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紛爭

許邵見兩人吵個沒完,便笑道:“剛纔道士可說了,那個瘦小漢子可是個賊。”王萬重和魯萬鏽聞言一愣,道:“那又怎麼樣?”許邵道:“我只是提個醒,看看你們身上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兩人聞言伸手去ō衣兜,同時驚呼了起來。”怎麼?”許邵問道。”錢包沒了。”

許邵也只是隨便問問,見他們的錢包果真沒了,也不由暗暗吃驚。瘦小漢子只是在兩人肩頭輕拍了一下,便將錢包取走,可見其手法極快,若是換了自己也未必能夠倖免。王萬重看着魯萬鏽道:“怎麼辦?”

魯萬鏽瞪起眼睛道:“我的錢包也被偷了,我還不知怎麼辦哪,你倒來問我。”“你別發火嘛。”王萬重勸道:“我也只是脫口而出的。”

樓下的店小二聽到吵鬧聲,跑了上來,聽說兩人丟了錢包,立時板起臉道:“兩位客爺,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賒欠,還請兩位客爺將飯錢留下,小的也好向掌櫃ā差。”

王萬重嚷道:“我們的錢包都被偷了,哪裡有什麼錢付你的飯錢。”小二道:“吃飯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你們還想賴帳不成?”

魯萬鏽自知理虧,忙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小二不依不饒地道:“你們付出錢來還算罷了,否則拉你們去見官。”王萬重怒道:“你說什麼?”

ō出刀來,對小二嘿嘿冷笑道:“你龜兒子再說一遍。”小二嚇得”蹬蹬”倒退了兩步,連滾帶爬地跑下樓梯,嘶聲叫道:“不好啦,要殺人啦。”

王萬重提刀想追上樓去,魯萬鏽怕把事情鬧大,便拉着他從窗口跳了出去。許邵笑道:“樓上三桌倒有兩桌沒有付帳,掌櫃的可虧大了。”

許邵出了飯館,見時辰尚早,便沿街閒逛起來。成都是西南重鎮,客商雲集,街上行人南腔北調,往來穿梭,忙得不亦樂乎。許邵正走着,忽然前面一陣大有人叫道:“快抓住她。”

人羣如水一般向兩邊閃開,一個頭發披散的拼命地跑着,在她的身後有一名黑衣衫短打扮的大漢正在疾步追趕。那小腳伶仃的,步履蹣跚,踉踉蹌蹌的眼見就要摔倒。

許邵趕快伸手扶住她,對追來的兩人喝道:“站住,青天白日的,你們想幹什麼。”那兩名大漢被喝得一愣,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那fù人”卟通”跪倒在地,哀聲道:“公子爺救命,公子爺救命啊。”

大漢上下打量了許邵幾眼,道:“走開,這裡沒你的事,少找麻煩。”許邵冷笑道:“你說什麼?”

他說話時眼中暴出兩道īn光,大漢不覺打了個冷顫。大漢心道:“真是邪他心生怯意,可又不願在衆人面前失了面子,便硬着頭皮道:“她欠下我家老爺的銀子,無法償還……”

許邵道:“欠了銀子,你便可以公然搶人啊。”那fù人道:“我家男人生前只向王老財家借了十兩銀子,可現在他們卻要我還五十兩,我一個fù道人家,哪有本事那麼多銀子,還望公子爺主持公道。”

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一個替fù人說話的。

許邵不由火往上撞,揮手對fù人道:“你走吧,王老財的錢由我替你還。”那fù人千恩萬謝地走了,大漢伸手想要阻攔,許邵一把揪住他的後領,道:“不是說好,錢由我來還嗎。”大漢想要掙脫,陡覺渾身痠麻,趕快道:“你先把我放開,咱們有話好說。”許邵放開大漢,笑道:“這就對了,有話好好講嘛。”

大漢長出了口氣,道:“算你行,我打不過你。”

許邵道:“要講打嘛,我還真沒碰到過對手。”大漢道:“有種你別走開,我去約了幫手,再來找你算帳。”

說完,他轉身一溜煙地跑了。許邵衝着大漢的背影笑道:“好,我等着你。”大漢走後,圍觀的人羣也一鬨而散。許邵疑地四下看了看,心想:“還有熱鬧可看,這些人怎麼都走了呢?”

一個賣水果的老頭見許邵還站在街心,便對許邵招了招手,道:“小夥子,你過來。”許邵走到近前,問道:“老人家有何指教?”

