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邵見那人半天無語,便將手中長劍架在那人脖頸間,嚇唬道:“你現在若是不說,一會兒你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這一下倒當真管用,那人被嚇得臉色煞白,使勁嚥了兩下口水,終於道:“好、好,武師你……別、別殺我,我……都說、說了。”
許邵心裡暗笑道:孬種,竟然禁不起嚇。嘴上卻仍然很冷,說道:“別廢話,揀重點說。”
“是……是,我說,”那人道:“我們、我們其實是……啊……”
許邵見那人話剛說一半,雙目便突然大張,口中汩汩地流出鮮血,隨後竟斷了氣。
“喂,餵我沒想真殺你,”許邵驚異叫道:“你別死啊你先說完話再死不遲啊”不想他這心裡一着急,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這時,由那山神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冷笑,之後便是一個尖細的男人聲音說道:“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你要想知道,就到閻王那裡再去問他吧。”
許邵怔了怔,隨後立時醒覺,知道那山神絕對不會講話,講話之人一定藏身在神像的後面,面前這人的死也一定與之有關。許邵也嘿嘿笑了笑,伸手將方纔那被自己制住的人拂倒,果然見到其後腦處插着一根銀光閃閃的剛針。隨後,打趣道:“沒關係,他知道的你一定也知道,問你也是一樣。”
神像後面的聲音又道:“哦?你如何確定我就一定知道你想問的事情呢?”
許邵哼了一聲,說道:“你若是不知道,你就絕對不敢殺死他。”
神像後面那人似是沒懂,問道:“爲何?”
“哈,”許邵笑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把這傢伙殺了你不就必死無疑了?你殺了他之後還能有恃無恐地跟我說話,那證明你清楚我一定不會殺你,而我唯一不會殺你的原因就是你知道的一定比他還多。”
神像後那人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小子,你太自大了吧?你真以爲能殺得了我?你真以爲除了剛纔你說的那種可能,便再沒有一種可能使你不殺我了?你真的以爲……嘿,我就殺不了你?”這話問地確實也夠絕的。
許邵也被問得一怔,隨後又搖搖頭笑道:“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可能了。如若你能殺我早就出手了,何必還躲在個假人身後不敢出來見人?”此話中明顯暗含譏諷之意。
神像之後那人卻似乎並不生氣,仍是繼續笑道:“哈哈,你這麼想可就錯了。我承認,我的武功與你天差地遠。但這世間許多事情不是武功高強就能夠辦得到的,比如現在你就殺不了我,而我隨時都有可能殺你。”
許邵似乎不太相信,一聳肩,說道:“哦,是麼?那你爲何還不來殺我?快出來啊我很想看看你如何殺我?”
“哈哈哈哈。”那人笑得更狂了,說道:“根本用不着我親自出手。”說着,他竟真的從神像後面跳了出來。
許邵本想在那人躍出之時出手將之擒下,但身體只微微牽動了一下,便不敢再動了,因爲他還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足以使他不敢出手的人。
那人躍出時手裡還提了一人,赫然竟是許邵遍尋不到的愛侶鬼嬌。
