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風不是一個人去天牢,少盟主,影朔以及其他十一個人共赴天牢救人。
從一開始曲寒風就覺得不可能那麼順利,日月教作爲二王子的後盾,肯定不會在二王子沒登基之前就讓他垮臺,阻礙登基大業的四王子等人,必須嚴加看管。
嚴加看管……倒不如說是暗中動手腳,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天牢裡已經加派了人手,似乎是擔心會有人劫獄,事實上,確實有人劫獄。
影朔等人神出鬼沒,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大門口的看守,隨後朝着天牢裡扔了幾個煙霧彈,煙霧彈中摻和了分量極高的迷藥,也是一般劫獄會用的手法。
迷藥的分量足以讓整個天牢的人都昏迷,獄卒也好,犯人也罷。
待裡面沒有動靜之後,曲寒風和少盟主就推開了天牢大門,影朔吩咐幾個人在外面把手,有動靜就立刻發信號。
進入後,曲寒風總覺得有點奇怪,這太順利了,電視劇裡面的主角們闖各個副本都是輕而易舉,可是現實真的那麼容易?體驗過生死時速的曲寒風並不覺得副本中的小怪都是打醬油的。
天牢裡一片霧濛濛,待煙霧散去後曲寒風纔看清牢裡的景象,獄卒們橫七豎八的倒着,少盟主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找四王子,曲寒風則是跟在後面查看。
只有這麼些獄卒麼?曲寒風一路數過去,似乎只有十二個獄卒,天牢的佔地極廣,牢房也多,一個獄卒看守一個囚犯也不止十二個獄卒。
越往裡走,曲寒風眉頭皺的越深,牢房裡的囚犯也都昏迷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到一個囚犯的手摸進了身下的稻草……
“在這裡!”前方傳來了少盟主驚喜的聲音。
緊接着就聽到“錚”的一聲,鎖被暴力劈開了。
“危險!”曲寒風當即喊了一聲。
就在少盟主心急的想進牢房時,猛然看到少盟主背後的牢房中的囚犯站了起來,舉起手臂對準了少盟主,影朔反應略快,急忙抽刀劈退了那兩支毒箭。
“叮叮”兩聲,毒箭轉了方向,釘進了鐵牢柵欄上。
一擊未中,牢房裡的“四王子”突然起身,雙手未有動作,嘴裡卻是吐出了幾枚毒針。
中計了!
曲寒風想也沒想就揮鞭子拍掉了那幾枚毒針,附近牢房的一些囚犯也都站了起來,所有的鎖都只是擺設。不僅如此,還有一羣人從天而降。
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外面把手的幾個人也遭到了危險。
“四王子一定被他們轉移了,他們現在設下了這個陷阱等我們自投羅網。”曲寒風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不由想到了陸徵,陸徵是不是也遇到了麻煩?
顯然現在不是考慮陸徵安危的時候,他們這邊情況也很嚴重。
眨眼間就有三十多人把曲寒風等七人團團包圍,白護法說過,日月教的人不懼任何迷煙,所以,這裡的人其實都是日月教之人。
緊接着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曲寒風視線之中——狂蟒。
“一個都不要放走。”狂蟒的身高就給人以無形的壓力,而他那張臉本來就夠醜的,現在火光一照,更是無比滲人。
“想辦法衝出去!”曲寒風沉聲道。
少盟主無異議,他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雖然他很想把四王子救出來,可是現在已經失去了機會,他只求四王子現在還是安全的。
單個對手兩個對手曲寒風可以放風箏,人多了比較難纏,倒也不是解決不了。但是他自己沒問題,也要顧及少盟主和其他人,他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受傷。
正面突圍的機率不大,即使破了眼前三十多人的重圍,外面必然也有多人守着。
曲寒風速度極快的給身邊所有人都上了蠱,他不會動手殺人,卻可以從旁輔助,好歹少盟主也不是嗜殺的人,即使殺的了人也沒有下殺手。
短短時間,三十多個武功不差的日月教徒都受了傷,影朔和其他幾人也都掛了彩。
狂蟒沒有再在一旁看着,他加入了戰局之中,令曲寒風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毒掌,極爲邪惡,當初殷紫嫣就險些死於他的掌下。
狂蟒和左尊不對盤,所以他不是左尊的人,而今日月教的大大小小勢力被吞併的被吞併,沒吞併的也不知所蹤,除卻左尊,就只有一個人有這種權利——教主。
