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着二人在地上如何的叫罵,吳迪此刻都不想還嘴,他實在不想在一個姑娘面前顯得自己多麼的沒有涵養,就在着倆人叫的歡的時候,遠處突然閃過幾十道手電光亮,隨後便是嘈雜的腳步之聲,漸漸的罵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他馬勒戈壁的,吃了我的酒還偷我的東西!”
“這兩個傢伙要是讓我抓到一定扒了他的皮!”
“打掉他的大牙,讓他的槽牙也在外面浪蕩着,奶奶的!”
“...”
躺在地上的二竊賊看見遠處急衝衝的跑來一夥人,這二人也顧不上小弟弟疼痛了,他倆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然後惡狠狠的瞟了吳迪一眼,隨後掙扎着往大田裡面跑,不遠處就是一大片的高粱地,這要是跑進去還真就沒個找,因爲此時的高粱已經有兩米多高,通紅的高粱穗下是巨大的葉子、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海。
“哎,這倆人是慣犯,可別讓他們跑了。”翠花在一旁有意無意的提醒了一句。
吳迪本想罷手,可是聽了她的話立刻改變了主意,就見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手中的軟鞭化作一道美麗的弧線直奔二人的下盤,這倆竊賊本就小弟弟生疼腳下不穩,哪裡禁得住軟鞭的抽打。
“哎呦!”倆人幾乎同時倒在地上,又是一個狗啃屎的招式。
幾十號追兵趕到,吳迪也將軟鞭收回站在一旁,強烈的手電光將這裡照的如白晝一樣,有幾個壯漢跑到倆竊賊近前不由分說的用粗麻繩捆的結結實實。
“翠花,你怎麼在這?”一個身高體健的年輕大漢來到吳迪二人近前,他上下打量一番這個貌似瘦弱的年輕人之後問翠花。
“我們、我們。”翠花低着頭滿臉緋紅的揉搓着衣角。
吳迪開始由於手電光太刺眼,他只是覺得對方是一個身高體健的人,現在揉揉眼睛仔細看去,就見對方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人,就見這漢子濃眉大眼、五官俊朗,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跨欄背心、胸大肌、肱二頭肌都鼓鼓的,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非常強壯的小夥子,不由得心裡一陣陣的羨慕。
“我是送她的,現在沒我什麼事情了,我也該回家了。”吳迪說着轉身就要走。
“你站住!”那大漢一聲怒嚎將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他上前一伸手攔住吳迪,“你小子把話說清楚,你把我的翠花怎麼的了?”
“我把她怎麼、怎麼了?”吳迪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有幾個人押着倆竊賊往回走,還有二十來人一起圍了過來,看樣子這些人一個個的怒目橫眉的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可是吳迪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做錯,所以他淡淡的一笑,然後拱拱手,問道:“這位大哥,您能不能把話說的透亮一點,兄弟我實在是有些聽不明白!”
一個人搶話,道:“你是不是欺負翠花了,說!”
“你問她!”
翠花擡起頭瞟了一眼說話的人,然後轉向那大漢,說:“和你什麼關係,煩人!”