“嬌妹”許邵驚叫道。
“許大哥救我”鬼嬌也叫道。
許邵見到鬼嬌身上僅僅裹了一塊大布單,遮住了身上幾處重要的部位,其餘的香肩、玉臂及修長的**全部都裸露在外,而雙手被那人反扭在背後。從表情上看,鬼嬌似乎顯得很痛苦。許邵此時當真心如刀割,但一時又不敢輕舉妄動,狠狠瞪着鬼嬌身旁那人。
只見那人長相倒也英俊得很,眉清目秀的,儼然是那種少女們一見傾心的類型,只是從神態上總是給人一種yin邪的感覺。
那人又用他那尖細得使人有些反感的聲音說道:“嘿,怎麼樣?我說得不錯吧?有她在,你就絕對不會殺我,這要比用我所知道的事情跟你做交換的條件穩妥得多了。哈哈哈。而且……我手中只要有她,那麼開條件的人就是我了。”
“yin賊,有本事你放了我,跟我許大哥憑本事較量”痛苦中的鬼嬌拼全力叫罵了一聲。
那人只是一笑,用另外一隻空閒的手在鬼嬌嬌靨上輕撫了一下,說道:“美人兒,你別傻了。嘿嘿,拼命只是沒有腦子的人才會做的事情。”說着,似乎那隻在後面攥着鬼嬌雙腕的手又加了些力道,鬼嬌疼得又是叫了一聲,額頭上也顯出了幾顆豆大的汗珠。
“混蛋,你住手”許邵叫道。
那人手中稍微鬆了點勁,笑道:“怎麼,心疼了?哈,那最好,我還真怕你不管她的死活呢。”
許邵投鼠忌器,不敢有絲毫舉動,只得壓住胸中氣憤,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哼,也不用怎樣,”那人一臉的yin笑,說道:“你先把劍扔了。”
許邵無奈,只得照做。
那人點點頭,說道:“很好。現在聽我說,我要你用自己的命換這小美人兒的一條命。哈哈,怎麼樣?”
“不要啊,許大哥”鬼嬌叫道。
許邵想了想,看看鬼嬌,溫柔一笑,說道:“嬌妹,還記得那晚我與你的第一次麼?你當時好害羞呢。”
那人與鬼嬌聽得都是一愣,不知道爲何許邵在這緊要關頭竟說出了這麼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鬼嬌雖然奇怪但仍顯得很是害羞,咬着嘴脣睨了許邵一眼,皺着眉頭喃喃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那種事”聲音壓得很底,似乎是覺得這話很難啓口。
許邵嘆了口氣,說道:“我很遺憾沒能給你更多的幸福。”
鬼嬌噘着嘴,仍是低聲說道:“死相,有那一次還不夠麼?”
許邵深深地點了點頭,說道:“夠了,如若今生不夠,來生我會盡量補償的。嬌妹,你要好生保重。”說着,眼中竟似是有些溼潤。
“啊,許大哥你……”鬼嬌驚恐地叫道:“你不要啊,就算你死了這賊人也絕對不會放我的啊——”
那人手中又一用勁,使得鬼嬌停止了叫喊,嚷道:“行啦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臭小子,你還不快死?”他自從聽了許邵與鬼嬌的對話後就顯得非常氣憤似的。
許邵看看那人,似笑非笑道:“你猴急什麼?我這條命早晚是你的。哼,不過你要先放了她。”
那人瞪着許邵,心情顯得很不平靜,叫道:“你先死死了我自然放她”
許邵搖搖頭,說道:“我信不過你,你先放人。”
“我還信不過你呢”那人繼續叫着:“放不放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你的事。不過,你若是不趕快死,那她可就真的要死了。”說着,竟真的舉起手掌對準鬼嬌的太陽穴。
許邵將牙齒咬得格格做響,怒目瞪着那人,說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一定要我死?”
