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憑藉強大的心裡素質,快速收斂心境,強抑住想要結束這次探索,迴歸血月刀重新選擇的想法。
這主要還是楚寒死後,使得楚巖等人的不能選擇的情況,讓他不是很清楚,結束這次探索和非自然死亡是否都會使得下次選擇受限。
若是這次探索失敗,引發一些不好的結果,使得他再不能選擇人物進入幽元天繼續探索,那虧大發了。這也是他當初沒有貿然做抉擇,而在楚原,楚妍之間搖擺不定的原因。
因此,現在的處境算再艱難,陳安也準備打落牙齒和血吞,先將之走完,走到不能再走的地方,再去驗證自己一直所想。
好在還能給他點心裡安慰的是,他這次進入幽元天,準備充分,各種神通秘術保證他可以猥瑣發育到極高程度,相信只要不浪,必然能夠次走的遠的多。
但現在這種情況也是急不來了,小腹處的陣陣疼痛時刻挑戰着他敏感的神經,原本這些對陳安來說遠遠不過在暗司時的疼痛訓練,但現在的他用得也不是那個曾經經受過各種殘酷訓練的軀體,而是一個天生體弱的小姑娘。
這導致這種疼痛感彷彿被放大了好幾倍,使得以陳安的韌性也差點疼的哭出來。
更要命的是他把伺候的丫鬟僕役都支使走了,只留自己一個人在這,想喝口熱水都找不到壺,無奈之下,他只能運勁強行刺激自己的神經,使得自己進入休克狀態,減少痛苦。
夜晚,陳安悠悠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粉色的簾帳內躺着,那不斷流血的感覺,差點讓他以爲自己會回到自己的皇宮,好在只是痛經而已。
半支起身子看了看,衣被已然換過,小腹處還有個繡着荷花的暖袋捂着,想來是綠綺她們回來給自己換的,他不由鬆了口氣,要是自己還躺在血泊,那也太瘮得慌了。
再次躺下,陳安各種思緒氾濫,這幾天只能安靜躺着了,很多事情真是急不來的,等到這玩意過去,才能繼續自己的修煉大計。這讓本是興沖沖背了一肚子神通秘術的陳安鬱悶不已,意志都有點消沉。
不過這裡面也不是全無好事,還有一些可喜的事情值得陳安挖掘,那是靈魂的契合度。
白日裡疼痛難耐的時候,陳安差點哭了出來,他這種鐵錚錚的漢子又怎麼會哭,明顯是這具身體的本身的作用,還有一些思考問題的方式,如等綠綺來處理,心能有個依靠,潔癖,以及選擇女身後的本能害羞。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陳安這麼沒臉沒皮,又意志堅韌無的人會去在意的事情,可現在各種感受紛沓而至,想不關注都會下意識地偏斜目光。可見楚妍原本的意識還在這具身體有着一定的作用,或者說這具身體還有一定的機械記憶。
總之,他與這具軀體間不是一種碾壓的絕對掌控,而是一種半融合狀態下的共存。
還記得在楚寒體內時,他的身體頂多遇到親人會有些反應,其他時候全部都是陳安所使用的一件工具,楚寒原本的面貌都是陳安扮演演繹出來的,所以到了最後,陳安無論怎麼努力與楚寒身體的契合度也只能達到五成。
而這具身體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其本身實力太弱小,或許是因爲楚妍其實並沒死,反正陳安與之的融合度起步是五成,相信之後再努力一點,達到八九成都不是問題。
雖然各種遺留下來的情緒討厭了點,但這個好處卻是巨大的,起碼七星進八星的時候,會有很大的助益。
話說大宋國的武道體系,還算規矩,對身體氣血的鍛鍊都是最正統的鍛鍊方式。
鍛體、搬運氣血、生出勁力、最終將勁力環抱成丹,這一系列修煉的方法可謂是萬界皆然。
只是接下來的通玄神罡,卻是有些不同尋常,其挖掘根髓的修煉方法更是和之前大相徑庭,好像是突然與另外的路徑雜糅了。
且如果神罡真的像陳安所設想的那樣是煉煞成罡,那等於雜糅的是三條修煉途徑。
所以各層級之間的不銜接,導致跳躍艱難異常,丹勁升通玄被刷下一大票人,通玄進神罡又被刷下一大票人。這纔是導致大宋高手不多的真正原因。
看清楚這點,陳安之後的道路也未必艱難了。
原本他想着再用楚寒的身體的話,直接修煉好,準備的那些秘術神通頂多作爲輔助,但現在等於一切重新開始了,可不一定要依着前路而行。
反正這個世界的體系大體清楚了,順着這個道路走,怎麼修煉不行?
