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山炮……”我真是搞不懂,劉靖宇就那樣蹲在峰線上硬是瞅着我們在底下捱揍,而且還直勾勾地幹瞅了近半個小時——這樣就有意思了?
“行了,你也別在賣單了,給我們一點火力策應。”我知道頭頂上的這幫匪徒不是一般的精明,所以想要靠狙擊手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消滅他們的。
“好吧,什麼時候?”劉靖宇那邊對講機的風聲漸漸減弱了,估計是躲到了一個被風的地方。
我就低頭看了看錶,“五分鐘之後。”
剛剛與山頂的狙擊手通話完畢後,就又有一排子彈橫着掃了過來。被僥倖躲過去的我,已經感覺到,此時此刻峰線上面可不只是一挺輕.機!
從現在的態勢來看,面對匪徒不僅居高臨下,而且還有至少兩挺的支援火力,所以想要頂頭往上衝就基本是不可能的。不過面對只有個位數人頭的臨時固守陣地,在我們面前簡直就是破綻百出。而其中沒有側翼掩護就是他們最大弱點!
所以經過一番臨場的審時度勢之後,我就決定把我所帶領的3個作戰小組分成兩隊,在指導員這大隊伍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從左右兩個方向包抄上去,然後其中一隊迅速佔領北側的一個更高的峰線發動襲擊。
“大勇,我有辦法了!”仔細聽一聽這陣槍聲之後,不過我的心中反倒有說計倆,“我帶兩個人從一邊繞上去,你幫我帶隊!”
“就知道你會想到這一招”大勇的表情反倒有些遺憾,可能是因爲這次沒有帶他一起上去,“注意安全,去吧!”
就在我和大勇對話的時候,右側鋒線上劉靖宇的槍聲迅速吸引了正頭頂幾名歹徒的注意力,從這槍聲來看,他們開始轉移了部分的火力去仰攻劉靖宇。不過喜好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又是行動如地鼠般敏捷的劉靖宇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抓得住的!還有一點就是,步槍打狙擊本來就是非常吃力,我估計就算頭頂的人把所有的火力都調上去,也不會有一點的反制作用。
“頭頂的火力減弱了,我們上!”這時我就拍了一下身邊的機槍手宋潘潘和跟在我身後的**手,示意他們跟隨我的步伐向上突擊。不過我這次選擇的位置只是他們左側的另一個峰線處的小山頭。
“班長,咱們爲什麼不直接衝上去?”這時貓着腰跟在我身後爬坡的宋潘潘猶猶豫豫地問道。
我連頭都不會,反而繼續加快腳步說道:“你傻啊還是不想活了?直接衝上去不挨子彈纔怪呢!”這時我們三個已經開始側面脫離了交火線,從而穿過一片非常險峻的崖壁側,“你要記住了,咱們哥幾個現在乾的是山區圍剿任務,而不是高烈度戰爭條件下的陣地對壘作戰!那麼,既然不是對壘戰,那就不需要你去玩了命的硬碰硬,不需要衝鋒時喊口號、不需要督戰隊追在你的屁股後面監視着,說白了就是靈活運用,就是能避開鋒芒就避開,能迂迴就迂迴,能玩路子就玩路子,能偷襲就偷襲!我這樣說你應該懂了吧?!”
說完我就回頭看了一眼宋潘潘。不過他的表情還是有一些摸不着頭腦。看來這小子離當班長還有一段漫長的距離,起碼先要苦讀幾個月的兵書之後。
“行了,你什麼也不用問了。回去之後把《孫子兵法》裡面的軍爭篇抄寫50遍,一個星期以內交給我!”說完我就藉着頭頂的月光開始向上摸索着爬起了懸崖。
剛剛登上一塊峭壁的岩石,我就一邊在心裡反覆唸叨着以前學過的登山要領:身體保持平衡,三點支撐穩紮穩打,蛇形前進一步一個腳印,儘量挑選有縫和曲折的巖壁,繞開斜板岩和積雪過多的平面地點,不要回頭看!
“嗚——!班長,非得這樣嗎?”我們這樣大概向上才爬出去十幾米的時候,一陣冷風突然從側面猛吹來,搞得我差點失去了雙腳的支撐點。而跟在我屁股下一樣受難的**手就有些猶猶豫豫地,“冬天爬這裡是不是有點危險?”
“你以爲現在還有回頭的餘地嗎?——放心吧,人在瀕臨死亡威脅的時候反倒是最安全的!”我就不理不睬地說了一句正常人聽不懂的廢話,然後繼續硬着頭皮向上猛爬。——估計他心裡有一句話就一直沒說出來:上面有好的路不走,偏偏要走這一條玩命的路?
其實爬到這個節骨眼兒的時候我也是害怕得要死,甚至有時每向上攀爬一步就渾身直哆嗦。可是有些時候不拼一下,你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
“各組注意,我們轉變戰法!——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大概從遭遇的第一槍打響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可指導員現在才感覺出來敵我形勢的窘迫,不時就在對講機裡催促大家。
“一班呢?告訴我你們的現在位置!——還有,你們那個愛耍鬼點子的臭班長現在怎麼沒動靜了?”
“報告近地衛星,一班現在由‘十字架’臨時指揮戰鬥。”由於我和帶領的兩名戰士正在潛行接近敵人當中,就必須保持三緘其口,所以戰鬥中的其他事項就都代勞給了禹大勇,“一班長正在帶領着火力手兩個戰士從左側懸崖繞道迂迴攻擊。”
“行啊你小子,不請示不報告就給我來了個迂迴夾擊戰術!——這樣一來,我們不就都成你的佯攻部隊了?他大爺的!”別看指導員的語氣是罵罵咧咧的,但是在場的老士官都能聽明白,指導員這是在竊喜不已呢。
剛纔我還以爲指導員這是在表揚我的指揮才能,可是當對對講機再次傳出來一陣雜亂的槍聲之後,他就改口罵道:“嶽翔這個臭小子,搞個偷襲就算了,還把火力手都給拽走了!——你小子給我等着啊,要是不成功,看我回去了怎麼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