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也詫異地看向沈林,這貨怎麼對原的事情如此清楚。
把所有人目光吸引到身,沈林內心是舒暢無,不過爲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還是立刻出言解釋道:“自古以來,原發配東荒之人再也不得回返,使得原之rén dà多不知東荒之事,因此狹隘的以爲原與東荒不通,可實際央王朝將人發配東荒傳統可從未斷過,我們東荒之人瞭解原事,又有什麼可值得驚訝的呢?”
陳安、溫良、金明、陸然具是一呆,他們還真沒想過類似的問題。是啊,因爲東荒與原隔絕,大家不知東荒事,想當然的以爲東荒也不知原事。而實際原之人,被朝廷絡繹不絕的發配東荒,一人帶着一點訊息,也能讓東荒之人熟知原之事了。
沒有讓他們想太多,沈林嘚瑟完,直接開始回答起溫良所問。
“溫老先生所問,確實正要點,的確,封魂之術與遠古封印術一般,需要強大的體魄承載,反之,只要擁有強大的體魄可無視品級大小,不用循序漸進而直接承載高品級的魂牌。”
“甚至我們都測驗過能夠直接承載對應品級魂牌的體質,打破精輪可承載,九品八品魂牌;打破氣輪可承載七品六品五品的魂牌,打破神輪可承載四品三品兩品一品的魂牌,而打破命輪的話,則可以承載最高的真靈階魂牌。”
“也正是因爲這個驗證結果,纔有了東荒的封魂之術,我們先將九品魂牌融合吸收,徹底消化,再循序漸進的融合八品靈牌,將之消化,藉着強大魂力反哺肉身,儲蓄精力以此打破精輪,獲得強大體質,再融合七品六品五品……反其道而行,最終突破命輪。”
“當然,如此作爲卻要先強大自身,再承載魂牌兇險不少,一個不小心是肉身崩潰的下場,甚至爲血煞陰罡所趁變成血妖那等怪物,但想要獲得力量怎能沒有代價。”
說道最後,沈林念及自身略有唏噓,魂牌之路確實是繞開了天賦xiàn zhì,但卻走的危險無,每一步都戰戰兢兢,因爲稍有行差踏錯是身死魂消的下場。
溫良金明在一旁聽了,想及以後,也是抑鬱。唯有陳安直接忽略了兇險二字,敏銳地把握住魂牌品級對應精氣神三輪的順序,回憶起前日,在公用盥洗室融合那枚九品魂牌的感受,那一點靈性順着眉心下沉,直入竅“羶”,當時他只以爲這是魂牌特性。
可今日聽了沈林所言,卻似乎不是如此,神意九竅:“頂竅”百匯,“意竅”天目,“神竅”玉枕,“總竅”泥丸,“竅”羶,“空竅”夾脊,“命竅”尾閭,“元竅”氣海,“陰竅”玄牝。
前四者爲天竅,兩者爲人竅,後三者爲地竅。
如此設想,人竅對應精輪,地竅對應氣輪,天竅對應神輪,卻是恰到好處。這其到底有什麼關係?神意九竅與煉氣士的煉炁之法又有什麼關聯?爲什麼仙門的修煉之法也有神意九竅的描述?
一個個問題自陳安心冒出,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欲要去找沈林問個明白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卻在這時,間的姜露寒見人來得差不多了,壓了壓手示意,聚會開始。使得陳安只能將此心疑惑壓下,留待日後解決。
陳安當初見的那巨漢依舊站在姜露寒身後,而姜露寒也依舊頂着那張嚴肅臉,不過在這種場合下,他的嚴肅臉反而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氣度。
他先示意大家安靜,接着向所有人說道:“經過這些天的觀察,相信各位已經完全放棄了減刑獲赦的幻想。其實你們仔細回憶一下可以知道,一旦被朝廷發配東荒,可有迴轉的先例?所以在這裡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大家,你們回不去了。”
此話一出,周圍之人黯然者有之,憤怒者有之,悲痛者有之,卻無人出言反對。
姜露寒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既然如此,難道大家甘心一輩子留下來當礦奴嗎?不錯,有些朋友可能已經知道本人代表着青孚城,我在這裡也不矯情,誠摯的邀請大家加入青孚城。東荒的環境是惡劣,但我們十二連城在東荒大地矗立了近萬年,已然開闢了一片樂土,算不原,也必不會讓大家失望。”
講到這裡姜露寒適時的停了下來,給所有人一個消化的時間,同時也在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恰在此時,金明在自家老師的示意下,開口道:“姜主事,不知我們如果加入青孚城需要履行什麼義務?”