那人心情這才略微平靜了一些,冷笑道:“也好,你這就要死了,我也就不妨告訴你,好讓你死個明白。哈哈,臭小子,你要好生記住爺爺的名字,你家爺爺我叫做陸逍遙。嘿嘿,至於爲何殺你嘛,簡單的說,我這都是受人所託。不過那人是誰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因爲這小妞還得活着,這件事情誰也不能知道,知道的就要死。”
許邵點點頭,說道:“好,希望你能守約。”說着,便真的運起了全身十成的功力,右掌高舉過頂,隨後又對鬼嬌說了一句:“嬌妹,保重。”之後便一掌拍了下去。
“不要啊”鬼嬌失聲叫道。
“哈哈哈哈。”擒着鬼嬌的陸逍遙卻是放聲狂笑。
然而,許邵那一掌雖然是拍下去了,但卻沒有拍在自己頭頂,而是猛一蹲身一掌印在了腳下的石磚地上。
這座山神廟本就已經相當破敗,地上早已沒有一塊完整的方磚,如今又受到許邵拼全力的一掌,立時便碎石紛飛起來。
這一下變故突起,那陸逍遙也是沒有想到,而因爲之前對許邵並沒有太多的防備,與之站得也比較靠近。此刻乍見到許邵突然發難,竟也有些驚慌失措,正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頓感到腳下一麻,一個站將不穩退了兩步,坐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鬼嬌也鬆了開去。原來,許邵那一掌由於貫注的真力極強,竟能夠通過地面來震倒陸逍遙。
許邵又霍地彈身飛出,迅速制住了陸逍遙穴道,雙掌又左右開弓狠狠抽了他幾個嘴巴,只抽得陸逍遙原本白淨的雙頰高高腫了起來。
之後,許邵過去將鬼嬌扶起,右臂輕攬着鬼嬌纖腰,微笑道:“嬌妹你沒事吧?嘿嘿,嚇到你了。”
鬼嬌被緊緊包裹在那張布單中的嬌軀微微一擰,嚶嚀一聲撲近許邵懷中,嬌嗔道:“你壞死了。”說着,便揮動粉拳砸向許邵胸口。
許邵一笑,便任由鬼嬌捶打自己,嘴上“賠禮”道:“哦,好,是我錯了,讓你受驚……”突然間,語聲停住了,怔怔地看着鬼嬌,顫道:“嬌妹,你……這是、是幹什麼?”
鬼嬌竟然瞬間出手製住了許邵的穴道,隨後便放聲大笑,笑聲聽起來竟是嫵媚浪蕩,絕對不應該是鬼嬌素有的笑聲。
許邵驚異地瞧着鬼嬌,遲疑道:“你……不是、不是嬌妹”
鬼嬌先不理會許邵,回身爲陸逍遙解了身上穴道,隨後二人並肩來到許邵面前,笑看着驚異萬分的許邵。
陸逍遙先是狠狠還了許邵幾個嘴巴,隨後奸笑道:“不錯,她確實不是你的嬌妹,嘿嘿嘿,她可是我鳳凰門的三小姐。”
陸逍遙話一說完,許邵便見到鬼嬌伸手在自己面上抹了一把,這一抹竟是抹去了原本鬼嬌的那張俏臉,現出了一張滿是嬌媚燎人之態的臉。
許邵認得這張臉,面前這女子赫然竟是那次自己與鬼狂天身陷鬼門時見到過的那個風騷女子,她似乎還是那個鳳凰門主的一個徒兒。當下,許邵驚叫道:“怎麼、怎麼是你?”
不錯,這女子正是鳳凰門主的三弟子,也是上一次毒殺魏中仙的那女子。
只聽這女子嬌聲說道:“是啊,是我。哈哈,你還記得我啊,你真有心哦,我雖不是你的嬌妹,但長得也絕不比那丫頭差,是不是?”
