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元氣在傅恆超凡的神念引導下衝刷而至,將他的脊髓習練一遍,將那枚深入脊髓的尖刺一點一點的頂出,脊髓乃他命藏所繫,這個過程有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他都是直接身死的結局。進本站。
天地元氣的牽引是武道修習之法,而強大的神念來源於神輪的打破,這種方法可謂原東荒兩地結合的產物,雙方結合在此時產生了效。
當然也有可能是傅恆搏命的心情,和他本身命不該絕的原因,那枚尖刺一點一點的被拔出,整個過程順利無。二十餘天的功夫硬生生縮短到了一晝夜之完成,他功行圓滿的時候,第二天才剛剛入夜。
看着已經被取下宛如一堆廢鐵的鎖魂環,傅恆卻並沒有停下行功,大部隊走了還可以去追趕,他身的傷卻不能再拖了。
好在他本是天象的境界,儘管不以煉體爲主,但身體常年被元氣大海浸泡,被天地元氣洗練,身體素質也其他人要強悍很多,因此顒圖那一下縱然夠狠,但也只是讓他內腑稍稍受損,並不致命。
只是巧合的是,他同時又了張亢的毒,這兩樣任來一樣,他都不用冒險去強拆鎖魂環,但是偏偏兩者合到一塊,讓他傷加毒,差點沒命。
現在恢復天象的實力,當然要趕緊將之治好,以免給未來留下隱患。
在大冰川,煞氣對真意法理的扭曲雖有,卻還可控,因此他心無光劍意生出,直接斬入肺腑,將一切不諧盡數斬滅,又控制天地元氣入體,以之滋潤傷勢。
這番操作雖然精細,但卻沒花多少時間,不過一時三刻他的傷勢好了個七七八八,接下來只要再安心調養一陣能盡數痊癒。
不過接下來他卻不打算窩在這等傷徹底好了,幹掉顒圖纔是他當前第一要務。他雖有世家風骨,但卻不是泥捏的菩薩,做不到被人差點殺了還一笑而過,況且老秦的仇也要報。
所以縱然他起身之際,因爲重傷初愈虛弱還有些眩暈,但他離開這裡的心意卻堅定無。這次的目標只在擊殺顒圖和其黨羽,其他柴琦之流對自己不聞不問,自己也對他們不聞不問好了。
當初是實力還弱,需要大家團結一處,現在麼他已經是天象強者,算是進入東荒,元氣大海被鎮壓,在已經知道方法的情況下,他也可以把一身修爲轉化爲真正的超品。只要小心避開十二連城的封神階,東荒還有什麼能阻擋超品強者的腳步。
從隱蔽地走出,他沒有原路返回沿階梯往,而是往監牢深處走去。
那裡通着洌湖,只有一扇精鐵柵欄阻隔,他現在已是天象武者,可借元氣大海飛昇,至於一道破柵欄更不是個事,到時直接從這裡飛到高崖,給顒圖一個驚喜。山腹還在那等着他的三個銃手讓他們等着吧,如果幹掉顒圖自己心情好,或許會來帶走他們,若是心情不好,那連整座高崖一起帶走。
“轟……”
傅恆正想着出去後的作爲,忽然感到腳下一陣震顫,緊接着的是一聲巨響,然後整個巖洞的天穹和地面都開始碎裂。
老鮫人說的大災難來了?
不對,這是……顒圖對着巖洞使用了類似癸水真雷的物事,他果然夠毒,不致自己於死地不甘心。
傅恆心苦笑,現在明白的有些晚了,早知如此,他該在剛剛恢復勢力的時候先逃出去再療傷。
他距離洞外只有十來步的距離,可能連一個呼吸都不要,他能跨越,但此時整個山體都在崩塌,萬斤巨巖正向着他墜落而下,與之相,他的身形之螻蟻也大不了多少。
……
陳安緩步入城,城所見與大乾城鎮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稍有落後,更似北方村鎮。
磚瓦房舍倒沒有什麼,土城牆卻顯得有些破舊,且面沒有任何符陣列銘刻,可能隨便來一天象能將之平推。
按照大乾的標準,這是邊鎮邊城的標配,如此沿着古道不知道還要走多遠才能尋到血刀所在。
當然這裡也可能只有大周的水準,沒有幾個天象存在,如此土城牆也夠了,可東荒處處兇險,之更核心的迷境怎麼也不像會是善地的樣子。
於是陳安先抱着審視的態度去看城的人情風俗,希望以此判斷出此方世界的下限。
當然這只是他的本能習慣,每到一處地方儘量瞭解那處的訊息,以之做些能讓自己安心的準備,否則沒有任何安全感。但理智來說,都派人專門接自己去拔血刀了,想來前路頂多是些考驗,當不會有半點危險。
更大的可能是自己一路走去直到拔出血刀都是順順當當的,所以他只在古道沿途行走觀察,並不打算節外生枝。
古道到了城裡成了城池的主幹道了,兩側是很繁華的店鋪,各類商品應有盡有,街麪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走在其間像是回到了大周的城鎮,處處熱鬧,以陳安的靈覺感知卻無甚危險,莫名的還感覺有些親切。
以前在大周都城時,沒有事情,陳安也喜歡這麼在街走走,希望通過見證城市的繁華來驅散那種深刻入骨髓的孤寂感。可誰知深處心的孤寂是不能用這種方法驅散的,只會越來越深刻,越來越雋永。
如此作爲,除了讓他對城市熟悉,更利於執行任務這唯一的好處外,更多卻是性格的偏激和扭曲。
這麼走着走着,陳安發現自己竟然走出了城了,這一路果然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
這條主幹道到了城外又成了滄桑的古道,不過道路兩邊卻不再是霧氣瀰漫的荒野,而是向陽草木,以及漸高的地勢。聽城人所言,再行十餘里能走到靈吉山腳下,繞過靈吉山能去往有窮國的國都善真。
可這又是山又是城的,搞的陳安很是迷茫,血月刀是大將軍王的兵器。大將軍王又是東天王,出身東海王氏,這血月刀插在自己的世界,怎麼都應該有個海邊才搭啊。
陳安本有心找人問問路,卻莫名其妙的走出城了,看着路稀疏的行人,心想着還是按“墨都”的說法,沿着古道走算了。
因此乾脆便也不再認路,埋頭沿着古道,一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