陳安的思路漸漸活泛開來,認真地梳理起當前的修煉路徑。
搬運氣血修煉勁力什麼的,對他現在的身體而言確實有些困難,路途任重而道遠。但從通玄開始,修煉漸漸轉向了挖掘血脈的方向;到了神罡更是開啓了修煉煞氣的路子。
相較而言,對於現在的陳安,或許挖掘血脈的方式更有搞頭。
強悍的實力要麼是鍛鍊來的,要麼像先天神靈一般天生強大。
按部班的練武,以楚妍這副軀體的素質,不知道猴年馬月纔能有所建樹;可挖掘血脈異化根髓不一樣了,那實力是呈bào zhà式的增長。
沒看那些東荒異化爲妖魔的傢伙,遠生前強大太多,個個都能達到災級往。
當然他們是被迫異化,被血煞陰罡變異成了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怪物,陳安卻以爲只要操控的好,未必不能有導向的異化。
如這裡的人,他們可以挖掘血脈異化根髓,那麼說明其血脈本蘊含着強大的力量,只要將之激活釋放,必然能在一個可控範圍內,達到極高的程度。
躺在牀啥也不能幹,還疼的要命,陳安乾脆繼續規劃接下來的道路,既然確定了往異化根髓方面靠,自然要好好合計合計。楚家的祖傳功法是玄冰勁,那其血脈所蘊含的力量必然是冰屬,神通秘術關於冰屬的似乎還真不少……
這麼一直暢想到天明,陳安再次沉沉睡去。
作爲大家族的小姐這點好,只要不想進,那啥也不用幹,坐吃等嫁行。
綠綺和另一個丫鬟紅綾期間來看了他兩次,見他睡得香甜,便也沒有叫醒他。
陳安確實很累,一個瘦弱小女孩的身體素質能供給他什麼精力,根本不夠支持他胡思亂想的。
由是他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悠悠醒轉。
這時身已經不是太疼了,過了第一天,之後好了很多。陳安不想再繼續耽擱,用了一頓豐盛的晚膳之後,開始先修煉起幾樣適合自己現在使用的秘術,同時十二相神圖對身體的鍛鍊也沒落下。
一旁侍候的紅綾滿臉詫異地看着自家小姐在牀扭動成怪怪地姿勢,她有着一對靈動的眼珠,一看不像綠綺有靜氣。只看了片刻忍不住好地問道:“小姐,你在做什麼?”
“練功。”
陳安隨口道了一句,這次他沒再支使走丫鬟,免得再出什麼幺蛾子,沒人收拾。
“練功?”紅綾年紀與綠綺相仿,都是好心最重的年紀,不由追問道:“怎麼和侍衛們練的不一樣啊?”
有個小蘿莉在身邊péi liáo,陳安也沒有什麼不耐,繼續隨口忽悠道:“他們那些夯把式,哪能與我的高明武功相。”
演練完一番虯龍勁,陳安出了一身香汗,他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因此不敢再練,坐正研究起了秘術。
首先爲了保命,一門遁法是需要的,藏形匿蹤的本事也得練,最好來點五鬼搬運之術和一些頗具殺傷性的五行之攻伐之術,背後陰人的咒術也得修習一點,人小力弱,可以倚仗的也這些。
纔將這些一一規劃好,綠綺進來換紅綾的班了。作爲貼身丫鬟,小姐身子不爽利她們當然要時刻服侍在側,次已經算是失職,這次自然不能再犯這個錯誤。
陳安看着向自己行完禮,又打發走不停哈欠的紅綾的綠綺,心不禁起了別樣的心思,壓低聲音,神秘地道:“綠綺,你想學點本事嗎?”
楚巖之流根本不可靠,貢輝也是看在楚寒的面子纔對楚妍另眼相看,楚然這個混蛋更是沒安好心,想掌控楚家,必須得培養屬於自己的班底才行。
想要培養屬於自己的班底,那還有什麼得,天然與楚妍榮辱與共的貼身丫鬟可靠呢。
這些小丫頭自小被灌輸了忠於主子的思想,她們若是會背叛,其他人也無可信者,因此陳安在修煉之餘,還起了培養她們的心思。
綠綺一愣道:“小姐,你在說些什麼?”
“呃,是,是練點功夫。”
陳安也不知道怎麼和綠綺說,大宋國從未有秘術一說。
一絲激動之色在綠綺眼閃過,旋即平復,她以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靜氣,端端正正地向陳安行禮道:“承蒙小姐不棄,願賜婢子晉身之法,婢子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