許邵聽得渾身直打寒戰,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不錯。若是單論長相,這女子的確要比鬼嬌還漂亮一些。但不知怎的,許邵總是對其很生反感。
那女子忽然探頭在許邵臉頰上輕吻了一下,說道:“這是獎勵你心裡記掛着我的。我另外還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胡紅袖,你不會忘了吧?”說完,吃吃一笑,樣子好不風騷。
一邊的陸逍遙早已看得有些心癢難搔了,真恨不得此時與許邵兩人對調一下。
胡紅袖見了陸逍遙那副德行,斜了他一眼,罵道:“怎麼?剛纔讓你佔得便宜還不夠麼?再看小心你那一對招子”
陸逍遙嚇得竟是打了一個哆嗦,忙賠笑道:“哎喲,三小姐您可是錯怪小人了。方纔要不是爲了遵照您的吩咐,我陸逍遙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侵犯您老人家啊”
胡紅袖冷哼一聲,笑罵道:“忪樣還不快帶上他走”說完,眼角又是有意無意地瞟了許邵一眼,之後當先向那山神像後面行去。
當下,陸逍遙扛起許邵,跟在了胡紅袖後面。原來,那神像後竟面還有一個地洞。
許邵伏在陸逍遙肩上無奈苦笑一下,這才知道方纔那一幕不過是胡紅袖與陸逍遙設下一個圈套,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個計中之計。許邵確實也不得不有些佩服起胡紅袖來,佩服她竟能想出如此一條妙計。許邵心中暗自笑道:若不是少爺我精明,還真要中了你們的詭計了。
難道,許邵並沒有中計?他若沒有中計,怎的現在卻會被人家擒住?
鬼嬌醒來的時候,喉嚨乾乾的,下意識地嗽了一下,發現自己竟能夠發出聲音了,當下便試着講話道:“許邵,許邵。”不想她身陷困境之中仍然還忘不了自己的情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情郎的名字。
鬼嬌知道自己已經能夠說話,心中一陣歡喜,以爲身上的藥勁已經消去。但是,動一下身子,發覺仍然還是虛軟無力。這一下,使得原本很高興的心情又飛得無影無蹤。躺在牀上輕嘆道:“唉,能說話又怎樣呢?還不是逃不掉。”後又想到自己此刻仍然是赤着身子,就算是能動也是出不去這房間。
正在鬼嬌又開始暗自愁苦之時,房門突然打開。
“啊”鬼嬌驚叫了一聲,她又見到了那個滿臉yin邪之色的英俊男人。當下,趕忙將身上的被子拽得緊了一些。
陸逍遙走進來,見到怕得如同小羊羔見了惡虎一般的鬼嬌,冷笑了一聲,伸手在鬼嬌粉面上摸了摸。
鬼嬌擺動了一下腦袋,叫道:“yin賊你別碰我”
陸逍遙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是放肆了,那隻手竟準備順着鬼嬌面頰滑進被衾內。鬼嬌大急,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豈能容一個陌生男子隨意撫摸,拼着一口氣猛地擡起頭,張口在陸逍遙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陸逍遙吃疼,驚叫着將手縮回,罵道:“臭丫頭,你跟小爺裝什麼清純哼,本來還以爲你仍然是個孩子,沒想到你早就被那姓許的臭小子玩過了。呸,虧你還能裝作什麼都不懂”
鬼嬌叫道:“你休要口出污言穢語。告訴你,我雖與許大哥相好,但彼此之間可是清清白白的,絕沒你想的那般骯髒”
“行啦,”陸逍遙撇嘴道:“都是大人了,還藏個鳥啊哈,反正你也經歷過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試試小爺我的功夫如何。哈哈,一定比那傻小子強。”說着就要解自己的褲帶。
“啊,yin賊你別過來”鬼嬌嚇得緊緊閉着雙眼,聲音也變得有些委屈,略帶泣聲地叫道:“你不要誣陷好人許大哥絕不是你想得那種人,他從來……都沒、沒……欺負過我”
陸逍遙手裡停了一下,笑道:“得了吧死丫頭,哼,你道這真是我想的?呸這都是姓許的那臭小子親口說的”
“什麼”鬼嬌急道:“你們把許大哥也給抓來了?”
