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圈套

因爲在下知道,這些都不過是小事,而天州的存亡纔是真正的大事在下知道,諸位當中許多人都曾與我教有着頗深的仇恨,但是請諸位仔細想想,當年我教崛起武道時,可曾真的有過想要稱霸武道的舉動?然而這次卻是不同。”

“我想大家也多少已經聽說了鳳凰門這個門派吧,他們不斷在各門派之間挑起爭鬥,使得各門派彼此自相殘殺,他們纔是要真的雄霸武道。大家可以想想,天州是咱們各門各派生存發展之根本,如若沒了它,那就連我們這些被稱作‘邪道人物’的人也是不能正常生存下去了啊這次的同盟會,在下實是出自一番好意,絕沒有想要殘害大家的企圖。大家若不相信在下,那許武師你們總不能不信吧”

東方嘯雲這一大段慷慨激昂發自肺腑的言語,一時倒也真打動了不少人,人羣中不免又再切切私語起來:“他說得也不無道理啊”、“是啊,現在還是先聯手對付那鳳凰門要緊。”、

“哎,對啊,聽說那鳳凰門已經首先將那天州中無人敢招惹的鬼門都給攻破了。”、“是嗎?那咱們可真得趕快聯手消滅他們了,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輪到咱們頭上了。”、“我看這魔教一時倒還不可能興師作亂,他們一定也很怕鳳凰門。”、“不錯、不錯,就算魔教真的想東山再起,那也得等到消滅了鳳凰門,到那個時候咱們再重新組織一個天州同盟一同再去消滅魔教不就得了。”……

智天見到此刻形勢被東方嘯雲帶得有些迴轉,面色不禁微變,他已經在東方嘯雲面前明顯暴露了身份,他害怕如若再讓東方嘯雲說下去,便會將自己的過去一併給抖露出來。當下,心中盤算一番,想好了反駁的言語,說道:“阿彌陀佛,諸位英雄萬不可聽信魔教妖人的一面之詞。確實,憑許武師的聲望與地位,說出的話的確沒人會不相信。但是,如若連許武師本人也被妖人所迷惑了,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許雲天聽得一怔,他沒有想到智天能說出這麼絕的話來,這簡直已經將自己後面要說的話全部給否定了,此時不免也有些氣急,說道:“大師,出家人可不能憑言語胡亂猜測啊凡事都應有確鑿的證據,你如何可以證明我這位東方兄弟就是存心攪和天州呢?”他此刻也已經與東方嘯雲真正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之上,對智天不再有任何的尊敬之態。

智天搖頭苦嘆了一句,說道:“許武師,老衲本以爲你是一個明理之人,凡事都會清楚地考慮好後果。怎知道,你卻也會被妖人鼓惑。唉,可惜啊,可惜。”

“你……”許雲天被智天那副真實的做作神態惹得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也失了言語。

邊上的東方嘯雲卻喝道:“智天,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我的賬可還沒有算清楚呢我告訴你,歐……”

“阿彌陀佛”智天趕在東方嘯雲將‘西門無敵’三個字說出之前及時以震耳欲聾的佛號掩蓋了過去,緊接着道:“東方檀越,多行不益必自斃,老衲奉勸你還是及早收手吧。不如與老衲一起,皈依佛門,身住清涼世界。這樣,或可洗去你一身的罪孽。”

“我……”東方嘯雲方要開口,卻又被智天接了下去,簡直已經不容許再有他插話的餘地了。

只聽智天轉首又對場下羣豪道:“自古以來一直都是臭味相投,更何況這武神教與鳳凰門二者名字本就大同小異,即便二者真的並非一個門派,那也免不了彼此相互勾結。這次他們挑着同盟會的幌子,那明顯就是要裡應外合,將諸位天州正道中的主力一舉消滅。”

“智天”許雲天忽然叫道:“你可還是出家之人?無端在正邪兩道間挑撥是非,你居心何在?”

智天不慌不忙,面上冷冷一笑,問道:“哦?那麼敢問檀越,你是站在正道一邊還是站在那魔道妖人一面呢?”

