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鬼叫聲在寂靜的村落裡飄蕩着,即便是睡着了的人也都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村裡裡的燈光很快的就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寂靜的村路上人聲嘈雜。
老六,冬梅兩口子也出來了,看見陳鐵剛的父母哭喊着在路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着。這才知道出了大事。
所有人都在議論,陳鐵剛那麼一個大小夥子,究竟是誰殺了他呢。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楊雪也聽到了外面的喊聲,可是她沒有出來,因爲她有些害怕,隱約的趕到好像是跟蘭花有關係。
“報警吧。”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陳鐵剛父親這時候才清醒了過來,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二十分鐘以後,一輛警車開進了村子,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原特警大隊大隊長蔡明雨,現在是明月鎮派出所所長。
“怎麼回事。”蔡明雨問。
陳鐵剛的父親老淚縱橫的跪在了蔡明雨的面前,說:“你可是要給我做主啊,我兒子被人給殺了。”
“屍體在哪裡。”蔡明雨問。
“沒看見屍體啊。”陳鐵剛的父親愣了一下說。
“沒看見屍體,你怎麼能夠確定就是被人給殺了呢。”蔡明雨問。
“這……”陳鐵剛的父親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那個帽子是我兒子的,再有,那裡還有一把匕首。上面都是血。”
蔡明雨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趕緊跟着他來到了出事現場。
果然看見了一頂帽子,還有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的血跡已經幹了,暗紅的鮮血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悽慘。
蔡明雨讓手下人趕緊拉起來警戒線,把現場封鎖了。
從現場看,並沒有打都過的痕跡,三個人的足記,一個應該是女人,兩個男人。
蔡明雨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情殺。
把村民全部都勸回去以後,蔡明雨和其他幾個人碰了一下頭,感覺應該先在村子裡排查,看一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什麼線索。
當蔡明雨拿着匕首來到楊雪家裡的時候,楊雪承認了這把匕首就是自己家裡的。
“那是誰拿走的呢。”蔡明雨知道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坐着輪椅的老女人。
“蘭花在我這裡住,她半夜的時候出去了。”楊雪說。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說出來,也可以不承認,但是楊雪覺得,天理昭昭,必定會有報應的時候,現在說出來自己也就踏實了,再說了,事情的真相還不知道是啥,她不相信蘭花會拿着這把水果刀殺人的。
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蔡明雨高興的又問:“你知道她去了哪裡不。”
楊雪搖了搖頭。
蔡明雨從楊雪家裡走出去以後,老六過來問:“怎麼回事,蔡明雨都問啥了。”
楊雪把事情的經過跟老六說了一遍,老六氣的要死,指着楊雪的鼻子罵:“楊雪,咱們還能不能做人,那可是你的兒媳婦。”
“我知道,可是事情已經出了,難道咱們不說實話,等着警察查出來嗎。”楊雪說。
“你別忘了你兒子出事的時候我是怎麼辦的,我可是讓秦朗帶着蘭花有多遠跑多遠。”老六不依不饒。
“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會讓秦朗等着蘭花,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楊雪激動的說。
“要是蘭花被判了死刑呢。”老六腦袋上青筋都蹦起來多高了。
“這……”這一點楊雪真的就沒有考慮,現在想起來後悔了也沒有用了,畢竟是話已經說出去了。
“對不起。我也是好心,希望警察能夠給蘭花寬大處理。”楊雪非常自責的說。
“你……”老六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別說了,楊雪也不是故意的。”冬梅拉了一把老六。
蔡明雨做事情一項是雷厲風行,經過了現場的勘察和摸排以後,有人說看見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裡的方向。
蔡明雨招呼手下人直接去了東海市。因爲在現場找不到受傷的人,附近也找不到,應該是去了醫院。
秦朗和蘭花的確就在醫院的急診室門前等着。
陳鐵剛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因爲嚴重失血,已經昏迷。
不知道能不能搶救過來,秦朗心裡頭感覺提心吊膽。
看着身邊全身癱軟的蘭花,秦朗心裡頭心疼的要命,這個傻女人,居然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愛情,而去用匕首捅進了陳鐵剛的身體裡。
這種愛太過於沉重,秦朗感覺心裡頭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來自於愛情的壓力。
一個女人奮不顧身的爲了他,可是現在的他能夠給她什麼呢。
只是牀上的舒暢嗎,他現在甚至不能給她一個安穩的家,還讓她陷進一場又一場的事件當中。
如果陳鐵剛死了,蘭花一定逃脫不了責任,說不定就會被判刑,雖然陳鐵剛寫下了紙條,但是這不能說明什麼,只能怕你警察更加的懷疑,因爲水果刀上面的指紋是蘭花的。
自己不能讓蘭花進去,她是一個好女孩,這樣的好人不應該去那種地方。
秦朗從地上站起來,因爲長時間的蹲着,腿有些麻。
“蘭花,你聽我說,你先跟着黃詩詩去她那裡躲一陣子。沒有我的電話不要出來。”秦朗跟蘭花交代。
“我不走。只要是跟你在一起什麼我都不怕。”蘭花緊緊的抓着秦朗得手,但是那種控制不住的顫抖還是讓秦朗也感覺了緊張。
黃詩詩明白秦朗的意思,心裡頭酸溜溜的。
但是,自己是爲了秦朗,所以,只要是秦朗說的,她都會無條件的去做。
“蘭花,跟我走。”黃詩詩拉着蘭花的手說。
“我不走,我就是不走。”蘭花非常的執拗。
“聽話。”秦朗把蘭花摟在了懷裡,用手在她烏黑如瀑布的頭髮上輕輕的撫摸着。
蘭花緊張的情緒忽然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安靜的彷彿是一隻乖巧的小貓躲在秦朗的懷裡,她感覺,這裡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蘭花跟着黃詩詩走了,走廊裡只剩下秦朗一個人坐在慘白的白熾燈下抽菸。
突然,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夜空,走廊的盡頭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