“妹妹,咋和我沒關係了?”那大漢愣愣的看着一臉不高興的翠花。
吳迪看着倆人心裡徒然明白了,他上前一步微笑着說:“這位大哥,我只是把她送回家...我也該走了。”
吳迪說完分開人羣走了出去,田地間只留下身後的嘈雜聲越來越遠。
......。
第二天的清晨,吳迪在家中準備了一個大揹包,在揹包裡裝上了一些吃喝,然後扛起一把鐵鍬離開家門,他今天是在家待的最後一天,他準備今天去鳳凰嶺帶魚溝看一看,這次上山不僅僅是看看此山有沒有開發價值,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師傅還埋在那裡,一年多沒給師傅上墳磕頭,這次回來正好了卻一個心願。
想上鳳凰嶺就必經帶魚溝,帶魚溝是最難走的一段路程,這裡的盤山道只有三米多寬,平時農家上山砍柴或者採集野果都是趕着驢車、馬車之類的上山,因爲機動車在這裡根本就寸步難行,尤其是盤山道的下面就是深有百米的溝壑,那要是掉下去不粉身碎骨也是摔成肉餅。
吳迪可沒那個心思去走盤山道,他自小就練就了爬山越嶺的本事,因此,他一到山腳下的帶魚溝就順着溪邊小道往上走,道路雖然非常的不好走,可是比起盤山道要安全許多也近便許多。
上午十點多鐘,吳迪終於爬上帶魚溝來到鳳凰嶺的腳下,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眼望着遠處疊嶂峰巒的青山綠樹、再聽聽鳥叫蟬鳴,真是世外桃源一般,只是這裡的道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否則這裡絕對不輸給別處任何一個景點。
休息一會之後,吳迪再次往大山遠處進發,又走了兩個來小時纔來到名爲向南坡的地方,因爲這裡的地勢比較緩而且方向衝南,所以這裡就叫做向南坡了,又因爲這裡松柏長青,所以很多人都在去世後將屍骨埋在這裡,吳迪的師傅就是其中之一。
在一棵巨大的松樹下有一個墳頭,在墳前立着一塊墓碑,上面寫着‘神鞭大俠之墓’,年長日久字跡有些模糊了。
吳迪來到師傅的墳前跪下,然後將身後的揹包卸下、打開,從裡面翻出早已準備好的四樣供果和一瓶茅臺以及一個小杯。
“師傅,徒弟來看你了,請您品嚐品嚐這天下最好的酒。”吳迪說着將茅臺打開將杯子倒滿,又說:“師傅,這瓶茅臺是我從南方帶回來的,誰都沒看見,我只是給您老人家帶來了,您好好嚐嚐這酒。”
跪在墳前,吳迪陪着師傅說了一會話,此時此景往事歷歷在目。
小的時候,每到寒暑假吳迪都會被師傅接到鳳凰嶺上的茅草屋,一住就是一個假期,在假期中吳迪不僅完成學校留下的作業,同時還要刻苦的武功訓練,說起師傅也真是嚴格,有一次偷懶耍滑被師傅發現,還被師父狠狠的打了好幾個手板呢!
只可惜的是師父臨終的時候都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實姓,他只是告訴吳迪有一個大師兄,這位大師兄年長他三十歲,他有一個特徵就是右眉間有一個黃豆大小的紅痣,多年前由於極爲特殊的原因師徒走散就未成見面,事到如今也不曾曉得這位大徒弟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尋找大師兄依然成了吳迪心中的一個結!
“師父,我今天來看你了,徒弟不孝,這麼多天沒來看你你可別怪罪...還有,我答應村子裡對這裡進行投資辦山莊,要是以後打擾了您的清修也請師父原諒...!”
吳迪一個人說了半個多小時才覺得痛快了許多,他站起身將剩下的大半瓶茅臺放在墓碑前,然後在揹包中掏出一塊手巾將墓碑仔仔細細的擦拭乾淨,接着來用鐵鍬給師父的墳添了一些土,這才悄然離去。
從向南坡走出來再往上就是鳳凰嶺的最高處仙人臺了,吳迪爬上仙人臺往四下看去,就見滿山飄蕩的雲霧中時隱時現着村莊田野,在近處還有各種的奇鬆怪石以及小溪潺潺,這景象實在是美輪美奐、美不言喻!
吳迪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他這個人最大的長處就是記憶力特殊的好,只要看過一遍就能長久不忘,做到心裡有數之後,看看日頭已經西轉,吳迪這才從仙人臺下來沿着原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耳邊響起異常的聲音,這聲音由遠及近而來,深山之中沒有半個人影,這聲音卻越發的詭異。
吳迪立在原處悄悄的伸手將腰間的軟鞭摘下,他用眼角餘光看着怪聲傳來的方向,突然“轟”的一聲,原處立起一個黑乎乎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