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照着下面熱熱鬧鬧的人羣。這次的地點是皇宮裡面,幾個巨大的擂臺放在人羣中間,上千人在擂臺附近觀摩,現在擂臺上還沒有人,但來人已經興奮起來了,平常時候,各派各教的天之驕子都是隱修或者出門遊離,極少能聚在一起,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能看到天之驕子之間相互戰鬥,光是想想就興奮了起來。
我頂着兩個大黑眼圈,無精打采的坐在馬車上,眼前是一臉委屈樣的歐陽雛鳳和裝着若無其事看風景的付詩詩。現在比賽還沒開始,我準備休息一下,昨天由於我的房子被毀了,一夜沒有休息好,而且一直兩個世界分出精神,導致現在精神很差。
還沒入夏,所以衆人待在太陽下並沒有感覺多熱,我也能好好的休息一下,由於沒人提醒,再次醒來,天邊已是晚霞迷人了,而眼前的付詩詩臉上也已經裹上了一層層白紗布。
“是不是你太調皮,被人打了?”我戲謔道。
“去你的,我去參加比賽去了”付詩詩一說話,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的。隨後付詩詩揶揄道:“比賽都快結束了,還沒輪到你,是不是你連淘汰賽都沒進啊”
歐陽雛鳳也奇怪的說道:“是呀,爲什麼還沒輪到若曦呢”
這時身穿紅色旗袍,付詩詩的師傅剛進來,聽到了疑問,解釋道:“那就在明天或者是後天,我看陳若曦過黑譚的速度,八成是在後天”
看着我們不解的目光,付詩詩的師傅解釋道:“比賽規定,神弓拉開五寸及以上者和過黑譚時間不超出一分鐘且沒有用靈力者直接參加決賽”
付詩詩道:“啊,不公平”
付詩詩的師傅嘆息道:“誰讓你實力不如人的?”
付詩詩毫不猶豫的說道:“你!”
付詩詩的師傅:“···”
看着兩人的拌嘴,我將目光投向了賽場,怪不得今天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過隴前輩給我的名單上的人,原來是對自己有信心,所以沒有來。
我問道:“也就是說,明天我也不用來了是嗎”
付詩詩不樂意的說道:“不行,你必須得來”
“爲什麼”
歐陽雛鳳打趣道:“因爲付詩詩沒有朋友,而且她明天還有一場”
付詩詩被拆穿之後,惱羞成怒的把魔爪伸向了歐陽雛鳳的腰間,二人隨後便鬧在了一起。我繼續看向窗外,這時,我剛好看到一處馬車拉上簾子,便稍稍留了心。
黃昏,快結束的時候,聽到廣播,付詩詩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這麼快又輪到我了?”
我看付詩詩身上還有傷,便叫付詩詩過來,付詩詩問道:“幹嘛”
“給你療傷”
付詩詩將信將疑的坐到我對面,我伸手想解開付詩詩臉上的繃帶,付詩詩趕緊向後探了探身體,一臉警惕的說道:“我警告你別亂來”
我說道:“小屁孩你太高估自己了”然後把付詩詩抓過來,將她的繃帶扯下來,露出了裡面的傷。
看着付詩詩慘不忍睹的傷口,我說道:“毀容了”,聽到我的話,付詩詩緊張的說道:“你,你別嚇我”
不聽付詩詩說話,我擡起的右手上點點星光浮現,星光緩緩流淌,付詩詩驚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別動”,我看付詩詩不聽話,嚇唬道:“再動就真毀容了”,嚇得付詩詩趕緊坐好,一動不動。
旁邊的歐陽雛鳳捂着嘴偷樂,不能隨意動彈的付詩詩只能用眼神威脅。
我像摸易碎品一樣摸着付詩詩臉上的傷口,隨着我手指滑動,付詩詩的傷口開始恢復,付詩詩閉上眼享受道:“癢癢的,好舒服”
歐陽雛鳳看到這副場景有點吃醋,嘟着嘴看着我們,我們的姿勢着實有些曖昧,我左手伸到上面抵住付詩詩身後的木板,眼神認真的看着付詩詩,在歐陽雛鳳的視角來看,我醫療的另一隻手就像是在撫摸付詩詩一樣。
醫療完畢後,我右手伸到付詩詩的頭頂,剩餘的靈塵就飄了下去,落進付詩詩的身體裡,將付詩詩沒察覺出來的內傷也治療好了,我疲倦的回到座位上,擺了一下手說道:“好了,你可以去了”
付詩詩看着疲倦的我,有些感動,但嘴上還是倔強的說道:“你怎麼不早點治療”
“你被打得這麼慘,我以爲你失敗了”
聽到我這麼說,付詩詩剛升起的好感瞬間被扔進了無盡深淵,變得煙消雲散,不服氣的說道:“難道失敗的人就沒權利嗎”
我有些煩,不耐煩的說道:“反正回去有醫療組,也不急這一時”
最後付詩詩氣呼呼的走了。付詩詩走後,車裡只剩下了我與歐陽雛鳳。太陽將落未落,昏黃的光線灑在車廂上,從門裡透出一點,將我的腿部暴露在陽光中,絲絲白色的頭髮也沐浴在昏沉沉的陽光中,我的頭抵在車廂上,歐陽雛鳳也沒有說話,一時,比賽場的嘈雜聲音也消失了,這裡竟很靜謐。
我感覺到有人坐到了我旁邊,於是醒了過來,看到的竟然是歐陽雛鳳有些紅的眼睛。
“怎麼了?”我問道。
歐陽雛鳳小聲道:“下次不許這樣了”
“嗯?”我發出了不解的疑問。
這時車廂裡突然溫度下降了許多,我對面出現了另一個女子。女子同樣白髮,臉上和眼睛裡沒有任何表情,她單手放在車廂裡的桌子上撐着下顎,短的白色的頭髮垂到她的手上團了起來。
忽然她笑了一下,瞬間百花綻放,輕輕的說道:“吃醋了”
歐陽雛鳳瞬間臉就紅了起來,雙手插在大腿縫隙裡,不敢擡頭。
我的頭依舊抵着車廂,盯着女子,問道:“你來的目的?”
女子將頭髮纏繞在食指上,來回玩弄着,說道:“帶我進去”
“沒門”
“原因”
“我沒有權利”
“你只要向那個小護衛說一下就行了”
聽到這句話,我疲憊之色退去,雙眼凌厲的盯着女子,女子似乎意識到了不對,說道:“抱歉,開開玩笑,你只要將這個帶進去就行了”然後遞給我一個玉盒。
我接手後,感覺到了玉盒的溫度非常低,便瞬間明白了,於是將玉盒收起來說道:“沒問題”
女子走後,歐陽雛鳳也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多親密,鬆了一口氣,扯了扯我的衣角,咬着下脣問道:“若曦,那個人是誰啊”
“遇到的怪人,不用管她”
歐陽雛鳳乖巧的“哦”了一聲,然後又紅着臉說道:“若曦,你別聽她瞎說,我···我沒吃醋”
這下我愣了一下,我一直以爲,歐陽雛鳳粘我是因爲我的血液的原因,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心情有些複雜,但我還是覺得歐陽雛鳳搞錯了,誤會了這段感情,認爲她早晚會明白過來,說道:“嗯,明白了”
明明聽到了自己想要的迴應,歐陽雛鳳還是有種落空的感覺,看着繼續低着車廂休息的白髮少年,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