許雲天登時便被問了個無言以對,暗怪自己方纔說話怎的不先考慮清楚,以至此刻讓智天抓了個話柄。

這時,忽從人羣中傳出一個尖細清脆的女聲叫道:“老和尚,你不要在這裡妖言惑衆了,咱們是不會輕易聽信你的一面之詞的。今天衆位英雄到來這裡,可不是跟你談是論非來了,咱們可都是共同商議大計來的。哼,你要是怕死,趁早可以離開這裡,但絕不能無端生事咱們可都是以許武師與東方先生馬首是瞻的”說話的是個苗疆打扮的少女,容顏頗爲靚麗,但眉邵之間卻又透出一絲野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此刻這少女嘴皮子就像是早春樹枝上的家雀一般,“唧唧喳喳”一口氣將那長長的一句話毫不停頓地說了出來,說完才聳動着胸脯喘了口氣。

智天聽後並不與那少女爭辯,只是微微含笑說道:“諸位,老衲並非空穴來風、無端生事,這些對老衲也不會有何好處,前面所說均是老衲出自肺腑之言。要知道,這東方嘯雲如若不是居心叵測,他若真是想要與衆位天州英雄同仇敵愾,那麼他又何需要將自己的部衆都化整爲零而散佈到諸位與會的豪傑之中呢?”說着,目光一寒,直直逼視着方纔那苗疆打扮的少女厲聲道:“是不是啊,刀聖姑?”

“聖姑?”這一下衆人都詫異地向那少女看去,不少人都反覆打量着那個少女,不過也有一些人是覬覦她的美豔才捨不得不多看幾眼的。

那少女撇嘴一笑,向智天拋了個眉眼,嬌聲道:“喲,大和尚,看不出你還蠻聰明的嘛連我的身份都已經看出來了喲。”

智天冷哼一聲,說道:“老衲行事向來周全,先前早已將你們這一羣矇混進來的妖人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她到底是誰啊?”、“她是什麼地方的聖姑啊?”、“啊,她也是妖人?這次智天大師弄錯了吧?”、“是啊,這少女美得跟朵花似的,怎麼可能是妖人呢?”一時又是議論紛紛。

那苗疆女子微微含笑,說道:“你們瞧我長得好看不像妖人是吧?可那大和尚卻不這麼想,他接着肯定會說什麼‘越毒的蘑菇越是色彩鮮豔、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妖人都是很會僞裝自己的’諸如此類的話啦。是不是啊,老和尚?”最後一句當然是在問智天。

智天就是定力再高也不免被那女子氣得有些白眉飛揚,朗聲道:“小妖女,你還真有自知之明”此時他竟然連出家人戒嗔的訓條都給忘記了,張口就罵人家的“妖女”。之後才發覺自己方纔所說之言語很是有**份,急忙以後面的話進行掩蓋,說道:“諸位可想知道這女子到底是誰?她便是烏蘇裡五毒教教主的寶貝女兒刀梧桐。”

“五毒教”人羣立時又起了一片騷亂,一些與刀梧桐離得較近的人們嚇得都是遠遠躲避了開去,生怕自己身上會無端中上奇毒。站在原地未動的也有不少,但這些人已不用旁人再說什麼,大家都已經猜出,他們一定便都是五毒教中人,因爲他們的穿着打扮都基本與那刀姓少女相仿。

智天停了半晌,又道:“早就知道,這五毒教與當年的魔教狼狽爲奸。如今,五毒教都來了,那麼其他魔教妖人還有不來的道理麼?”

這一下的變故是臺上的東方嘯雲與許雲天均沒想到的,他們不知道爲何智天的消息會這樣準確靈通。他們起初未向衆人透露還有武神教及一些下屬教派也參與到此次大會之中,就是怕會引起兩邊的爭端,怎知自己的一番好心竟成了智天說話的把柄,把這說成是自己由於早有陰謀才故意隱瞞事實。此刻被智天抓住如此一個把柄,自己二人就是渾身是嘴也無法辯解清楚了,躊躇在臺上,顯得很是彷徨無奈。

這時,場下那刀姓女子身邊的一個少年也破口罵道:“老和尚,我們是妖人又怎樣?至少我們還有血性、還關心天州存亡。而你呢?哼,只會在一邊離間尋釁,真懷疑你這和尚是不是個假的”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被東方嘯雲派去烏蘇裡的肖冷月。