老人笑眯眯地看了許邵一眼,道:“你以爲那漢子真的還會再來嗎?”許邵道:“難道他不會再來了嗎?”老人含笑道:“不會來了。”許邵點頭道:“想是他怕了我。”老人搖頭道:“不對。”“那他爲何不來啦?”“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來做什麼哪?”許邵道:“什麼目的。”

老人長嘆一聲,道:“小夥子,看看身上少了什麼沒有。””沒少……”許邵嘴裡說着,用手往身上一ō,立時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了。”怎麼?”“我……我的錢包沒了。”老人長嘆一聲,道:“跟你實說了吧,這是一個騙局,是專對你們這些外地人的。”

剛纔王萬重和魯萬鏽的錢包被偷,許邵多少還有些幸災樂禍,可一會的工夫就輪上了自己。”不行。”

許邵忿忿地道:“我得找他們去。”“找,你找誰去呀?”許邵道:“我先找到王老財……”他是想着通過王老財來找到那fù人的下落。老人笑道:“

哪有什麼王老財,這些都是說出來騙騙人的。”許邵道:“照你這麼說,便是無從查找啦?”老人道:“便是能找到,你也惹不起他們哪。”“怎麼?”

“天藍地有兩大幫派,一個是太玄派,一個是四海幫。剛纔騙你的那兩個人,我看多半是四海幫的。”許邵冷笑一聲道:“他們的總舵現在何處?”老人驚道:“

你真的要去找他們?”許邵道:“真的。”

“他們可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啊。”許邵道:“我這個人專喜歡和亡命之徒打者重又打量了許邵兩眼,有些不信地道:“你真的要去找他們?”

許邵道:“我不去找他們,又問你幹什麼?”“你不後悔?”許邵冷哼了一聲,道:“後悔的該是他們纔對。”

郊外海幫總舵內張燈結綵。幫主齊天龍腆着大肚子,臉上笑開了ā。

今天是他的女兒齊小茜大喜的日子,新郎倌是天藍中四大高手之一的”快刀”楊路。”快刀”楊路是小孤兒落葉道人的高徒,不僅名貫天藍中,在中原也是名聲鵲起。有了這樣的好幫手,齊天龍再也不用怕太玄派的那些雜道修了。

齊天龍越想越開心,想着想着不由縱聲大笑起來。”幫主好開心啊。”

隨着聲音,在酒店偷走王萬重和魯萬鏽錢包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齊天龍不滿地道:“唐元,這幾天你都瘋到哪裡去啦?”唐元湊到齊天龍近前,嘿嘿笑道:“幫主,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你說我還能上哪兒去哪?”“哦?”齊天龍上下打量着自己這個堂主,道:“你又到什麼好玩意兒啦?”

唐元賣個關子,道:“待會你就知道了。”這時,另一位堂主肖寒月走了過來,嘿嘿笑道:“唐老弟,我可沒見你幹過什麼漂亮的事啊。”唐元翻了肖寒月一眼,道:“想必你也備下了什麼禮物,到時咱們拿出來比一比。”肖寒月道:“比就比,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好了。”

齊天龍不滿地道:“你們兩人到一起就吵,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這時,騙走許邵錢包的男女走了進來,拱手道:“幫主大喜呀。”齊天龍道:“嗯,同喜同喜。”這一男一女叫馬千里和劉西施,是唐元手下的小頭目。

尤其是劉西施,與齊天龍和唐元有些不清不楚的。齊天龍自劉西施進來後,一雙眼睛從沒離開過她。唐元見狀心裡不覺有些酸溜溜的,他咳嗽了一聲,道:“今天是小姐大喜的日子,你們都準備了什麼禮物啊。”馬千里搶着說道:“堂主,我們今天在城裡碰上一個大傻瓜,被我們……”

劉西施接道:“什麼‘我們’,這事可是姑nǎnǎ一人乾的。”馬千里急道:“劉西施,你可不要過河拆橋啊。這事如果沒我,你能成功嗎?”劉西施道:“你還有臉說哪,被人抓在手裡像條死魚似的。”齊天龍一愣道:“哦,看來此人武功不弱呀。”馬千里脹紅了臉,道:“那是我沒有留神,才被他僥倖抓住的。”

