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華緊緊抱着已經虛弱無比的尤雪兒急速在空中飛行,此刻,他依舊保持着龍人變身,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速度發揮到極致,他自己的肉體已經達到了極限。
尤雪兒臉色蒼白,雖然血已經止住,但是雪白的婚紗還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雖然此刻吳華的腦袋已經失去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俊朗臉盤,但是從那龍頭的臉上卻可以看到難言的痛苦。
這一刻,靜靜躺在心愛男人的懷裡,尤雪兒是幸福的,至少她自己感覺這一刻是那麼的美好,這麼多年的期待,那麼多的傷害,終於走到一起了,即便,這種幸福是那麼短暫,可是她卻不後悔,以前不會,現在依舊不會。
廣順城距離朝陽城並不是很遠,吳華急速飛行之下,但因爲傷勢大打折扣,趕到朝陽城的山脈之巔已經耗費了十一個時辰還多。
吳華恢復了自己的面貌,他坐在山脈之巔,尤雪兒則躺在他的雙腿上,他們的雙手緊握,帶着無限的愛意,再也不想鬆開彼此的手。
此刻還是深夜,距離日出的時間還有半個多時辰,天空依舊一片漆黑,看不清山下的景色,但彼此的面容卻在眼中清晰可見。
尤雪兒緊握着吳華的手,呼吸已經越來越微弱,身體也虛弱的沒有絲毫力氣,彷彿說話都需要耗費所有的力氣一般,看着那張熟悉帥氣的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面容,她是那麼不捨,那麼的迷戀,“華,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這一刻,是屬於他們的。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要胡思亂想。”吳華緊緊握着尤雪兒的手,感受到她的身體逐漸變涼,吳華就好似一個手足無措的孩童一般,帶着笑,卻流着淚。
“我好想好想就這樣永遠躺在你的懷裡,每天都能看日出日落,看春去秋來,可是這一刻,始終還是來的這麼晚。”尤雪兒的聲音虛弱的近乎不可聞,但看着這個讓自己愛到骨子裡的男人,臉上依舊帶着那一抹彷彿另天地都增添了幾分色彩的幸福笑容,那種幸福毫不掩飾,毫不彌留。
“不晚,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晚。”吳華此時已經帶着哭腔,他能夠感受到生命的跡象正在逐漸從這個女孩的身上逐漸流逝。
尤雪兒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後悔,並沒有惋惜,彷彿能夠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一切就足夠了,“華,還記得在飛雲門的時候,那時候你也陪着我在斷魂崖看日出,那麼美的景象,可是你卻睡着了。”
“這次我不會睡,你也不能睡,聽到了嗎?”吳華哽咽的說道:“我們要靜靜的欣賞這場只屬於我們的日出,我們誰都不能貪睡。”
他已經哽咽的不成聲,擡頭看着遠方的天際,他不敢看尤雪兒,怕低下頭,眼淚便會流出來,怕低下頭,看到這個女孩的容顏,他會心痛的發瘋。
“咳咳。”尤雪兒身體突然忍不住劇烈的震顫起來,咳嗽讓她張嘴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越發蒼白,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涼,她依舊緊緊的拽着吳華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溫度,“華,我好冷,天好暗,好怕。”
“不要怕,太陽就快出來了,馬上就能看到日出了,我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你不能這樣對我。”吳華嘴脣微微的顫抖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彷彿變成一種受到某種驚嚇產生的顫音。
“如..如果..有..來生...我…我一定..定要當..你..你的新娘。”尤雪兒伸手去撫摸這個讓這自己着迷的男人的臉,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手臂緩緩的朝吳華的臉伸過去,但是在距離吳華的臉還有一寸時,那條手臂卻無力的垂下,躺在吳華懷裡的腦袋也緩緩的低垂下去,雙目合起。
吳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懷中女孩的情況,那一瞬間,他緊緊的將尤雪兒抱起來,彎着腰將尤雪兒緊緊的摟在懷裡,似乎這樣能緩解自己的傷痛,他擡頭看着遠處那一抹緩緩泛起魚肚白的天際,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滴落下來,“太陽出來了啊。”