陸逍遙昂首自豪地說道:“不錯。哼,抓那小子還真費了小爺一番功夫。”
鬼嬌最怕許邵會出現什麼意外了,忙又問道:“那你們將他怎樣了?”此時她已經是全不考慮自己的處境如何。
陸逍遙冷笑道:“他暫時還死不了,我們拿他還有用。哈,你呀,就別去管他了,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麼伺候我吧”說着話,竟已經把外衫長褲都給脫了下來,身手倒也真利索。
“別來”鬼嬌這纔想到自身實已經是危險得很了,心中早已盤算好,如若眼前這yin賊真的侵犯過來,自己只有拼着一死了,嚷道:“你要是敢過來,我便咬舌自盡”
這一下,陸逍遙倒是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了。要知,他雖然很想動鬼嬌,但卻絕不敢將之逼死。因爲他知道,鬼嬌對鳳凰門的用處還很大,此刻若真是被自己給逼死,日後門主追究起來可就麻煩了。
當下,陸逍遙又穿上了衣服,氣道:“哼,不動你便是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早都不是黃花閨女了,還怕這個”
“你……”鬼嬌差點沒給他氣暈過去,要知道女孩子家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清白,嚷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告訴你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你無恥、你下流,你不要玷污不成人家的身子便來糟蹋人家的名聲哇——”說着,竟然是失聲痛哭出來。
陸逍遙見狀還真是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反駁道:“我哪有那麼卑鄙天州中誰不知道我‘風流公子’陸逍遙從來都是靠本事得到女人的。哼,這些話本來就是你那情郎告訴我的,不信你問他去”他自從聽得許邵說了與鬼嬌之間的事情,心裡一直就不快,總覺得鬼嬌這麼一個標緻美人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心裡很是不甘。
“你胡說”鬼嬌的聲音已經近似尖叫:“許大哥絕不可能說出如此骯髒的話來,這一定都是你捏造的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
“哎,我胡說”陸逍遙平生最恨的便是被女人指着鼻子罵,此時氣得簡直就快冒煙了,方要發作,忽然見到鬼嬌面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做作,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心情登時冷靜下來,問道:“你說……你與那傻小子真的沒有過什麼?”
鬼嬌仍然在抽泣,斜了一眼陸逍遙,便不再理會他。
“奇怪啊,”陸逍遙已經相信了鬼嬌的話,低聲嘀咕道:“既然沒有,那傻小子當時爲什麼要那麼說呢?”陸逍遙又仔細想了想早先在山神廟時的情景。
鬼嬌見了陸逍遙一臉的狐疑,反倒是不哭了,說道:“你這yin賊又在想什麼詭計害人呢?”
陸逍遙乍一聽到“詭計”二字,腦中登時一片雪亮,心下一驚,叫道:“不好,中計了”說完,再不理會鬼嬌,躥身掠出了房間。
這條地道好長,陸逍遙馱着許邵直走了半個多時辰。由於長時間被別人像死豬一般的馱着,許邵已經感到有些頭暈腦漲,生怕再過得一會兒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但好在,這條地道已經到了出口。
許邵見到眼前的道路慢慢由泥土地變成了石臺階,而後又變成了石磚地。除此之外,許邵還隱約聽到有男人女人的歡笑聲。許邵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當下用眼角左右顧盼一番。見到此處如同客棧一般,一個房間接着一個房間,但與客棧不同的是,在走廊間總是漂浮着一陣使人神魂顛倒的香氣。
許邵稍微一琢磨,憑藉自己多年在京城的“富貴奢侈”生活經驗已經猜出此處是什麼場所了。許邵暗自奇怪,忖道:這是唱得哪齣戲,擒住了我卻將我帶到一家青樓來,總不是要把我當ji女給賣了吧?
就在許邵心裡盤算的這一會兒功夫,陸逍遙已經馱着他進了一間小室。許邵瞧得清楚,這小室是在二樓迴廊盡頭一拐彎,這是那裡唯一的一間,極不起眼。
只聽到胡紅袖說了一句:“放下吧。”之後,陸逍遙便重重地將許邵摔到了一張小牀上。胡紅袖又道:“你出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陸逍遙似是想說什麼,但嘴脣剛牽動了一下,便被胡紅袖罵道:“還不快走”陸逍遙無奈,只得退了出去。
許邵躺在牀上,斜眼瞧着陸逍遙恭恭敬敬地退出並帶上了房門,禁不住樂了出來。
胡紅袖款款行來,笑道:“你笑什麼啊?成了人家的俘虜居然還有心情笑?”
