雖然說每個人都修爲高深,甚至可以說如果這秘境的人可以出現在九州大陸或者天州大陸的話,那麼這幾塊大陸的人都絕對不是秘境衆人的對手,雖然在神道之上的實力上,秘境之中不多,但是在中層力量上,秘境絕對勝出。
這也許就是每次九州大陸都是派遣小部分人進入秘境,而不是肆無忌憚的原因,雖然說現在秘境還沒有通向九州大陸的通道,但是凡事留一線,一旦引起秘境的反撲,那麼九州大陸將是非常危險。
雖然進入秘境的人,都是隱藏身份,但是畢竟進入秘境的人實在太多,難免有走路消息,當許邵認識雷帝之後,就發現了在秘境的上層,是知道有外來者存在的。
只是九州大陸的節制,讓秘境中的上層人世默認了外來者的存在,有時候甚至還利用外來者的知識。
在數十萬年之前,這秘境之中,原本之後魔法存在,而現在,秘境之中,道術已經佔到絕對的主流。
而道術,正是在武道修真和魔法結合之後,產生一種神奇能量運用,也正是許邵這些外來者所需要學些的東西。
可以說這短短的時間之中,許邵就經歷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可以說現在,許邵已經擁有了首次遇到青蓮劍仙太白子的時候,那個時候青蓮劍仙太白子的功力層次,神道中期,接近巔峰的存在。
當許邵回到天州大陸或者九州大陸,絕對可以叱吒風雲。
當雷和華將第一道劍光擋出,華光照只是微微震盪的時候,臉上剛剛露出一絲鬆懈,就驚駭的發現,天上猶豫雲朵都一樣的劍光,正繼而連三的轟擊在華光照之上。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轟擊,讓雷和華的華光照之上,猶如劍光雲朵之中的太陽一般,發出耀目的光芒,讓存活的嘉穆和西門名劍胸口猶豫敲響打鼓,如果不是用功力護主身體,甚至都能被這聲音震傷。
兩人對視一眼,驚駭於這攻擊的可怕,他們僅僅是在外圍,就已經如此難受,可以想想,首當其從的雷和華將會面對如何的壓力。
“咔吧!”一聲輕響,華光照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紋,讓雷和華的臉色狂變。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無數的劍光就從縫隙衝了進來。
隨着無數劍光的噗嗤聲響,鮮血從雷和華的身體上流淌下來,他的身體漸漸在攻擊中失去能量,眼睛中的神采也漸漸消逝。
“死了?”
望着空中,華光照完全消失,被無數劍光擊成粉末的雷和華,嘉穆和西門名劍猶豫在夢中一般。
但是兩人卻沒有從凝立與空中的許邵身上看到一絲的輕鬆,反而,許邵面露凝重的凝視着遠方的空中。
片刻之後,那一片空中一陣扭曲,一個身影從裡面浮現,嘉穆和西門名劍一愣,因爲這個人的服飾與魔界之中的人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外界之人,不由得將目光轉移到許邵的身上。
那人站定,還未及說話,許邵就嘆息一聲說道:“就在方纔我使出開啓記憶之門,使出萬劍歸宗的時候,就有了預感,說吧,是不是我大哥除了什麼事情……”
出現這人,是雷帝王朝的一個武將,一身的煙火氣息,彷彿經歷過一場惡戰一般,聽到許邵的話,這名鬍子拉碴,一副威猛狀態的武將竟然嚎啕大哭。
“許將軍,雷帝國都被魔族暗襲,雷帝大人他……他……駕崩了!”
“什麼!大哥他死了?!”雖然許邵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因爲這個武將沒有帶着白孝,所以許邵心裡還有一絲幻想,但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最不好的消息,雷震子死了!他的大哥死了?
“將軍,我是從國都突圍的,一路沒有停歇……所以……”那名武將看出許邵疑惑,連忙解釋一句,接着又是嚎啕大哭。
知道此時許邵還有些不相信,在雷帝帝國,那麼多的高手,雷震子又是那樣一個高手,而且還有那麼穩固的將士防禦,怎麼就能被魔族偷襲了。
腦海中,許邵回憶着自己的種種事情,幾次死裡逃生,接觸了無數的過命之交,認識了十幾個紅顏知己。
他這一聲可以說波瀾起伏,但是也可以說可悲可嘆,每當他修爲提升達到一個高度層次的時候,就會有另一些高手敵人出現,幾乎每一次他身邊的朋友都要遭殃。
因爲宿慧開啓,此時實力恢復良多的許邵也感覺到,在冥冥之中,一條因果線已經從自己的身體出發,發射到了一個遙遠的地方,許邵不用看到盡頭,也知道,這一條因果線連接的就是天州大陸佛宗!