“大膽妖孽你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智天厲聲喝了一句,之後又轉言對羣豪道:“大家方纔也都聽到了,他們自己也都承認自己是妖人了。不管怎樣,正邪總不能同路,暫時先不論他們的是非對錯先將他們擒下,之後咱們再做公論吧。”話音方落,還真有一些人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五毒教聖姑刀梧桐忽然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極爲細小的青色小蛇,叫道:“我看誰敢亂動?不怕死的就過來,休怪姑娘手中的孩兒們不長眼”那幾條細細的小蛇在她手中雖然很是聽話,但誰也不敢保證如若從她手中脫出之後它們還會那般馴服,當下再也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了。

“住手”臺上的東方嘯雲忽然叫道:“刀梧桐,快收了你的毒物,不要真傷到人”

“東方教主”刀梧桐急得嬌靨通紅,說道:“這羣人對咱們如此,咱們還能坐以待斃不成?”

“義父”肖冷月也高聲道:“他們不仁,就休怪咱們不義了,我是不怕和他們打一場的。”

“住口”東方嘯雲運足內力吼道:“咱們今日是同盟會,不是正邪大血拼別忘了,現在咱們的敵人是鳳凰門,吳天還有成百上千的鬼門子弟等着咱們去營救咱們尚未經歷大戰,怎的先自己人內訌起來了?”

智天忽然接道:“住口,誰跟你們魔教妖人是自己人咱們黑白兩道可是勢不兩立的”

“哼身爲一個出家人,竟當着這麼多人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東方淑此刻也已走上了石臺,她生怕兩邊人若是打將起來,以東方嘯雲、許雲天二人此刻功力很難敵得過智天,所以提前上來做好防備。

而場下的情況也已經分得很明顯了,以肖冷月、刀梧桐等爲首的五毒教衆人已慢慢被其他與會的羣豪團團圍了起來,但這些人由於忌憚五毒教各種毒物的厲害,一時尚不敢離得太近。

人羣中的宋星宿與王御爾也暗中遞了個眼色,悄悄分頭去通知分散在人羣中的一衆武神教弟子,一有變故隨時便準備應戰。

臺上的東方嘯雲見到此刻的局勢已經發展到自己所不能控制的情況,於是面色一寒,向着智天厲聲道:“智天,你這分明是想挑起兩道的火併,你才真正是居心不良”

智天在未被旁人發現下,嘴角微微一撇,隨後說道:“阿彌陀佛,東方檀越,如今你大勢已去,就不要再做無謂之爭辯了,還是快快束手就縛來得穩妥,這樣至少可以免去你部下的死傷。”接着以內力傳音入密道:“東方教主,你肯定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只是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即便此刻說出來也沒有幾人會相信,我看你還是認輸吧,或許我可以往開一面,放你條生路只廢掉你的武功便算了。”

“西門無敵,你真以爲能瞞得了天下人?”東方嘯雲也傳音回道:“我現在便將你曾經的醜事抖出來”

智天微微一笑:“那你可要想清楚,現在可不比剛纔,場下已經沒有幾人會相信你的鬼話了。”

衆人見到東方嘯雲不說話,只道他已經是準備認罪伏法,殊不知他此刻正與智天暗中較着勁。

惟獨許盅絕,武功造詣頗深,隱約聽到了二人傳音之語,於是便也傳音道:“智天,你休要在這裡顛倒是非了。哼,枉你還吃齋唸佛。你如此作爲,不怕死後入阿鼻地獄麼”

智天又是一笑:“許武師,老衲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現在你自己還自身難保呢哼,與魔教妖人勾結的罪名可不小啊”

“西門無敵”東方嘯雲搶道:“你不要得意太早了。哼,你想擒住我還沒那麼容易,你想挑起爭端更是不可能你不過是一個一時得勢的小人。”

智天道:“是麼,就當我是小人好了,那你又能怎樣呢?今天之勢已將成爲定局,你姓東方的永遠都鬥不過我。”

“哼,那可不一定”東方嘯雲忽然不再傳音,高聲對臺下說道:“諸位,這件事既然一定要做個了結,那麼便由我一人與智天大師自行了結好了,望諸位能夠以天州大計爲重,不要妄作拼鬥,折損了對抗鳳凰門的戰鬥力。肖冷月、刀梧桐,你們也不可隨意出手,這是命令”

刀梧桐遲疑了一下,憋着氣道:“哼,好吧。東方教主,我就答應你,我五毒教絕不會搶先出手。但若是他們侵犯到我們,那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那個時候我可就要以保護我五毒教弟子的生命爲重了。”