這句話問出了大家心所想,別纔出狼穴又入虎口,聒噪之聲漸起,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起自己的擔心。
陳安也在心讚了一句,問的好,他悄悄瞥了一眼金明,心道,這貨該不會是和姜露寒達成了什麼協議,甘心給其當託吧。
別人也許以爲金明爲了大家的利益向對方發問,但從來不耽以最大惡意揣測任何人的陳安卻不會這麼想。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算金明是個託也無所謂,主要看姜露寒怎麼答。
姜露寒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讓陳安看不出來金明和他有唱雙簧的跡象。他很認真地回答道:“先配合我們救更多的人出去,之後纔會讓諸位選擇是否加入我們青孚城姜家,如願意,我們自有一套協議,如不願也不會強求,而是會爲你們在青孚城分配居所,之後的事與我們姜家無關了。但無論如何,我都可以保證,待在這當礦奴強。”
衆人面面相覷小聲交談,評估着姜露寒的話語有幾分可信。姜露寒對此毫不在意,站在場靜待答案。
金明低下頭與溫良私語良久,纔再次擡首道:“其實光那份清靈散算是承姜主事的情了,世事難測,之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但想來總不會現在更壞,因此我願意加入,以助姜主事一臂之力。之後行址還望姜主事示下。”
姜露寒表情微緩,衝金明點頭道:“金先生客氣了,我們只爲脫離綠皮狗的奴役,實在不敢自詡主導。但還是要歡迎你的加入。事後若金先生看得起我青孚城姜家,我姜露寒再次承諾必不負先生所望。”
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風,場之人紛紛表態,願從姜露寒所倡。
陳安之前向姜露寒表過態,此時自然不做出頭之人,而是隱在人羣之,深深地看了金明溫良一眼,這兩人算不是姜露寒的託,也必有算計。
此時帶頭響應,不止可得姜家好感,還能在衆人心樹立威望,即便到時真的加入姜家這個陌生勢力,也能迅速樹立起自己的山頭,不會淪爲被人隨意驅使的炮灰走狗。
陳安的目光最終落到溫良身,感覺這老頭不簡單,允王教學麼。在大乾除北地三王外,其他宗室全都是渣渣,哪怕偶有奮發之人,也沒奮發的土壤,無論是皇族還是世家都不會允許幹弱枝強的情況出現。
因此無論允王還是這個允王教學溫良都是名聲不顯之輩,反正陳安是沒有什麼聽聞。
但身在原的自己都沒聽過的東西,遠在東荒的沈林卻能一口道出,還一副久仰的樣子,這裡面所蘊含的信息,暗司出身的陳安怎麼會不明白。
於是多日來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雲,頃刻間散去,恨不得幫着姜露寒多招攬些人手。
有了金明帶頭,衆人紛紛表示跟隨,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了。
姜露寒也不矯情,接着安排衆人任務,其實也沒什麼好安排的。算能被髮配東荒之人均有一技之長,並非弱者,但到底良莠不齊,他怎敢委以重託。
所以給衆人的任務很簡單,是作亂,越亂越好。
這個簡單是真簡單,不說那些刻意扔到礦井深處的屍體。單單是這些時日不斷被運來的犯人讓礦場固有的秩序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陳安記得來時這個礦場只有近五千人,而現在他粗略的算了算,差不多已經達到了一萬二。而負責管理的綠衣軍士加前些天緊急調來的一些也不超過千人。
這個人數例,恐怕算是沒有姜露寒等人,只要一點火星子都能引起一場聲勢浩大的dòng luàn。這也是爲什麼姜露寒等人現在可以安逸地在這討論作亂方案的原因,那些少得可憐的綠衣軍士根本管不過來。
其實泰一關那邊也不是不知道礦區的危險,但他們也沒有辦法,老皇帝纏綿病榻已久,隨時會有不測。人之將死真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老皇帝再也沒有往日的顧忌,衝着大乾勳貴們大力揮刀,使得層建築迅速崩塌,無數與皇室相約不見血的貴族及其附屬,紛紛被髮配東荒。他們之間的鬥爭還會管東荒的承載能力?
東荒四十大礦區,數百礦場看似龐大,實則承載能力有限。
泰一關也不可能抽調人手去鎮壓,因爲東荒特殊的環境導致了只能實施以夷制夷的策略,泰一關的軍士算有特殊裝備護身,也不能在東荒待滿一個月。一旦超過了這一個月的期限有可能會被血煞陰罡侵蝕,再也回不了頭。
現在每個礦場都是六七百人管理成千萬人,變數隨時會發生。能在此處參與討論的都是姜露寒一夥篩選後所認定的有識之人,通過這麼多天的觀察,當然明白自己該如何選擇,現在聚在這裡只不過向姜露寒要一個事後保證罷了,一旦得到承諾,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於是四五十號人解散之後,紛紛離開,迅速散入到整個礦場的每一個角落,等待最終的一刻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