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城休整了三日,赤瑾和蕭青宇這才趕赴了黎城,和其他人回合之後清點了兵士,才發現竟然只剩下不到八萬人,損失有些太慘了。
“真不知道這仗要捱到幾時…”成徽嘆氣,就聽着兵士來報,說是援軍和糧草需要兩個月後才能到,命令暫時在黎城休整。
“知道了,下去吧,”,“是,將軍。”成徽說着,看着那兩人笑着一起走來,心裡有些氣憤,要不是這赤陽屢次立功,自己一定會將他秘密處死!怎麼就把少將軍帶壞了呢…
“我說,你們哥倆也太親密了吧?”尚將軍有些看不過去了,怪道“天天就見你們倆在一起的,這是要幹什麼啊?”
“……呃,沒,沒什麼。”赤瑾一聽這話就心裡發毛,脊樑骨發毛,趕緊離在離他遠一些的地方坐下來了,“年輕歸年輕,不要玩的太過分。”成徽責道,瞧着這兩人,心裡很不高興。因爲就在前些天,軍營裡忽然傳出了流言來,說什麼蕭青宇和赤陽兩人是斷袖,這個傳言足夠讓人震驚的!這蕭青宇也算是從小就在成徽眼裡成大的,按他和蕭老將軍的關係,他怎麼也要叫一聲叔叔的,這種流言,讓自己怎麼可以接受!
“成叔,什麼事啊,臉色怎麼不太好?”蕭青宇見此,趕緊笑臉賠不是,問道。
“還有什麼事啊,陛下的援軍要兩個月後才能來,也不知道陛下打算何時收兵。”成徽把眼前的事避而不談,說起了那自己都沒權利左右的事情來。
見他們愁眉不展,赤瑾笑道“沒有多久了,短則兩三個月,長則五六個月,我們就該回遠京了。”,“哦?你如何知道?”
“是啊,你這麼肯定?”其他人追問,赤瑾點了點頭,走到窗外看着隨風輕輕擺動的樹葉,出神。蕭青宇走上來,笑問“你這麼肯定,半年就可回遠京?有何依據?”,看着他,她指着天空,淡道“天災”。
“天災?”蕭青宇不明白,往外瞅了瞅,奇怪“哪裡有什麼天災?也不見什麼異象,這叫什麼依據?”,見他搖頭,赤瑾笑了,又道“因爲‘人禍’已經在遠京了。”
“什麼?”
“什麼意思?”成徽眯着眼睛,看着她,問。
“成將軍可還記得?我託人去遠京送了點東西。”赤瑾回頭,看着他說。見他點頭了,卻又不明白“你送回去什麼?我沒有打開看過。你且說仔細一些。”
“是啊,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你讓人把什麼送回遠京了?”蕭青宇問,赤瑾有些可以的迴避他真切的目光,調整了一些呼吸,說“我把‘人禍’送回了遠京,把‘天災’送到了臨川和南平。只等時機一到,天災人禍…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天災人禍?”
“說了半天,你到底在說什麼?”
“就是,你好好說!”
“不出一個月你們就知道了,不必來問我。”赤瑾看着他們,口氣之中有了一些氣憤,只道是“只可惜送回遠京的東西支持不了太久,若我配不出解藥,大家都得死。”說着,便往外走了出去。邊說“最近少出門,我會一直在藥房的,如果誰不舒服,就來找我。任何人,都可以。”
“解藥?”聽她說的這個詞,他們還是有些疑惑,但是隻能等待了。
雖然有些迫不得已,但是赤瑾知道自己必須要走這一步,爲了止戰,爲了飽受苦難的百姓,爲了那些死去的將士,爲了夏國,爲了自己的父親…雖然這樣做的風險很大,但是,只有這樣才能結束這一切。
回到藥方的赤瑾先是給自己的傷口換藥,慢慢打開帶血的繃帶,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她咬着牙,把備份的一些解藥種子敷在了傷口上。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這樣而已救很多人,但不一定能救自己。
“赤陽?”蕭青宇找了過來,讓藥房裡的軍醫都離開了,看着她在那裡上藥,見她的傷口皺眉問道“怎麼傷的這麼嚴重?怎麼不告訴我?”,“告訴你有什麼用?”赤瑾笑問,說“大概會有一個難看的疤…”
“等回遠京,我去找太醫給你瞧瞧。”他心疼的說,赤瑾點頭了,聽他追問“你給臨川的將軍下了毒藥麼?又把解藥給陛下了?”
“算是吧。”赤瑾點頭,“只是解藥沒有完全配好,治的了一時,拖久了也沒得治。”,“那…那要怎麼辦?你打算就在這裡配藥?”,赤瑾微笑着點頭了“別擔心,好麼,相信我。”
“你可不能拿自己試藥,知道麼。”蕭青宇認真的說,她點頭了,與他說“回去吧,你我獨處,不曉得他們又要說些什麼了。”,“怕什麼,我就要和你呆在一起,我可不能讓你偷偷的自己試藥。”他倔強的說道,硬是要看着她配解藥,赤瑾只能搖頭笑了笑。心裡想着:我一個人試藥的機會太小了,若是我告訴你,我用那幾千的傷兵來試藥,你又會如何?
天災人禍,按赤瑾的做法,便是沒有‘人禍’就有‘天災’。衆人只猜到她弄了些毒藥,卻不知道,這毒藥到底是什麼。只等那一個半月後,蕭青宇接到了家書,家書上說臨川的部分守城和南平近日有瘟疫蔓延,叮囑他們小心,儘量少出門。
瘟疫,一個足矣讓人嚇破膽的詞彙。比戰爭更可怕,猶如死神的使者駕臨,讓人聞之色變。
聽聞緊急傳令,所有帶銜將士馬上在正廳集合,赤瑾也趕來了,剛進門就見他們好像很緊張似得在說什麼,心裡就明白了。就看着蕭青宇朝自己走來,臉色不是很好,急問“你知道麼,遠京的…”,“我知道。”赤瑾很鎮定的說。
他微微一愣,急道“你…”,“我知道。”赤瑾早一次點頭,見他似乎有些發矇,又要張嘴問,笑着點頭“我知道,快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你都不讓人把話說完!”成將軍急道,叱喝。就見她笑着點頭,說“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我知道,發生瘟疫了。”
“你還真的知道?!”其他人驚訝,看着她,眼中十分驚訝。
赤瑾點頭,坦然“我自然知道的。這瘟疫的病種,是我培育的。從臨川開始,再到南平,元澤,最後是傲來。季風一開始,就會死幾萬人。”
聽到她的話,他們張着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聽她說“遠京的解藥不足以治療全部的人。”嘆了一口氣,再道“我也在等,只等有解藥種熟了,才能化解這一場‘天災人禍’”
“需要多久?!”成徽問,“等等吧,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們都逃不掉……但我盡力。”說完,她轉身離開,走出了正廳。
正如她所言,起風了,瘟疫蔓延的很快,很快…各種各樣的消息滿天飛,很多很多就是說‘老天爺怒了,要懲罰所有的人’。可是,就當瘟疫滿天飛的時候,只有傲來國真正的拿出了切實的抵禦瘟疫的藥方。還發了佈告出去:只有效忠傲來,才能得到上天的庇護,領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