眼下沒有時間去研究教主怎麼樣,狂蟒是四堂主之一,解決一個就讓日月教少一份力。
“上面……”曲寒風“變”出一個巨大的箱子,用盡全身力氣扔向了頭頂。
“轟隆隆——”天牢再堅固,也還是青磚白瓦,這一砸毫無疑問的就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少盟主&影朔:“……”
箱子也落到了地上,摔殘了。
容不得少盟主影朔等人納悶箱子從何而來,屋頂被開了個洞,他們現在就要從這裡離開。
狂蟒看着身邊人一個一個倒下去也沒急,教主早就跟他說過,夜帝身邊的人不好對付,他倒是要讓教主看看,他狂蟒有資格成爲下任教主!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曲公子。”成功上了房頂的少盟主朝下面喊了一聲。
“你們先走,我很快就來。”曲寒風道。
少盟主和影朔面面相覷,就這樣把曲寒風一人留下,要是出了什麼事……
“少盟主,曲公子武藝高強,他不會有事。”影朔沉默之後說道,頓了頓,又道:“我們先離開這裡……”話音未落,地面已經射了一支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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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牢裡的埋伏,外面也有無數的官兵埋伏,拉了弓,搭着箭,稍有不慎他們就會變成刺蝟的親戚。
這次真是不走也得走了。
拜陸徵所賜,曲寒風已在長時間的練習中習慣了各種各樣的環境,無論空間大與小都阻止不了他的發揮。狂蟒也是太過猖狂,真以爲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三蠱可以共存,曲寒風是沒有同情心氾濫的手下留情,該上的都上了。而且他的輕功就如同一隻貓,狂蟒根本連他的一片衣袖都摸不着。
這一次曲寒風是真的下了重手,他很清楚時間拖得越久就對他越不利,一旦外面的人衝進來,他想突圍就難了。他不是陸徵,沒有逆天的隱身。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狂蟒就被打的半身不遂了,曲寒風得意的甩了他一個得意的笑。
然而,就在曲寒風準備拍拍屁股走人的時候,背後突然一股寒氣逼迫而來,他條件反射的轉過身,但見一張黑網迎面罩下。
曲寒風想避開已經沒了可能,等到他被網住時,網面結釦處有一些棱角分明的類似暗器的東西,不知道是他太敏感那是那東西太叼,總之他一動,那東西就戳的他巨痛。
巨痛……一點不誇張,連他自己也想不到被戳一下就那麼痛,這還是隔了衣服就那麼擦了一下的感覺,皮膚都沒有碰到,爲什麼會這麼痛?
也正是因爲這巨痛,讓曲寒風分了神。
兩條人影一左一右,將網兜圍成圈,曲寒風變猶如困獸,完全被包圍其中,網上的那東西東戳一下西戳一下,他根本無從下手,他也不是那種經受不住疼痛的人,可是現在完全沒轍。
曲寒風忍着身上的痛楚拿出一把刀砍向黑網,豈料他這一刀下去不僅半分沒有砍斷,甚至還將刀子砍出了大大小小數個豁口。
除此之外,那兩個將曲寒風網住的人並非只是單純的將他網住後就罷手,而是就着頭頂開的那個窟窿,將他整個人擄走了。
除卻在明月閣被閆世清閆世紅擄走的那一次,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人這麼沒形象的擄走,更可惡的是,網住他的這張網讓他痛苦至極。
“曲公子還是不要再掙扎了,這張網會傷到你。”略嫌熟悉的聲音伴隨着風聲在他耳畔響起。
“金子!”曲寒風有些咬牙切齒。
“是我。”金子道。
綁架他的兩個人,一個是金子,還有一個是銀子,“你們擄走我想做什麼?”
“想帶曲公子去見見我們主子。”銀子倒也爽快。
金子銀子珍珠翡翠的主子,曲寒風和陸徵能想到的只有教主和左尊,可是左尊應該是沒有那種下一盤大棋的心思,如此周密的安排人接近陸徵,一點不符合左尊直來直往的性格。
如果是日月教主倒是有點可能,但曲寒風還是覺得有些違和感。那時候教主尚且還不瞭解陸徵,又怎麼會從一開始就安排好那麼多人給他呢?可轉念一想,也不對啊,陸徵穿越到這個世界無親無故,也不會去得罪人,即使得罪人也不該跟日月教扯上關係,從一開始就佈局設計他的人,是未卜先知還是怎麼的?
帶着重重疑惑以及身體上各種不明所以的巨痛,一路被當成貨物抗運,途中又下起了雪,溫度驟降,曲寒風冷顫練練,終究是在半個時辰後到達了目的地。
——一座陰森無比的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