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前腳出了工棚,劉鵬後腳就跟了出來。
他倆出來後,只見管玉梅將周曉強給堵在了工棚的前方。
劉鵬在王德發身後側瞧不見啥,他便是默默地從王德發的身側繞了過去,到了一側去觀看管玉梅堵着周曉強的情景。
二愣子傻傻地佇立在周曉強的身側,瞧着管玉梅兇巴巴地瞪眼瞧着周曉強,又見周曉強膽怯地傻了眼,二愣子便是忙愣愣地衝管玉梅一笑:“嘿,玉梅嫂呀,強子他沒有去找女人,是我去找了。”
聽二愣子這麼的一說,周曉強側臉瞪了二愣子一眼:“你個死二愣子還說?沒完了是吧?”
二愣子見周曉強這麼兇他,他便是感覺無辜地說道:“我是想幫你撒謊嘛。”
聽二愣子這麼的說,劉鵬便是一聲偷笑。
這時候,王德發忙衝二愣子兇道:“喂,你個二愣子還摻合啥呀?不會說話就別他娘說話!死回工棚去睡覺!”
二愣子倍感委屈地愣愣地白了王德發一眼,又是愣愣地看了看周曉強,然後便是感覺無辜地默默地邁開了步子,朝工棚的門簾子那方走去了。
見二愣子回工棚了,王德發便是忙上前去衝管玉梅笑嘿嘿地說道:“嘿嘿,玉梅妹子呀,好了,很晚了,和強子回工棚睡覺吧。”
管玉梅沒有理會王德發,只是面目猙獰地兇巴巴地瞪着周曉強,忽然揮起手來,就是使勁地朝周曉強的臉上打去了,啪的一聲。
隨着這一聲啪的一聲脆響,管玉梅滾落了一行傷心欲絕的淚來。
這一巴掌打得周曉強沒敢還手,只是忙擡手捂住了他的左臉頰,像個知錯的孩子似的,歪着頭,默默地瞧着管玉梅。
管玉梅瞪着周曉強,氣得一咬牙,反手又是啪的一聲,打在了周曉強的右臉上。
周曉強還是沒敢還手,只是知錯地默默地瞧着她。
管玉梅啜泣了一聲,然後又是兩眼一瞪,一咬牙,接着便是左右開工,拳加。
王德發見打得周曉強沒敢還手,他忙是上前,從管玉梅的身後一把環抱住了她,勸道:“好了,玉梅妹子呀,別打了!”
管玉梅這會兒哪會依他的話呀?她奮力地掙脫,一邊氣惱道:“老王頭,你撒手!”
王德發見管玉梅發起脾氣來,拉也拉不住,左搖右晃的,快要掙脫了,他便忙是衝周曉強說道:“喂,強子呀,你個龜孫子的還不趕緊回工棚呀?”
聽得王德發這麼的說,周曉強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這陣勢,然後轉身朝工棚裡走去了。
就在周曉強要回工棚的時候,這管玉梅也是拉不住了,她奮力地從王德發的懷中掙脫,然後就朝工棚側邊的沙土道跑走了。
王德發傻眼了,忙大聲地問:“喂!玉梅妹子呀,這麼晚了,你要跑去哪兒呀?”
管玉梅沒有理會,頭也沒回,只顧朝前方跑了。
這時,王德發忙看了一旁的劉鵬,說道:“喂,彎把公呀,你還愣着做啥?快去追住了玉梅!你小子不是跑得快嘛。”
“哦。”劉鵬應了一聲,撒腿就朝管玉梅追去了。
周曉強佇立在門簾子那兒,也沒敢進工棚。
王德發轉身瞧了周曉強一眼,忙說道:“喂,強子呀,你個孫子還愣着做啥呀?快去追你家女人呀!這關鍵時刻,我們外人也是勸不住的撒。你還是好好地跪地給她認個錯吧。反正這事……你就自己看着辦吧。誰讓你個孫子管不住自己襠裡的那玩意呢?有個這麼好的女人守在你身邊,你個孫子還非得去外面亂來,真是有你的!”
聽王德發這麼的說,周曉強便是漸漸轉身,然後朝沙土道那方走去了,走着走着,他也是急步跑了起來。
這個時候,工頭張富貴和他的女人周玉蓮,還有那兩個女的,都走出了工棚來。還有春伢子也出來了。
因爲開始他們只顧在看電視,不曉得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見了有動靜,所以等電視劇完了後,他們也就紛紛出來了。
張富貴出來後,便是問王德發剛剛怎麼了?
王德發便是將強子和玉梅的事情給他們說了。
然後,他們一撥人也是朝沙土道的方向走去了,想前去勸勸。
此時,已是夜裡十二點了。夜,也更是寂靜了。唯有沙土道右旁的一排路燈還在深夜裡佇立着,散發着昏暗的光亮來,光環泛紅。
他們這一撥人順着這條沙土道往前走了好一段距離之後,望見了在前方的一盞路燈下,強子正跪在管玉梅的跟前。劉鵬那小子默默地佇立在一旁。
這一撥人上前後,便是開始勸說管玉梅,你一言我一語的。
工頭張富貴則是將強子罵得個狗血淋頭。
但是到了最後,管玉梅啜泣了一聲,然後嘆了口長氣,又咽了咽喉嚨,說了句:“我要離婚!”
周曉強聽了這句的時候,臉色都白了,跪在地上,仰頭望着管玉梅,不禁流淚了,哭聲道:“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老婆,沒有你,我的日子咋過呀?”
管玉梅含着眼淚,低頭瞟了周曉強一眼:“你愛咋過就咋過,不管老孃的事了!”
“唉呀,”周玉蓮又是忙勸道,“玉梅呀,你咋個不聽勸呢?這事也不是啥好大的事,只要他強子以後不去外面亂來了,不就好了嘛?”
“哼!”管玉梅回道,“這事沒這麼簡單!我是堅決要離婚!我管玉梅就算這輩子守寡,也是不會和他個不得好死的過了!”
說着,管玉梅便是擡頭望了望他們,說道:“好了,很晚了,你去睡吧。你們不用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