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苟在偵探社和公寓一週,雖然遺留的傷疤不能驅除,但樑襲的傷口已經復原。他又回到了餐廳吃早餐,而不是打包回偵探社。可沒想到剛吃上早餐就有兩名男子找上了自己。
“我們是倫敦警察廳特別探員,我叫羅伯特,這是我的同事提姆,這是我的證件。”三十來歲的羅伯特將自己證件遞過去。
“你們好,找我有事?”樑襲手撕蒜蓉麪包問道。
羅伯特道:“樑先生昨天的賬戶收到一萬英鎊嗎匯款,是嗎?”
樑襲點頭:“對。”
羅伯特問:“請問,這是一筆什麼錢?”
樑襲反問:“這難道不應該是稅務部問的問題吧?是不是這筆錢有問題?”
羅伯特微笑,不置可否:“樑先生知道這是一筆什麼錢嗎?”
樑襲回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羅伯特道:“我們發現樑先生把這筆錢轉給了藍外套學校。”藍外套是慈善學校的代稱,原因是他們的學生穿藍色的校服。
樑襲回答:“是的,是我轉的。”
羅伯特道:“可是樑先生你不知道這筆是什麼錢?”
樑襲道:“你們是不是應該去問藍外套學校?我想他們也不知道這筆是什麼錢。”
羅伯特一怔:“樑先生,這筆錢是我們盯梢的一個賬戶流出的資金。”
樑襲放下面包:“羅伯特警官,情況是這樣的。一個壞人給我匯錢,關我屁事。如果關我的事,那你們應該去找藍外套學校,我只是中間商,不賺差價。從源頭查你們得去問壞人,從源尾查你們得去問藍外套。作爲中間商不承擔產品風險,也不承擔零售成本。我知道你們要說,我把這筆錢給花掉了。不,我沒花,我給了藍外套。我們再做一個假設吧,壞人給我一筆錢,經過了我的手之後就不是壞人的錢了嗎?如果還是壞人的錢,你們還是要找藍外套要錢。如果不是壞人的錢,和我也沒有關係。”
羅伯特笑了,道:“樑先生,請不要有這麼強的敵意,我們沒有拘傳你的意思。我們特意驅車過來,只是想知道你對這筆錢有什麼看法。”
樑襲拿起茶杯喝口茶,看看微笑的羅伯特,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提姆,道:“你買單嗎?”
羅伯特立刻道:“我買。”
樑襲疑問:“我不記得自己認識刀鋒的人。”這句話有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說明樑襲知道他們是刀鋒。第二個意思,羅伯特態度這麼好,黑臉提姆一聲不吭,情況很反常。正常情況下黑臉會先唱戲,白臉再登場。
羅伯特笑眯眯道:“相逢何必曾相識。”
樑襲接受羅伯特的說法:“我收到錢之後大概想明白錢的來源。第一個可能:手抖,錢匯錯了,但在十分鐘內我沒有接到銀行的電話。任何人做事都有原因,何況是一萬英鎊。第二個可能:mi5的馬克。馬克正在倒騰一個秘密行動,我不巧和他的秘密行動撞車。我認爲馬克一直在懷疑我,他只是欠缺一個把我弄進監獄的機會。馬克可不是好人,心中沒有正義感,是隻會執行命令的一個機器人。於是我就把錢轉給藍外套學校,馬克畢竟是官方主管,錢在我卡里,還是他的。錢到了慈善機構手上,他想拿回來就無法冤枉我。賬做不平。我很樂意把慈善機構也捲到官司中去,慈善機構的後臺最喜歡在媒體面前將官員拍扁。”
羅伯特疑問:“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馬克什麼秘密行動?”
樑襲思考着。
羅伯特等待一會恍然大悟:“我聽說樑先生是警察廳的兼職翻譯,既然是配合我們工作,當然也能算是兼職。”
樑襲笑指指羅伯特,他喜歡他。
樑襲道:“以我收集的信息來看,和醫院有關係,他們在瑪麗亞醫院安插了臥底。臥底的崗位是在三樓的診斷病房護士。他們似乎預料到誰會生病,纔會在這個崗位安排人。從集散倉庫的情況來分析,他們的行動是不被允許的行動,否則當時他們可以直接聯繫警察。他們最終採取僞造恐襲信息,強行驅趕在場的人員的做法。”
樑襲道:“馬克行動組的人手不多,最起碼沒有專職戰鬥行動外勤小組。否則他們不需要利用警察或者警報來保護自己的物資。可以24小時安排守護小組。再者,馬克的行動應該和mi5沒有直接關係,他們的物資是單獨的,沒有進入mi5系統中,否則不需要在外藏匿。因此我推測應該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秘密行動。從醫院護士崗位等推測,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住得起瑪麗亞醫院三樓診療病房的人。”
羅伯特擦了一把光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問:“第三個可能呢?”
“呵呵。”樑襲指羅伯特笑,問道:“我是不是應該對其他人閉嘴?”
羅伯特點頭:“最好是這樣。”
樑襲也不糾纏,道:“第三個可能要追溯到一週前緝粉隊百萬英鎊被劫案。當時我和貝克佈置了一個圈套,套出了一名男子,結果還是被他跑了。”
羅伯特道:“我們聽說過,第二天內務部就撤案。男子有什麼問題嗎?”
樑襲道:“當時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一個壞人。但是我後來琢磨發現,他恐怕不是一個普通的壞人。”
羅伯特問:“哦?”
樑襲道:“他體力不行,奔跑比較笨拙,可以說明他並非戰鬥型人員,沒有接受過基本訓練,甚至屬於不喜歡鍛鍊的人。這樣的人怎麼生存在一個犯罪團伙中呢?我雖然不確定,但我認爲這名男子應該是團伙技術人員或者重要人物,甚至可能是首腦類人物。”
樑襲道:“這個團伙恐怕很難對付,我的圈套一個目的是捕捉他,主要目的是捕捉接應他的車輛。但始終沒有找到車輛。結合mi5倉庫被盜,緝粉隊英鎊被搶劫,我認定他們是同一夥人,他們計劃周密,行事嚴謹。這名被我追擊的男子很可能是這夥人的大腦。如果這筆錢是這夥人栽贓給我的,那麼說明這夥人不僅是爲了金錢而犯罪。甚至不是爲了栽贓我而栽贓。”
樑襲道:“你們刀鋒很可能也是他們的目標,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