齊天龍笑道:“算了吧,就憑你那兩下子,被人抓住也不奇怪。”“是啊。”唐元道:“劉西施,你們都得了什麼,拿出來看看。”劉西施掏出錢包,剛一打開,便驚呼起來。錢包裡除了一大疊銀票外,還有一塊翠綠的碧

齊天龍珠寶ù器見過不少,可像這塊毫無瑕疵的碧卻是今生頭一回。他劈手搶過碧用手摩挲着,口中不停嘖嘖讚歎。劉西施心裡好生後悔,自己在路上怎麼沒有打開看看呢。齊天龍擡頭見衆人都瞪着自己手裡的碧忙將碧ù揣進懷裡,笑道:“別看了,小心眼珠子掉下來,砸着腳面子。”衆人”咕嘟嘟”地嚥着口水,無奈地搖頭嘆息。齊天龍四下看了看,往遠處一指,道:“哎,那不是新郎倌來了嘛。”“快刀”楊路疾步走來,他身着紅袍,ōn前掛着大紅ā,臉上的刀疤脹得血紅。唐元討好地笑道:“咱們的

新姑爺今天可是特別的īn神啊。”楊路對他點了點頭,轉臉對齊天龍道:“岳父大人,客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席了嗎?”齊天龍一怔,道:“到齊了?你爹不是還沒來嗎。”楊路道:“家父臨時有事,不能來了。”“不來啦?”齊天龍頗爲失望地道:“說得好好的,怎麼不來了呢。”

楊路的父親楊忠是西南有名的大俠,不但武藝高強,而且ā遊甚廣。齊天龍本想借着辦喜事,把他請來,替自己壯一壯聲勢。誰知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歡喜。肖寒月怪聲道:“恐怕不是來不了,而是不肯來吧。”

楊路一怔,道:“肖堂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肖寒月道:“有什麼事能大過兒子娶妻?楊大俠明擺着瞧不起咱們四海幫,不肯屈尊前來的。”

楊路聽了這話,臉è立時脹得血紅。原來,楊路和齊小茜這親事,楊忠根本就不同意。怎奈楊路像着了魔一般,最終鬧得楊忠要和他脫離父子關係。肖寒月這話正好說中了他的心思,他心中憤怒,可又不便在齊天龍面發作,便強笑道:“甘陝大俠呂齊突然造訪,家父與他已有十餘年沒見,不便怠慢。是以,家父讓我向岳父大人致謙,並言道,他日一定登謝罪。”

齊天龍哈哈笑道:“呂大俠是遠客,令尊自應接待的。至於登謝罪嘛,那就大可不必啦。”唐元應道:“是啊,大夥都是自家人了嘛”

齊天龍把大手一揮,道:“走,開席。”一番吹打,新人拜過天地之後,有人將新娘攙進房,大廳裡便吆五喝六地吃喝起來。唐元率先起身,端着酒碗道:“弟兄們,楊少俠和咱們小姐喜結良緣,咱們四海幫實力大增海幫稱雄天藍中,指日可待了。”衆人轟然叫好,有人叫道:“何止是稱雄天藍中,我看稱雄武林,也爲期不遠了。”

齊天龍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拍着楊路的肩頭,道:“賢婿,他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楊路傲然地點頭道:“岳父放心,咱們已是自家人了。”大廳裡推杯換盞,不覺酒至半酣。一個穿着團ā綢袍,土財主模樣的人打着酒嗝問道:“新姑爺,你臉上的傷疤可是在華山留下的?”

楊路嘴角上翹,用手撫着臉上的傷疤,道:“不錯,確是朱三刀在華山給我留下的。”財主的嘴張成了“”形,半晌方道:“聽說朱三刀與人打鬥時,只出三刀,可是確有其事?”

唐元接口道:“這是自然。要不,他怎麼能成爲‘中原刀王路嘿嘿冷笑道:“哼哼,‘中原刀王’.”