東方嘯雲希望的正是這樣,只要場下羣豪打不起來,那智天就算一會兒能將自己殺死,那也不能說是計謀得逞。隨後轉向智天道:“你我二人的恩怨便由你我二人自己解決吧”

智天確實也是希望能夠挑起場下的騷亂與爭端,但此刻他卻是不能再多說什麼了,那樣的話反倒真的成了是在挑事,只得冷冷道:“好,那麼今日咱們便將恩怨了結了結吧。”

場下的羣豪都不知道這一正一邪二人在打什麼啞謎,不明白他們口中的恩怨到底爲何。

這時許雲天也道:“東方兄弟,你我早已是朋友,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與你一同應敵。”他知道以東方嘯雲此刻的功力是絕難勝過智天的。

“許雲天,”智天喝道:“你當真要助紂爲虐麼”

許雲天朗聲道:“助紂爲虐的是你吧,你這假和尚”

“少主,你要戰,我東方淑也會陪着你的。”一旁的東方淑也衝到了東方嘯雲身邊。

“好啊,你們三個想一起上了是嗎?”智天陰險一笑,喝道:“彌勒棍僧聽令”

立時,那十幾個一直戳在臺下的持棍僧人同聲喝道:“在”緊接着便騰身躍了上來,同時擺開架勢,將東方嘯雲等人圍在了當中。

智天又道:“將這三個妖人拿下”

話聲方落,十七、八名僧人立時舉棍撲將上來。

東方嘯雲窺準一個空當從圍陣中躥了出來,喝道:“西門無敵,你想殺人滅口嗎?”舉掌便向智天罩將過來。許雲天與東方淑本待也從圍陣中衝出,但方一舉步,便已被十幾名棍僧團團圍住,這些僧人說打便打,毫不留情,許、東方二人無奈只好先應對這攻如暴雨狂瀾守如金湯城池的棍陣。

許邵見到臺上三人的形式都是不妙。其中尤以東方嘯雲最爲兇險,此刻他已經在智天狂風暴雨的掌影下險象還生,由於氣力的不濟已經是隻有招架之功而全無還手之力了,而許雲天與東方淑那邊倒是尚可支撐,一時還不至落敗,但由於棍僧人數太多且配合又太過嫺熟,二人想要取勝或是衝出重圍也是絕不可能。權衡了一番輕重,許邵便打定了注意,決定先幫東方嘯雲。

當下,只見許邵將身邊一人腰畔配掛的長劍順手掣了出來,道一聲:“借來用用。”之後便騰身掠了出去。那人直到許邵都躥出老遠以後,方纔發覺自己的配劍沒了。

只見許邵藉助人羣中一些人的頭頂,三兩個起落便已躍到石臺之上。那幾個被踩了頭頂的人竟然都毫無知覺,只是感到頭皮一癢,伸手搔了搔,並未擡頭去看,仍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臺上的打鬥,直到見到前面有人被踩了頭頂這纔想到方纔自己可能也是同樣的遭遇。

許邵躍上臺來剛好是智天鐵掌將要拍到東方嘯雲胸口之時,此刻東方嘯雲由於先頭一個撤步回身用得太老,對智天這足以致命的一招已然躲閃不開。

“東方伯伯”許邵大喝一聲,展臂抖劍,閃電一般向智天射去,反而是後發先至,趕在了智天那一記鐵掌之前。

智天本正全力對付東方嘯雲,滿以爲必能將其斃於掌下,忽然斜刺裡射來一道寒光不免心頭一凜,嚇得急忙硬生生頓住前衝的掌勢閃身迴避,這才免於亡命劍下。但饒是如此,僧袍的衣袖仍是被劍鋒削去了一大段。站定之後,驚詫之心猶自未消,額頭上冒出涔涔冷汗。

“啊,賢侄”東方嘯雲已經認出方纔緊要關頭救了自己一命的正是許邵,但那一聲稱呼卻是叫得有些言不由衷,心裡說不出一陣酸楚。

智天站定之後見到許邵,眉角微微一蹙,喝道:“小子是你”說完才知道自己失口,急忙禁聲。

許邵正自納罕爲何這和尚像是認識自己一般,忽見到智天的雙目中的那種眼神好生眼熟、似曾相識,想了一想,立時反應道:“啊,惡賊,是你好啊,少爺正想找你算賬呢”原來他認出智天那一對眼睛竟與早前那將自己打成重傷的蒙面人頭領頗爲相似,而再一想到智天那一聲“小子是你”立即便即確認,智天就是那人無疑。

