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沒有任何一個超凡能力出現,不過此時的陳安氣血之熾堪比大日星辰,體魄之強健遠超世界壁壘。
隨着那口靈氣的消化,他的身體強度在這個基礎上還在不斷的攀升。
一動一行間,哪怕沒有任何的發力,周圍都有彷彿高溫燃燒一般的空間扭曲,隨意揮拳都能帶起絲絲縷縷的黑色縫隙,那是空間都幾乎無法承載他質量的表現。
一個時辰後,盤坐的巨石上的陳安緩緩睜開雙眼,輪迴八級就這麼成了,甚至只以體魄強健論,他現在可以直追輪迴九級巔峰的存在。
以他現在的情況就是穿梭時空漩渦,回到七神時代,也沒有什麼妨害,除非再像上次那樣,掉進紫微星主的陷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拋入時空亂流中。
畢竟這一個是主動進入,一個是被動流放。
前者可以刻意避開時空漩渦中一些危險的地域,而後者就只能看運氣如何了。
上次他明顯是運氣不好,正撞在時空亂流上,一具輪迴七級的屍體瞬間破碎。
這一次雖然吸取上次的教訓,將身體提升到了輪迴九級巔峰的程度,但也並不保險,遇到上次那種時空亂流,身體破碎或許不太會,但遭受重創是一定的。
所以還是得將身體的真正強度提升到輪迴十級,這個幽元天都難以承載的層次才行。
而想要將身體提升到輪迴十級,乃至輪迴十級以上的強度,邵思齊這具身體的修爲起碼得到輪迴八級巔峰乃至輪迴九級才行。
實際上陳安本身的打算就是達到輪迴九級巔峰,因爲這是幽元天俗世承載的極限。
在七神時代,七神都是輪迴十級的層次,不過他們卻並不能正常的行走於世,有着這樣那樣的限制,所以很多時候,祂們只能躲在自己的神國之中,靠化身在俗世布灑榮光。
陳安的目的是自在地行走於各個時代,狩獵七曜晶石,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行動受限。
所以他從來就沒想過突破到輪迴十級,反正以他的神通,無論突不突破,那些神明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因此只要到輪迴九級巔峰,他幾乎就百無禁忌了。
只是這條路後面還是有些任重而道遠,以這個洞天的情況來計算,他從輪迴七級到輪迴八級吸了差不多二三十口靈氣,那到輪迴八級巔峰乃至輪迴九級,起碼得吸個二三百口,甚至輪迴九級到輪迴九級巔峰都不是吸靈氣能解決的事情。
但雖然困難,可也比他自己輻射強。
靠着他自己輻射,到輪迴八級沒什麼,兩三年就行,但想要達到輪迴九級,乃至輪迴九級巔峰,起碼得百十年,這其中能量度的積累絕對不是朝夕之事。
甚至若不是發現這處奇特的洞天,他到輪迴八級都不知道得花費多少功夫。
所以他這次就算沒能從那位洞天之主處得到七曜晶石,也算是大賺特賺了。
稍稍感慨了一下,他不禁擡眼向前方看去。
前方叢林中五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從中竄出,他們完全無視了陳安,在周圍轉了一圈,似乎是在尋找什麼,但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發現。
其中一個眼角帶着刀疤的兇惡男子皺眉看向陳安道:“小子,東西在哪,快交出來,如此寶物不是你一個小傢伙可享的。”
此時的陳安早已將周身異狀收斂,以他大羅天尊的位格,別說是輪迴九級的強悍體魄了,就算是真正乾元仙帝的威儀也能讓他收斂的跟個凡人沒兩樣。
當然,他這麼做不是爲了扮豬吃老虎,他根本不屑於去裝這個逼,堂堂大羅天尊跑到凡人面前去秀,那簡直是自甘墮落。
僅僅是因爲,如果對身體的異狀不加收斂,那他隨時吹口氣都能講空間壓垮,走到哪都有天地異象相隨,也太拉風了點。
陳安可不想出這個風頭,因此才時刻收斂自身。
只是不想好好嗑瓜子還能蹦出個臭蟲,他不想惹別人,還有人來惹他。
按理說這裡都已經脫離幽元天的意志了,是一處獨立的洞天,不可能再承受來自幽元天的惡意,是邵思齊長的嘲諷,還是他八字命硬善於拉仇恨?他周身上下哪裡像能藏寶的樣子。
陳安在這自嘲,可那刀疤臉卻是等不及了,向着陳安逼近一步,面色不善地道:“小子,不要自誤,最好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你鬼爺爺刀下無情。”
看他在這詐唬的兇,其實心中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小九九。
那天象詭異,未必就是什麼異寶現世了,還有可能是玄道高手在練什麼威力巨大的武功。
但富貴險中求,詐唬還是要詐唬一下的。