佛宗,一直以來的都是許邵的生死大敵,幾次厄運都和這佛宗有關,而這一次,許邵不過剛剛纔恢復修爲,現在這一條因果線又再次將許邵的消息傳遞給了佛宗。可以想想,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佛宗必然會再次派出高手對許邵圍追堵截。
雖然說許邵現在的實力,比起這些佛宗高手來,絕對不會弱,甚至可以說,少於一百零八羅漢陣這樣的百位神道聯手,也難以再次困住許邵。
但是在看了下面的嘉穆和西門名劍幾人之後,許邵暗歎一聲,即使他再次逃走又能如何,他的這些朋友難保不會被佛宗屠戮。
形勢比人強啊,現在許邵的功力還打不到巔峰狀態,只有神道巔峰,達到青蓮劍仙太白子最後的巔峰狀態,幾乎達到天州大陸可以容許存在的功力巔峰的時候,纔可以保護自己的朋友,讓佛宗投鼠忌器,猶豫當年對青蓮劍仙太白子一樣,不敢輕易動手,而只能採取妥協的態度。
想到此處,許邵看向那名將領,說道:“現在帝都情況如何了?”
那名將領連忙止住眼裡,悶聲說道:“聖女納木卓瑪懷了孩子,所以雲海、無極、偉陀、胡孫幾位大人商量着,想讓聖女做女皇帝,等孩子生出來傳位給雷帝的孩子……”
許邵點頭,秘境的世界與外界不同,沒有女人不可以做皇帝這一說,所以雲海無極幾個人的決定也無可厚非。
想到這裡,許邵對那名將領說道:“好,事情我知道了,不過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說着,許邵凝神在一枚玉符上刻錄下留影,將自己的顧慮與幾個人說了一遍。
現在的許邵決定自封功力,然後在紅塵之中歷練,洗去最後一絲蒙垢,讓精神清明,修爲精進,當達到神道巔峰的時候,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再也不用擔心和畏懼。
同時間,天州大陸
許邵進入秘境之中已經十年時間。
幾乎在許邵進入秘境的同一時間,在天州大陸嶺南新州,一個神秘的神道和尚慧能便在門託寺中菩提樹下,爲大衆開示禪門,說般若波羅蜜法。
這和尚說的法,竟然與天州大陸以往的佛法不同,是新法,所以磨難重重,天州佛宗也多有磨難,只是不好強行取締罷了。
這一天,慧能如常說法完畢,在房中打坐歇息,忽見窗外一道人影卓立,慧能乃問:“先生,有何事?”
那人影朝慧能拱手作了一禮,道:“大師,我見寺中氣候已成,料想大師安全已然無患,當是林驚蟄諾成之時了。”
慧能合什回禮道:“十年來,多謝先生相護,若是有緣,自當再見,先生保重。”
林驚蟄抒懷一笑:“大師保重!”言罷便即離寺而去。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林驚蟄護了慧能十年,這時慧能乃弘忍衣鉢傳人的事已成了天下皆知之事,再無人敢來冒犯,林驚蟄心想自己已完成對人之諾,又身負另一任務,該是離開之時,乃向慧能告辭而別。
林驚蟄雖然多年來都暗中保護慧能,不離左右,但當年在嚴州府時,見白雲山林青水秀,甚合己心,與慧能告辭前一個月,已在白雲山下一小村中覓得一合意小居買下,這時便揹着包袱往嚴州府而去。
林驚蟄的包袱有兩個,都用布包得嚴嚴實實的,其中一個有把手,形狀似是一 把長約四尺,而寬卻達半尺之巨劍,另外一個形狀大小差不多,但沒有把手。
走了半天,林驚蟄忽然看見地上有血跡和幾把斷刀,立時提高警覺,再看四周環境,只見樹木、石頭上都有明顯的博鬥痕跡。
林驚蟄留神察看了一陣,心中頓生疑團:“至少四把刀,兩把劍,一條槍,一把錘,一條鞭,還有三種暗器手法,都是一流高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看血跡,也不過是小半個時辰前發生的,且去看看!”
主意既定,林驚蟄立即循着血跡尋去,走了大概半里,林驚蟄看見數名服飾統一,似是家丁的漢子倒斃在樹叢中,皆是被人用錘擊碎頭蓋而亡,現場血腥至極,教人不忍卒睹。
但林驚蟄畢竟是久歷風霜,仍一一查看,免得有人未死卻因無人發現而失救,但逐一看來,所有人都已腦漿四射,顯然無一有生望。
林驚蟄心道:“這些家丁雖然不是高手,但竟然都死在一錘之下,這使錘的人勁力好強,手段更是狠辣,而這些家丁明知必死,仍在此頑抗,真乃忠義之士,待我查明真相,再來將爾等入土爲安罷。”
眼見行兇之人手段狠辣,林驚蟄腳下更急,再循血跡而去,又走了差不多半里,地上又見屍體,這一趟只看得林驚蟄火冒三丈!