智天生怕旁人起疑,高聲大喝:“少年人你也要助紂爲虐麼”跟着,都不給許邵留有做答的餘地,雙掌連拍,向許邵攻來,決意要先斃掉許邵。

許邵卻也是懶得與智天多說,叫一聲:“來得好”舉劍便迎。

東方嘯雲怕許邵吃虧,趕忙提醒道:“賢侄,小心他的左掌”

許邵其實也早已見到智天左右雙掌出掌時顏色不同,猜出其掌上一定大有文章,此刻聽得提醒,已知文章出在左掌。於是,便打定主意,避左而攻右,提劍專刺智天右半邊身體,一時倒真將智天打了個縛手縛腳。

智天萬萬沒有料到兩天以前還被自己打成重傷的許邵此刻竟又能生龍活虎的出現,而且武功似乎又更勝從前,如何也猜不透這短短兩日內他許邵能有什麼樣的奇遇。

智天本就有些忌憚許邵的劍法,出手間不免就要有些顧忌,此刻又由於有些分神去想別的事情,更是被許邵逼得左支右絀。

然而許邵卻是越打越來勁,感到自己身上的勁力竟似是源源不斷,再配合着手中的長劍,根本不用去考慮什麼招式,信手使來便是一記奇招。打着打着,許邵反倒不怎麼急於求勝了,只是想與智天姑且“玩耍”上一番,想看看自己的武功到底能提高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一時間竟圍着智天遊鬥開來。

站在一邊觀看的東方嘯雲也不覺有些癡了,嘀咕道:“這孩子怎的如此了得?就算是被我與許兄給打通了任督,內功有所提高,也絕不至厲害到如此境地,竟然能逼得西門無敵無法還手”要知道,就是東方嘯雲內力沒有因爲給許邵療傷而耗損,要想與智天戰成平手那也需要和許雲天二人聯手才行。

許邵這一番戲耍,倒是激起了智天的怒意與殺念,當下將心一橫,也不再管那許多,長嘯一聲,運足全力變掌爲爪,再不理會許邵的攻擊,如惡虎一般向許邵撲去,拼着身上捱上許邵一劍也要將許邵生生撕裂。

本來還存心戲耍對手的許邵乍見對手竟然要跟自己拼命,一時還真沒了主意,慌亂中急忙舉劍招架。

但聽“叮”的一聲脆響,許邵手中長劍的劍刃已經堪堪被智天以一隻右手鉗折。

“天吶,怎的他右掌也是如此厲害麼”正想間,智天如鬼爪般的一雙鐵手又再抓將了過來,這次是以一種雙臂疊加之勢抓來的。只見那一雙如厲鬼枯爪般的手忽然放射出耀眼的紅光,紅得如血,紅得駭人。

智天這招別人不識但東方嘯雲卻沒有理由不識,這正是整個武神教上下,除了他死去的父親東方無名以外便只有西門無敵一個人會得的“碎屍一抓”神功。

東方嘯雲見到智天使出這拼命的一招,差點嚇脫了魂,生怕許邵會被智天一爪撕碎,急忙騰身撲了過去,向着許邵叫道:“邵兒閃開”

其實若真說起來,以許邵此刻的內功修爲,就算被智天一爪抓中,也絕不可能被真個撕成粉碎,充其量不過是被抓傷罷了。自從許邵任督二脈被打通以後,無論自身受到什麼樣的攻擊,體內氣息都會自然產生出一種反震的力量,以將外界對自己的損傷程度減少到最小。

但事有湊巧,這內中的一些微妙之處,東方嘯雲與許邵均是不知。這才使得許邵此刻被嚇慌、東方嘯雲卻是拼命要上前撲救。

只聽到一陣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之後便是智天滿手鮮血地站在那裡;東方嘯雲左邊肩膀被抓傷了一大片,此刻鮮血正如水般汩汩地流淌着,而那傷處似能隱隱見到白骨;許邵雖然跌坐在一旁,但卻毫無損傷。

