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技師在武魂大陸擁有着超然的地位,自身特性和詭異強大的元魂,讓符技師擁有着龐大的人脈,元魂技也是一個讓人敬畏的東西。
老者心中有了這個猜測,對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頓時產生了些許好奇。倘若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真的是符技師,那以他此時的年紀便能刻印下白階高級武技,將來的成就自然不可限量。
老者的態度頓時客氣了許多,看着風揚,說道:“兩位,請坐下來談吧。”
風揚徑直坐下,方芳也是默不作聲的坐在風揚身邊。
風揚直接說道:“老闆就請開個價位吧。”
“小兄弟這麼爽快,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就按市場價格,白階高級武技三百金一部,白階中級一百金一部,白階初級的一律不收。”老者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成交。”風揚雖然不是生意人,但也知道白階武技並不會太值錢,不過勝在數量不少,也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五部白階高級和十部白階初級加起來也值兩千五百金了。
“這是兩千五百金的黑晶卡。”老者將一張黑色的卡片交給風揚。
風揚若無其事的接過黑晶卡便隨手往懷裡一塞,那灑脫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是金錢如糞土的高尚情操。
不過風揚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心中不禁暗想,難怪那些符技師從來都不缺錢。
仔細打量着依舊氣定神閒毫無表情變化的風揚,老者心中也是微微暗贊,旋即笑着問道:“冒昧的問一句,小兄弟應該是個符技師吧!”不像似提問,倒像似胸有成竹的陳述。
風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並未答話,旋即站起來說道:“我想挑一些白階初級的技法試試元魂技的威力,不知道多少錢一部?”
“既然小兄弟需要白階初級武技,便隨便去挑選吧!”老者豪爽的說道,聽聞風揚說試試元魂技,更讓他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這個少年必定是符技師,只是暫時品階大概還在一品左右。
白階初級武技根本就不值什麼錢,那些白階初級武技擺在櫃子上,即便不上鎖,都沒人光顧。堆在店裡浪費空間,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和將來的高級符技師打好關係,潛在的利益絕對驚人。
老者心念電轉,這點利弊還是能夠權衡的,他親自起身將風揚送到商店中,倒是讓商店內的小兒和一些常常光顧的客人驚訝不已。
這堂堂符技商店的老闆王百萬,實力更是達到武尊級別的強者,何曾如此重視過一個少年?
感受到那一道道異樣的眼神,風揚倒是有些不自然。走到坐裡面那個櫃子旁,將那白階初級武技斷水流影收起來之後,風揚順帶又隨便挑了幾部白階初級技法掩人耳目。
將風揚和方芳送到店門口,符技商店的老闆王百萬笑着說道:“小兄弟以後要是有更好的武技出售,可別忘了我這老頭子。”
“老闆這是哪裡話,以後小子還得靠老闆多多關照呢。”朝王百萬點頭一笑,風揚便與方芳轉身離開。
風揚並非那種有點可取之處便到處炫耀目中無人的庸才,他心中清楚的很,要在這個世界立足,自身實力是一個因素,人脈也是不可或缺的。能在飛雲城這種大城市開符技商店,這個老者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離開符技商店,風揚便打算尋找一間客棧入住,等待三天後的飛雲門招生大會。
在飛雲城逛了大半天,最起碼問了十多家酒樓客棧,都被掌櫃告知客房已滿。風揚唯有感嘆,這飛雲門的招生大會,當真能帶動飛雲城的經濟飛速發展。
在風揚又一次心灰意冷的準備換下一家客棧時,客棧掌櫃卻是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風揚,道:“小兄弟,勸你們不要找了,飛雲城的酒樓客棧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全部爆滿,恐怕現在飛雲城只有一家客棧還有房間。。”
頓了頓,掌櫃神秘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那個膽量和實力去住。”
“什麼客棧?”風揚好奇的問道。
“有間客棧。”掌櫃笑道:“前面左轉走到盡頭,就是了。”
“謝謝。”道謝一聲,風揚便轉身與方芳一同離開,按照掌櫃的指示,風揚和方芳走了一個時辰方纔找打掌櫃所說的‘有間客棧’。
這裡的冷清與飛雲城喧鬧繁華的街道完全格格不入,好似兩個世界一般。
偶爾在這條街道上行走的路人,無不是神色匆匆。還有一些人卻是比較悠哉,但他們的實力卻都在武師和武尊級別。
這些從有間客棧走出來的人也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風揚,不過對風揚的好奇一閃而逝,旋即便用炙熱的眼神打量着方芳。
只是此時方芳因滅門慘禍導致性情大變,身上無時無刻不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