唐元發覺楊路臉lù不悅之忙改口道:“不過,這個‘中原刀王’最終還是死在咱們新姑爺手裡了。”楊路回怒轉喜道:“什麼朱三刀,少爺一刀下去,他半刀都不刀了。”土財主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朱三刀就是再厲害,也比不上新姑爺啊。”

馬千里ā括道:“依我看呀,咱們新姑娘就是比起‘極品’的來,也是毫不遜è的。”馬千里一提起,喧鬧的大廳立時靜了下來。馬千里還想再說什麼,可一見衆人的臉è不對,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齊天龍見冷了場,忙清了清嗓子,道:“……這個嗎……”土財主顫顫兢兢地道:“聽說天州傳言,這個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武學玄學無所不通,真可算是當今天州第一人啊。”楊路沒有說話,低頭像是在想着什麼。唐元道:“聽說這個極爲神秘,至今還無人見過其真面目。”馬千里道:“聽說經指點過的人,頃刻間便可武功大進。”

唐元道:“何止是‘大進’,簡直是突飛猛進。”肖寒月怪聲怪氣地道:“唐老弟,你們這一唱一搭的,把咱們新姑爺置於何地呀?”唐元一時語塞,尷尬地看着楊路,半天說不出話來。楊路擺了擺手,道:“肖堂主,你也別難爲唐堂主了,他們說的多半是真話。”唐元見楊路幫着自己講話,立時又來了īn神,道:“不知新姑爺可見過嗎?”“沒有。”楊路道,“如果我見到,一定要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刀法。”

廳堂裡立時發出一陣笑聲。劉西施道:“爲什麼到今天,我還沒聽說過有誰被指點過呢?”楊路道:“這還不簡單嗎?”劉西施向楊路拋了個媚眼,道:“小妹愚鈍,還請姑爺指點。”

馬千里哼一聲,道:“劉西施,好像你比新姑爺大着幾歲吧。還‘小妹,小妹’的,讓人聽着麻。”劉西施惱羞成怒地道:“馬千里,姑nǎnǎ和新姑爺說話,沒你ā嘴的份。”馬千里遭了搶白,臉è忽青忽紫地道:“一個是姑nǎnǎ,一個是姑爺,這個輩份應該怎麼論,可把我搞糊塗了。”

劉西施撇開馬千里,轉向楊路道:“新姑爺,你倒是說呀。”楊路笑了笑,道:“能被指點的,多半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們又怎會將此事公開,自貶身份哪。”齊天龍道:“求教於人,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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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西施嘆道:“照這麼說,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啦。”這時,突然有人問道:“真的像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嗎?”楊路循聲望去,見大廳中央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青年。

他不覺一愣,道:“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自信聽力過人,大廳裡雖然喧鬧,可十數丈內落葉的聲音都逃不過自己的耳朵。不過這人是何時進來的,他卻一點也不知道。廳中來的這人正是前來興師問罪的許邵。

許邵環顧了一個大廳,朗聲笑道:“在下初到成都,認識的幾個熟人居然都在這裡呀。”

馬千里飲酒過量,一時沒有認出許邵,高聲叫道:“新姑爺問你話哪,你聾了不成?”邵轉向楊路,問道:“你是新姑爺?””不錯。”楊路又問,“你幾時進來的?”許邵道:“你們談到時,我就進來了。”

齊天龍道:“閣下是誰,來意可否相告?”許邵道:“我是來找人的。”說着,他用手指了指馬千里和劉西施。劉西施駭然叫道:“你……是你。”齊天龍忙問道:“誰,他到底是誰?”劉西施道:“他……他就是我們今天……”齊天龍恍然地道:“哦,原來他就是被你們騙了的那個大傻瓜?”

唐元笑道:“你莫不是想來要回自己的銀子吧?”馬千里也哈哈笑道:“小子,你的銀子早變成酒讓我們給吃了,這會怕是早就成屎了。你要實在想要,待會上茅房時我叫上你就是了。”

四海幫的幫衆立時大笑起來,許邵也跟着大笑起來。笑聲震得大廳”轟轟”直響海幫的幫衆竟有一多半被震得暈了過去。楊路趕快起身抱拳,道:“小弟楊路,願聞閣下高姓大名。”

許邵傲然地道:“許邵。”齊天龍等人聞言無不失楊路強笑道:“小弟新婚,能得‘武聖’駕臨,真是榮幸之至。”齊天龍也回過神來,道:“對對,武大俠快請上坐,咱們有話好說。”

許邵冷哼一聲,道:“還了東西再說。”“對對。”楊路對劉西施道,“劉姑娘,快把東西還給武大俠。”劉西施見許邵英俊ǐn拔,勝過楊路甚多,一時想入非非,款款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許邵幾眼,嬌聲道:“唷,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武癡’嗎?”許邵向以”武聖”自居,最煩的就是這個”癡”字。他不耐煩惱地對搔首姿的劉西施道:“廢話少說,快把東西拿來。”

