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廝殺,滿地殺伐。
黑暗中的世界永遠不是平明百姓所能理解,這是日月教內部的殺伐,同門相殘,卻沒人有停下來的意思,想要在教中獲得一席之位,就必須要踩着敵人的屍體上去。
對殺的結果如何呢?地上的屍體又有多少?沒人去統計。
手握長戟的男人身上的傷口一滴一滴的流着血,他已經殺紅了雙眼,面對身前的白衣男人,他卻已經沒了勝券。
“左尊!左尊!!”黑護法喉嚨裡低低的咬出這幾個字,像是恨到了骨髓裡。
簡梟看着他,舔了舔嘴角的血,陰陽怪氣的道:“要怪只能怪你野心太大,黑護法。”
“野心大?”黑護法冷冷一笑,“野心,誰能比得過左尊?”
簡梟沒說話,眼神幽暗。
四大堂主之一的狩獵,從今天開始,歸屬左尊。黑護法以及他的勢力將徹底從日月教消失。
……
…………
曲寒風和陸徵即將到達京城,這一路上經過的鄉村鎮子到處都是其樂融融,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宰殺家畜準備迎接新年。
之前他們在元洲也讓珍珠翡翠置辦了年貨,年貨什麼的他們是用不上,新衣服倒是已經到手,裝在揹包裡完全不費力。
不知道是不是路上的伙食比較好,還是衣服穿得比較多,曲寒風發現好像長胖了一點……系統給的身體居然也會長胖,太神奇了。
“太陽落山前我們就能到京城了。”陸徵看了看路碑,又看看地圖,得出結論。
曲寒風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太好了,終於可以暫時安頓一下了。”趕路簡直是這個世界最痛苦的事情,他無比想念二十一世紀的轎車飛機,千里之外的路之要幾個小時最多一天就到,哪像現在,十多天騎在馬背上一直顛着,別提有多累了。
“嗯呢。”陸徵也不好受,畢竟他也是活生生的肉體,騎馬也是個技術活。
“我們晚上去大吃……”曲寒風的話音未落,視線就被前方一個人吸引了視線。
一個騎在牛背上的人,一頭大水牛就這麼橫在路中間,曲寒風想裝作看不到都難,奇怪的不是水牛,而是側坐在水牛背上,面對曲寒風和陸徵的人。
這個人的穿着相當奇怪,臉上的妝相當……噁心。
那人的衣服是黑白兩色,黑白兩色……如果搭配的好相當霸氣,可是那人的衣服就是一件袍子,從中間分開,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他的臉也是黑白兩色,跟衣服的黑白方向相反,總之看不見皮膚。
至於頭上,是一頂有兩個犄角的帽子,同樣是黑白色,跟臉黑白顏色方向還是相反。
小丑嗎?曲寒風努了努嘴,小丑比眼前這個怪人有趣多了,至少小丑還花花綠綠的,黑白簡直跟黑白無常似的,活着的人都不願意見到黑白無常。
和曲寒風心中那淡淡的嫌惡相比,陸徵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陰陽。”
“嘛?”曲寒風看向他。
陸徵沒說話,黑白色男人就先開了口:“夜帝,別來無恙。”前一句是男人聲音,後一句則是女人的聲音。
變態啊我去!曲寒風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來做什麼?”陸徵對日月教的所有人都會保持警惕,而且眼前這個男人,尤爲謹慎。
“來取你的命。”陰陽說。
曲寒風:“……”
陰陽話音剛落,曲寒風和陸徵面前就豎起了高高的白綢,這些白綢是從地底冒出來的,陸徵第一時間裡就將曲寒風的手腕扣住,用一根繩子綁住。
踏炎裡飛沙自動進了馬廄,就這麼短短的十幾秒,入目處已經雪白一片。
“怎麼有點熟悉?”曲寒風站到陸徵身邊,直覺告訴他這裡面很危險,可是他也不知道危險來自何處。
陸徵牽着他穿梭在白綢之中,這白綢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像是一道一道的門銜接,像是幻覺,卻又那麼真實。
“他是四堂主之一的陰陽,擅長各種奇門遁術……”陸徵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陰陽的身份,話音未落,兩個白衣人突然從一條白綢後面出現,兩柄劍直刺二人面門。
曲寒風和陸徵輕易的將兩個人解決了,可是就像曲寒風所“熟悉”的那樣,那兩個人悶哼一聲,又消失無蹤了。
“這裡面會出現的東西真的不是幻覺?”曲寒風問。
“我也希望是幻覺,但是,傷害是實在的。”陸徵解釋不通這種東西的存在,他的印象中要破解這東西,除非是找到生門,或者破解裡面所有的機關,傷到主人。
“……放把火怎麼樣?”曲寒風說着已經將火把拿了出來,二話不說去點着面前的白綢。
陸徵:“……”
