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魔棋盤

這是大山深處,人類還未曾踏足的地方。這裡山清水秀,仙霧繚繞。怪物們不用僞裝,可以直接露出本體,歡快的生活在暖洋洋的陽光下。

由廖毅夔帶着我走進了這片屬於妖族的樂園。紅眼妖兔從灌木叢裡蹦出來,跳到一老樹旁好奇的看着我們;花斑妖貓緩緩的行走在光禿禿的樹枝上,伸出紅色的舌頭慵懶的舔着手掌;修長青蛇纏繞在樹上,掛在樹枝上吐着猩紅信子冰冷的盯着我們。這裡纔是真正屬於妖族的地盤,不似生活在城市裡的妖族,當年我們只能維持人形,根本不敢暴露出來,因爲一現形,災難就會來臨。

廖毅夔看着我,他的眼神告訴了我,他很不理解我的感受,也是,他自出生以來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根本不會理解那些生活在城市裡的妖族是多麼嚮往這種生活,可是我並不多麼嚮往這種生活,因爲我是半妖,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人族。可能是因爲家庭環境的原因,與衆不同的身份,讓我出生就飽受同族的冷眼,對於人類,我更有同族的感覺。

“他們都很敬畏您。”廖毅夔說道。

“嗯?”

“您身上的妖氣很濃。”廖毅夔羨慕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了一下。

漸漸地能看到半妖半人模樣的妖了,也能看到稀稀拉拉鬆散建立的房子。生活在這片區域的妖族顯然認識廖毅夔,都尊敬地向他行禮。

廖毅夔點頭示意,向我介紹說道:“居住在這裡的妖大多都是隨性而爲,別看這裡有房子,其實那些房子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了,他們只是暫居,很快就不知道會去哪裡。”

進入一處巨大的石拱門後,周圍景色突然一變,少了些自然的氣息,多了些人爲的樣子。從這裡栽培的花就可以看出來:同季節、同顏色的花被種到了一起,還有一些草藥園。

進來後,我回頭看石拱門,石拱門上雕刻有一尊獨腳夔,石夔歷盡了滄桑,陽光照在上面、樹影打在上面,映襯着青綠色的苔蘚和它自己獨有的石痕,更添了許多滄桑的痕跡。水天石碧,幽影襯人,寧靜得波瀾無奇的景色,這彷彿就是世外桃源。

廖毅夔看着保持着邁步上石階,卻回頭的我,着急的他竟然出奇地沒有打擾,讓我自己凝神了許久。

“您要是覺得這裡環境好,可以經常來。”廖毅夔邊走邊說道。

路上不時能看到靜修的妖,他們都在各自的地方盤坐,沒有打擾任何人。廖毅夔說道:“雖然我們夔族的福地比不上碧水青天福洞,但也絕對不差,所以經常有外界的妖前來潛修。”

果然妖族就是隨性自在,當我見到廖毅夔的父親,顧青夔的時候,那個看起來極其年輕的男子正在一石桌上喝茶,而我進入他們族地的時候,竟然連一座房子都沒有見到。

顧青夔看到我後,招呼着我坐下:“小友,請坐。”

看這桌上的棋盤,我隨意的走了一子,但是顧青夔卻來興趣了,說道:“沉睡了那麼久,我的手早就癢癢了,小友既然也對圍棋感興趣,那我們就來一盤怎麼樣?”

我推遲道:“棋力不佳,恐怕要拂前輩的雅興了。”

“誒,下完在說。”顧青夔也沒重新開始,就着不知道多久以前,剛剛卻被我走了一子的棋繼續了。

隨着棋子的落聲,逐漸就能感受到這棋的妙處了。與普通棋不同,這副棋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有某種韻味在流轉。

顧青夔下棋不動手,每次隨着我落完子後,他的子就會隨即動。又落了几子後,我把手放在額兩側,笑道:“前輩您也不提醒一下,讓晚輩我丟了大臉。”於是棋盤就看不懂了,棋子就像電子一樣,飛速落下,不一會棋子就落滿了棋盤。

一旁觀看的廖毅夔驚訝無比,他跟父親下了那麼多棋都沒想到這裡,沒想到眼前的白髮男子竟然只落了几子就明白了規則。他父親的棋盤不是普通的棋盤,而是神魔棋盤,是一個極其需要智力與精神的棋盤。尋常人下几子就會衰老無比,因爲精力根本不夠用。這棋盤會逐漸升級,每落滿一盤,棋盤就會開啓下一級,而棋盤的落子速度就會隨之升級,耗費的精力就會呈幾何上升。

而當下,我們就開啓了下一級,棋盤緩緩裂開,中間擡升後,四周展開與中間新棋盤拼接到一起,竟然變成了一個新棋盤,並且擴大了幾倍。而顧青夔立刻就落了一子,我也顧不得驚訝,也隨之落子。

我進入夔地的時候,太陽剛升起,而第二級下完,剛到中午。第三級下完,已是深夜。

第三天夜裡,我們不得不飛起來下棋,因爲地面已經被棋盤延伸出來的小棋盤佔據了。

一個月後,棋盤就像一個個小星球一般,被一絲小線連接在一起,整個空間都被棋盤佔據了。我紅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棋盤,最後一子落下後,我七竅都流出了鮮血,而棋盤竟然整個都炸開了。

如同煙花一般,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棋盤炸裂,隨後回到了初始的樣子。

我顫顫巍巍的端起茶杯,在不停晃出茶水中一口湊了上去,把茶水一飲而盡。而顧青夔的神態也不怎麼好,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也是七竅流血的模樣,但是他端水的手倒是沒有晃。

但剛喝完一口水,他突然一口鮮血噴在了棋盤上。之後他擋住了廖毅夔的攙扶,舒爽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直達九霄。“哈哈哈,好久沒有這麼盡興了,小友真是我的知己啊。”

我緩過來後,問道:“這是什麼棋盤,竟然如此神奇。”

“荒古衆神的傑作——神魔棋盤。古時用來演算戰事的存在。”顧青夔驕傲的說道。

“什麼戰事竟然需要用到如此神物。”我十分震驚,雖然知道圍棋可以演算戰事,但這副棋的格調也太寬廣了吧,星際大戰也不過如此。

“位面間的征戰。”顧青夔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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