許邵將驚魂鎮定下來,怒瞪着智天,喝道:“老禿驢,你作死”說着便要向智天撲過來。

智天見到許邵蓄勢待發,不免心裡也暗暗有些害怕,禁不住後退了一步。要知這碎屍一抓施展一次頗損功力,以智天如此高強的內功,也要緩上片刻方能再次施展,而此刻許邵哪還容得他有喘息之機。

智天匆忙中忽然叫道:“快,彌勒棍僧”這一喝,那十幾名棍僧還真是聽話,立時便放棄了圈中許、東方二人,轉身舉棍向許邵襲來。

許雲天與東方淑得以解脫尚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待定睛一看,纔不免同時驚噓出來:“啊,東方兄弟”、“少主,嘯雲。”二人急忙趕過去查看東方嘯雲的傷勢,見到傷得真個不輕,心下都不免焦急萬分,東方淑更是將眼圈都給急紅了。

且先說許邵盛怒之下遭到衆棍僧圍攻,竟然不閃不避,猛一鼓動真氣,霍然轉身揮臂,打出一股疾風。一衆撲將上來的棍僧立時便被一股剛猛的無形勁道撞中,致使紛紛棍折人倒,有幾個衝得比較勇猛的更是被那股熱浪打得衣衫破碎口噴鮮血。這是多麼了得的武功,這是多麼駭人的內力。

臺下一衆羣豪見到如此一個少年,竟然能在一揮手間擊退十數名武僧,不禁又是一陣驚噓讚歎,更有一些與許邵年齡相仿的各派年輕弟子都不禁瞧得傻了眼,連出聲叫好都是忘了。

許邵再不去管那些個僧人,回身又朝智天撲去,他實在是氣急了智天方纔出手竟那等狠辣。

智天無奈之下,只得硬起頭皮招架,打算慢慢調息,以圖第二次施展“魔技”。但許邵卻已不容智天再有喘息的餘地,招招猛攻、掌掌都拍向要害,迫得智天若稍有一點失神便必定非死既重傷。

打着打着,智天竟忽然心生一救命之計,拼着一口真氣在奮力應對着許邵洶涌的攻勢下勉強說了一句:“你可知殺父仇人是誰麼?”

智天那話一出口,場下衆人都是不明所以地一愣,不知道爲何智天在拼命之餘會說出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來。

然而,石臺上的許雲天、東方嘯雲、東方淑三人聽了則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暗叫“糟糕”,猜想到這智天又將要再施詭計。

那句話果然管用,許邵聽了之後立時將攻勢頓住,問道:“你說什麼?”

智天壓力一得緩解,馬上禁不住先噓出口長氣,暗道一生“僥倖”,隨後說道:“少年人的親生父親可是聖儱兆武師?”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許邵茫然問道。

智天知道許邵已暫時不會再出手了,便急忙藉機調息起來,嘴上卻也不停下,說道:“當年令尊去世時老衲也在現場”

“什麼”許邵顯得有些又驚又喜,追問道:“那、那你一定知道殺我親爹的兇手到底是誰了?”

智天笑笑,說道:“老衲當然知道,老衲就是要將此事如實的告訴少年人你。”

許邵急忙催道:“那你快說,他、他到底是誰?”

智天忽然目露寒光,舉手指着坐在地上調息着的東方嘯雲道:“那人就是他,魔教的教主東方嘯雲,他曾經的化名是方嘯雲”

許邵遽然將頭一轉,瞪視着東方嘯雲,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簡短的話語:“果然是你”他經過早前自己的一些懷疑,然後又是陸逍遙那次的挑撥,此刻再加上智天的當面“對質”,這些已經不由得他不信了。

智天還在一旁不斷慫恿道:“少年人,沒想到你拼命保護的竟是自己的仇人吧。不過好在你已經知道真相,此刻殺了他也還不晚。快,還不快去殺了那人爲令尊報仇血恨”

許邵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醒,順着智天的話點頭應道:“不錯,快殺了他爲爹報仇,對,應該殺了他”慢慢地,舉步向受傷的東方嘯雲行了過去。

“邵兒不要被他的言語迷惑了。這其中還有很多隱秘是你不知道的,快停下”許雲天忽然衝着許邵高聲喝道,企圖將兒子一語驚醒。

怎知智天卻又接上道:“不錯,這其中是有隱秘。那便是你的這位養父實也是你的仇人之一,他當年早就與這魔教妖人勾結,二人聯手殘害了你的父親,後來他卻假惺惺的將你收養,企圖矇蔽天下所有人的耳目。”