除了幾名忠貞家丁,另外還有擁在一起的三具屍體,卻是一名婦人和一個年約七八歲的男孩和一個五六歲的女孩!
三人都是身中暗器,暗器上都蘸了見血封喉的劇毒,那婦人背上和手臂上至少插了十幾支毒鏢,顯然是想保護懷中的孩子,但兩個孩子還是難以倖免,結果三人一同遇害。
林驚蟄察看一番之後,只恨得咬牙切齒:“好狠好毒的狗賊!這婦人和兩個孩子都是尋常人家,並無半點神道修爲,竟要使出如斯手段殺害!我林驚蟄斷不饒過你們這羣畜生!”
滿腔義憤的林驚蟄這時盡展身法,在林中循不斷出現的血跡和屍體追將上去,又趕了兩里路,忽聽得前方有打鬥之聲,林驚蟄急深吸一口氣,全速向前疾衝。
片刻之後,連續幾聲慘叫傳來,遠遠展現在林驚蟄眼前的是一幅教人膽戰心驚的場面,一名身材五短的漢子,正揮舞着一個長柄大錘,狠狠敲落在一名家丁頭上,那家丁臨死前卻非慘呼,而是在大叫:“老~~爺~~快~~走~~”
但是這名忠貞家丁的老爺,卻似乎註定是走不了了,除了那使錘的漢子,還有十人或站或坐或立於樹上,將一名緊握鋼刀,渾身血跡,懷中抱着一名驚慌失措的三歲小男孩的中年男人圍住。
“最後一個都玩完了,真掃興,姓許的!下一個是你還是你兒子啊?哈哈哈~~”使錘的漢子操着破銅鑼般難聽的嗓門叫道。
那中年人看了懷中孩子一眼,終於還是軟聲告饒:“我身上真的沒有你們要找的東西!你們就放過我的孩子吧!”
使錘的漢子哼了一聲道:“姓許的!我管你有沒有那件東西,反正你是死定了,還是讓大爺我先玩得開心一點,或者能讓你痛快些,嘻嘻嘻~~這小子也真夠精靈的,可惜、可惜~~”
“可惜了你這一副好身材!”一道驚雷般的喝聲傳來,似是直衝着使錘漢子而發,那使錘漢子滿是橫肉的臉上立即因爲生氣而陣青陣紅:“誰?!誰敢笑老子?”
緊隨喝聲而來的是快如閃電的林驚蟄,林驚蟄衝到那使錘漢子身前,竟頓然停住,又說了一次:“可惜了你這一副好身材。”
使錘漢子大吃一驚,急忙後退,一邊罵娘一邊揮錘砸向林驚蟄。
林驚蟄雙眼中射出寒光,右手在腰上一搭,‘嗖’的一聲抽出一把軟劍,平平一掃,以劍脊橫擋大錘。
使錘漢子和其他人都不禁暗暗偷笑:你這軟劍柔弱無比,怎麼竟用來和大錘硬碰硬?當真是個笨蛋!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林驚蟄不是笨蛋,不但不是笨蛋,而且是個非常恐怖的對手!
軟劍當然不可能硬擋下大錘的砸擊,但那劍尖竟如同有生命般緊貼着錘身而展,只聽見‘嚓’的一聲輕響,便將錘柄掃斷了。
掃斷了錘柄,劍尖竟隨即從錘柄的位置,林驚蟄手腕一轉,軟劍連着大錘變成如同鏈錘一般,狠狠向着那五短漢子砸去。
五短漢子神道修爲本就和林驚蟄相差甚遠,這時失去拿手兵器,更是無力招架,被林驚蟄以‘鏈錘’連珠砲般砸在身上和四肢上,慘叫連天。
林驚蟄卻沒有即時取其性命,只將其全身骨頭砸成了粉碎,五短身材變成了‘五長’身材,一邊叫道:“狗賊!你不配擁有和我義父一樣的身材!”
同時揚劍一甩,大錘脫飛而出,直將那‘五長’身材的漢子的頭顱砸成泥漿。
從現身至擊殺使錘漢子,林驚蟄一氣呵成,其間完全沒有任何滯礙,固然是因爲林驚蟄神道修爲比使錘漢子高出不止一籌,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其餘十人一直袖手旁觀。
林驚蟄收劍回腰間鞘中,這才細細打量其餘十人,一把鬼頭刀,一把鋸齒刀,一對鴛鴦刀,一對龍鳳劍,一條燦銀鋼槊,一條三叉逆鱗鞭,還有三雙隱在袖中的手,這就是林驚蟄將要應付的對手。
被圍的許姓男子見林驚蟄轉眼間便將那殺害自己隨從的使錘漢子收拾了,急忙向林驚蟄求救:“真、真人,請你救救我的侄子!”