許邵仍然在笑,說道:“別說是俘虜,就是變成了砧板上的肉,那應該笑的時候還是要笑的啊。”
“哼,你倒是挺開朗的。”胡紅袖撇嘴道。
“對,”許邵繼續保持着臉上的笑容,說道:“一個人只有開朗,那麼活得纔會快樂、輕鬆,就算是死的時候也不會感到愁苦。”
胡紅袖仔細端詳了許邵一番,覺得眼前這小自己幾歲的少年似乎有一種她在其他男人身上未曾見過的魅力,不覺對眼前這“小dd”更喜歡了。
許邵似乎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喂,你別老那麼看着我,是不是被我給迷住了?”
“呸”胡紅袖嬌嗔道:“好不要臉啊你以爲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嘴上雖然不承認,但語氣卻是明顯軟了很多。
許邵道:“看來,你將我擒來也不過是爲了一己私慾啊”
胡紅袖不解道:“什麼一己私慾啊?”
“嘿嘿,”許邵樂道:“你還不承認。哈,你肯定是最近找不到男人,憋悶得緊,於是便假公濟私,把我給抓來了。不是麼?”
胡紅袖俏臉一寒,說道:“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殺了你麼”
許邵道:“你應該不會殺我的,你若真想殺我也就不必費那麼大勁把我給弄到這兒來了。所以,你們拿我一定還有別的用處。”
胡紅袖“噗嗤”一笑,說道:“瞧不出你還沒那麼笨,頭腦有時也挺靈光的。”
“哈哈,”許邵打趣道:“是啊,我這叫大智若愚。”
胡紅袖斜了許邵一眼,噘嘴道:“哼,那不還是中了我的算計”
許邵佯裝無奈道:“唉,誰叫你是個美人呢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胡紅袖聽了不禁發出一陣燎人的媚笑,說道:“你真是會說話,好會討人歡心,嘻,姐姐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唉,現在若真讓我殺了你,我倒是真有些捨不得了。”說着,行到牀邊,俯下身,在許邵脣上香了一口。
許邵被親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但仍是強作鎮定,笑着在胡紅袖耳邊輕輕道:“無妨,我就是真死在你手下也是心甘情願。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要知,許邵早前在京城之時,那可是那一羣公子哥里面有名的**高手,曾有不少的官家千金都爲之傾心。只是出道武道以來,一切行事都以俠義來約束自己,再由於後來又結識了鬼嬌,便更不會再搞出什麼風流事情來了。怎知道,此刻這性命攸關之時,以前自己的那些逢場作戲的本領竟倒是派上了用場。
饒是胡紅袖素來風騷無比,此刻竟也掉進了許邵的“迷魂陣”,被許邵的甜言哄得好不開心。
胡紅袖此刻已經坐到了許邵身邊,一隻手撫摩着許邵的面頰,說道:“放心吧,姐姐我是絕對不會殺你的。這裡也沒有人敢殺你。”
許邵奇道:“哦?這倒奇了。在那山神廟中我穴道沒有被制時你們三面夾擊,欲至我於死地。而此刻我已然是你們的甕中之鱉了,你們反而不殺我了。雖然我早知道你們如此做法一定含有深意,卻是如何也猜不出其中的原由。好姐姐,你給我說說吧。”
胡紅袖一聽到許邵那聲“好姐姐”,心裡更是美得如墜雲端,尖細的手指在許邵額頭上輕輕一點,嬌聲道:“好弟弟你別急,待姐姐慢慢告訴你。”
許邵見到計謀得逞,心裡暗暗發笑,說道:“小弟洗耳恭聽。”
胡紅袖道:“其實,在山神廟中我們早就算到你能躲過那一擊,所以纔敢那麼做,這樣看來,我們的那齣戲也演得真實。”嘴上說着,手裡也不閒着,竟然已經開始解許邵的衣帶。
許邵暗自叫苦道:遭了,這yin娃來勁了。但此時也只能由得胡紅袖,強顏笑道:“哦,那你可真是看得起我了。哈,要是我稍微不濟一些,此時便不是躺在牀上了。”
“啊?”胡紅袖道:“那你該躺在哪兒啊?”