“老禿驢你不要含血噴人”許雲天氣急之下竟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但這樣一來卻更使得智天有話可說。

只聽智天道:“怎麼?你沒想到陰謀會被老衲瞧穿吧。老衲承認,當年確實被你們給騙過了,但是這些年來老衲仔細的推敲查證,發現你們這裡面疑點太多了,前幾日總算叫老衲理出了一些頭緒。”要說起來,這智天還當真是個人才,此刻信口胡說的言語叫人聽來竟真的能以假亂真。

許邵忽然問智天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智天微笑道:“出家人從不打誑語(到此刻他竟然還能想到自己是個出家人,倒也真不容易)不信你可以親自問問他,你問他,你的父親聖儱兆是否是他所殺。你看看他如何回答。”邊說邊指着東方嘯雲。

許邵點點頭,向着東方嘯雲道:“好,我問你,我爹聖儱兆到底是不是你殺的,他是否真的是死在你手下的?”

東方嘯雲又怎能說不是呢?畢竟當年聖儱兆確實是死在自己手底下的,只是那之間的許多隱秘是無法一時間說清道明的,只得痛苦地點點頭。東方嘯雲的痛苦,是因爲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死在自己親生的兒子手下。

許邵已經舉起了手掌,呆滯地看着東方嘯雲,冷冷說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殺你了,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東方嘯雲苦苦一笑,搖頭道:“沒有了,你動手吧,死了一了百了。”

“好,我便給你一個痛快的”許邵大喝一聲,舉掌便要拍下。

忽然,東方淑倏地撲擋在東方嘯雲身前,叫喊道:“不行,你不能殺他”

許邵一怔,說道:“我爲何不能殺他?你說”

“因爲……”東方淑方要解說,話語已經被智天搶了過去:“因爲我就要先殺了你了”他的氣力已經恢復,許邵手中此刻也已經無劍,他已無須再懼怕許邵,猛揮一記重拳向許邵後腦直搗而來。

這一下變故突起,是任誰都沒有想到的,許邵更是想象不到,所以他早就已經將整個後身賣給了智天,此時想要閃避也已然不及了。

危急之中,東方嘯雲竟然不知從哪來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先將跟前的東方淑撥到一邊,隨後猛力將許邵拉拽到了自己身後,生生救了許邵一命。但是,東方嘯雲自己卻是沒能躲過智天那致命一擊。

嘭然一聲,東方嘯雲被一拳搗上了半空,在空中還自行番轉了一週多,最後頭下腳上地栽將下來,好在有許雲天及時將之接住,不然這要是摔個實在,東方嘯雲必死無疑。但饒是如此,東方嘯雲這刻也已經是九死一生,無力軟倒在許雲天懷中已經是氣若游絲。

“你……”許邵回過身看着智天,氣憤得將牙齒咬得咯咯做響。

智天冷笑道:“老衲是指點了你的仇人,但卻沒說不殺你。臭小子,老衲現在可不再怕你了,領死吧”他一個出家人,開口閉口竟都是殺呀死呀的,當真有些不成體統,再加上他幾次都出手那般兇狠,臺下衆羣豪早就不再相信他的鬼話。

這說着話,智天又是舉起一雙染滿鮮血的“鬼爪”奮力抓撲過來,他又一次使出了那殘忍得不能得殘忍的武功“碎屍一抓”。

東方淑驚叫一聲:“當心”

許邵早就見識了這一招的厲害,此刻嚇得也不敢招架,可閃躲又已然不及。但許邵卻不知道,自己如若真的舉掌相迎,智天不但傷不了自己,反還會被自己震得退將下去。然而,許邵任督二脈方通,又怎會知道這內中的許多奧妙呢?

忽然,由許邵身後飄來一團紅影,沒有一個人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聽到一個響徹天際的聲音道:“孽畜休要逞兇”

接着,那奮起全力施出自認爲足以至任何生物死命之一擊的智天,忽然感到自己前衝之勢竟是生生被一股熱浪打了回去。一時間拿樁不穩,噔噔噔,接連退出了四、五步,這才勉強頓住身形。居然能夠將智天擊退,顯然是個呃高手。

直到此刻,所有人才都看清,原來那團快似雷電無聲無息便化解了智天拼全力一擊的紅影,竟然也是一身着袈裟的白眉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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