有間客棧中已經坐了不少人,每個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男人們,或雙腿擱在椅子上唾沫橫飛的高談闊論,或單獨坐在角落裡悶騷的故作深沉,或自顧自豪爽的大口大口喝酒,一些女子,或矜持含蓄的吃着飯菜,或好奇的尋找着看的上眼的酷哥俊男。
只是每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陰狠氣息,讓人不敢小覷,形形色色的各方人馬匯聚一堂,倒是頗爲熱鬧。
風揚和方芳的進入,倒是滿堂的客人都不禁有些好奇,驚訝,甚至是帶着戲謔玩味的神色。
這有間客棧之所以還沒有爆滿,便正是因爲這間客棧所住的人,無不是惡貫滿盈嗜殺兇殘之人,可謂是蛇鼠蟲蟻有血性有膽識之人匯聚的老窩。
神色漠然,猶如一朵冷豔玫瑰的方芳進來,頓時吸引了衆多眼球,而客棧中的一些姿色也不錯的女子,在方芳的光鮮豔麗之下,便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風揚在前走着,方芳在後跟着,不緊不慢,始終保持着同樣的距離。
“老闆,這裡還有沒有房間?”看着站在櫃檯後,帶着怪異神色打量着自己的掌櫃,風揚毫不在意的問道。
“有間客棧從來不缺房間,只是看你有沒有膽量住。”掌櫃帶着玩味的口吻說道。
坐在大廳中的一羣人,也無不是帶着戲謔的神色,等待着這兩名年輕人被嚇的落荒而逃的情景。甚至因爲能夠在這裡住下來,每個人有種怪異的自豪和高高在上的感覺。
“多少錢?”風揚徑直問道。
那中年掌櫃以一種怪異的神色打量了一番風揚和採兒,旋即似笑非笑的說道:“不要錢。”
“那需要什麼?”風揚也頗爲好奇,還是第一次聽說不要錢的客棧。
“只要你敢賭,這裡就隨時歡迎你,並且免費爲你提供最優質的服務。”中年掌櫃臉上帶着習慣性的淺笑。
“怎麼賭?”風揚問道。
“只要你點頭同意,我會告訴你賭法。”中年掌櫃道。
風揚道:“輸贏如何?”
中年掌櫃臉上那習慣性的禮貌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森然嚴肅的神色,道:“贏了的獎勵便是免費享受有間客棧最優質周到的服務和保護,不過,我們的保護範圍僅限於有間客棧,在有間客棧之外有什麼危險,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一個短暫的停頓,中年掌櫃以一種和善笑容說出一句寒氣刺骨的話:“而輸了,則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風揚頓時爲之一愣,這種賭法,獎勵和懲罰的籌碼完全不成正比,等於算是贏了沒有任何獎勵,而輸了,則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這種賭法也有人蔘加?而且,有間客棧真的有如此大能耐,能夠在他人輸了之後取人性命?
看着沉默不語的風揚,中年掌櫃見過無數個聽完賭注之後便露出這種神情的人,自然猜出了風揚心中的猶豫和掙扎,故而冷冷笑道:“小兄弟,奉勸你最好不要抱有僥倖的心理,有間客棧成立百年,設立賭局上千次,從未有過失手的記錄。如果你接下賭局,那麼所有人都會尊敬你,如果你不敢,在這些人眼中,你就是個懦夫,將受人恥笑。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這種賭局並不公平,他們也都知道每次賭局之後死亡的人數,但是卻依舊源源不斷的有人來參加這種看似沒有公平性可言的死亡賭博,甚至很多幸運的人,周而復始的參加。坐在這裡的每個人,並不是爲了獎勵而來,爲的,只是享受這緊張刺激的過程。”
在座的的每一位都可謂是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之輩,只有這種以生命爲賭注的賭局,才能刺激到他們漸漸麻木的心臟,才能讓他們感覺到心跳加速的刺激,感受到那種熱血澎湃的激情。
在座的,有些人是體驗了幾次死亡賭局,也親眼見證着失敗者的死亡,見證着有間客棧不斷替換着一批又一批的新人。但在這種死亡隨時可能降臨到自己身上的賭局中,他們這些人卻依舊樂此不疲趨之若鶩的參加。甚至,越來越覺得緊張刺激,越來越亢奮。或許可以說這是一種變態的心理,但這些瘋子,卻異常享受死亡賭局帶來的緊張刺激感。
“小子,不敢賭就滾蛋,孬種並沒有資格與我們同住。”
“坐在這裡還有很多娘們兒,我看你小子連這些女人都不如啊!”
“小弟弟,這種遊戲真的很好玩呢。”
“我看他再過十年都不知道有沒有膽量參加,既然怕死,就趕快滾吧,別讓大夥兒看笑話。”
“嘿嘿,只要這小子現在走出有間客棧,我相信他身後的小女友,起碼會遭到十個人爭搶,那女孩,可比坐在這裡的那些婊~子好的太多了。”
風揚沉默間,坐在大廳喝酒的一羣人不禁毫不顧忌的轟笑嘲諷,更有甚者,卻是悄然打起了方芳的注意。
風揚今日參加了賭局,這些人或許會敬重他這的膽識和魄力以及視他爲與自己身份相同平起平坐的人,而與風揚建立某種短暫的友好關係。反之,風揚不接受賭局而走出客棧,絕對會遭到一羣人的圍攻。
貪生怕死之輩,是他們這羣人最爲瞧不起的。
這種激將法自然對風揚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選擇,絕不會因爲別人的幾句話而做出改變,但是風揚依舊很快做出了選擇,只爲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