儘管對方相貌甚是年輕,看起來也不想多厲害的樣子,但若真是隱藏的高手,他也可以放下身段納頭就拜。
能說惡語就能說得了好話,對方一高興,分他點好處也不稀奇。
且就算退一萬步說真被他倒黴撞到鬼,他也有着一招獨門秘技,有信心在玄道高手手中逃命。
其他四人,在發現周圍沒有什麼收穫時,也漸漸圍了過來,不過卻沒有說話,顯然和刀疤臉的想法差不多,甚至更加猥瑣,希望前者趟雷。
只是他們在這打着好主意,陳安卻根本沒有跟他門扯淡的意思。
他目光虛幻似穿過萬水千山,掃視方圓百里之境。
離這裡僅八十里外的官道上,幾個押車的武夫正對着這邊驚疑不定,卻沒有前來查看,顯然還在觀望中。
其他幾個需要注意的城邦家族倒是第一時間派人過來了,只是一個時辰中,他們商討定論,組織人手,再跨越上百里的道路,用了不少時間,如今都還在路上。
倒是幾個在山林中尋找活計的亡命徒來得挺快,除了面前這五人外,還有道邊叢林裡趴着的十來個。
由是陳安的目光又轉回眼前,落到刀疤臉的面上,嘴角牽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在發現那位洞天之主疑似道主時,他就打定主意在這處洞天之中保持低調,一切以鍛鍊身體爲主。
不過保持低調除了一味退讓,不露跟腳外,還有一種更爲簡單的方式,那就是……直接滅口。
他也沒有什麼廢話,直接曲起手指,衝着那刀疤臉眉心一彈。
一股氣勁猶如攻城弩矢,帶着尖銳嘯聲,猛然攢射而出,那刀疤臉連反應都沒有,頭顱就像個爛西瓜一樣轟然爆來。
“不好,是玄道老怪……”
“快跑!”
“前輩息怒,我乃飛鴻堡門下……”
剩下幾人見機相當快,雖然一開始都不認爲看起來格外年輕的又如此陌生的陳安會是什麼高手,但見那刀疤下場,立刻風緊扯呼。
甚或還有人自曝家門,意圖向陳安討個面子。
可陳安向來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絕的性子。
他根本沒去看那些逃跑的人,僅只是緩緩站起,然後微擡右腳狠狠一跺。
天地似乎在這一刻寂靜了下來,以他腳下爲原定,一圈波紋緩慢的盪漾開來。
說是緩慢其實也不對,因爲其擴散的速度比那四個奔跑逃命的傢伙要快多了。幾乎是眨眼功夫,波紋邊緣就追上了他們。
被這波紋掃到,那四人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就紛紛炸開,炸成一團血霧,其中還包括刀疤臉的無頭屍體。
“他不是普通玄道宗師,我們快跑。”
叢林中隱藏的人見此面色大變,根本不用招呼,轉身就跑。
他們離得遠,跑得比那五個愣頭青更快,但依然沒有用。
那波紋初時緩慢,卻十丈一變頻,每一次變頻,擴散的速度就陡然提升了一倍。
呼吸的工夫它就掃進了林中,不止是人體,樹木、山石、花草、鳥獸……但凡與那波紋接觸之物,就像是鏈式反應,紛紛炸開,炸成最細碎的粉末血霧,無一例外。
無數山石崩潰,無數草木倒塌,波紋漸漸演變成了洪流,向着四面八方洶涌澎湃的吞噬而去。
“山崩了……”
幾支還在往陳安處探索的隊伍,半途看到這恐怖的景象,轉身就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兩位玄道高手,虛立半空,正往前方御風飛去,見這景象,也連忙掉頭就走,感官敏銳的他們比那些凡俗高手更能明白那洪流的可怕。
陳安利用自身質量結合天地同勢的一擊就是這麼強悍,他甚至根本沒有去看結果,發現和他照過面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了,便直接轉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那恐怖的洪流總算停下。
兩位玄道高手御氣凌空,小心翼翼的飛到其中查看。
一人落到地上,半蹲下身,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湊到眼前細看,滿臉駭然道:“盡已成砂,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另一人臉色也不好看,他扭頭四顧,查看了一遍道:“不像天災,倒似人爲。”
“人爲?”前一人面色更加駭然道:“冉兄,什麼人能造成這般破壞,就算是大宗師也不行吧。”
那被稱冉兄者,面色變化幾下,聲音有些乾澀地道:“當初我見過五叔出手,也造成過這般景象,只是他老人家卻不曾做到讓這三十里地皆成砂土的壯舉。”
“冉天王都不曾做到,那莫非是……”
那人先是一怔,面色大變道:“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