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還只是個高中生?”葉無涯細細在林飛宇的身上掃了一眼,隨即提起手裡的酒葫蘆擰開蓋子,往嘴裡灌了一口,“我受了人家的恩惠,就要懂得報恩,所以不要怪我欺負你們這些孩子。”
“那你就不要插手,你這種實力的武者,怎麼可以以大欺小呢?”忽然間,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兩方人馬之間的另一個方向傳來。
葉無涯眼中一道精光閃過,轉頭看向了別墅東面的那一片樹林裡。
只見一名全身穿着白色長袍的傢伙,正躺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大大的兜帽遮住了臉,看上去倒像是在那裡睡懶覺。
一見到這個男人,所有人的臉上都籠上了一層陰影。
青龍會的人都見過他,他就是前陣子曾經出現過這裡,並且告訴金炫要留着點自己的力量對付後面更可怕的事情。
上一次這個男人出現,金炫一夥兒就被國際政府圍剿。
這一次他出現,青龍會就跟白式武館對決。
這個傢伙每次來得都很是時候。
葉無涯一看就知道那男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微微皺着眉頭,冷笑道:“我只是一個酒鬼,怎麼會以大欺小。”
躺在樹枝上的男人淡淡一笑,“可是你這個酒鬼比一般武者更瘋狂,不是嗎?如果你要插手這件事的話,那我也就幫白式武館玩兒玩兒了。怎麼樣?”
“呃……”葉無涯心頭一顫,沒想到原來這傢伙今天來到這裡完全是爲了牽制他的。
他的意圖很明顯,只要葉無涯插手這件事,那他一定會上來纏住他。
作爲一流的武者,只是憑藉着人身上的氣息,就能夠判斷出他的實力大致上處在一個什麼水平。
可是隻有這男人,青龍會上上下下都摸不到底,看不清他究竟是個什麼路數。
就在這火藥味正濃的時候,金炫忽然向前踏出一步,抽出了身後的薔薇劍,“葉大叔,你去一邊休息吧,今天這裡由我們來解決。”
“龍首,這些傢伙可不好對付……”葉無涯有些擔心白白那一方人裡面有些老傢伙會身藏不露,尤其是還有個林飛宇和姬無顏那兩個角色。
金炫眼中寒光閃爍,“難道我們青龍會就好對付嗎?”
“這……”
“好了,我們速戰速決,不要囉嗦了。”
“早就等着這一句了!!”
金炫的話音剛落,那每次都首當其衝,一副武僧造型的和尚便提着手中的紅色達摩棍衝向了對面白白的人羣。
轉眼間,那兇狠的達摩棍已經揮舞在人羣的上空,向着白白的頭頂狠狠的砸了下去!
衆人見這武僧迎面而來,立刻向着四處散開,聚集在一起的隊伍瞬間打散!
這個傢伙就像是先鋒軍,第一個衝上來打亂陣型!
白白向後一個跳躍讓開了那當頭一棍,卻見自己前面一米遠的地面上,竟然砸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大坑!
接着那武僧轉動着手裡的達摩棍,如同直升機的螺旋槳,擡頭用一雙帶着血光的眼睛盯上了白白。
“哼!擒賊先擒王!你是領頭的就先打你!!”
話音剛落,武僧腳下發力,左腳在地面上踏出了一個深坑,再次向着白白衝了過來!
“鏘!”
突然間,一個身影從那武僧的身後瞬閃到了白白的面前,接着一根黑色的棍子便擋下了那根紅色的達摩棍!
武僧一怔,看到那根黑色棍子上畫着的金色盤龍,彷彿能夠聽到那一聲聲的龍嘯!
“天龍八卦棍!”他不可置信地說道。
“嗡——!”
只見天龍八卦棍的主人挑開了武僧的紅色達摩棍,眼泛紅光地瞪着他,“喂,禿驢,別打擾我朋友跟你們的龍首打架,你的對手是我。”
那武僧聽到自己被叫做禿驢,立刻皺起了鼻子,像是隻即將發狂的野獸,“呃……你敢叫我禿驢。”
札龍頗有些戲謔味道地笑了笑,“哼!難道不是嗎?信不信我今天就用菸頭在你的腦袋上多燙幾個窟窿!”
“混蛋!!二段武化……開!!”脾氣跟札龍一樣暴躁的武僧被對面這傢伙激怒,二話不說立刻開啓了武化狀態,直接將剛剛開始的戰鬥帶向了高潮。
隨着他的武化,其他青龍會的衆人如羣鷹出谷,紛紛撲向了散在一邊白白一行人等。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很難分出人羣裡誰是誰的人了。
而青龍會與白式武館的戰鬥,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景嵐吃力地躲開了一個帶着紅色口罩,扎着黑色馬尾辮的青龍會少女進攻,衣服上被劃開了一個口子。
“好快啊!”景嵐不由得一聲驚歎,隨即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個少女的左眼上帶着一個黑色的眼罩!
