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我昨天看過的那張衛星地圖上記得很清楚,這條海灣的綜合寬度大概在2至3千米左右,由最西邊的兩處山峰的夾縫開始算起,直到東邊陸地河流入海口的地方,其總長度應該在30至40公里左右。如果拋開比例的大小,從地圖上冷不丁一瞅,這就與那個世界有名的埃及蘇伊士匕首型海灣非常類似。不過眼前這道海灣的西邊盡頭又有一個鶴立雞羣一般的奇觀,就在這個海灣出口的中央竟凸起了一座海拔大約100米左右的小山峰,把整個海灣的出口變成了一種轉折而出的態勢,所以這種海域地形從地圖上仔細再一看,又很像我們中國古代兵器中“戈”的抽象體現。
然而剛纔我們在山脈另一側的時候基本沒有什麼感覺,而現在霎一走到這冰結的海面的岸邊時,本來清爽的空氣中就猛然吹起一股“呼呼”作響又如冰刀一般的強力海風。這風力大得好像都能把一個活人給直接吹飛了起來。一瞬間耳畔除了這怪叫一般的海風作響,周圍兩米以外的事物就根本聽不見了!
我之前還想走靠近裡側的橋墩根處的泥路,可是現在我已經一步一步的前行到了海灣的中央,回頭一看,冰面起伏海水交錯灰茫茫的一大片,這根本就是找不到回頭路了。
轟隆……!
而就在我心有猶豫之時,側前方的十幾米處又有一片露出冰面而流動着的海水,而上面正漂浮着的幾塊海冰就隨着水流猛然撞在一起,並在一連串的震響當中被淹沒墜入海水中。這畫面看得我腿下越發的軟弱無力,站在這裡瞪眼啥瞅了半天。
這時天空中又飛來了幾隻白色的海鷗,他們就邊鳴叫着邊徘徊在暫時停頓下來的我們三個人的頭頂。前面的李班長見到此情景就也停下了腳步而表現出一臉的厭煩,可能是害怕這些東西會暴露我們的位置。
——有船和人的地方,必定有海鷗在盤旋!我估計八九不離十的,這幾隻海鷗都把我們當成剛剛上岸或滿載而歸的漁民了。
而就在我們三個人剛剛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跨過了這條海灣最甚危險的深海區冰面後,對講機裡就傳來緊張有序的呼叫聲,“主攻排呼叫近地衛星!目標已經進入我伏擊射界,我申請對其實施突襲式殲滅。”
從這聲音中我能夠聽出來,此刻山溝裡帶領着伏擊隊伍的幹部依舊是李樹成副中隊長。可能是求功心切,也有可能是剛纔突入計劃的失敗讓他心裡有些不爽,所以我聽這話裡的意思,好像上來就要搞什麼徹底殲滅戰術。
然後我身邊的寒隊長就半蹲下身子,朝向斜後方的山脈線眺望了一眼,邊打開對講機說:“允許。不過要保證其中人質的絕對安全和不能射殺人質旁邊的幾個暴徒,如果發現目標有報復性傾向,就立刻收手!”
“這……好吧!”然後對講機就是副中隊長的再次部署隊形的聲音:“各組注意!以班用機槍手爲基準,由後之前‘口袋收網’突襲隊形,準備行動……”
對講機裡的對話剛剛結束,山脈西邊的大約一公里處的山口裡,就猛然傳來一連串的槍響,時不時的還有兩聲槍**落地的爆震聲音,聽這山間的迴音就很像是一場激烈的伏擊戰。不過我又仔細的聽了一遍這槍聲的節奏,連貫性極強,而短點射卻很少,所以聽着就很像是多數的虛張聲勢的盲射。
不過在這一小波的與綁架團伙的交火間,我們還是能聽見從各個參戰隊員的步話機傳出來的實時彙報:
“5組報告,已確定消滅了6名暴徒。”
“7組報告!山口外又有兩名暴徒喪失戰鬥力。”
“情聖報告,一名疑犯被我射了中身體中部,現在正在倒地掙扎之中……”
“都是好樣的!”最後是副中隊長在伴隨着槍聲的對講機裡的一聲嘉獎式激勵,然後直接向寒隊長申請道:“圍殲組請求利用狙擊手對剩餘暴徒實施追擊殲滅!”
“不行。”寒隊長的聲音很是不容置喙,“你根本沒有百分百救出人質的把握,他們會魚死網破的!”
“那現在怎麼辦?就眼巴巴的看着這幾個人這麼跑了?!”副隊長的語氣有些義憤了,並且其中還帶着一點頂撞的意思。
“按我原計劃執行命令——等!”
然後對講機裡就再也沒有人說話了,而同時遠處迴盪在山口內槍聲也漸漸消停了下來。
也許大家在剛纔的戰鬥中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作爲狙擊手的劉靜宇和其他的幾個“長弓”系特戰隊員始終沒有在對講機裡說過一句話。其實這並不是他們害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這只是一種無奈之舉,其主要原因還是我們確實沒有具備夜視功能的高倍率***瞄準鏡——而這一點幾年來一直都是我們特勤中隊的技術短板!
所以想要對剩下的幾名正劫持一名人質的暴徒實施外科手術式的遠距離快速精準打擊,那就得等到天亮!
所以說寒隊長其實也想在那個山口的有利地形基礎上快速結束戰鬥,但事實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