許邵裝作有些怒意,哼道:“一個死人還能躺在什麼地方?”
胡紅袖溫柔一笑,湊到許邵耳邊說道:“哎呀,弟弟啊,你是惱我了麼?好啦,姐姐給你賠不是了。”
許邵只覺得胡紅袖吐氣如蘭,吹得自己脖頸癢癢麻麻的,不禁真的有些心神盪漾,趕忙輕咬一下舌尖收懾住心神。之後,眼中“柔情”無限地瞧着胡紅袖,說道:“那……你們將我擒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啊?總不成就是爲了像現在這樣子吧?”此時,胡紅袖已將許邵上身的衣衫全部解開,袒露出了他強健的胸膛。
胡紅袖嗔道:“哼,就你壞。”橫了許邵一眼,繼續道:“我們抓你來,其實都是因爲你那大名鼎鼎的父親。”
“哦?”許邵有些詫異,問道:“我爹?這與我爹有何關係?”
胡紅袖神秘一笑,說道:“猜不到吧。告訴你吧,我們有你這小寶貝兒在手,便能夠脅迫你爹,而後便可阻止你爹他們發起的那個什麼蒲雲山大會了。”一邊說着話,一邊已經慢慢將頭枕在了許邵胸膛上,手也開始摩挲起許邵的小腹。
許邵被弄得好不難受,只是此刻爲了套出胡紅袖的話也管不了那許多了。當下又說道:“哈,那你們這主意可是沒打對。你不知道我爹其實也是在幫別人的忙麼?這次真正發起蒲雲山大會的,實還是那個東方伯伯。”
胡紅袖已經幾乎快要爲許邵溫暖的胸膛而陶醉了,輕聲道:“這個我們當然也知道了,我們還知道那個什麼東方嘯雲還是以前叱吒武道的魔教的教主。但是,我們更知道,以他在武道上那無人知曉的名聲,絕不可能號召起武道羣雄的。”
許邵道:“哦?這麼說……這蒲雲山大會如若能夠開成,那還全都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嘍?”
胡紅袖“嗯”了一聲,說道:“是啊,所以,只要能夠脅迫住你爹,要他從中阻撓大會的召開。我想,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多半的人退出大會的。而就算剩下還有一些人,到時對我們來說也就都不足爲懼了。”她此刻竟好像已將許邵當成了自己的情郎,無論許邵問什麼都是有問必答。
許邵聽了,心中氣憤不已,暗叫一聲“僥倖”,忖道:好在這個陰謀被我及時撞破了。然而面上卻仍然平靜如常,笑道:“哈,你們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嘻,”胡紅袖又是一聲嬌笑,說道:“那當然了。你可別小看我們鳳凰門,我們在許多大門派中都布有眼線的。”
天吶,這個組織當真是如水銀一般無孔不入許邵心中暗自驚道。隨後又問道:“哦,我想問一件事,不知你還能否告訴我?”
胡紅袖語聲中似乎有些嬌羞,道:“人家還有什麼事能不告訴你呢?你問吧。”
若不是許邵此刻要以大局爲重,真恨不得一把將胡紅袖推開再賞她兩記嘴巴。許邵心道:此刻這事要是讓嬌妹知道了,她非罵死我不可嘴上問道:“不知道前些時候在武道上到處挑起事端的‘武道一小生’是不是你們的人?”
