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隊長就是這樣好像很是躊躇滿志的帶領着我們哥倆徒步跨越過了眼前這大半個海灣,然後又沿着這處離岸邊還有幾百米距離的冰塊堆上面繼續向西邊走出了一段,直到這樣走到了一處距離入海口不遠的海灣轉彎處時,我就看見前面的一片冰丘旁有一艘被半隱藏着而擱淺的小型快艇。
當我看到了這個東西之後,不用寒隊長過多的解釋,哥也是瞬間的茅塞頓開了。原來這裡纔是那幫暴徒妄想把女記者引渡出海的最終路線!——因爲前些日子整個半島地區正好趕上一波寒潮,就把整個海灣給凍結住了而無法出海,所以他們就只能等到這兩天溫度稍稍的下降時,讓海灣的中部漸漸開化出一條水路,然後等着一次漲潮的時機再乘船逃離這裡……
而這場仗打到了這裡我也是才明白過來,原來寒隊長是的一直在這種機動應變之中奉行着類似於“欲擒故縱”的戰法。孫子兵法曰: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原來現在我們三個人才是這次解救任務中最後一步的“奇兵”所在。
“目標方向以確認,我們就在這裡設伏!”這時寒隊長就用手語命令我和李班長以他爲中心就地找一處隱蔽地點把自己暫時藏起來。
然後我們哥仨就是在間隔十米內的距離上找着一些自己看中的比較“寬暢”的冰縫做藏身地點。這時隊長和李班長就都選擇了一處並不算太高的冰堆的一角,在那裡就直接拽出幾塊大冰坨,然後把自己的下半身趴着伸進去,完事再把那幾塊大冰坨模仿呈自然運動的形狀蓋在了自己身上從而完成了僞裝。而相比之下,我則選擇了一處大約半米多深的天然冰窟窿,這裡面雖然看着並不怎麼踏實,但是卻不用像他倆那樣半趴在冰堆裡,哥只要在裡面稍微的一蹲,然後隨便找兩個冰塊架在頭頂就可以了。
而後我們就這樣以或蹲伏或臥姿的身形在幾處冰堆裡苦等了幾十分鐘。在時間進入了好像靜止不動的同時,頭頂的天空就已經微白髮亮了起來,轉頭一看,此刻東南方向的地平線上也呈現出了一條淡黃色的預示着即將日出的亮光。我就無聊之中隨便想了想,忽然間我就想到了我看過的一部遼半海區教科書裡曾經寫過內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時應該是日出之前海面漲潮開始的時候了……
“轟……”而就在我剛剛想到這一點問題的時候,周圍遠近的冰層裡就是一陣時斷時續“咔咔”碎裂響聲。沒過多久,我就瞪眼看見自己腳下的冰塊周圍開始慢慢的滲透進來一片淡黃色的海水……
這一刻哥的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後悔!——怪不得剛纔李班長和寒隊長看到我選擇這個冰窟窿時是一臉的壞笑,原來他哥倆早就遇見到了這種情況會發生!——真是兩個變態,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提醒我一聲?想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雖然天空沒有徹底的放亮,但是現在的能見度不用夜視儀照都可以看清楚幾百米之外的事物了。想申請換位置,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老三啊,聽說外面漲潮了,你那裡爽不爽啊?”李班長果然是“心有靈犀”,一聽到了周圍流水聲之時就立馬知道我這裡遭了殃。
“報告班長,我……還行吧。”
“真的?”
“……”
其實我在回答李班長的問話時,腳下的海水已經沒過了我的小腿和蹲下去的臀部,而腳下的這雙防寒靴雖然能抵禦滾滾而來的寒溫,但是根本擋不住這冰冷的海水,所以這樣沒過多久我的整個雙腳不僅已經徹底的被泡麻了,不僅是這樣,就連此刻緊閉的肛門也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冰癢,而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此時沒過小腿的海水還在漸漸的向上猛漲,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哥的整個身子就可能被淹沒了……
一霎時的,哥就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想了想就只能把身體向上移動了一下,同時又把頭頂的這幾塊冰塊稍微的頂起來一些。不過這樣依舊是得不償失,因爲此刻外面呼嘯的海風是更加的猛烈而寒冷,所以沒過幾分鐘自己這一身絨衣就被這從冰縫灌進來海風給漸漸貫透了——這感覺真是應了我家鄉的那句土話:怎麼整,都難受!
本來你的寒帶作戰服理論上確實能在山溝裡熬過四五個黑夜,可是現在又被這夾帶着寒溫的海風這麼一吹,就算再厚棉衣也會如同紙片一般被輕易吹了個透心涼!——原來這個世界上最爲徹骨難熬的並不是零下40多度寒溫,而是一種建立在寒潮基礎上的狂風!
“報告隊長,我冷!”這樣直到腳下的海水沒過了肚臍,同時又被貫穿進來的海風給吹得瑟瑟發抖的我就終於忍不住了,就一邊顫抖着身子一邊在對講機喊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