劉西施把錢包晃了晃,道:“錢包就在這裡,你來拿,你來拿呀。”說着,她把錢包藏在身後,卻將身子直向許邵靠了過去。許邵嚇得連退了兩步,道:“你發什麼顛。”馬千里和劉西施是夫妻,他眼見老婆在衆人面前現眼,怒意醋意直往上撞。他悄悄潛至許邵的身後,拼盡全力一拳擊向許邵的後心。

此時,許邵恰好向後倒退,正好向馬千里的拳頭湊了上來。馬千里興奮得心頭狂喜:“什麼狗屁‘武癡’、‘武聖’的,一樣叫你栽在老子的手裡。”就在他念頭一轉之間,許邵的後背陡地換成了老婆劉西施的臉,這張臉驚愕中帶着恐懼。

馬千里想要收招,已是不能,只得驚呼一聲道:“西施躲開。”此”西施”非彼”金蟬”,沒有脫殼之能。只聽”砰”的一聲,隨即便是兩聲痛呼。兩人一個痛在臉上,一個痛在心裡。劉西施臉上中拳,鼻塌裂,嘶聲叫道:“馬千里,你這個刀殺的,敢打你家姑馬千里急道:“我……我不是打你的。”

劉西施怒道:“還說不是打我的,我這臉上難道是烏龜王八蛋打的。哎唷,讓我以後怎麼去見人哪。”馬千里聽”烏龜王八蛋”四個字,立時火往上撞。他老婆是怎樣的人,他心裡自然雪亮。自己頭上早已戴了十七八頂綠帽子。這口氣他早已憋了好幾年,今天雖不是故意打她,卻也出了一口惡氣。

馬千里大聲吼道:“就算老子打了你,你又能怎樣。”劉西施先是一愣,隨即滿地打滾,雙腳踢地道:“我不想活啦。”

許邵撿起落在地上的錢包,捏了捏,道:“還有。”齊天龍臉一紅,從懷裡ō

出那塊碧道:“武大俠說的是這個吧。”許邵接過碧道:“還有。””還有?”齊天龍厲聲喝道:“劉西施,你揹着我ī藏了什麼東西?”劉西施被嚇得立時止住了哭聲噎噎地道:“沒……沒有了。”齊天龍道:“難道武大俠還能誣賴你不成。”劉西施從地上爬起來,道:“確實沒有了,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許邵道:“我要的東西不在她身上。”

齊天龍奇道:“那在哪裡?”許邵一指唐元,道:“在他身上。”唐元嚇得一哆嗦,道:“武……武大俠,我可沒偷你的東西呀。”許邵道:“偷別人的東西也得還出來。”唐元做出一副委曲相,道:“武大俠,我可是從來沒偷過別人的東西啊。”肖寒月怪聲道:“唐堂主,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剛纔說什麼?”

唐元又氣又急地道:“肖堂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肖寒月這番話,立時引來齊天龍和幫衆不滿的眼光。許邵森然地道:“要我提醒你嗎,太玄派的太清爲什麼到處找你?”

唐元立時失è道:“什……什麼,太玄派的太清道長找我幹什麼?”“幹什麼?”許邵道:“聽太清道長說,你偷走了他的‘八寶金丹’.”“‘八寶金丹’?”

齊天龍從椅中蹦了起來。太玄派掌太玄非但是個劍術大師,而且還是一名極負盛名的煉丹士。天州中早有傳言,說太玄窮數十年īn力,走遍名山大川,收集珍奇材,匯天地之靈氣,煉製”八寶金丹”.天州上對”八寶金丹”傳得更是神乎其神,說它能有起死人白骨的功效,甚至能夠平地飛昇。

齊天龍心想:“我若能得到‘八寶金丹’,那可就……”他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問道:“唐元,你到底拿沒拿‘八寶金丹’?”唐元看看許邵,又看看齊天龍,不知該承認還是否認。

齊天龍心急如焚,厲聲吼道:“快點說”唐元被嚇得慌了手腳,忙道:“我……我是拿了。”“拿來”齊天龍一個箭步縱到唐元面前,從他身上ō出一個葫蘆,問道:“是這個嗎?”