胡紅袖笑道:“你這麼想可就錯了。那‘武道一小生’雖然幫我們辦了不少事,但卻不是我門中的人,他與我們只是相互利用罷了。”
“哦?”許邵早就想弄清楚這件事了,追問道:“那他到底是誰啊?”
胡紅袖道:“他可不是一個人。這‘武道一小生’乃是一個秘密的組織,比我們鳳凰門還要秘密。”
許邵聽得不禁暗自心驚,忖道:天啊,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這麼大的一個隱秘又問道:“那……他們又是誰呢?”
胡紅袖枕在許邵胸口的頭似乎搖了搖,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這一羣人的身份,除了我們門主,也就是我師父,便沒有一個人知道了。”
許邵遺憾的“哦”了一聲。
胡紅袖此刻手上已經更加放肆,已經開始要解許邵的褲帶。許邵暗叫了聲“糟糕”,忖道:這**要得寸進尺,不能再讓她胡來了當下便採取了行動。
胡紅袖本來想將許邵脫個精光,好好與之快活一番,正自高興不已之時,頓覺乳下“期門穴”上一麻,之後便再也動彈不得。
許邵推開胡紅袖,之後起身又在其“肩井”、“曲澤”等幾處大穴上接連拍了幾下,然後穿好衣服,微笑瞧着胡紅袖。
胡紅袖此刻臉上的表情可說是既驚恐又詫異,喃喃說道:“你……你不是被……”
“被你點了穴道了,”許邵接過胡紅袖的話,說道,“哈,你們既然可以設計騙我,那我當然也可以騙你們了。哈哈,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不可能,”胡紅袖道:“我明明已經出手點了你的穴道了,雖然用的不是重手法,你想要衝開也絕不是一兩個時辰能夠辦到的。怎麼會……”
許邵笑道:“如若真被你點了,那當然是解不開了。”
胡紅袖驚詫道:“怎麼?你……根本就沒被我制住?”
許邵點點頭,道:“不錯,你也很聰明啊。”
胡紅袖此刻聽道許邵的話,渾沒感到是在被誇獎,苦着臉道:“難道……你、你從始至終都沒有上過當?”
許邵道:“本來,一開始我確實險些就要上了你們的當。”
胡紅袖不解道:“那你後來又是怎麼看穿的呢?”
許邵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並沒看穿,你的易容術和演技都相當高絕,而且你也聰明,生怕我聽出你聲音不對,一直都是裝作因爲焦急憤怒而尖叫着。”
胡紅袖承認道:“不錯,我相信這些都足以騙過你了。可是你又是怎麼瞧破的呢?”
許邵一擺手,道:“我說了,我並沒有瞧破。如果真說你有什麼破綻的話,那就只能是你的眼神。”
“眼神?”胡紅袖問道。
“不錯,是眼神,”許邵答道:“你的眼裡總是帶有幾分媚態,而嬌妹的眼神則是清澈如水的。”
胡紅袖聽到許邵誇讚鬼嬌,便氣不打一處來,叫道:“別拿我跟那死丫頭比,她那點比得上我?”
許邵笑道:“你別生氣。我承認,你確實比她漂亮、誘人,但自古有句老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在我心裡,嬌妹是最美的。”
胡紅袖知道許邵是在存心氣自己,強壓着怒火,問道:“那就憑這點你就……”
“那倒不是,”許邵接道,“那時我只有一點點的懷疑,便拼着一賭,試探了你一番,不想你還真個上當了。”
胡紅袖急道:“你、你怎麼試出來的?”
“嘿嘿,”許邵壞笑一下,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問過你‘是否記得咱們的第一次’的那句話?”
胡紅袖點點頭,許邵又道:“其實,是你自己誤會了。我說的‘第一次’其實不過是第一次與鬼嬌在鬼門中見面,反倒被你們想歪了。說實話,到現在爲止,我與嬌妹之間一直是清白得很。唉,只是你們想得太過複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