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射過少年身體帶着一道血箭激射出來的長劍繼續朝前激射,目標正是斷崖旁邊的瀋陽。
不過瀋陽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身體一動不動,手中的元魂摺扇陡然脫手而飛,輕易的將那柄在空中激射過來的長劍斬的斷裂成兩截。
風揚凝神看着站在斷崖旁的三名少年,唐寧赫然被一條元魂鐵鞭死死的捆縛着,身體懸浮在懸崖之上。只要元魂鐵鞭的主人將‘元魂’收回,唐寧便會毫無懸念的掉落萬丈懸崖。
“果然厲害,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夠殺上來。”瀋陽氣定神閒的笑道。
身爲符技師,雖然實力等級不高,導致瀋陽眼力也有所欠缺,在黑夜中視物能力受到阻礙。但是其元魂力頗爲雄渾,不用眼睛看,也能憑藉元魂力的探測瞭解周圍的情況。
“你們無非就是要對付我,抓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風揚神色陰冷,語氣帶着森寒的殺氣。
“說實話,你很厲害,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必要時還是需要一點非常手段,要不然你怎麼會主動過來找我呢!”瀋陽笑着說道。
“放了她,否則你們必死無疑。”風揚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說的對,放了她我們可能真的必死無疑。但見你既然這麼看重她,我覺得我們還是很安全的。”瀋陽笑道。
被元魂鐵鞭捆縛着無法動彈身體懸浮在斷崖空中,唐寧雖然在黑夜中無法看清楚風揚的神色,但藉着皎潔的月色卻能看到那渾身浴血的頎長身影。
莫名的,那敏感脆弱的芳心突然像似被什麼東西狠狠的觸動了一般,眼淚頓時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被瀋陽找到抓到這裡時,唐寧本以爲風揚丟下她一個人跑了。可是此時此刻風揚渾身浴血的出現在眼前,唐寧知道,風揚並沒有丟下她,反而奮不顧身的來救她了。
“我已經來了,放了她。”風揚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保持冷靜的頭腦。
“那就看你有多少誠意了。”瀋陽冷然笑道,朝旁邊的一名少年投去一個眼神。
那少年和瀋陽狼狽爲奸依舊,當即心領神會,一道黑影頓時從他腦袋中激射出來。
那道黑影化作一柄鋒利無比的匕首,匕首掀起凌厲的勁風,瞬間在風揚胸口,小腹,大腿處各劃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狂涌而出。
噗通!!
大腿受創,腿部力量一泄,風揚踉蹌了兩步,跪倒在地上。
神色猙獰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風揚掙扎着再次站起來。
剛纔那種攻擊風揚完全可以躲避過去,但是此刻卻不容許他閃躲。唐寧就被懸浮在懸崖之上,倘若那人收回元魂鐵鞭,唐寧就會馬上掉落萬丈懸崖。
“果然有種。”瀋陽笑道:“我看你能承受多少攻擊。”
說罷,元魂摺扇已然凌空激射,瞬間撞擊在風揚身上。摺扇張開,猶如鋼刀一般將風揚的胸口劃開,皮開肉綻,森森白骨隱約可見。
同時,其身體被摺扇帶來的衝擊力震的向後倒飛出去,落在地上,傷口更是被扯得裂開,鮮血不斷染紅着他的衣衫。
風揚的肉體防禦也算驚人,再次掙扎站起身來,雙臂撐着雙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頭髮耷拉着遮掩着腦門。擡起頭,眼眸上翻,凝視着瀋陽等人。
“風揚。。”
被捆縛着懸浮在懸崖上空的唐寧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內心裡只剩下對風揚的擔憂,還有那滿滿的感動。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爲自己,風揚絕對有實力和這三個混蛋一較高低。可是此時此刻,風揚卻只能站在原地任人宰殺。
“不愧是招生大會的第一名,肉體防禦竟然這麼強。”瀋陽戲謔的看着風揚:“我倒要看你能抗住多少攻擊。”
瀋陽現在也不急着殺死風揚,那樣就太沒勁了。
瀋陽曾經親眼目睹風揚將自己的弟弟斬殺的死無全屍,那種憤怒和仇恨早於佔據了瀋陽的整個內心。
他雖然爲人自傲,自視甚高,但對於親弟弟沈俊,卻也是有着血肉相連的親情。
他現在恨不得將風揚千刀萬剮,讓風揚也死無全屍。讓風揚痛痛快快的死那是便宜他了,要慢慢的將他折磨致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瀋陽要讓風揚也嘗試一下親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掉落萬丈懸崖粉碎碎骨卻無力挽救的那種痛苦。
說罷,瀋陽的元魂摺扇和方立的元魂匕首同時發動,彷彿瞬間與黑夜融爲一體。