朝陽城山脈之巔,坐在地上的男子俯身緊緊抱着女子的身體,腦袋深埋緊緊貼着女孩的冰涼的臉蛋,肩頭微微的聳動着,天地之間迴盪着這個男人撕心裂肺的哭聲,第一抹晨曦揮灑在大地上,將這一男一女相擁的身影越來越長,在朦朧的風景山林之間若隱若現,時間在此刻彷彿定格,形成了一副世間最唯美另照樣都爲之黯然失色令人心碎的畫面。
固萊帝國,景陽城。
兩天時間,景陽城的子民已經被轉移出去七八成,但仍舊有一些普通百姓還沒有來得及轉移,或者說似乎根本不相信什麼魔獸襲擊景陽城的無稽之談,這風和日麗的,哪裡有絲毫危險的氣息,所以都選擇了留在景陽城,而國主黎淵只能下令將這些頑固的百姓強行轉移。
這一日清晨,天色纔剛剛大亮,景陽城被籠罩在一個明媚的陽光之下,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祥和,天邊流動的雲、那一輪緩緩上升的太陽、偶爾從白雲下掠過的飛鳥,搗破了這平靜的畫面。
景陽城的地面突兀震顫起來,驚醒了還沒有來得及轉移的頑固百姓,地面震顫了片刻,便能夠清晰的聽見一聲聲粗狂震耳的嚎叫聲。
那些頑固的百姓紛紛離開房屋出來觀看,卻能看到此時大街上已經是滿城盡帶盔甲的士兵焦急凝重的奔來奔去,迴盪着腳步的踢踏聲,每個人都顯得殺氣騰騰,讓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肅殺的氣息。
旋即那些並不想轉移的頑固百姓便看到遠處的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隨着那黑壓壓的東西快速移動過來,地面上也跟着捲起一陣狂風,吹的塵土漫天飛揚,地面的震顫也越來越強烈。
此時,那些百姓也終於意識到,真的有魔獸攻過來了,原本不以爲然的嘲諷那些轉移的民衆貪生怕死,此刻自己整個內心都已經被恐懼佔據,剩下的千餘民衆登時產生極度的恐慌,在大街小巷大叫大嚷,胡亂奔逃。
這時,一名身穿盔甲的男子出現在混亂不堪的街道上,大聲喝道:“一二隊的士兵,負責將這些民衆轉移,速度要快。”
那些士兵當即將恐慌的民衆控制起來,快速帶往空間傳送陣。
此時,大部分士兵已經趕到城門口,城牆上是箭法高超的士兵,這些士兵已經朝空中的飛行魔獸發出攻勢,一波一波密密麻麻的箭雨急速朝遠處的‘黑雲’飛射過去,不時有飛行魔獸從空中掉落下去,將地面砸的爆裂開來。
而黎淵等國主以及各大門派的掌門此時也都站在城牆上,而例如陳小胖、伊傲秋、範僮、雲海這些各大門派的成名高手都已經和士兵一同出城門迎戰。
只是數量巨大的魔獸以及人類強者的聯手這種史無前例的攻擊讓他們也有些緊張,但更多的卻是亢奮,每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心中或多或少的都會蘊藏着一些血性,面對這種有史以來第一次的戰鬥,他們體內的熱血也緩緩燃燒了起來,有一種叫做戰意的東西瞬間迸發。
風揚這兩天離開了景陽城,便是沿途擊殺一些等級較高的魔獸,並且阻止他們前進的速度,否則昨天就已經殺到景陽城了。
形勢迫在眉睫,風揚迅速飛下城門,落在陳斌的身邊,看看陳斌,又看了看死都不走的饒玲,將一塊玉石交給陳斌,道:“這是玄青玉,裡面儲存了四次威力巨大的武技,到時候我可能無暇照顧你,在危機的時候,便拿出來使用,記住,只能使用四次,自己注意安全。”
陳斌也不矯情,接過玄青玉,鄭重的點頭,道:“師傅,不用擔心我們。”
風揚深深的看了陳斌一眼,便又回到城牆上,此時負責指揮城牆上的所有弓箭手不是士兵,而是萬劍宗的一個弟子---靜天。
靜天當年是負責追殺風揚的萬劍宗弟子,當年就已經顯現出極高的箭法天賦,這些年,倒也被譽爲固萊帝國第二個弓弦,威望不比當年的弓仙袁鋒差多少。
風揚沒有二話,直接拿出落日弓施展出落日箭,猶如太陽射出的一道光柱一般,瞬間在前方黑壓壓的飛行魔獸羣中劃出了一道猶如流星劃過的軌跡。光柱消失,便直接一頭頭飛行魔獸從天而降,砸落在地上,將不少在地上飛奔的魔獸都砸的鮮血淋漓。
在風揚釋放出第二次落日箭的時候,陸地上、天空中的魔獸都衝到了景陽城外。
蓄勢待發的所有士兵和門派弟子以及江湖散人也在此刻衝了過去,瞬間和魔獸~交上了手,打頭陣的魔獸都是低級魔獸,沒有智慧,戰鬥力也不怎麼樣,被士兵和一羣高手切菜一般收割了生命。
不過後頭的魔獸卻越來越強,那些悍不畏死的士兵不斷倒在魔獸的爪子下,不過魔獸死傷的速度也不比士兵死亡的速度慢。
城牆上的弓箭手不間斷的釋放箭矢,一波一波的箭雨阻擋着飛行魔獸的進攻。
“那些人過來了,大家小心。”風揚眉頭陡然緊皺起來,元魂力驚人的他已經感受到一大片強烈的威壓席捲過來。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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