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在那邊也是散人,甚至身份證件上都只是普通人,辦的普通簽證,這次來歐羅除了旅遊外,也是想要見識一下西方的宗教文化,至於去法莎教堂則是一個朋友被安葬在法莎墓地中,想去看看她。”
陳安很快又和善的笑了起來,並一股腦將自己目的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
這反而讓阿爾貝蒂娜苦惱了起來,很難想象對方的坦誠反而讓自己比較苦惱,無論選擇信與不信,都會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不過緊接着阿爾貝蒂娜又聽陳安道:“你能和我講講超凡者的劃分嗎?西方的通靈人沒有境界層次?”
暫時放下彼此的試探,阿爾貝蒂娜一邊熟練的摸進一個木製的調度間,一邊道:“我們這裡通靈者只有三層劃分,通靈學徒,通靈人和通靈導師,可相互之間因爲御使靈的不同,御使靈的方法不同,相互間能力差距極大,所以又劃分出一各超凡者的層階,以戰力爲標準,abcdef爲標準。f其實不涉超凡,對應的是特種尖兵,而e則是兵王的層次,從這裡就是超凡的計入,能造成和普通qiāng械差不多的瞬間破壞力,d就是純粹超凡了,擁有大口徑qiāng械的級別的毀壞能力,戰鬥型兵王其實也在這個層次……”
“戰鬥型兵王?”
兵王還分戰鬥型和非戰鬥型,陳安這是第一次聽說。
阿爾貝蒂娜在這間類似辦公室的調度間中翻找着,頭也不回地道:“當然,普通和超凡的感念真的很難界定,有的超凡者能召喚出風,可他所能召喚的風非常的弱小隻能掃掃地,難道也把他計入超凡者的戰鬥序列中嗎?同樣的精通電腦,精通機械科技,精通qiāng械,精通醫藥知識,他們是不是也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超凡的能力呢?”
陳安一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這個世界的人,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即便是強大一些的超凡者,身體依然非常的脆弱,小孩拿把qiāng都能將之殺死,不如此細分,卻是不足以爲之界定清晰。
由是順着對方的話繼續問道:“那該如何清晰界定呢?”
“絕對清晰的界定是不可能,只能有個大概。”
或許是共同經歷過一次生死,或者是認定了陳安的身份似乎不太可能給自己造成困擾,阿爾貝蒂娜這次沒有情報等價交換的要求,直接道:“abcde的分級其實就是現代化武器,a是禁忌武器,可屠滅一城一域;b是大範圍殺傷性武器,例如制導**;c是高爆武器,能造成相當大的破壞;d是大口徑qiāng械;而e則是普通qiāng械,這個體系認定能造成對應破壞的就是對應級別的非凡者,其中再加上+/-的設定,勉強能夠界定清晰。”
陳安頗能舉一反三地道:“也就是不管是不是非凡者,只要能造成這等破壞就可以如此評定?”
阿爾貝蒂娜打趣道:“當然還要排除其他因素,對使用武器進行限定,不然那些炮兵團的不都是ab級別了。”
陳安笑道:“也對。那那些沒有這種破壞力,卻本身超凡的人呢?”
“h級”。
“還有這麼個級別。”
“對,這個可能你們東方不清楚,我們把空有超凡能力,卻沒有對應戰力的人都歸爲h級這個無害的級別,另外除了尖兵外是f+外,其他具有一定危險性的精兵列兵則被歸爲f-”
“也就是說其中還可以細分。”
“不錯,也可以這麼說。”阿爾貝蒂娜想了想,點了點頭,接着她眼前一亮,看到零散擺放的桌子中,其中一張上擺放着的一本文件夾,驚喜道:“找到了。”
這是,列車時刻表?陳安爲自己一點也不積極的表現有些汗顏。
“快查查,最近一班車在什麼時候來。”
不用他說,阿爾貝蒂娜就已經低頭查找了起來。
一刻鐘後,兩人離開這間調度室,往站臺而去,因爲已經是深夜,除了零時趕來修理破損列車,和調查現場的站警,其他地方一個人影都沒有。
阿爾貝蒂娜一邊奔跑,一邊小聲地提醒道:“小心一點,死靈結社的人很可能在這個地方還留有接應的人。”
奔跑中的陳安目光一凝,更加汗顏,阿爾貝蒂娜都能知道火車會在霍普小鎮整修,死靈結社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或許沒有意料到自己和紅髮小姐這個變數,但必然會留有接應的人手。
剛剛列車時刻表的事情還能說是自己急切想要了解這個世界超凡的概念,現在沒想到這點卻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仔細想想,雖然自己現在依然謹慎,可因爲幾年帝王的生活,還是失去了一直以來的警醒。心中的某個念頭越發清晰,陳安卻沒有繼續深想,而是認認真真開始應對眼前。
兩人奔到站臺上,又迅速隱匿在暗處,發現站警的周圍果然有着幾個黑色的人影遊弋。
“幹掉他們,還是等車來了就走?”