頃刻後,風揚身體卻不斷出現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不斷從身體上飛濺出來。在那一抹血霧中,風揚的身體不斷抽搐,傷口不斷增加,元魂摺扇和匕首帶起的罡風吹襲的周圍彷彿颳起了一陣狂風,吹襲起漫天風沙。
“不,不要。。”
看着風揚像玩偶一般被兩人無情的玩弄宰割,唐寧內心的擔心和傷痛讓她已經無力嘶喊,只是帶着哽咽的聲音不斷哀求。
當風沙遮掩了那個少年的身體,只有一道道鮮血揮灑在空中時,她已泣不成聲。
瀋陽和方立兩人相視一眼,嘴角都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旋即兩人同時控制‘元魂’停下來。
風沙落,身形現。
當風揚的身形在那風沙中顯露出來時,已經成爲一個血人。他雙膝跪在地上,神色虛弱,雙手無力的垂着,鮮血沿着手臂流淌而下。
風揚整個身體遍體鱗傷,鮮血染紅了他膝下的土地,清風吹襲,斷魂崖之巔瀰漫着一股濃重刺鼻的血腥味。
風揚沒有向薰月求助,薰月也不會出手幫他。
薰月早有云,爲了避免風揚養成對自己的依賴性,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她不會出手干涉風揚的恩怨。
倘若一碰到困難薰月就出手輕而易舉的解決,那風揚永遠不會成長,永遠感受不到任何挫折。
一個人沒有挫折,也就失去了在挫折中成長蛻變的機會。
風揚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他知道這樣很難救下唐寧,可是人在瀋陽手上,他卻不得不來。不管是大男子主義還是攜帶別的什麼因素,他實在無法置唐寧的生死於不顧。
看着渾身是血的風揚,唐寧已是泣不成聲。
突然間,她像似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突然朝風揚露出一道恬美溫柔的笑容。
這是她認識風揚以來第一次展現的異樣笑容,“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得死,與其這樣,那不如你活着吧。”
“凝壁鎧甲…”唐寧陡然施展出防禦武技,周身瞬間凝聚出一副厚實的鎧甲,然而下一刻,唐寧卻陡然爆喝:“爆。。”
“不要。。。”風揚眼球陡然暴突,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場景似乎都在此刻定格了一般,瀋陽臉上還未褪去的冷笑,那停留在天空中的元魂,唐寧臉上柔媚笑容,那璀璨雙眸中的堅毅之色,一切似乎都變得清晰無比。
凝聚於唐寧身體上的鎧甲轟然爆裂,將捆縛着自己身體的元魂鐵鞭炸的鬆開飛射出去之時,懸浮與斷崖上空的唐寧仰頭噴出一口鮮血,在身體上空揮灑成一抹血霧。
隨着血霧的揮灑,唐寧的身體猛然朝斷崖下方掉落。
與此同時,元魂鐵鞭受到強力衝擊的那名少年也是陡然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慘白。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風揚歇斯底里的怒罵一聲,忍着無與倫比的劇痛,嚴重受創的身體猛然站了起來。
“啾!”
瀋陽反應卻是極快,漂浮在他身前的摺扇猛然朝風揚激射過去。
“呼。”
同樣是一聲奇異的破風聲,一道黑色自風揚腦袋中激射出來,猶如和黑夜融爲一體般,瞬間與瀋陽的元魂摺扇發生劇烈的撞擊。
“噗。。”
風揚與瀋陽在同一時間,都感到元魂力產生一陣強烈的動盪,腦袋幾欲要爆裂開來一般。兩人紛紛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白紙。
與此同時。
另外一名符技師方立已然發動元魂匕首朝風揚刺了過去。
風揚卻是不閃不避,在元魂匕首即將刺進胸膛時,風揚的身影卻陡然憑空消失,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那名元魂爲鐵鞭的少年面前。
“給我去死吧。”風揚臉上綻放出一道妖異到邪笑,眼中的那抹無法掩飾的瘋狂色彩另那名原本用元魂鐵鞭捆縛着唐寧的少年心臟都不由得猛顫起來。
因爲唐寧突然選擇自爆防禦鎧甲對其元魂產生強大的衝擊,那腦袋一陣暈乎的少年回過神來時,風揚突然做出一個讓瀋陽等人心臟抽搐的動作。
瀋陽和方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風揚突兀伸手猛地抱住那名少年,然後雙腿猛瞪,竟是抱着那少年符技師一起朝萬丈懸崖奔去。
那少年原本就站在懸崖旁邊用元魂鐵鞭捆縛着唐寧,此時被風揚突然抱着推向斷魂崖,還沒有來得及掙扎,身體已經從斷魂崖上朝萬丈懸崖下方掉落下去。
風揚抱着那名少年符技師一起掉落萬丈懸崖,身體飛速下落。風吹的他們衣衫獵獵作響,頭髮向上飄舞,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那少年符技師卻已經是嚇的不敢睜開雙眼了。
砰!!!
一聲爆響,風揚手肘狠狠的撞擊在那少年符技師的腦袋上。那少年頓時感覺腦袋再一次傳來一陣暈乎,腦袋受到重擊,身體更是迅猛朝懸崖下方掉落。
這斷魂崖具體有多高沒人清楚,但所有人都只知道一個事實,掉下斷魂崖,絕對會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