綢緞很容易着火,可是曲寒風斷沒想到,他剛點着,那條綢緞就唰的一下消失了,代替那條綢緞的是一條全新的,簡直比變魔術還神奇。
無數的長矛從四面八方飛向兩人,數量多的兩個人四隻手根本來不及阻擋,尤其現在曲寒風和陸徵的一隻手綁在一起。
躲避變得很困難,卻沒有給兩個人造成傷害。
陸徵拉着曲寒風到了另一個地方,剛站穩腳下又有無數的齒輪出現,二人只能再次躲避這來自地下的攻擊。齒輪過後,又有四個揮舞着緞帶的女人默然出現……
曲寒風皺了皺眉,換用另兩根長一點的繩子裹住兩人的手,單手不太方便。
問題又來了,即使曲寒風能操作笛子了,他找不到目標也不行。
這裡像是一個迷宮,想要輕功從頭頂飛出去,可是他們飛的越高,白綢就有多高,像是將他們所有的退路都堵住了。
“怎麼辦?”一波一波的攻擊弄得曲寒風很心累,他看不到一個活人,那個陰陽也完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如果知道他的方位,他就可以將他拉過來。
陸徵臉沉的可怕,他知道陰陽的武功不高,可是他能成爲日月教的四堂主,而且在之前一波剿滅之中安然無恙的活下來,他不是省油的燈。
今天他領教了這奇門遁術,也不得不承認,如果被這種東西困住而又沒有研究過,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貪魔體……不知道行不行?”陸徵看了看腳下,從天上出去不現實,從地上會不會有意外?
曲寒風看向腳下,腳下和身邊一樣,都是白色的綢緞,也是第一次,曲寒風這麼討厭白色。
“試試看。”在沒想到辦法之前,他們只能去試驗。
陸徵的理解是,這個陣法相當於一個特殊的空間,存在的原理他弄不懂,可是空間只是一個存在的單獨個體,就算再厲害,也不大可能通用到地下。
可是貪魔體只有陸徵可以用,如果他用貪魔體,就表示曲寒風得留在原地。
曲寒風拿出了笛子,“我試試看能不能招來蛇,你就用貪魔體看看能不能出去,如果能出去我們裡應外合。不用擔心我,我可以應付得來。”
陸徵是擔心曲寒風,看到他認真的眼神,又放棄了說擔心的話,換做是他,估計也不樂意一直被人這麼護着,又不是什麼嬌弱體!
因此,兩個人分開行動。
且不說陸徵能不能出去,曲寒風一個人留在這裡危險係數是相當之高,面對那些突如其來的攻擊,他一個人可以解決,可是數量一多,時間一長,精神就會分散,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個好現象。
就看外界能不能有生物進入了……
又是幾次的攻擊,劃破了曲寒風的衣服。曲寒風皺了皺眉,心說這衣服料子真差……等等,如果衣服防禦高,是不是可以免疫傷害?
遊戲裡的衣服穿到現實中顯然不太可能,因爲太過另類,所以他和陸徵除了最開始穿越過來時都沒有試過,武器可以用,沒理由裝備不行吧?
不管是輸出裝還是奶裝亦或是t裝,都有內防和外防不是?曲寒風現在只有一套裝備可以穿,就是他穿越過來的時候一套480。
可是如果他想錯了,換成那套裝備他分分鐘就會被刀劍戳破皮膚,而且這大冷天的,要是換成那套衣服,會不會被凍成冰棍?
“嘶嘶——”外界的動靜讓曲寒風眼前一亮,幾乎是有動靜的同時,內部的格局似乎也變動了起來,原先沒有攻擊不紋絲不動的白綢,此刻不停的晃動着,像是受到了刺激。
陣法最忌諱的就是在開啓之後有外物干擾,而通常外界的生物單獨一兩個沒有干擾的能力,然而一大羣的蛇讓他不得不在意。
這個季節,蛇應該已經冬眠。
陰陽站在陣法之外,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樹林中的曲寒風,陸徵突然不見了蹤影讓他有些在意,可是他不能進去,他必須在外面看護他的陣法。
地上有一個繁複的圖紋,陰陽用樹枝畫的,就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圖案,愣是決定了陣法之中的一切。
蛇羣相繼從四面八方遊走出來,堅持不懈的往陣法之中鑽,彷彿裡面有引誘着它們的食物。
陰陽不免有些焦急,手指在地上的圖上快速勾勒,別看他這舉動做的毫無壓力,陣法中的曲寒風可就不那麼好受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有單獨的武器,夾雜着虛幻的人物,特麼的簡直比拍電影還要刺激。
曲寒風心一橫,換上了480套,也就換的瞬間……他又變成了女人體型,小婚紗還是小婚紗……冷是顧不上,倒是那他沒有避讓開的短箭在扎進他後背的時候像是撞到了牆壁上,掉地上了。
曲寒風頓時驚悚了,艾瑪他的小婚紗居然還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