唐元道:“是的。”“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嗎?”齊天龍雙手緊攥着葫蘆,狂笑道,“好,太好了。”許邵道:“看樣子,你是不打算把東西ā給我羅。”齊天龍道:“這東西又不是你的,我憑什麼要ā給你。”他見被震暈的幫衆都已醒過來,心中暗想:“你許邵雖然厲害,可終究只是一個人。我四海幫這麼多人,只要一擁而上,還不把你殺了。”

肖寒月嘆道:“幫主,你手裡的葫蘆燙手得很哪,你可要想清楚啊。”楊路也道:“岳父大人,這丹未必像天州中傳的那樣神奇,否則太玄道長也就不會死了。”齊天龍將葫蘆緊緊抱在懷裡,拼命搖頭道:“我不管,誰想搶我的丹我就和他拼命。”許邵冷笑一聲,伸出手道:“拿來。”

齊天龍後退了兩步,道:“不給。”“真的不給?”“真的不給”“好。”

許邵兩眼緊盯着齊天龍,緩步走了上來。齊天龍叫道:“快,攔住他,攔住他。”話音剛落,唐元已飛身而出,雙掌直ā許邵的兩肋。與此同時,肖寒月提刀從許邵身後縱來,一招”夜戰八方”封住了許邵的退路。

齊天龍趁唐、肖二人擋住許邵的當兒,拔開葫蘆的塞子,倒出三粒丹丸和酒嚥下肚去。楊路見了自己岳父這副模樣,真是哭笑不得。許邵身形向左略偏,閃過唐元拍來的雙掌,隨即身形”滴溜”一轉,已繞到了唐元的身後。他用掌在唐元背上一推,道:“去吧。”

唐元站立不住,直向肖寒月的刀上撞去。

唐元和肖寒月終是四海幫的堂主,武功也頗爲了得。肖寒月單掌推開撞來的唐元,大刀隨即分心刺到。許邵對刺來的大刀非但不加躲閃,反而擰身迎了上來。肖寒月愕然:“難道他練有鐵布衫不成?”便在他念間一轉的當兒,許邵的左掌已拍在他的刀背上。肖寒月直覺右臂立時失了知覺,一股熱血直向喉頭涌來。好在他天州經驗老到,拼盡全力向後疾縱。

他落地後低頭一看,自己右手五指全部碎裂,右臂完全失去了知覺,不禁心頭冰涼:“雖然撿回一條命,可一條右臂卻是廢了。”唐元衝出三步之後,穩住身形,返身再度來戰許邵。

許邵眼見對方一記”黑虎掏心”,直奔前ōn而來。他看也不地還了一招”黑虎掏心”同是一招”黑虎掏心”,可結果卻截然不同。”砰”的一聲響,唐元哼都沒哼一聲,便像斷線的風箏似的落在了大廳的外面。

楊路道:“好,好功夫。”許邵看了看楊路,道:“你叫‘快刀’楊路,我聽說過你。”楊路自然知道許邵這番話的含義,艱澀地道:“我也極想見識見識你的‘無影旋風掌’.”“好。”

許邵道:“你的刀呢?”楊路緩緩起身,脫去新郎倌的大紅袍,從一名幫衆手裡接手一柄單刀,在手中掂了掂,對許邵笑道:“輕重長短正合適。”許邵聞言道:“你我不比了。”

楊路愕然:“爲什麼?”許邵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我只是想和你比武。”楊路不解地道:“可你剛纔說不用比了。”“勝負已分,自然就不用比了。”“咱們還沒比哪。”“兵器的輕重長短只是形式,而你對這些太過留意,所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許邵說的雖然都是實話,但最能傷害人的,往往就是實話。楊路氣得渾身顫抖,道:“你……你說什麼,我不是你的對手?”

許邵道:“也許再過個二三十年,你我倒可以切磋切磋。”武林人物譏諷對手武功太差時,往往會說:“你就是再練三十年,也不是我的對手。”許邵雖無此意,可聽在楊路耳中,可就非此意不可了。

楊路怒極狂笑道:“用不着等三十年,今天我便與你見個高低。”便在此時,只聽”咣”的一聲,齊天龍跪倒在地,兩手捂着肚子,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楊路失聲驚呼道:“岳父大人,你怎麼啦?”齊天龍用手指了指滾在地上的葫蘆,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楊路心想:“這丹可是隨便吃了玩的嗎。”他趕快對衆人道:“都愣着幹什麼,快想辦法,讓幫主把肚子裡的丹吐出來。”幫衆們手忙腳摳喉嚨的摳喉嚨,捶後背的捶後背。