林驚蟄見這許姓男子求救之言,知道他擔心自己敵不過對方十人圍攻,只願兒子能得救便是,心中一陣感動,便當即答應道:“林某自當盡力,若救不了,也會爲你一家報仇。”
他也知道要在對方十名一流高手聯手下救人絕非易事,所以也沒有承諾一定能救,但若是殺了這十人爲許姓男子一家報仇,林驚蟄倒是甚有把握。
其中一名站在樹上,攏着雙手,戴着面具的人冷笑道:“嘿嘿~~你這傢伙好大口氣,以爲憑你一人之力,可以殺得了我們這麼多人嗎?”聲音不男不女的,聽得人好不彆扭。
林驚蟄看這些人對同伴見死不救,早就暗中留意,這時聽見此人聲音,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冷目照着那人一瞪:“首先我可以肯定的是,你這個閹狗絕對會死!”
那人被林驚蟄一瞪,只覺渾身汗毛都倒豎起來,膽戰心驚,禁不住大叫一聲,雙手連揮,十八支飛劍立即罩向林驚蟄全身上下。
林驚蟄一見,眼中寒光更盛:“殺那三母子的就是你!”
“嗖”“叮~~~”一短一長兩聲連響中,林驚蟄已經拔劍一揮將十八支飛劍盪開,反射向其餘九人,隨即和身一劍直向樹上的面具人刺去。
本來林驚蟄打算借飛劍干擾其餘九人,再一擊將那面具人解決,不想那使槊的大漢竟不擋格,徑直一槊向林驚蟄刺來,射向此大漢的兩支飛劍在其身上一碰即發出‘叮’‘叮’的金鐵相碰之聲,顯然此人衣服中還穿有護甲。
林驚蟄看他來得兇狠,又有恃無恐,氣勢一往無前,自知難以在解決面具人後再來抵擋,急忙拗身回劍,暫且放過面具人,先來應付這大漢。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使槊大漢身穿護甲,自是要防人突破他的槍勢貼身纏鬥,彌補自己防禦不足,所以一條燦銀剛槊在有恃無恐下只攻不守,攻勢一時鋪天蓋地,極是嚇人。
林驚蟄暗哼一聲,手腕一轉,手中軟劍如蛇絞上朔身,順着槊勢猛地一抽,使槊大漢還道他要強奪自己長槊,也急忙猛力回抽,不想抽回的只是半截槊尾!
林驚蟄手上軟劍再揮,那另外半截槊頭已斷成數截,再向背後那率先衝上的一對龍鳳劍射去,隨即挺劍直刺使槊大漢。
那使槊大漢自恃有護甲在身,竟‘呀’的一聲大叫,也挺着斷朔向林驚蟄刺來,想要來個兩敗俱傷。
林驚蟄見他拼命,哪裡肯遂他之想?忽地眼中精光盡斂,劍尖處射出一道青芒,那大漢又是‘呀’的一聲驚叫,那青芒已前進後出在他胸口刺了一個窟窿。
使槊大漢倒下了,臨死他仍然不能相信,自己竟會這麼輕易就被殺。
“等一下!大家後退三丈!”四把刀、一雙劍、一條鞭本已快將合圍的瞬間,另外一個一直立於樹上的瘦小漢子突然叫道,在這幫人中,此人似乎是首領,他一下令,所有人都立即依言後退三丈。
林驚蟄暗叫可惜,他本來正是要將這些人吸引靠近自己,再準備使出絕招,那樣至少可以解決一半以上的敵人,現在敵人散開,即使強行使用絕招,效果大打折扣不說,自己也會大耗真元,對剩餘的人的戰鬥將會更加危險。
那瘦小漢子跳下樹來,竟先向林驚蟄施了一禮:“敢問尊駕大名可是林驚蟄?”
那一雙使龍鳳劍,看來像是情侶的男女首先驚叫起來:“什麼?他是林驚蟄?老大你~~你可有認錯?”
被稱爲老大的瘦小漢子不屑地瞟了他們一眼,說:“虧你們還是練劍的,連剛纔那招劍芒神功也認不出來嗎?”
那一雙男女彼此對望一眼,只見對方臉上盡是冷汗,一片驚惶之色,突然間不約而同地轉身逃走。
“臨陣脫逃,留來何用?”剛走出不到十丈,那不男不女的面具人立即向他們出手,又是十八支飛劍。
那一雙男女急忙舞劍格擋自保,不想這時飛劍兩邊突然飛來兩隻迴旋刀,繞過雙劍的防衛牆,自左右兩旁襲擊那一雙男女。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