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鬧夠了,對立而坐。
說真的,曲寒風並不百分之百的肯定面前的男人是和他來自一個世界,雖然他有那張陰陽眼的臉,可說不定人家本來就長那樣,現在這張臉是易容呢?
“你……最討厭的人是誰?”過了好一會兒,曲寒風才問了這麼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
陸徵被他的問題問住了,抿脣:“你是指這個世界最討厭的人,還是原來的世界?”
“有區別嗎?”曲寒風聽到他說“原來的世界”幾個字,心臟也有點不受控制的怦怦跳了起來。
“這個世界最討厭的人呢,是昨天晚上你見到的那個想殺你的男人;原來的世界呢,最討厭的是郭偉偉。”陸徵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
“……你討厭郭偉偉?”郭胖子有那麼大的仇恨嗎?
“不是他老子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嗎?”陸徵直接爆了粗口,手裡的茶杯也被捏個粉碎。
曲寒風瞠目結舌的看着被捏碎的茶杯,他就納悶了,爲什麼茶杯都被捏碎了還沒把捏碎杯子的人的手給戳破,難不成這人的手是鋼鐵的嗎?
不過這也是事實,不是郭偉偉,不是劍三,他能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嗎?
人比人,氣死人。
“你有什麼好抱怨的,你現在有錢有武功,還有地位……”曲寒風酸溜溜的說。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比自己高檔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卻還在體型轉化的道路上苦苦掙扎。
“你這是在嫉妒嗎?”陸徵不是傻子,不可能聽不出他語氣中的酸味。
曲寒風沉默的瞪他。
“紅妝姑娘……我說,你怎麼會來明月閣?”陸徵不繼續往他的底線上踩了,要不然“老鄉”就要發飆了。
曲寒風把在澧水城碰到簡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系統有多坑爹你應該也有體會,我什麼都不會做,不跟簡梟來還能怎麼辦?反正在這裡賺的錢不少。”
陸徵沒說話,過了會才冷哼一聲:“明月閣就算後臺再有地位,出入的人再怎麼王孫權貴,終究改變不了這個地方的本質。不是妓院,又能比妓院好到哪去?”
“明月閣的姑娘不是名義上的妓女,可是在外人看來,明月閣的姑娘同樣是出賣自己,和出賣肉體不同的是她們賣的是才藝和臉,名聲終究不會好到哪去。”
陸徵一番話讓曲寒風沉默了。
其實在簡梟跟他說明月閣並且試圖把明月閣和青樓徹底區分開,給他灌輸明月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時他已經對這個地方沒有了好感,就像在原先的世界,他對夜總會沒好感,別提這個什麼明月閣了。
不是爲了賺錢,他用得着這麼敗壞自己嗎?
——其實賺錢的方法很多,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紅妝姑娘你只是怕吃苦……吧?
不過,等他賺夠了錢把身體換回來,再換個臉,天高任鳥飛,他就不信還會有人把他和“紅妝姑娘”聯繫到一起去。
“對了,你是怎麼跟張豔雨說的,讓她沒讓人跟着我?”自從昨天夜裡之後,他除了福兒之外就多了兩個“跟班”,簡青大概已經被簡梟收了回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放在明月閣是真理。”陸徵繼續慢悠悠的喝茶。
“……你很有錢嗎?”
“有錢也不會給你。”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錢了?!”曲寒風頓時噴了他一臉口水。
“你想說的話全部表現在臉上了!”陸徵不客氣的戳穿。
曲寒風:“……”
陸徵陰測測的笑了,“要不你做我媳婦,做我媳婦我就給銀子你花?”
“老子放攪基蛇咬死你!”曲寒風再度讓攪基蛇夫夫上了,於是陸徵只能再次各種跳躍。
“喂,開個玩笑也不行嗎?”陸徵無壓力的跳來跳去,完全像只貓,要是換上白衣服再弄個陰陽眼,可不就是一隻波斯貓麼?
玩鬧了好一會兒,曲寒風這才消停了,陸徵跳的他整個人頭暈。
“喂,你跟我說說這個系統的技能要怎麼用吧?”曲寒風有很多問題想問,最終還是選擇了這個爲開頭。
“我都說了我的名字不叫喂。”
“你比男神盧卡比差得遠,我不承認你是夜帝。”
“夜帝……是你男神?”陸徵眼神詭異的看着他。
“那是當然,夜帝那麼有型!”
“可是,你知不知道夜帝的名字是叫卡盧比,不是盧卡比?”
曲寒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是我見過最愚蠢的女人了……”
明教護教法王盧卡比,爲什麼不是盧卡比,而是卡盧比?!
曲寒風鬱悶了,他玩遊戲三年,明教地圖出來他就過去玩了數次,見過夜帝數次,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居然一直都沒記清夜帝的名字!!!
“言歸正傳,你不是想學武功……”陸徵話才起了個頭,就聽到了空中傳來的風聲。
曲寒風只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閃過,不過片刻功夫,那人已經出現在涼亭中,陸徵的面前。
“大人。”黑衣男子單膝跪地。
“怎麼了?”陸徵微微蹙眉,不是重要的事情金子不會這麼着急着找他。
“教主出事了。”金子起身,略顯緊張。
聞言陸徵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個世界他最討厭的人是日月教的左尊,最尊敬的人也是日月教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日月教的教主。他能這麼快攢夠錢將系統的所有項目弄出來,也是虧了那位教主。
現在日月教對教主之位虎視眈眈的人有好幾個,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位教主四周都是豺狼虎豹,很難保證有沒有人會對他下手。
“紅……”陸徵話才起了個頭就被曲寒風打斷了,“你有事就先去忙,晚點我再問你。”
……
陸徵走後,福兒和張豔雨派來監視曲寒風的兩人就過來了,彷彿他們早已在遠處監視。
“紅妝姑娘,那位陸公子出手好闊綽啊。”福兒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盒子,光是盒子,就值不少錢的樣子。
曲寒風忍住了偷笑的衝動,從福兒手裡接過盒子打開——一對白玉鐲子。
“這鐲子……”曲寒風把桌子拿在手裡,心肝還有點顫悠悠的。
“很漂亮。”福兒自動把他的話補完,“紅妝姑娘,你喜歡嗎?”
“嗯……你知道這對鐲子能賣多少錢嗎?”鐲子=錢,這是曲寒風的定義,想必……臥槽,他忘了問夜帝真名叫什麼了!
“這對鐲子至少能賣六千兩。”福兒還是很有眼光的。
“黃金嗎?”
“……銀子。”
單位黃金和白銀絕對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心情,如果六千兩的單位是黃金,曲寒風絕對想都不想就把這對鐲子拿去賣了;但是單位變成銀子,六千兩也就六百兩黃金……其實也不算一個低消費了。
下次見到那個逗比還是先問他的名字!
“今天還有客人嗎?”今天早上曲寒風只跟兩個客人喝了茶,下午那個逗比就來了,然後還從張豔雨那裡弄來了特權,居然沒人來打攪他們。
“沒有客人了。”福兒心說那位陸公子已經特地關照過,明月閣向來對客人極是尊重,自然不會做出一些有辱名聲的事情。
在福兒看來,那位陸公子就像當初的四王子,只是四王子的身份是皇親國戚,不知道那位陸公子究竟是何身份!
福兒想的事張豔雨不可能沒想到,明月閣有熟客有生客,基本上來明月閣超過兩次的人已經在他們的名單上,所以,陸徵的身份她早已派人去調查。
曲寒風現在所想的是,那個逗比姓陸……是本身姓陸,還是因爲遊戲裡的人物是明教,然後遊戲id姓陸?
陸,陸,陸……陸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