“難道她那隻眼睛是瞎的?”景嵐心中暗暗吃驚。
只見那少女見景嵐躲過致命一擊之後,一對鐮刀在手掌上輕舞,動作花俏的轉了幾圈,隨即再次向着他衝了過來。
景嵐咬緊牙關,雙手將背在身後的黑色明月刀抽了出來,“當!”的一聲將刀劍墜在地上!
少女盯着那口黑刀,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隨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手中鐮刀飛轉,向着景嵐的脖子上切了過去!
“我可不是一個膽小鬼了!哈——啊!”景嵐一聲呼喝,雙手拎着明月刀用力向前揮出,與少女的一對鐮刀劇烈的碰撞一起!
頃刻間,火星四射,鐮刀貼着明月刀的刀鋒向着景嵐的手上劃去,炙熱的火星迸濺在景嵐的臉上,讓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嘭!”
突然間,景嵐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上重重捱了一腳,隨即身體被踢飛出去兩米遠,正好跌在了弗裡克倫和一個面黃骨瘦,活像個重度毒癮患者的年輕人面前。
“喂!景嵐!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弗裡克倫嘴裡喘着粗氣,似乎也剛剛躲過了驚魂一擊,對着景嵐罵道。
隨即景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與弗裡克倫背靠着背,交頭接耳道:“我的對手好厲害!青龍會的傢伙們果然不好對付。”
“哼,我的也是一樣!我很不明白,那個看上去隨時都會過勞死的傢伙,怎麼會提起那麼大一柄斧頭?”
弗裡克倫死死的盯着面前那個面黃骨瘦的傢伙,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全身上下都不符合科學道理的怪物。
那傢伙穿的像是河邊以打漁爲生的漁夫,褐色的背心和灰色的四角褲衩,腳上踩着一雙在城市裡根本見不到的草鞋!
他的右臂上纏着一圈髒兮兮已經有些發黑的繃帶,那繃帶向上延伸,就快要纏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一頭黑得有些油亮的頭髮下面是一雙無神的眼睛,黑黑的眼前掛在他臉上讓他更像是一個快要病入膏肓的病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那纏着繃帶的右手裡卻提着一把足有半人寬大的斧刃。那斧刃的面積很大,可是手柄卻很短,就像是平常短斧的斧柄一樣長短。
這種寬刃短柄的斧刃,實在是很不符合現代武器的設計理念。
而且從他斜點在地面上的斧刃在地上留下的深度看,這柄斧頭少說也有一百斤重。
這樣一個皮黃骨瘦的人,是怎麼能夠揮得動一百斤的短斧的呢?
同樣是一百斤,長斧可要比短斧好揮動得多,而揮動這種重量的短斧,就需要過人的腕力了!
然而就在弗裡克倫思考怎麼對付這傢伙的時候,那人的嘴巴卻微微一張,露出了裡面一排像是鯊魚一樣尖利的牙齒,用微不可察的虛弱沙啞聲音說道:“二段武化狀態……開……”
“嘭!”
頃刻間,弗裡克倫眼前的那個男人全身爆發出一片灰色的煙霧,隨即眼前的視線便完全被那片灰霧遮蓋!
然而就在十秒鐘後,那個男人卻以另一種形態,出現在了弗裡克倫和景嵐的眼前。
原本褐色的背心和灰色的短褲變成了褐色的緊身上衣和灰色的緊腿長褲,緊貼的衣服卻更顯他身體的瘦弱甚至露出了那一根根肋骨。他的手腕和腳腕上都纏着灰色繃帶,看上去就像是那種打泰拳的拳手的裝扮。
而且他的嘴巴也莫名其妙都被繃帶纏上,連同鼻子一起蓋在繃帶裡面。
從遠處看去,他這身造型倒是頗有些神秘感,而且給人一種變態劊子手的聯想。
手裡原本那半人寬大的短斧變得更厚更重了,而且斧刃的邊緣是如同鯊魚牙齒一樣的鋸齒,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把斧子是雙刃的,並且頂端尖利好似尖槍,斧身中間又有一道足有一根手指頭粗的空隙,將整把斧頭的斧身一分爲二!
“蓮華技!大絞殺!”
話音剛落,那男人突然猛地掄起了短斧!
可是緊接着,那被一道縫隙一分爲二的斧身,竟然脫離了斧柄,後面連接着兩道極細的鐵線,如同兩道灰色的蛇向着弗裡克倫衝了過來!
弗裡克倫一把推開了景嵐,隨即身子向下一閃!
只見那連接着斧柄和斧身的兩條鐵線,如同刀鋒一樣從他頭頂擦着他的頭髮劃過!
“嗖!”的一聲,凌厲的勁風伴隨着幾根從弗裡克倫頭上切斷的金色髮絲,飄飄蕩蕩地落在了他的眼前。
看到自己的頭髮被區區一根鐵線切斷,弗裡克倫便明白,隱藏在斧子裡的是一種可以殺人的鐵線,削鐵如泥,毫不遜色一般的刀劍。