“不要節外生枝,本就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涉入太深。”
陳安初出茅廬,阿爾貝蒂娜卻是深知死靈結社的可怕。
陳安無可無不可,他反正是被那造化巨獸盯上了,蚊子多了不怕咬。
於是兩人悄悄地躲在一邊,靜靜地等着車來。
他們看好的這班車是一列貨車,主要是正常的客車也不可能停霍普鎮。不過這倒是省了他們買票排隊的苦,只等車來跳上去就完事了,而且免去了沿途停靠的麻煩,幾乎相當於直達。
在漫長的等待中,天越來越黑,似乎已經是四五點鐘的樣子,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可站臺上還是沒有消停下來,先前封鎖圍觀的警察已經消失了,負責維修的工作人員依然被勒令在wài wéi等候,取而代之的是幾個帽檐壓的很低身披黑色風衣的人。
而隨着這些人的出現,原本還在黑暗陰影中游弋的死靈結社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他們的消失卻沒能讓陳安稍有安心,周圍奇異壓抑的環境,促使他的精神時刻緊繃着。他也嘗試着用燭光照影術去“看看”周圍是否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危險,但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個結果讓他越發的擔心起來,好在這個時候他們等候很久的貨車終於到了。
這列貨車只有五十六節遠遠沒有達到重載的程度,在霍普鎮也只是箇中轉,卸下兩節,又勾連上六節。
在其停穩之時,阿爾貝蒂娜就想一躍而上,卻被陳安一把拉住,衝其搖了搖頭。雖不明所以,但她還是選擇聽信這個臨時同伴的,並且相當善解人意地沒要求對方立刻給予解釋。
又過了一會,直到這輛車開始鳴響汽笛,才見一道道半透明的虛影從各個車廂中浮現,飛往遠處站臺上一個大帽檐的黑風衣。
阿爾貝蒂娜來不及感嘆原來如此,耳邊已經聽到陳安的呼喚聲:“我們走。”
她身體只比頭腦慢了半拍,就要向着已經緩緩開啓的列車奔去。
只是在她將要奔跑之時,眼角餘光忽地看見身旁的同伴伸手在虛空裡比劃了幾下。
正自不明所以地她下意識地一側身,堪堪竄進了緩慢奔跑起來的列車中。
“這?剛剛發生了什麼?”阿爾貝蒂娜一臉的呆滯和不能置信,自己剛剛明明還在十幾步遠的地方,怎麼一步沒跨就已經進了車廂了,這是傳送還是瞬移?
“沒什麼,只是一個小技巧。”
陳安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喜。剛剛他只是做了個試驗,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他的幻術遠遠達不到欺天瞞地的程度,可是卻未嘗不能將之倒過來施展,通過欺瞞自身感官的方式,放大自身的某些能力。
比如原本十幾步的距離,可以一步跨過,百十噸的事物可以一把舉起。
當然,這也是有着限制的,畢竟人力有時窮,以他現在的能力,可以讓自己或者他人做到稍微玄幻一點的事情,而太過玄幻就不行了,僅僅只能算是將某些能力給放大而已。
不過即便是這樣,或許還真可以利用這種本事衝一衝那所謂的a級超凡也不一定。
原本,聽了阿爾貝蒂娜所述的戰力級別劃分,他下意識地就給自己做了評估,得到的結果是手段盡出差不多能做到b級的程度,可距離a級還相當的遙遠。
但若是將自身能力給放大個十幾倍,不,不用十幾倍,只要兩三倍,差不多就能達到a級滅城的程度。
想到這,陳安不禁自信了許多,一直以來戰戰兢兢的心理也有所舒緩,在造化巨獸還處在沉睡之中的時候,它最多能驅使的手段,也就是這個世界的頂尖超凡,自己現在勉強能夠擠入這個行列,算是有了極大的自保之力,當然可以放心不少。
火車緩緩駛離了霍普鎮,站臺上的黑風衣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離開,還在圍着先前的客車研究。
十分鐘後,陳安和阿爾貝蒂娜齊齊長舒了口氣,後者是真害怕,陳安卻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兩人在這節運送棉絮的車廂中,隨便找了個柔軟的地方歇下,就算是一路不停,這輛車到克魯斯市也得要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兩人這都一夜沒睡了,都想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陳安纔剛剛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卻又猛然睜開……
果然,這一路還是太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