齊天龍”哇哇”地吐了一地,半晌才緩過神來。誰知略一清醒,便含湖不清地叫道:“葫蘆、葫蘆。”已走到邊的許邵轉過身來,對齊天龍晃了晃手裡的葫蘆,道:“別找了,葫蘆在這裡哪。”楊路縱上前來,喝道:“許邵,你這就想走嗎,咱倆的事還沒完哪。”許邵道:“我不是說過,不和你比了嗎。”

楊路道:“你不和我比,我卻要和你比。”“哦?”許邵道:“向我挑戰的人,你倒是頭一人。”楊路不再開口,兩眼死死地盯着許邵,緊抿着嘴毫無血

許邵只是隨隨便便地站在那兒,兩手下垂,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好像眼前根本沒有楊路這個對手似的。楊路抑制不住ōn中的怒火,暴喝一聲,瞬間劈出十三刀,刀刀劈向許邵的要害。

許邵見狀也吃驚不小,暗道:“看來我倒小看他了。”他腳尖一點地面,身形向後飄出一丈多遠,落在了院內。楊路見許邵從容從自己這招”天羅地網”下脫身,心中也不禁暗暗歎服。如果他知道許邵在他這招”天羅地網”使出後,居然還能ō出一段空閒,對他做了重新評價的話,他非氣得吐血不可。楊路由衷讚道:“好身法。”許邵也道:“你的刀法也不壞嘛。”

楊路哪知許邵真的是在誇讚他的刀法,還道他是冷嘲熱諷哪。他縱身躍到院外,叫道:“點上松明火把。”幫衆閃圍在院中,留出中間一塊空地。楊路環顧衆人道:“我和人家比武,你們誰都不許ā手。否則,別怪少爺不客氣。”

許邵連連點頭道:“好,好樣的。”“看刀。”楊路低喝一聲,攔腰一刀,斬向許邵。許邵默運玄功,ōn腹生生縮回半尺,讓過刀鋒,隨即一掌拍向楊路的刀背。肖寒月剛纔就是這般傷在許邵手下的,楊路自是記憶猶新。

楊路終究非肖寒月可比,他略一轉腕,刀背立時變成了刀刃。待許邵撤掌換招時,楊路腳踏中鋼刀直刺許邵的前ōn。許邵身形後掠,堪堪避過刀尖後,身形重又掠回,左掌從刀下穿出,直託楊路的右肘。

楊路慌忙中沉肘翻刀時,許邵的右掌已悄然按到。他雖知這一招自己能夠躲過,但對方源源不斷的後招勢必將自己置於死地。想到此處,他索把心一橫,置對方拍來的一掌於不顧,ǐn刀反刺許邵的咽喉。許邵自然不願與他拼個兩敗俱傷,身形後掠,奇道:“拼命嗎?”

楊路心裡明白,此時自己只有奮力搶攻,或許尚有一線勝機,否則必敗無疑。所以楊路應道:“正是。”一口氣向許邵攻出三招十八刀。

這十八刀如疾風暴雨一般襲向許邵,可許邵卻在刀光中騰挪自如。

圍觀的幫衆不知究竟。他們見許邵在鋪天蓋地的刀光中左躲右閃,還以爲楊路大佔上風,紛紛叫道:“姑爺,好刀法。”“姑爺,再加把勁啊,打敗了許邵,你就天下聞名啦。”

衆人的喊叫聲中,突然傳來許邵的聲音:“楊路,你如此急攻躁進,豈能長久?”楊路何嘗不知此時自己就像上了發條的木偶,一但稍有鬆動,便大勢去矣。他唯一心存的僥倖便是許邵在自己的疾攻下出現差錯。

可在他急攻之下,許邵每一次閃躲的方位,正是自己這一招的破綻所在。最令他吃驚的是,許邵居然能開口講話,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未盡全力。

楊路立時萬念俱灰,撒手棄刀,道:“罷了,楊某任你處置好了。”說完,便閉目等死。院中立時一片死寂。過了許久,有人顫顫兢兢地道:“姑爺,許邵走了。”

“走了?”楊路仰望滿天星斗,ōn口ī劇地起伏着。楊路生孤傲,今天當着衆人面敗得這麼慘,他是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的。他喃喃地道:“他沒有殺我,他竟不屑殺我。”說着說着,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接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幫衆們慌手慌腳地把楊路擡進大廳,後院又傳來了哭聲。一名幫衆跑出來哭道:“幫主……幫主死了。”本是一場喜事,此刻卻變成了喪事。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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