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對方是什麼人呀。幹什麼的?靠不靠譜?”不是好奇,她的女兒,一定要是一個品行兼優,出類拔萃,真心對她好的人。女兒的這一生,她註定對不起她,這一關上,一定要把緊。
“……”一是雲母對這件事的關注程度過甚。二是,她一直以爲她和邰逸夜已經心有靈犀,相互瞭解。事實上,他們的感情也是如膠似漆,但是,她竟然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也沒有聽他提起過他的父母姓甚名誰。
這讓她有些恐慌。沒事沒事。要相信他。苦艾自己給自己打氣。
“乾媽,他很好。”一句話,間接的承認了他的存在,否認了她的疑慮,阻擋着非親生母親的一切關心。
雲母很難過,苦艾雖然對她尊如長輩,但是終究少了些親密,連這樣事也不願意和她分享。不過,也想得通,她從小跟她沒有感情培養,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
青青的草坪上,彩色的氣球隨風飄揚,形成了五彩的海洋。各色的禮盒成堆擺放,夢的王國在這裡建立。
邰逸夜就在那裡,天與草的交接處。一身黑色的西裝,**而夢幻。挺直的背樑在撐起她的整個世界。
“夜。”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這樣叫他,親暱而魅惑。
他轉過身來,對着她笑,如同折翼的天使,降落在人間,“來啦。”溫柔的聲音響起。
他總是這樣,“來啦。”每次都是這樣的回答,好似對她的到來不足爲怪,又好似等待終於實現的喜悅。
而她每次都會,“嗯”。情人間默契的回答,是的。你的等待,我的到來。
“漂亮嗎?”他環顧四周的景緻,像一個討糖的孩子,表情無辜而渴望。
“很美。”她也肯定的回答。
他笑了,像個要求得到滿足的孩子。
這樣的風景很美,好花,好景,好人。
苦艾就這樣看着她的幸福,這是屬於她的,陶醉在這美麗之中。
一陣悅耳的琴聲響起,像清霖的泉水,敲在苦艾的心裡,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原來被錦布包裹的鋼琴顯露出來,純白的,潔淨的,正鳴唱着最美的情話。而彈奏的人,此時也沉浸在感情的訴說中,時不時的回頭望她一眼,然後又輕輕的轉開他的目光。
一曲奏畢,他依舊沒有離開鋼琴,她柔步的走向前去,伸手抱住了他的頭,這是她剛好的位置。手一遍一遍的輕撫他的頭髮,還是這樣的觸感。他說過,她可以碰的。謝謝,夜,謝謝你,是你讓我的生日有了新的意義。
從前,她的生日是災難的象徵,可是,現在不是了。因爲他,不是了。他賦予了它新的含義,新的希望。這是希冀,是幸福的綠光。
“我很喜歡呢。”她喃喃着,沒有別的表達方式,直白的表達她的喜愛。他的付出,她無以爲報,只有付以滿腔的真誠和依託。
陽光下,他們的身影融成一片,不可分離。
即是真誠相待,便要互相坦誠。
“夜,可以跟我講講你的家人嗎?”既然坦誠,便不要隱瞞自己的疑慮。
分明的感受到懷裡的人身體一側。“不能說嗎?”只要不願意,她可以不問。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的父親是一名商人,母親是一名歌手。”
“歌手?我認識嗎?”本是想對他更瞭解,可是這引發了她的娛樂八卦。
“你不認識。等合適的時候,我帶你回去見我父親。”她以爲,他口中的父親,是他們一家人。
“好。”
美好的一天過去的很快,夜幕很快的降臨。
她推着他回到了她的小家,她也應該讓他了解她的世界。是的,她迫不及待的瞭解他,讓他了解她。
這是她租的房子,還是以前那間。雖然換了地方上班,路遠了些,但是她也不願意換,除了熟悉的環境,還有捨不得的人。
當王麗看到邰逸夜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厚重的驚豔。她自然聽到苦艾提起過他,只是沒想到竟如此的絕色,一個男人,長成這樣,禍國殃民!眼神掃過那雙不能動的腿的時候,明早有些疑惑,邰逸夜也看到了,只是沒有說什麼。
“你好,我是小艾的男朋友,我叫邰逸夜。你就是王麗吧,常聽她提起你。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了。”他伸出來手。話說的有條理,行爲彬彬有禮。
“你好。”王麗也伸出手,握手。有些不自在的見面方式。
吃完蛋糕,王麗自然也就回屋了,客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閨房?”邰逸夜調侃着她。
怎麼怪怪的?苦艾覺得。也沒有多想,打開了自己的房間。
女孩子的房間,乾淨而整潔,帶着少女的馨香。一盞小燈,溫馨了一室。有一個小小的梳妝檯,上面擺着些小玩意,很多都是泥製品。邰逸夜把玩着,“有些粗糙,不過挺可愛的。”拿着的是一隻小鴨子。
“這是我自己做的。小時候,看別人有小玩具,自己沒有,就照着池塘的小鴨子捏的,”苦艾拿過來,“這可是我的第一個玩具。”
邰逸夜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
苦艾卻興致大好的跟他介紹起來,十幾樣小動作,硬是說出了好多個故事。
“這個呢?”有一個比其他的都大很多的。邰逸夜拉開一個類似小抽屜的東西,一條項鍊赫然擺在中間。
“這是做的小梳妝盒。像嗎?”
“嗯”邰逸夜頓了頓,“這條項鍊,之前還見你戴過。”
“是呀,可是它也給我惹了很多事,不過好在都過去了。”
“是嗎?”邰逸夜看了看那條項鍊,關上了抽屜。
“你做的挺漂亮的。這些東西稍加打磨,就能變成工藝品。看來,你很有陶藝方面的天分。”邰逸夜肯定的說。
得到肯定,苦艾的心裡自然也很高興,尤其是心愛之人的誇獎,當然,也免不了有些羞澀。轉過身去,“啊。”房間本來就小,絆到輪椅,苦艾的身體失了重心,邰逸夜眼疾手快,穩穩的接住了她。
馬雲說,人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所以,我也要堅持,儘管現在很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